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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短篇集)-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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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 
“我不大懂。”她大惑不解。 
“快开工。”我说。 
阿毋同阿戚打完电话回来,面孔上十分困惑。 
“有什么消息没有?”我问。 
“小郭,司徒慧中不是司徒太的女儿。” 
“什么?” 
“她父亲是司徒让,母亲是司徒祝芬。” 
“啊?”我惊异。 
这两夫妻在社会上也小有名气,时常在报上出现,不是谈论本市未来经济情况,就是拉看头马拍照,名人的大派对、盛会,都少不了他们。 
真没想到司徒慧中的父母是他们。 
这倒是道理,这样的父母才养得出这样的女儿,一早为她铺好路,让她扶摇直上,所以年纪轻轻,身居要职,炙手可热。 
很合逻辑呀。 
“那么我们所见的司徒太是谁?”阿毋问。 
“你问我,我问谁?你这只公楮。” 
“公猪?”阿戚瞪大眼。 
“请司徒太来问话。”艾莲说。 
我说:“她不会说,要说早告诉我们。” 
艾莲问:“那么司徒慧中,到底是谁生的呢?” 
??? 
“去问司徒慧中。”阿母说。 
“她有没有朋友?像她这样的人,真的知心友一定很少,但曹操也还有陈宫相信他。” 
“有,她有一个好友,与她全然没有利害关系,那是一个女画家,叫陈珊。” 
“呀哈,陈珊!”我拍着大腿。 
“怎么,你认识她?” 
“我有一共做记者的表妹,曾经说陈珊系出名门,却一点架子也没有,或许可以从总设法。” 
“太渺茫了。”阿戚冷水一盘盘倒下来。 
“你还是直接去找司徒慧中吧。” 
我却决定去找表妹。 
表妹在半日内便替我做妥包打听,她说:“陈珊随时有空,但司徒慧中就比较忙,并且不愿意接受访问。” 
“她会不会出来?” 
“明天吃中饭,你行吗?” 
“行,行,行。”我在电话中给她一个晌亮的吻,“妹妹,我爱你。” 
表妹在那边笑,“我听长辈说你同那两个拍档近日来神经兮兮,举止失常,开头还不相信,现在可证实了。” 
但刺激过度的我还是控制着自己,第二天中午去吃饭。 
我很失望。 
我满以为司徒慧中见到我,小则面色大变,大则拂袖而去,噫,我把自己看得太伟大了。 
她看到我坐下,对看我微笑,她完全不记得我是谁,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把我当一个 
普通朋友。 
我不知是悲是喜。 
失落之余,特别沉默。 
忽忽忙忙,每人吃一个三文治,没说几句话,人很多,也不方便讲什么。 
临别我问司徒慧中:“我能上你写字楼来吗。” 
她很诧异,“有什么特别的事?” 
“有。” 
“现在不能,”她看看表,“我要开会,这样吧,郭先生,明天下午三时,可不可以?” 
“好,明天见。” 
她说声再见,登上司机开的车子走了。 
表妹问我:“你觉得她如何?” 
“今天表现不错。” 
“怎么,你以前见过她?” 
“嗯,那次,她像只母老虎。” 
“在她那个位置,她若肯不发作也不行,下人就会踩上来,威猛一点,到底有阻吓力,而且也不能事事退让,此时很少人懂得欣赏涵养及忍耐,反而觉得她懦弱无能。” 
表妹说得很对,我不出声,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向表妹道谢,付了账。 
毋与威迫问下文,我不去回答,叫他们心痒难搔。 
去见司徒慧中时有些紧张,穿错袜子。 
她的秘书露斯记得我。 
唉,只有小人物记得小人物。 
这次我顺利进入司徒慧中的房间。 
她请我坐。 
办公室很大,她的椅子高,我的椅子矮,据说这是经过悉心安排的,心理上使来人觉得她是主我是客,气势上矮一截,谈判起来,自然她容易占上风。 
“郭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有没有三十分钟?” 
“有,”她微笑,“这次有。” 
这次?上次?什么,她记得上次?我胡涂了。 
我忽然结巴,“你记得我来过?” 
她叹口气,“自然记得。” 
“但是昨天你装得完全不记得我的样子。” 
“昨天另外有客人,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暂时不相认。” 
我震荡于地的成熟、老练、敏捷、聪慧二时出不了声,我对她的估计实在太低,一个人的成功非偶然,长时间不落下来自有她的道行。 
“那么日前你为何对一个小伙计大发雷霆?”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愿闻其详。” 
“我很久没有抱怨以及解释了。”她微笑。 
我更加惊异,她竟是这么有沧桑感的一个女子,啊,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我问:“你怎么肯见我?” 
“你找我两次,第二次还是托上托,一定有要紧的事,告诉我,为了基么?” 
她既然这么大方,明人眼前不打暗话,我也就清、心直说:“关于你身世问题。” 
她的脸色陡然变了,在几秒钟内转为苍白。 
她瞪着我,霍地站起来,但不失为镇静的说:“郭先生,恐怕我又得请你离去。” 
“对不起。” 
“请。”她拉开房门,不愿多说。 
我一出门,她立刻把门关上。 
事有蹊跷,倘若地的身世没有秘密,何须这样? 
我在会客室外静坐,想整理一点头绪出来。 
露斯问我:“郭先生,你怎么了?” 
我微笑,“没什么。我这才知道,司徒小姐不是我想像中那种人。” 
“是的,”露斯很高兴,“像上次,那个查尔斯林把公司的营业秘密泄露出去,公司要开除他,但碍着他跟一个董事有亲戚关系,谁都不肯做丑人,于是这种事天经地义又落在司徒小姐头上……” 
原来如此。 
可见这份工作也不尽是威风这么简单。 
这些都还是小事,要对公司盈利负责,才是大事。 
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母女都不肯说一个字。 
艾莲很着急,我则处之泰然。司徒太若要达到目的,就非得向我们公开事实不可。 
她迟早会找上门来求我们。 
果然,人来了。 
仍然打扮得很漂亮,斯文有礼,一亮相就使我们觉得欠下她一大堆东西。 
她一声不晌,出示一张出生纸。 
我接过看,上面父母的名字分别为司徒让、谢玉英,孩子叫司徒慧中,一九五六年九月二十五日生。 
司徒慧中的确是她的女儿。 
真的令人不置信,两母女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她又给我们看身份证,上面的名字的确是谢玉英,照片也瞒不了人。 
验明正身后大家都异常沉默。 
终于文莲说:“我去把司徒小姐请来。” 
我说:“此事包在我身上。” 
阿姆对于我的勇气很诧异,“咦。” 
我补一句:“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阿毋提醒我:“才说她是母老虎。” 
“我错了。”我勇于承认。 
司徒太太说:“我回家等你们的消息。” 
“慢着。”我说:“告诉我,司徒慧中因何离家出走。” 
“她与我合不来,不要我这个母亲。” 
“为什么?” 
司徒太悲从中来,又哭泣。 
可是她一双妙目,也不肿,只见动人。 
我服了她。 
遇到不想说的事,便哭,这种早一百年前都落后的办法,但由她使出来还顶管用。 
“说给我们听。” 
“她父亲是顶顶大名的司徒让,她要我这个穷母亲来做什么?” 
艾莲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 
阿戚也气愤:“嘿!狗不嫌家贫,子不责娘亲。”这两句醒世恒言不知从什么地方学来,真亏他的,居然还用上了。 
不,这里面还有文章。 
阿戚阿母没有怀疑,我不相信,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见过司徒慧中,我同她说过话,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再问司徒太,“你与司徒先生的关系,到底如何?” 
“我是他情人。” 
“你们在一起多久?” 
“十年。” 
这就不止情人这么简单了。 
“司徒慧中现住在她父亲那里?”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叫你们来调查。” 
“在经济上他可有资助你?” 
“哼。” 
阿威说:“小郭,你问这些来干什么?”他不忍。 
我想知道司徒慧中的心态。 
“你的意思是,你与司徒氏断绝往来之后十年,她才离家出走?” 
“是。” 
我问:“她父亲的遗嘱上,有没有她的名字?” 
吉从太答:“我不知道。” 
“阿戚,快去查。” 
司徒太很憔悴的说:“我要先走一步。” 
“最后一个问题,在这十年中,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彻底的找她见面?” 
“前几年她在外国念书。” 
我只得放司徒太走。 
她其实并不是司徒太,她没有名份。结婚与同居的分别就在这里。当然,名份值多少,每个人看法不同,但各婚姻注册处还是天天挤满人,三钢五常改也改不了。 
阿母综合司徒太适才所说,告诉我们:司徒慧中在生母谢玉英处长大之后,发觉生母地位卑微,于是回归生父处,以便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不上 
“郭兄又有何见解。” 
奇徒慧中不是这样的人上 
“事实胜于雄辩,你又何必卖弄你的眼光。” 
我还要去找慧中谈谈。 
要找她不容易,不过数盒时思糖买下露斯芳心。 
她虽然一直“哎这么多糖我会胖下次不用客气”,但心里还是十分高兴,所以我知道慧中什么时候有空,便在街角等她。 
她出现时我对她吹晌亮的口哨,并且高声说:“我可爱的小姐,我的口哨技艺为你而学。” 
她很吃惊,退后一步,像是要召警协助,等看到是我,才定下神来。 
她并没有生气,却也没有停下脚步,默默向前行。 
她穿着一件高领子黑色凯丝咪呢大衣,衬托得她十分高贵。 
“司徒,”我叫她,“吃杯茶好吗。” 
她转身看住我,“小郭,你这第九流的私家侦探。” 
她找了侦探来调查侦探?倒是知道我身份。 
我说:“九流也还算入流,超过我所想所求。” 
“你是一个不错的人。” 
“哗,谢谢。” 
“但请不要缠住我。” 
“天气这么冷,你已辛劳一天,不向往一杯香浓的蜜糖薄荷茶?,” 
这叫做攻心为上。 
她犹疑一刻说:“喝茶当儿,不许说我不要听的话。” 
“答应你。” 
我拖起她的手,她戴着手套,也就不介意,我们这样过了马路。 
她看上去很渴,也很饿,双手捧着茶就喝。 
我立刻替她叫了点心。 
一轮体贴使她很感动,这个女人,平日也没有谁把她当女人,真是可怜。 
她苍白的面孔稍见红润。 
我们没有说话,咖啡室的人很多,来来往往,大衣帽子围巾搭在椅背上,更加拥挤,但气氛很好,隔座的人埋怨着老板/客户/伙计/爱人,也有笑声,不知什么角落,还有个女孩子在哭。 
良久,我才问:“一个人住很寂寞?” 
“习惯了。” 
“寂寞是永远不会习惯的。” 
她不晌。 
“很多人以为你同父亲住。” 
她不答。 
我小心翼翼的问:“你没有评语?” 
“我一向不解释。” 
“太委屈了。” 
“你以为解释就有用?不会的,不必做一出戏免费招待不相干的人。” 
我问:“成功才是最好的报复?!” 
她苦笑,“报复?报复谁?” 
她喝完茶起身穿大衣,我连忙付账。 
临走时我问:“你那么恨你母亲?” 
她说:“我没有母亲。” 
头也不回的走了。 
奇怪,有两个母亲的人偏生说没母亲,财主佬往往不肯坦白身家,世情越来越复杂,何止两面,简直四方八面。 
不过司徒慧中的确憎恨她母亲。 
阿戚调查得很详细:司徒慧中的成功,与她父亲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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