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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此话何解?”
姬殊晏做了个手势,两人在落座下来的同时,便见他悠悠然地伸出了手指,“其一,五哥的背后站着的是祈高本,而祈高本的手上掌控着凌驾于皇权的东厂,若是从此下手,可能容易打草惊蛇;其二,三哥这么多年与前太子斗下来,韦相在此中一直处于旁观者的角度,可有看出些端倪否?”
“端王殿下虽然手段足够狠辣,但是他的背后势力却显然比不上前太子,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相斗多年而始终分不出胜负来。再者如今即便端王殿下斗倒了前太子,可多了个魏王,他背后的祈高本可是比罪人纳兰婧还要厉害,可是有端王殿下消受的了。”
这话说得,要多幸灾乐祸便有多幸灾乐祸,这个在朝堂上多年屹立不倒的老狐狸,很明白应当在什么时候讲什么话。
“所以比起五哥,三哥似乎才是那块最容易下手的白豆腐。”
如斯比喻,当真是要多贴切有多贴切,韦黎不由笑出了声来,“原来殿下心中早有计较,微臣洗耳恭听!”
“其实这个计划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便只看韦相要如何地配合了。”
韦黎立马便吊起了胃口,便听姬殊晏慢慢地补充下去:“如今魏王得势,韦相若你是端王,心情当是如何?”
“食不下咽,寝不眠还算是轻的。”毕竟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掰倒太子,却又蹦跶出个魏王,这事儿放在谁的身上,都会相当奔溃。
“这便对了,若是正常人,怕是会被气得直接卧床不起,虽然说三哥在这方面的表现还不算太遭,但是其内心里的真实想法,想来韦相也能猜到一二,而这一弱点,恰好是我们所能够充分利用的。”
有些话只需讲到一定层面上,便无需再透露,不过一点即通的事儿,作为资深老狐狸韦黎自然也是。
他微笑着拱手,“微臣知晓该如何做了,对于逼迫人狗急跳墙一事,微臣向来顺手地很。”
两人谈话间,已烹好茶的韦思适时插了进来,将茶水递了过去,轻唤:“殿下。”
“哎呀,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韦黎停下了谈话,摸着须发,笑得颇有一番深意地看着她。
听到调侃,韦思微红了脸,朝他怪嗔了眼,“父亲……”
“殿下,原本此话不该由微臣来讲,但是微臣便只有思思这么一个女儿,自来最为担忧的便是她的婚事,放眼这大齐京都,能够让微臣放心托付的,也便只有殿下您了!”
既然双方都已达成共识,有些话韦黎自然便不会再含糊不清,直接简明扼要,提出了要求。
一来,他若是将韦思嫁过去,便是亲上加亲,他完全可以放心为其做事;二来,若是姬殊晏真的能荣登大宝,韦思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那整个韦家便是一荣俱荣,他既是股肱之臣,又是皇亲,敢问普天之下,何人能敌得过韦氏一族!
这算盘打得,真是响亮。
姬殊晏笑笑,看了看一旁欲言又止又带些羞涩的韦思,才将目光重新投落到韦黎的身上,“能得韦小姐青睐,亦是本宫三生有幸。”
一句话,引得韦思差些便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同意了,原来他对于她也是有郎情妾意的!
这厢气氛甚佳,而那头的端王姬桦泽的心情总算也来了个一百二十度大转弯,因为——他拿到了。
至于他为何能够拿到彩球的原由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是一些世家弟子想要讨好这个亲王,明目张胆地助了他一臂之力,否则以端王这不会武艺的身手,又如何能在众多士子当中脱颖而出。
但即便亲眼目睹,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天下何人不知晓,前太子倒台的真正原由,定然是与端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端王能够掰倒前太子,这往后还有谁能够争得过他?
如此一来,这般肥溜溜的大腿,还不得赶快抱紧了!
“端王殿下,还请这边先行换身衣裳,小姐很快便出来了。”丫鬟见姬桦泽怀中抱着只彩球,衣衫将近一半的湿透了,于礼还是有些过不去的,于是便出声引他先去换衣裳。
这纯粹是丫鬟有意想要讨好他,但姬桦泽得了彩球一时高兴过了头,往更深的层面想去,以为是韦思在房中等着他,于是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来到房中,空无一人,他不由蹙眉,有些懊恼地转过首去想要问些什么,便见那丫鬟斟了杯茶水,笑道:“端王殿下适才泡了水,还是喝些热水缓一缓,奴婢这便去为您拿衣服。”
“等一下,你们家小姐呢?”姬桦泽不傻,来到房中见不到韦思,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小姐说待到端王殿下换好了衣裳,便过来,还请殿下莫要急切。”
说着,便朝他作揖退了出去。
这话说得甚是暧昧,总夹了些什么与众不同的味道来,姬桦泽早已见过韦思,对于这位被韦黎捧住掌心的宝贝千金,他的印象还算是不错。
毕竟男人都是食色性也,有如斯美人,即便是夹带着政治目的,也丝毫不会干扰他想要***一刻的心。
如此一想定,姬桦泽便觉得方才婢女口中的话,便是他心中所想的意思,端起了杯几,将那杯热茶给饮了下去,按捺住心中的热切,等着韦思送上门来。
但也不知是由于他身上的衣裳未干,还是这屋子的窗户不曾打开以致整个房间都有些闷热,他感觉自下半身而起,有一股莫名的燥热正在不断地升腾。
难耐这热度,姬桦泽忍不住将衣领拉开了些许,但如此一来反而令身子更热了,他便干脆将外衫给脱了去。
才脱到一半,便听到门传来了‘吱呀’声,伴随着一句如棉花般柔和的轻唤:“端王殿下?”
袅娜的身影才将屏风推到一半,里头那庞大的身影便再也按捺不住,朝着她扑了过去,一时之间,‘砰砰砰’的碎响,屏风倒了一地。
“殿下……”
身下的人儿在娇嗔着,这大为刺激了上头的姬桦泽,他的脑袋里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吃了她!
整个屋子的气氛在瞬时间升温升温再升温,伴随着声声的娇喘与男子的低吼,当真是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可正当两人进入高。潮时期,门再次被不合时宜地推了开,而站在门外之人,惊愕万分地看着里头就地翻云覆雨的两人,“端王殿下?!你、你们这是……”
微凉的空气随着房门的打开而冲进,瞬时间便让前一刻还沉浸在温柔乡中的姬桦泽脑袋清醒了过来,随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他差些没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韦思,竟然是韦思!
等一下,他身下之人又是谁?姬桦泽急急低眸,在看到一张陌生的漂亮脸蛋时,一下子便退出了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是何人!”
第119章 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不等姬桦泽搞清楚身下之人究竟是谁,外头便接二连三传来了脚步声,众人在不明所以,听到韦思的惊叫声之后,赶来一瞧,差些没将眼珠子扣下来!
向来高高在上的端王殿下,此时此刻竟然衣衫不整,与一个不知名的美貌女子就地翻云覆雨,这可真是劲爆到让京都沸腾几日几夜的消息呀撄!
“不是,本王什么都未作,是……是这个不知名的贱婢勾。引的本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被那么多人给瞧见了,姬桦泽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在将所有的责任推到眼前的女子的同时,他手忙脚乱地找衣裳挡住自己的身体。
“奴婢只是来为端王殿下送衣裳的,奴婢什么都不知晓,却被……却被殿下被……小姐,小姐您一定要相信奴婢,为奴婢做主啊!”
但不幸的是,那丫鬟却不是个善主,一见姬桦泽要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她的身上,立马便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朝着韦思求救。
姬桦泽额前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怒瞪着那丫鬟,吼道:“你胡说,本王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么个身份卑贱的婢女!对,一定是方才那杯茶,一定是方才那杯茶有问题!”
可更加不幸的是,众人随着姬桦泽所指的桌案瞧去,那上头没有任何的茶具,姬桦泽的脸当场便绿了。
他猛然间醒悟过来,这是个圈套,是有人设下了个极大的圈套,让他钻了进去,而且这计谋,与当初他将太子拉下马时是如何地相像!
“端王殿下这话的意思是说小女教导不当,借着抢彩球的名头让自己的婢女出卖肉身勾引殿下,坏殿下的名声吗?殿下怎可这般无凭无据地胡言乱语,坏了小女的名声……”
说话间便哭得梨花带雨的,韦思本就生得美,如今这么美人病弱般委屈地控诉,更是引得一干看戏的士子们皆数泛起同情之心,认为此事都是姬桦泽的错偿。
“此事且不论是何人的错,端王殿下在爱女的生辰宴席上做出此等事情来,是否该给老臣一个合理的答复呢!”便在此时,韦黎一声严厉的嗓音飘了过来,顿时便叫旁的人都让开了身子。
停在门口,看着屋里头直到此时都无法散去的污秽之气,韦黎的态度非常之糟,“若是端王殿下无法给老臣一个答复,那么老臣便只能上书与陛下,让陛下为老臣做主了。”
听到此话,原本还是面色铁青的姬桦泽刹那间便一片煞白,如今在朝堂上,因经历了上次一事,皇帝对他的印象已经极具下降了,而今若是韦黎在这么一上书,祈高本定然会抓住此机会大肆渲染,如此一来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岂不是摇摇欲坠!
袖下的拳头握地‘咯咯’响,但姬桦泽依旧是姬桦泽,生生地忍住了这口气,自牙缝间吐出几个字来:“此事确然本王也有错,不过可否请韦相借一步说话?”
人家都已经说得这般卑躬屈膝了,韦黎自也不会是个不识抬举之人,他很懂得如何张弛,一挥袖道:“将客人们请到偏室好生伺候。”
毕竟是无法见人的丑事,而且还是与当今皇子有关,这些看热闹的士子也不敢太过于过火,听到韦黎的话之后,便乖乖地随着下人去偏室了。
“本王要如何处理,韦相才能收回方才的话呢?”见不相干的人都走后,姬桦泽直接开门见山地抛出了妥协的条件。
“此女子虽然只是个丫鬟出身,但是毕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殿下……咳咳,即便是无法成为侧室,多少也能成个妾室吧?如此说出去,我韦府的面子还稍微过得去些,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这该死的老狐狸竟然要他娶一个卑贱的奴婢为妾!姬桦泽简直要咬碎一口的银牙,发狠地扭首瞪向尚还瘫坐在地上的婢女,咬牙切齿地道:“你——愿意成为本王的妾室吗?”
如锥一般的眼神几乎可以秒杀掉一个人,婢女胆怯地收回目光,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因为她心中无比清楚地知晓,一旦她答应随姬桦泽走,等待她的将会是人间地狱。
可是……目光偷偷地瞥向门口处的韦黎与韦思,立马便收到了他们威胁的神色,她袖下的手倏然握紧。
她全家的性命都捏在韦黎的手中,若是她敢拒绝,全家便要为她陪葬!
如此权衡利弊,不过只是一念之间的事儿。
婢女深吸了口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