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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张诚转念一想,也赞同。
话已至此,乔瑾只能答应,她靠着桌子,渐渐镇定,冷静道:“事关公子安危,真不知谁那么胆大包天,理应彻查。”
“你明白就好。”陈嬷嬷落座条凳,一挥手道:“搜。”
“是!”杨莲手心全是汗,与张诚一道,开始翻箱倒柜。
乔瑾长发披散,默默沉思,旁观自己的衣裳被杨莲悉数丢在地上,用力抖扯,随意踩踏;其余物品则由张诚负责,他逐一翻看笔墨纸砚和书本,窸窸窣窣,唰啦掀页。
看着看着,陈嬷嬷纳闷问:“纸笔和书是谁的?”
“嬷嬷,全是我的。”乔瑾答。
“这么多书,你哪有钱买?怎么弄来的?”杨莲狐疑质问。
乔瑾不慌不忙,正色解释:“其中的临州志,一套共十二册,乃公子赏赐。诚哥,是吧?”
“没错。”张诚抬头证实:“确实是公子赏的。”
“公子居然赐书给丫鬟?我以前从未见过。”杨莲咬咬唇,很不是滋味。
陈嬷嬷扫视颜料和画作,眼神微变,态度缓和了些,慢条斯理说:“公子行事,自有其考量。”
乔瑾感激道:“嬷嬷所言极是。”
杨莲无话可说,转而搜秋月的箱笼。
这般折腾,肯定吵醒了一些人,但外面静悄悄,恍若乔瑾独居杂院。
片刻后,蹲地翻查的杨莲咬咬牙,突然惊呼:“咦?这是什么?”说着,她举起一个拇指高的小青瓷瓶。
“我瞧瞧!”张诚一把夺过,拔/出了木塞。
陈嬷嬷忙阻止:“阿诚,别瞎闻,仔细有/毒!快收好交给大夫,咱们又不懂。”
“行!”张诚从善如流。
“这东西不像我
第四十一章()
秋月失魂落魄;泪流不止,泥雕木塑一般,呆呆靠着墙;暗忖:今夜种种,我一辈子难忘。
当时;谢正钦突然身体不适,她束手无策,惊惶跳下床;赤脚跑出去喊人。但刚跑了几步,却听身后男人模糊不清地呼唤:
“咳咳小乔”
谁?
你叫谁?
秋月不由得止步;倏然转身,目不转睛。
榻上,谢正钦醉酒无力,仰躺时险些被自己的血呛死;他本能地半坐起,背靠床柱大汗淋漓;低声吩咐:“沏茶来。”
“公子,奴婢是秋月。”秋月屏住呼吸。
谢正钦恍若未闻;目光深邃;深深凝望眼前人,看见的却不是秋月;他催促道:“别、别愣着;去沏茶。”
“公子;我是秋月。”秋月直觉有异;紧紧咬唇。
“咳咳、咳咳咳”谢正钦昏头涨脑,呼吸间酒味浓郁,语无伦次地说:“叫你沏茶,又、又发呆?没规没矩,成何体统?太不像话了。”
秋月茫然失神,颤声问:“您这是对谁说话呢?”语毕,她冲到对方面前三尺处,一字一句地强调:“公子,您看清楚了,我是秋月,我是郑秋月呀!”
然而,饱受折磨的谢正钦此刻深陷幻境中,自言自语,无奈地说:“还不快去?”
四目对视半晌,秋月怔愣后退,发觉对方根本没认出自己。她不敢也无暇细想,逃避似的扭头就走,恨不能暂时聋了!可她没聋,跑到屏风处时,清清楚楚听见身后人又说:
“小乔,你回来。”
这种时候,你口口声声喊的竟是小乔?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秋月白着脸,头也不回地飞奔逃离。
震惊落寞,大受打击。碍于尊严,哪个女子也不愿泄露此秘密。
柴房内,憋屈闷热。
秋月心里五味杂陈,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乔瑾不明内情,想当然地宽慰道:“姐姐,别伤心了,你和公子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呵,呵呵。”秋月咧嘴,惨淡一笑。
乔瑾并未多想,误以为对方遭遇不顺心里难受,正色提醒:“当务之急是洗清下药嫌疑。祈求菩萨保佑公子尽快康复,否则一旦上报大人,咱们岂有辩白的机会?”
“我好害怕,该怎么办啊?”
秋月心乱如麻,惧怕地告知:“你进府不久,可能不清楚此类规矩:公子中毒或受伤,大人哪有耐心听解释?总是先把相关下人痛打一顿,而后再审。说句实话,公子若是有个万一,我要给他陪葬。”
“有、有可能。”
乔瑾一个激灵,后颈寒毛卓竖,唏嘘道:“目前大人就一个儿子,无比重视,凶手真是丧心病狂,为了嫁祸你,居然给公子下药。”
“杨莲!一定是她,除了她,我没得罪过谁——即使有,也不至于害我全家。”秋月的怒火“腾”一下熊熊燃烧,从牙缝里吐出字,笃定道:“府里倾慕公子的丫鬟不少,但只有南院的人才能时常接近公子。你想想,那还有谁?”
“空口无凭,直觉不能作为证据。”乔瑾捶捶脑袋,强自镇定,缓缓道:“药是从口入,还是嗅闻?今天公子连续应酬,饮食种类繁多,但于夜间发作,且大夫说药效霸道,那表示不可能太早遭黑手。兴许,他是忙完了回南院、甚至回房后中的毒。”
“有、有道理。你赶紧帮我想想,明天肯定有人来审的。”秋月吸了吸鼻子,两眼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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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谁通风报信的?”谢正钦快速穿戴整齐,一振袍袖;大步迈出门槛。
“不知道哇!小人明明按您的吩咐;连夜叮嘱大伙儿守口如瓶,丝毫没敢掉以轻心。”张诚皱眉喊冤;小跑跟随。
计划虽被打乱;但谢正钦已问了个七七八八;他怒道:“若揪出那人,绝不轻饶。”
“是;是是。”张诚点头如捣蒜。主仆俩疾走如风;刚下台阶;便见谢衡率领若干得力属下匆匆而来。
谢正钦定定神;忙快步相迎,躬身行礼道:“孩儿给父亲请安。一大清早的;您可用过早膳——”
“你这孩子!”谢衡走得急了,微微喘息,张口便斥责:“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能瞒着?真是胡闹!”
面对震怒的父亲,谢正钦很是无奈;低声解释:“您消消气;其实并无大事。昨日忙碌至极;看您累得那样,做儿子的实在不敢冒失打扰父亲歇息。”
谢衡板着脸;严厉道:“身居家中;你竟被人下药?这还了得?简直反了!”语毕;他怒目扫视南院众下人,食指凌空点了点,呵斥道:
“你们!你们当中,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谋害我儿?正钦一向宽待下人,你们非但不感恩,竟如此大胆?跪下!”
家主雷霆震怒,一顿咆哮后,乔瑾跟随其余人下跪,个个低眉顺目,大气不敢喘。
“父亲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先进屋喝杯茶——”谢正钦极力劝慰,然而盛怒的谢父根本不听劝,一挥手道:“待为父惩治了黑心害主的东西,再谈其它!”说完,他高声问:“龚超何在?”
张诚硬着头皮上前,毕恭毕敬答:“大人,龚大夫在给公子熬药。小的这就去——”
“不必了。由他亲自熬药,我还放心些。”关系儿子身体,谢衡立即阻止。他相当不满,盯着张诚问:“龚超怎么说的?”
“龚大夫说药性已解,稍稍加以调养,公子便可康复。”张诚小心翼翼。
谢正钦顺势道:“确实如此。倘若真有恙,病患该下不了床了。”
“果真无恙?”谢衡狐疑端详儿子,佯怒道:“脸白得这样,还嘴硬!”
谢正钦浑不在意地表示:“只因宿醉罢了。昨日喝多了酒,有些难受。”
“那你快回房歇息。”
谢正钦笑道:“躺久了更晕乎,还是陪您一道吧。阿诚,还不赶紧搬椅子?”
“是。”张诚招呼几个小厮,飞快抬了三把椅子。其中,两把位于台阶上,余下一把放置阶下。
有孕在身的继夫人许氏来迟了些,尚未站定,便关切问:“正钦,你没事吧?突然听见消息,吓得大人和我丢下早膳就赶来了。”
谢正钦摇摇头,平静答:“并无大碍,传话的人必定夸张了。请上座。”
许氏点点头,由侍女秀珠和李小姗一左一右搀扶,并带着亲信王茂兴。她拾级而上,落座谢衡身侧。
大人和夫人在场,辈分压住了公子不妙啊!乔瑾忧心忡忡,她身边的秋月缩着脖子,明显惧怕。
谢衡居高临下,俯视全场,威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依我看,首先该罚的,是张诚!”
“小的照顾公子不周,自知有罪,求大人严惩。”张诚沮丧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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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听听?我就说吧!”秋月哭丧着脸,往乔瑾身后躲;耳语恐惧说:“大人向来如此;不怒则已;一怒就重罚许多人!咱们要挨打了;十五板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乔瑾束手无策,此等场合;奴婢没有插嘴余地。
杨莲被两个壮实家丁押着;拼命挣扎,凄厉哭喊:“放手!你们放开我!公子,你不能不管我;别这么狠,我所做的一切为了谁?那起狐媚贱蹄子,矫揉造作寡廉鲜耻;千万不要被蒙骗呀;只有我才是真心待你。”
“老刘,你还愣着做什么?拖她下去!”谢衡勃然大怒。
专管执行家法的管事刘得喜忙道:“老奴遵命。你们赶紧堵她嘴,带下去。”说完;他原地站着;悄悄观察谢正钦,毕竟拖走的是公子贴身婢女,非同一般。
“是。”家丁干脆利落;手掌蛮力一捂;杨莲便再无法肆意开口。
“唔!唔公子;救唔放手!”
“救好狠心我恨你谢正钦!”杨莲两腿乱踢,状若疯癫,死死瞪着谢正钦,目眦欲裂,仿佛对面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主仆十年,谢正钦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下意识追赶,他听见自己嘴里有个声音说:“放开她。”
“钦儿!回来!”
“再求情,我连你一并打!”
“今儿谁也保不了她!”
谢衡铁了心,一把抓住儿子,七窍生烟,疾言怒色地催促:“无法无天的东西,给我拖下去打!打!老刘,还不滚?”
“是、是。大人息怒,老奴这就去办。”刘得喜不敢再耽误,歉意望一眼公子,飞快下去执行家法。
四周一片死寂,无人吱声,连继夫人许氏也只敢偷偷幸灾乐祸。
谢衡近乎暴跳如雷,咬牙切齿,拽着儿子扫视南院其余下人,怒问:“我的话你们没听清?所有平日伺候上房的,自觉些,即刻下去领罚!”
“是。”
相关十余下人不敢不从,内心大呼倒霉。乔瑾从未挨过打,惶恐不安,和秋月紧挨着。
谢正钦仍腰背笔挺,却白着脸,他瞥视即将挨打的战战兢兢下人,并未直接求情,而是低声提醒:“父亲,钰莹昨儿出阁、后日三朝回门,府里若是乱糟糟,不大好吧?”
“这”谢衡一怔。
“况且,妹婿是同知之子,虽说两府乃世交,但难保家丑不外扬,到时恐有损谢氏的体面。”谢正钦又道。
谢衡活了大半辈子,极看重体统和脸面。他不由得顿住了,稍稍冷静,但仍气冲冲,强硬道:“治家必须严谨,方能惠泽子孙,这些愚蠢懒货,断乎饶不得!”
谢正钦略一思忖,索性反其道而行之,赞同道:“那就狠狠地打吧,一律下重板,给他们一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