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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正钦略一思忖,索性反其道而行之,赞同道:“那就狠狠地打吧,一律下重板,给他们一个教训。”
如此一来,谢父反而犹豫,捻弄短须,沉吟不语。
哼,你倒机灵,反着劝。许氏见状,上前柔声道:“下人不守规矩,妾着实有愧,还是您有办法,一下子就镇住了刁奴。”
谢衡眼珠子转了转,但仍未开口。
继母煽风点火,谢正钦见多不怪,想了想,正色提起:“父亲,您不是跟城南的苏世伯约定今日品新茶么?待会儿他该到了。”
“哦!我给忘了。”谢衡懊恼一拍额头。事实上,知子莫若父,他心知肚明,负手冷冷地训斥:
“今日不便大动家法,你们的板子,都先记着,若下次再犯,加倍地打!”
众仆欢天喜地,谁也不傻,皆清楚是公子委婉求了情,庆幸之余,连忙叩谢:“多谢大人开恩!”
谢衡满脸嫌恶,没好气道:“虽说不便大动家法,但也不能轻饶。你们都给我跪着,跪到天黑,看能否长长记性!”
跪到天黑?现在太阳才爬上树梢啊
第四十五章()
乔瑾专程给谢正钦送药。她膝伤未愈;原本走不快;但谢府两个千金在前方;她不敢怠慢,忙加快脚步靠近;行礼道:
“奴婢见过二位姑娘、给姑娘们请安。”
“免礼。”谢月莹柔声细气,浅浅一笑。谢钰莹没吭声,她个子高挑;垂眸瞟人,审视第一面就看不顺眼的俏丫鬟。
“多谢姑娘。”
谢月莹闻了闻,关切问:“食盒里头可是药?”
乔瑾点点头,恭谨答:“是的。此乃龚大夫亲手熬制,嘱托奴婢转告公子趁热喝。”
“他在前厅呢。”谢月莹顺口告知,叮嘱道:“阿诚等人就在廊下候着;你让他请出公子即可。”
乔瑾对温婉的大姑娘颇有好感;屈膝道:“多谢姑娘提点。那,奴婢告退。”
“快去吧。”
乔瑾退避至路边;刚要离开,却听谢钰莹慢悠悠开口:“站住。”
曾经吃过暗亏,再听这轻柔嗓音;乔瑾头皮发麻;她警惕戒备;规规矩矩问:“不知二姑娘有何吩咐?”
谢钰莹没骨头似的走了几步;神态妩媚撩人;甩了甩藕色丝帕;状似好奇地问:“听说、小莲被杖毙了?”
回门的喜日子,怎么问这些?乔瑾微微吃惊,忙答:“是的。”
“所以,她的缺,由你补上了?”谢钰莹歪着脑袋。
乔瑾登时皱眉,避而不答,垂首道:“奴婢是下人,全听上头吩咐行事。”
哼,小狐媚子,果然踩着杨莲爬上去了!谢钰莹挑高细眉,心里冷笑了几声,懒洋洋说:“补了就补了,直说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那表示你伺候得好,不错不错。”
乔瑾一板一眼地应对:“姑娘谬赞了,奴婢愧不敢当。”
“哎,你该不会住进了小莲的屋子吧?”谢钰莹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
乔瑾咬咬牙,大不痛快,深吸了口气,平静答:“没有,奴婢一直与另一个丫鬟同住。”
“那你可要加把劲了。”谢钰莹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笑着说:“不过,凭你的能力,一定会从丫鬟堆里脱颖而出的。”
“奴婢——”乔瑾语塞,有些招架不住了。
“咳咳。”旁观半晌,谢月莹看出了不对劲,善意解围,催促道:“小乔,龚大夫不是让正钦趁热服药么?你还不快给他送去?一会儿该凉了。”
乔瑾感激地笑了笑,立即说:“遵命。”语毕,她又准备离开。岂料,谢钰莹再度喝止:
“慢着!”
对方故意找茬,乔瑾只能随机应变,停下了脚步。
“妹妹,”谢月莹皱着眉,小声地劝:“别闹了,她身上有差事,仔细耽误正钦进药。”
谢钰莹撅了噘嘴,昂起下巴,冷冷道:“谁和她闹?姐姐也不看看,她说走就走,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真是放肆。”话音刚落,姐妹俩的背后突然响起男子疑问:
“谁不把你放在眼里?”谢正钦带着张诚,神色淡淡。
“公子!”乔瑾大喜,笑容满面迎了上去,实在厌烦阴阳怪气的谢钰莹,举高食盒道:“奴婢刚想给您送药。”
谢正钦低声说:“知道了。”张诚耳语插嘴:“大人就是让公子回房服药小睡的。”
乔瑾颔首,站在谢正钦身后,悄悄吁了口气。
谢钰莹转身见了兄长,神态霎时一变,娇嗔答:“我和你的丫鬟聊天闲玩呢,小乔伶牙俐齿,怪有趣的。”
“哦?”谢正钦挑眉,流露狐疑之色。
谢钰莹笑盈盈,转而问:“父亲他们呢?”
谢正钦答:“各自回房了,歇一歇,午后咱们去园子里赏两出新戏。”
“好!我最喜欢看戏了。”谢钰莹眉开眼笑。
变脸精,我猜你一定最喜欢看川剧。乔瑾叹为观止。
谢正钦扫了扫几个女子,沉稳道:“烈日当空,不嫌晒得慌?都回屋去,别热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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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谢府下人众多;得以跟随公子出门的小厮没一个傻的,他们见谢正钦点了头,便争相赞同:
“这个提议果然好!”
“不错。”
“咱们府在东郊有俩庄子呢,其中南庄就在山脚下。”
“横竖打猎期间也要歇脚;若说茶水;乔姑娘必定更了解公子口味。”
“”
七嘴八舌,兴致勃勃。
谢正钦眼里流露笑意,又摸了摸马脖子。
乔瑾见状;纵有一百个不情愿,亦无法出口了。她也不傻;断不会当众让谢正钦丢脸——鲁莽得罪了公子;今后日子怎么过?
况且,如此明媚晴天;出城游山玩水、开阔眼界,实乃难得的美事。
乔瑾心思转得飞快;转瞬便想通,她捏紧袖袋里的首饰画稿,毫不犹豫,喜笑颜开,屏息问:“公子,奴婢真的能跟着去吗?会不会太给大家添麻烦了?”
“不过多带一个你;有什么麻烦的?”谢正钦昂首;拎着马鞭阔步向前;朗声吩咐小厮:“给乔丫头弄辆马车;姑娘家骑不了远路。”
“是!”
张诚抬袖擦汗,招呼道:“丁贵,走!咱们去前面的长沣典,借一借他们的马车。”
“我也是这么想的。”
并肩走远后,张诚肘击同伴,斜睨道:“贵儿,行呐你,一口一个‘乔姑娘’。”
“你不也一样?硬设法带上乔姑娘,还不是想讨好公子!”丁贵笑嘻嘻,得意地说:“我早看出来了,公子待乔姑娘不一般,‘小乔’他叫得,咱们却叫不得。先尊她一声‘姑娘’,等将来啊,说不定还要改口。”
张诚眼珠子转了转,默默盘算。
于是,自进了临城,乔瑾第一次出城门。
她才骑行了一段,就被谢正钦命令进入马车。此马车小巧,且只拉了一人,跑起来十分轻快。两个时辰后,他们抵达元夫人位于东郊的陪嫁庄子,择定于南庄歇脚。
南庄的庄头叫何升,五十开外,脸膛黝黑身材壮实,一接到先行小厮的报信,急忙安排打扫上房、张罗茶饭,敞开了庄门恭候。
不久,他远远地看见谢正钦打马而来,立即迎上前,抢着接过缰绳、马鞭,殷勤行礼道:
“老奴见过公子!”
“免礼。”
何升眉开眼笑,恭敬又不失亲热,絮絮叨叨说:“您好些日子没驾临了,南庄上上下下都惦记着。老奴一心想进城请安,无奈眼下农事繁忙、不敢耽误活儿,故未能成行,还望公子谅解。”
郊外风光怡人,漫山遍野草木葱郁。谢正钦神清气爽,微笑问:“收成如何?”
“尚可。”何升黝黑脸膛透着红光,郑重禀道:“待将所有细粮、粗粮收割入仓,老奴就收拾收拾、装车送到府里去。”
谢正钦赞赏地颔首,说:“若果然不错,大人一定赏你们。”
“这都是小的们分内该做的。”何升一边说,一边打量随后赶到的马车,半晌也没猜透,遂问:“公子,不知那车上是?”方才报信的小子没提马车啊。
恰好,马车停稳,乔瑾掀开竹帘下马车,轻快走向谢正钦,大加赞赏地说:“公子,这一带地方的风景可真美!”
谢正钦闻言笑了笑,对庄头说:“她是小乔。”
小乔是谁?
何升疑惑嘀咕,但面上丝毫不显,热情招呼:“原来是乔姑娘啊。”
“这是何庄头。”牵马经过的张诚顺口介绍。乔瑾半屈膝福了福,以晚辈礼称:“何庄头好。”
“唉哟,姑娘请起,我可不敢当。”何升侧身避开了,转而弯腰,毕恭毕敬道:“这么热的天儿,公子一路辛苦了,快进屋里厅上坐。
第四十八章()
“慢点儿;你急什么,我哥还能跑了?好歹是个姑娘,矜持些。”谢正钊趁乱轻佻调侃。
混账!
乔瑾心头火起,面无表情答:“公子狩猎归来,迎接他是我的本分。”语毕,她快步走开。
下午在庄子里,谢正钊仗势要茶要水;乔瑾见其胡搅蛮缠毫无修养,索性借故落水头疼、关上房门避而不见。她没料到;对方竟仍未收敛;险些当场变了脸色。
同时;谢正钦等人纷纷勒马;何升笑容满面;抢步上前接过缰绳;赞不绝口:
“公子果然好身手!您一出马,总是大丰收。”
“哎呀;瞧瞧那两头獐子,真够肥的;烤起来肯定滋滋冒油!”何升夸完了;才禀道:“钧公子和钊公子,带着一个姓金的公子;他们是午间到的。一听说您进山打猎;便笑称等着吃烤肉;老奴都给安排了客房。”
“知道了。”
谢正钦颔首;悄悄留意远处,心不在焉地吩咐:“老规矩,烤肉下酒。”
“是!”
“来来来,把这些都搬进去。”张诚拍拍手,帮着何升吆喝,众仆七手八脚地抬猎物、牵马、收拾弓箭水囊等物。
乔瑾迟了一步,微喘,跑近道:“公子可算回来了!今日还顺利吗?为什么怎么晚?都快天黑了。”
瞬间,奔波整日的辛劳不翼而飞。谢正钦昂首阔步,往庄里走,低声答:“顺利,这不算太晚。你怎么换了这身打扮?”
乔瑾闻言,垂首看了看自己,避重就轻答:“奴婢没带换洗衣裳,借了小红的。”
谢正钦点点头。他虽不明内情,却发觉对方眼神躲闪了闪,顿时心生疑虑。
对面,谢氏堂兄弟俩自持身份,故意放慢脚步,拒与下人们一道。待接近时,谢正钧满脸堆笑,亲热地说:
“正钦,秋闱在即,没想到你居然有心思出游。”
“四哥。”谢正钊讨好地喊。
四哥?乍一听,乔瑾有些想笑,虽然她知道谢正钦在堂兄弟中行四。
谢正钦停下脚步,天性含蓄内敛,微笑道:“钧哥、钊弟,今儿真是巧了,难得碰面,一会儿后院烤肉,咱们好好聊聊。”
“这是自然!”谢正钧哈哈大笑。
“我们一听有烤肉吃,就厚着脸皮赖下了。”谢正钊收起狂妄纨绔的面孔,勉强像个斯文人,说:“哦,对了,四哥,我们带了个朋友,他叫金文辉。”
在南庄,谢正钦是主人,礼貌地顺势问:“金公子人呢?”
“他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