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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又恐惧,既恐惧他会说的不是这个话,又恐惧他即便说了这个话,他们之间也没有将来可言。
在她瞪大眼睛的时候,刘景阳也凭着一股“孤勇”,豁出了脸面。
他狠狠吸了口气,大声道:“秦且雎!我!刘景阳!喜欢你!我喜欢你!”
白雪覆盖浅浅一层的街面上,两个年轻男女相对而立。男子一旁停着两方轿子,轿子里的人掀起帘子男子另一方紧挨着他站的,是一个小姑娘,此时正张圆了嘴,愣愣地看着他。
对过去,秦府的门房,以及赶到现场的秦老太爷同时刹住脚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向那男子。
这些人,共同见证了刘景阳这个宗室子弟,向秦家千金表白的一幕。
两位大人含笑点头:“年轻人,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他俩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告白完毕的刘景阳整张脸已经熟透了,大冬天的竟然觉得燥热无比。
他不敢去看秦且雎的脸色,却又期待着她的回答。
等了半晌,秦且雎都没有回应他,刘景阳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抿了抿唇,鼓起勇气看向秦且雎:“秦姑娘,你、你怎么不回答”
“回答?”秦且雎眼眶微红,偏头过去掩饰住,轻声问道:“你都没有问我,我能回答什么?”
刘景陶顿时附和点头:“对啊对啊,大哥你都没有问秦姐姐话呢,秦姐姐要回答你什么?”
刘景阳脑子一懵,迅速回想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秦且雎我刘景阳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我没问”刘景阳臊得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勇气用完了,要再积蓄起来,可就有些难了。
他暗示地向刘景陶道:“陶陶,你要不再踩我一脚?”
刘景陶很乐意帮忙,不待刘景阳准备好,当即便抬腿踩向他。
刘景阳刚张口嘴要叫立马憋住,趁着痛感强烈,一鼓作气道:“秦且雎,你愿意嫁给我吗!你要是点头,我立马让我爹娘来提亲!”
秦且雎还没怎么样,她的丫鬟已经高兴坏了,忙拉秦且雎的袖子连声道:“姑娘你听见了吗?荣郡王长子要娶你为妻啊!快答应他呀!”
门房们心里也在呐喊着:答应他啊!秦家以后可是皇室的亲戚了!
两位大人:答应他啊!这样回家有八卦可以和夫人聊了!
秦老太爷:答、还是先矜持点儿,这八字没一撇儿呢!
秦且雎即便再是理性,面对心悦之人这般丢开面子的表白,又如何能不心动欣喜?
她双目泛红,哽咽道:“你、你们家能让我过门吗?我爹、我爹他”
“我知道我知道!”刘景阳双眼一亮,抢几步上前认真道:“我爹娘都知道你,所以我娘才给秦府下帖子让你们去赏梅会,就是想要看一看你她不反对的,而我爹都听我娘的。只要你同意,我、我待会儿就能让人来提亲!”
“你、你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
“可是”
“可是秦姐姐和大哥一直是朋友!”刘景陶义正言辞插话道:“秦姐姐当大哥是朋友,大哥你却想娶她!大哥你好阴险哦!”
刘景阳顿时黑线,秦且雎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擦泪,顿了顿,又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刘景阳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出手想要环抱女子到自己怀中,当时他的手离秦且雎的肩膀只有一个指甲盖的距离,秦府门口一直旁观却毫无存在感的秦老太爷总算是出声了:“住手!”
秦老太爷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矜持地道:“后生若有意我家孙女,当择定吉日,前来提亲,莫要行那孟浪之举。”
刘景阳连忙收手,双眼乱瞄,双手尴尬地无处安放。
两位旁观的大人拱手对秦老太爷连声说道恭喜,总算是满足地退了场。
秦老太爷打断了两个有情人之间旖旎的气氛,三言两语地将刘景阳打发走了后,方才笑开了怀,对秦且雎道:“不错啊且雎,竟然能和荣郡王府的公子成就姻缘”
秦且雎羞红了脸,低着头道:“爷爷,我们认识是意外。”
“意外好啊,天定良缘啊!”秦老太爷哈哈大笑,对刘景阳也不吝夸奖:“荣郡王府家这位长公子,你祖母去赏梅会之前打听了个清楚,今后荣郡王府十有是由他继承,若是你能嫁给他,那今后便极有可能是宗妇我们且雎这般人品相貌,嫁个普通人,爷爷总觉得不甘心。好啊,有这么个人才配你,爷爷方才不觉得委屈了你”
爷孙俩说着话,秦夫人也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听了下人复述今日在府门口发生的事,秦夫人连连拍胸口:“那日赏梅会,原来是荣郡王妃专门为了相看我们家且雎而办的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那日我与且雎可有在荣郡王妃和贵太妃跟前失礼,可有说了什么不当的话哎呀对了!且雎说了她每日看账巡铺子来着,荣郡王妃会不会觉得我们且雎太市侩,铜臭气太重啊”
秦家两老担忧开了,怕刘景阳回去后提起,荣郡王妃不同意这桩婚事,又怕即便荣郡王妃没有反对,但毕竟宗室子弟结亲,总要通过泰昌帝应允才行,若是泰昌帝记着秦且雎之父的事,膈应秦家,不允这门亲
两人说着说着,高兴的心又沉淀了下来。
秦且雎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心想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说明他们有缘无分。
这结果,比之前他们做朋友时她的处境,倒也坏不到哪儿去。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这起皇室公子表白名门千金的故事在当日便传开了,第二日,整个京城的贵太太们都知道了这件事,将之当做了一个笑话来看。
秦家族人接连登门拜访,明里暗里打听此事真假。
秦家人还未见到荣郡王府的提亲使,自然对此事无可奉告。
京城中风言风语,矛头都指向了秦且雎。
秦家人面上平静,但内心忐忑地等了足足三日,方才等到了宫中天使宣读的一旨赐婚诏书。
笑话,便成了佳话。
荣郡王向泰昌帝上表其长子欲成婚,泰昌帝问了何门第何人后,便下了赐婚诏书,定下此亲,亲迎日定在泰昌十一年秋。
赐婚诏书到手,一切尘埃落定。
秦且雎的身份,将再不同往日。
这对佳偶天成的姻缘,应和着这几日传播甚远的表白事件,一时之间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当众表白,也成为了男生对女生表达心意的一种定式,在未来经久不衰。。
番外 刘景陵()
游历山水,寄情字画,一直是刘景陵的人生信条。
大哥成亲之后,他就悄悄地开始进行离家计划,但还是在走前,被自个儿老爹逮住了。
“你说你这臭小子,学什么不好,学你四舅舅当初一声不吭跑燕北,你好歹给家里人留个信儿啊!这下好了,被我逮着,你甭想出门!”
刘桐给了他几个爆栗,常润之瞧着不忍心,劝他道:“孩子大了嘛,你打他也没用啊他既然想出去闯荡,你倒不如多派些人保护他一二,由他去吧。现在天下太平的,料想他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刘桐不满儿子不服管教,但到底不愿意拂了妻子的意,重重哼了一声,对刘景陵道:“你回去写三千字检讨,我看了满意,再放你走。”
刘景陵唯唯诺诺地应了,等刘桐走了,他才嬉笑着凑到常润之身边儿拍马屁:“还是娘最好。”
“得了吧你,卖什么乖啊。”常润之好笑地点点他的额头,轻叹一声认真问他道:“真要走啊?”
“嗯。”刘景陵颔首,真诚地回道:“京城附近的风景,我都看腻了,也画腻了,我想往外头走走,瞧瞧其他的风景。”
常润之点了点头,并未拒绝他,只道:“行吧,等你把你爹要的检讨写完了再说。”
刘景陵顿时哀嚎:“娘,您知道爹这是在为难我我哪怕写得再骈文华丽,大气磅礴,爹他肯定也会说不满意的。他这就是在刻意拖延我离家的时间。”
“这也寻常嘛,你只有十五岁,爹娘当然会担心你出门遇到事儿。”
刘景陵闷闷不乐:“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你长再大,在爹娘面前也是小孩儿。”
常润之摸摸他的头,到底不忍心瞧着他一副颓唐模样,只能保证道:“行了,等你把检讨写好,娘帮你劝劝你爹,啊。”
刘景陵这才展了笑颜,挽住常润之的胳膊蹭了蹭:“娘最好了。”
小时候陪着刘景陵玩耍最多的是他爹,如今他越发大了,刘桐渐渐对他严厉起来,倒是小时候热衷于纠正他小毛病的娘,变得越发慈爱了。
要说离开,他也舍不得。但他清楚地知道,若是一直留在京中,对他作画并无好处。他的画技已经到了瓶颈,他迫切需要一些新的感悟,来冲破这个瓶颈。
刘景陵认真地对常润之道:“娘,你相信我,等我从外回来,我一定会成为当世的大家。”
常润之疼爱地看着他,道:“好,娘相信你,陵儿是最棒的。”
刘景陵的书画堪称一绝,归元公子的名声流传甚广,甚至已经开始有将他明面上的字画与归元先生所作字画联系在一起的人了。
用常润之的话说,就是他的马甲眼看就要掉了。
这也是刘景陵迫切需要离开京城的原因。毕竟若是真的暴露了他归元先生的身份,估摸着会有不少捧着金银上门来求字画的人。
他可不耐烦应付这些人,习字作画对他来说,是他的乐趣,任何人都勉强不得他。
刘景陵造诣极佳,灵感来了,一篇三千字检讨挥手而就,送到了刘桐的案前。
刘桐看过之后,心里的确赞叹自个儿这儿子写得极好,简直像一篇仿古赋文,但面上他还是冷冰冰的,哼了声道:“查了不少资料吧?这引用的典故挺多啊。”
刘景陵默默挨训,只要他爹不把这检讨打回给他让他重写就行。
刘桐的确没有这个打算,毕竟过犹不及,真把这小子惹毛了,他做得出再跑一回的事儿,刘桐还真没信心可以看住他,谁让这小子鬼点子也极多呢。
甭管这小子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多温文知礼,但刘桐是知道的,他就是那文人骚客的一员,私底下要多狂放不羁,就有多狂放不羁。
他不是笼中鸟儿,做爹娘的,束缚不住他。
刘桐心下转了好几个来回,终究是长叹一声,道:“我派四个侍卫给你,你既要出游,就打扮成个富家公子好了。记得每隔几天,往京中捎封信。”
刘景陵意外地抬头:“爹你不不为难我啊?”
“臭小子,我是你爹,我为难你有什么好处?”
刘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摆手道:“赶紧走,今儿就把行李收拾妥当了,晚上陪你祖母和母亲好好吃顿饭,明儿一早你就走。”
刘景陵顿时咧嘴,笑着弓腰:“多谢爹!”
即将要高飞的鸟儿要出笼了,那喜悦的心情,整个府里都感受得到。
贵太妃做不了他的主,只能不断唠叨着叮嘱他这那的。常润之也嘱咐他,出门在外,不要生事,也不要多管闲事。
刘桐说得就要公事公办一些,他道:“你也是皇家宗室子弟,有为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