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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樊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同门,可是翟文晖不但去了两次,且每次都是有意避开其他人。
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现在怎么办?
姜樊有些举棋不定。
是去找大师兄商量,还是直接找翟文晖,开门见山问一问他这样做的原因?
姜樊一时拿不定主意,看外头雨已经停了,推开门就能望见一片泛着青灰色的。云层破开,光乍泄,风吹到脸上还凉凉的。这场雨停了之后,就要热起来了。
姜樊决定还是先去见大师兄。
大师兄拿的主意肯定不会有错,去同大师兄商量,比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强多了。
不光是翟文晖的事,还有师父的事。
师父这一去好几个月了,总共就来过那么两三封信,姜樊心里着实记挂。
走了两步,姜樊又折回去,在屋里翻了翻,找出一包干果子揣在怀里,这才往大师兄的院子去了。
姜樊一进院门,晓冬就从窗子探出头来,笑着喊了声:“姜师兄。”
姜樊虽然满腹心事,看着他的笑脸自己也露出了笑容。
“你在屋里做什么呢?又偷懒了?”
晓冬皱着脸:“谁偷懒了?我今也练功了。”
姜樊乐呵呵的进了屋,掏出那包干果子递给师弟:“这个给你。别看果子,还挺甜的。”
晓冬也不同他客气,笑着:“上次给我的枣子还没有吃完呢。”
从师弟搬过来,姜樊也时常过来这边,师兄弟常凑在一起话,每回来都能发现屋里有些变化。
以前大师兄一个人住的时候,屋里的东西简直少得可怜。桌椅,床榻,书案,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套茶具了,可见平时他的生活简单清苦到什么地步。有时候姜樊想,大师兄资过人,又这样刻苦,他不成才谁成才?
不过自从师弟搬了来住,眼见着这屋里的东西一日比一日多起来。今多个罐子,明多盆花,不知不觉屋子里竟然显得满满当当的。
姜樊一进屋就注意到案头摆了一撂书。
旧书在下雨的气里有一股潮霉味,一进屋姜樊就闻见了,想忽视都不可能。
“这是……”姜樊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经谱剑诀,低头一看,却发现都是些不顶事的杂书。
大师兄是不会为这些杂书分心的,那就是师弟在看?
可大师兄能让师弟看这些杂书吗?这不是不务正业,荒废时光吗?
姜樊一头雾水,坐下来之后先顾不上别的,指着那些书纳闷的问:“师兄,师弟怎么看起这些书来了?”
他实在想不通啊。
大师兄待人虽然和气,可是对于各饶剑法、修行这样的大事从来不容含糊。就算平时对师弟多偏爱些,也不会放任他这么胡来吧?
莫辰只:“这是今宁钰过来时放下的。”
这话的相当巧妙。
莫辰不能随意透露师弟的秘密,可也不愿意假话欺骗姜师弟。
而这话落在姜樊耳中,他顿时释然了。
“原来是他啊。我就呢,这些事也就是机山的人最上心了。哪儿又闹鬼了,哪儿又捉妖了,听风就是雨的。”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有事?”
姜樊:“也没什么事……”一看到莫辰了然的目光,又改口:“是有点事,咱们去静室话吧?”
那就不是事了。
如果是一般的事,何必要避着晓冬再?
晓冬很自觉的抱起案头那撂书,把地方让出来给他们。
“我去看书,师兄你们就在这儿吧。”
姜樊很少有这样郑重谨慎的时候,晓冬一出去,他坐直身,轻声:“师兄,我发现有人这些日子总是往后山去,每次去都特意避开了人,形迹可疑。”
莫辰顿时神情肃然:“是谁?”
“翟师弟,翟文晖。就我看见的已经有两次了,他这两次去都没有走大路,前一次是从横石阁下头绕的,这一次是从石塔那边走的,显然是为了避开人。要是没有什么蹊跷,他又何必这样刻意的掩藏行迹?”
“你看见他去了何处?”
姜樊摇了摇头:“没看见,我当时是远远看见他的,没能跟上。”
莫辰沉吟片刻:“翟师弟的身世我知道,他和上次那些人应该没有瓜葛。”
回流山所有弟子的来历莫辰都知道,不定连李复林记得的都不如他那么清楚细致。
“翟师弟的父亲早亡,他是遗腹子,八岁的时候母亲也过世了,靠行乞为生,被豪门豢养的恶犬咬成重伤,当时是师父路经北府城,见他孤苦可怜,替他治了伤,把他带回山上。翟师弟品行忠厚,根骨资质也不错……”
后来的事情姜樊也知道,师父就把他收了下来,做了回流山的外门弟子。在外门弟子之中,翟文晖算是其中拔尖的,对师父,对宗门也是一腔热诚,半点没有私心杂念。
要旁人可能怀有异心,可莫辰相信他不会。
翟师弟应该是有什么缘故才会这样做。
晓冬不知道师兄们在商量什么事,他盘膝坐好,在心中默念心法口诀,很快就忘了身外的事情,全心全意的练他的功法。
第六十六章 信义()
姜樊站在门边;看着盘膝坐在蒲盘上正打坐的师弟。
“我都快要想不起来我象师弟这么大的时候整都在做什么了。”姜樊声问:“我那时候也挺让师父操心的吧?”
莫辰笑了。
姜师弟打就不是个顽劣的性子,可是从到大,确实也没少让李复林操心。不是孩子听话就万事大吉了,听话的孩子也有他让人头疼的地方。
“药浴怎么样了?药材还够用吗?”
“其中一味霜节草不大够用了,回头要再炮制些。”
姜樊主动给自己揽过了这个活儿:“我这些也没什么事,师兄要是忙不开,霜节草我来制也是一样的。”
“也好。”莫辰也用不着跟自家师弟客气,霜节草炮制工序也不复杂,姜樊能料理得了。
“成,那等晴了我就着手,有个七八就制得了,应该不会耽误师弟下回用。”
晓冬现在浸的药浴用的药材都不算名贵,山上栽了不少草药,因为水土好,撒了种籽以后都不用怎么刻意照管,它们自己就能长得不错,等到了可用的时节再去采摘下来就可以了。这个药浴的方子是李复林改过的,药效没有原来的方子那么好,可是要按着原来的那种方子来,一是药材难寻,二是……回流山可不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宗门,也负担不起。
改良后的这方子晓冬用着正合适,药效太霸道他这身板儿可消受不了。
晓冬现在运功的感觉和一开始不同了。
一开始打坐的时候,因为他根本没有摸着运气行功的法门,经常是枯坐无功,坐不了一会儿两条腿反倒麻了。那感觉啊……谁麻谁知道!木、钝,酸、刺、麻,脚一落地简直象被无数根针扎到了一样,非得好半才能缓过来。
后来师父、师兄他们时常助晓冬行功,以自身灵力灌注入晓冬的身上,让他感受灵气漫过经脉,在身上循行一周的那种感觉。这样梳理过数次之后,晓冬渐渐摸着窍门了,现在他的打坐才能算是打坐,以前那根本就是摆个架势徒有其形,压根儿不能算数。
这种感觉……
很奇妙。
灵力在经脉间畅行的感觉,就象是泉水汩汩自地下涌出,沿着溪流缓慢而从容的流淌。
他能听到许多平时听不到的声音,脉博一下一下的跳动,呼吸间肺腑张翕震荡的动静,这些声音规律、和谐,似乎暗合着什么玄妙的至理。
每次行功之后的感觉甚至可以是十分享受的。象是泡了一个暖暖的热水浴,洗涤去了一层污浊,又象是吃了什么滋补的食物,感觉精神比之前健旺,手脚似乎也更灵活有力了。
晓冬缓缓睁开眼,轻轻吐了口气。
莫辰一直在旁守着,见他收功,点头赞许:“不错,有进益了。”
晓冬咧嘴一笑,这才注意到外头已经黑透了,这一次打坐似乎比上次用的时间要长了些。
“姜师兄已经走了?”
“走了好一会儿了。”莫辰递给他一杯水,晓冬两手捧着杯子口口的把水喝了。等他喝完水放下杯子,莫辰才问:“我有件事情要问问你。”
“师兄你问。”
晓冬对大师兄没什么不能的。
可是他没料到莫辰问的恰恰是他不能的那件事。
“你那看见宁师兄在石塔上,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后半晌……具体什么时辰,我倒是不清楚。”
“那你在塔上时,还看见旁人从那里经过了吗?”
呃……
晓冬一下子哑了。
他是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可是他答应过师姐,要保守这个秘密的。
晓冬半张着嘴,脸上那副神情错愕又心虚的神情已经明晃晃的把事实都出来了。
莫辰有些意外。
师弟分明也看见了,可是为什么他要替人隐瞒呢?
莫辰很了解晓冬,正是因为了解,所以现在更觉得疑惑。
“怎么?”
晓冬很是为难,结结巴巴的:“我……我……”
莫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不打紧,要是你为难的话,我不问就是了。”
晓冬心里很过意不去。
他不是有意想瞒着师兄的,如果不是答应了师姐在先,他肯定对大师兄有什么什么,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我看见了,可是我答应过了不的。”晓冬耷拉着脑袋。
他以前听,人无信则不立,可是听听就算了,从来没有想过要讲信义,守诺言,原来并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
大师兄不逼问他,可晓冬自己心里还是难受。
莫辰忽然问:“你是不是答应了玲珑要保守秘密?”
晓冬一下子抬起头来。
大师兄怎么知道的?
一看晓冬的模样,不用他回答,莫辰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师弟太单纯了,心里想什么全写脸上了,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根本不用花力气去猜去问。
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师弟这样老实,平时和人往来也少。他能放心信任,能上话的,除了师父,也就只有他们这几个同为亲传弟子的师兄师姐们。能够让他答应为一件事保守秘密的人,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既然不是师父,不是莫辰自己也不是姜樊,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玲珑了。至于旁人,在师弟这儿且没有这个份量和情分呢。
只要想通了这个,莫辰心念一动,就把这件事的内情猜到了七八分。
之前他也曾经见过两次,玲珑和翟文晖在一起练剑喂招,虽然行迹并没比旁人显得亲密。可是以玲珑那个性子,连姜樊同她一起练剑都老挨欺负。翟文晖凭什么能够令她相看,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答应她在先,既然应下了就要遵守诺言,这是你守信重诺,这是好事。”
“可师兄你怎么都知道了?”
晓冬这会儿心情很复杂。
他确实什么都没,可大师兄还是猜到了,是不是他太笨了?
不过大师兄向来都是这样,好象没什么事儿难得住他,也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
第六十七章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