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迟衡苦涩地一笑:“怎么忍心让跟着我的人都莫名其妙被伤了?一次两次,我也受不了那种折磨,亲之则暖,我心满意足;我要你跟着石韦,我在泞州等你们凯旋归来。”说罢,在庄期唇边飞速一点,仓促离开。
回来时已是凌晨,夜清风冷,屋子前有一人早在等候。
那人戴一顶御雪大斗篷,着一袭暗色对襟大披风夜里看不清颜色,但月下有淡光流转,必定为豪奢之物。见迟衡回来,那人将斗篷一摘,能如此张扬的人除了宇长缨还能是谁?
“有事吗?”迟衡心想不会还是和庄期置气的事吧。
宇长缨跟着进了屋子:“刚才长缨奉将军之命仔细巡了每一个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各位校尉千总们报上来的人数和军需又没有任何问题,我想向将军请示一下明日再去彻查一遍。”
果然,像宇长缨这种人是难瞒住的。
迟衡赞许一笑:“明日?可明日你要与我一同回泞州定军县,这些天你也熟悉了乾元军事务,正好助我一臂之力,至于粟山关的事宜还是交给庄期吧。”
宇长缨一愣,脸色拂过一阵欣喜。
宇长缨坐在炉火旁,一手握着袖边一手为迟衡添炭加火,亮蓝袍子,袖口镶着宽边繁花,是极稀罕的一种蚕丝所织而成,炉火映衬得他的脸庞泛红艳丽无比,举手投足从容而有一丝慵懒,正像雪天里踩落松上雪的云豹天性华贵。
迟衡想,第一次见宇长缨分明是傲然学士气质,现在才是本性毕露。
似乎听得他的心声,宇长缨回眸一笑。
松柏挂雪,寒涧水凝,青山初醒,迟衡乘着黎明第一缕晨曦踏马南行。
同行有八人,宫平、宇长缨及六个护卫。安州泞州两州接壤,定军县在泞州北部,几个彻夜赶路疾如星电,数日后到达定军县将军府。
正月里,将军府挂灯结彩,可惜没什么人,每个院子都是空空落落的。迟衡这一回来将军府立刻热闹了,每天出出入入的人不知有多少,惊得树上的喜鹊儿每日叽叽喳喳从早叫唤到晚上。
正月十五喜鹊儿又叫得早。
傍晚,老管家道:“正月十五男女老幼倾城出动,哪里都热闹,迟将军要不要出去观个灯玩耍一下?”
迟衡未来得及回答,有人进门来。
“我原以为泞州人情保守,逢年过节也肃静一些。刚才出了一趟,花灯还没点亮就挤不过来了,鞋子都差点儿被踩脱。”宇长缨跨门槛进来,一双绣金线的鞋子果然被踏了好几个脚印,“不过风土人情甚是可爱,将军,晚上一起赏灯吧,我猜谜的本事可是不差。”
迟衡忙得脚不沾地,对这些全然没有兴趣。
老管家无奈。宇长缨笑意吟吟,将鬓间长发一掠:“将军,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军务固然重要,亦需时时放纵一下,声色犬马及时行乐,才不枉尘世走一遭。不知泞州的花酒成色几何,将军,连一晚上的空也没有吗?”
迟衡依旧拒绝了。
饶是他善辩,也说不动岿然不动的迟衡。
宇长缨眉头微一皱,正待再说,却听见笃笃的两声敲门,护卫来报:“将军,骆惊寒太守来了!”
迟衡喜上心头,骆惊寒明明传信说明日才到,莫非他们都爱玩惊喜的游戏。很快熟悉的身影踏暮色而来,一袭浅绿色的长裳一洗心头燥郁,骆惊寒水波依旧荡漾,笑靥如花:“迟将军,多日不见,你跟以前可完全不一样了。”
遥想当初炻州一别后,两人再没相见,但骆惊寒却依旧明眸善睐,身影纤细如柳,竟如分别时没两样。
不及叙旧骆惊寒挑眉道:“好热闹,把衣裳换了陪我去看花灯。”
“跑了十来天不累?还换什么衣裳?”
骆惊寒断然摇头:“这你就不懂了,‘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花灯再好也不及看花灯的人,上元节的赏花灯乃是一年最盛之事,错过了还能有别的乐趣吗,快换上最好的衣裳跟我出去。”说罢,目光才移向别处,见到宇长缨时,眼前一亮。
迟衡正要开口。
骆惊寒满意地一点头:“这位公子小哥才是正经看花灯的行头,一街走过去不知能吸多少赏灯人的目光,才不枉费花灯一夜点一年!”
宇长缨从来穿得门庭生辉,今日尤其华丽,二人互报姓名。
不由分说,迟衡被骆惊寒押着穿上一件崭新的黑色绣回云纹的长袍,面料挺括,十分合体,宇长缨在一旁隐隐含笑。骆惊寒满意地微扬起头:“你穿什么都不糟蹋衣服,黑色正配你,又霸气又肃穆,就是浑身都太沉闷了,要不要给你换个腰带呢?”
迟衡哑然失笑:“灯都亮了,再不看就散了。”
三人同行,上元节的火树银花看得人眼花缭乱,倒没有多豪奢的花灯,就是路人皆喜气洋洋,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均盛装出门,久经乱世难得终于太平了,迟衡坐在酒楼的高台之上,心中十分高兴且欣慰,往日攻下城池的艰难尽化作杯中美酒。
骆惊寒不太能喝酒。
一饮就醉,醉了就靠着迟衡身边软软的劝酒,憨态可掬。迟衡拦腰抱他端坐也无奈,坐不到杯酒的功夫就又腻过来了,腰肢像柳枝一样软,迟衡后来索性由着他倚在自己怀里。宇长缨倒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含笑说了一句:“素闻端宁侯治州有方,以为是一个刻板的老夫子,想不到是如此不羁世俗的妙人一个。”
才说着,骆惊寒手臂一拂。
恰碰倒了一个酒杯,那杯子咕咚咚滚了两下摔在地上,杯中酒全泼在身上湿了一身衣裳。迟衡急忙将他捞起,为时已晚,骆惊寒浑不在意。楼下的花灯正亮,人声鼎沸,迟衡将他抱起想回府去,骆惊寒嘴里嘟囔着要看花灯,拽住酒楼上的装饰花灯不放,迟衡好笑地只得帮他取下,引得小二跑过来说:“客官,客官,这可不是卖的,这位公子哥醉酒了么?我们酒楼有专供客人歇息的寝房,就在旁边。”
将军府就在旁边还住什么酒楼,迟衡正要走,骆惊寒又拽住了墙上的璎珞。
小二殷勤地开门,寝房不大,锦绣铺地,一张床占了大半的地方,墙上挂了两盏应景的花鱼游龙灯。骆惊寒见了那灯,抱着迟衡的腰软软的要那灯。迟衡见旁边来往的人不少,均是侧目,索性闪进这寝房,关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分开,是为了日后干柴烈火的重逢!
呃。
第217章 二二〇()
一秒记住网
第二百二十章
花灯摘下;迟衡将骆惊寒抱到床上;床上铺的绸缎锦被软软的。骆惊寒坐在床沿,半倚在床架上;拨着床边的花灯,终于不折腾了。
迟衡松了口气;扑通一声倒在床上;以手覆额闭上眼睛。
酒楼旁是一个青楼,丝竹弦乐声声不断,饶是关了窗户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房中燃着暖香,迟衡全身都放松下来,伴着声声悦耳之音正神游八极;忽然唇上一冷。
迟衡睁开眼。
骆惊寒散着长发低头,手中拿着一把玉簪在迟衡唇上一下一下地比划着,含笑迷离――原来是玉簪,难怪冰冰的硬硬的。迟衡抽掉他手中的玉簪放在床头,再看花灯颤颤,映得整个房间半明半暗。
骆惊寒长腿一跨,压住了迟衡的腰。
迟衡一惊,来不及多想骆惊寒已经趴在了身上,像不胜其力一样额头抵着迟衡的肩膀,而后不言不语似乎睡着了一半。
迟衡没有动弹,轻唤两声:“惊寒?惊寒?”
骆惊寒慵懒地抬起头,噙水的眼眸里盛一湾柔情,低头在迟衡唇上一吻。在迟衡惊异地要开口之前,骆惊寒唇轻启在迟衡唇间辗转,柔软的唇比他的眼眸还动人。
迟衡脑袋像那烟花刹那绽放一样。
神思全无,闪耀了整个夜空后零零星星落下,才复归清醒,他捏住骆惊寒的肩膀想推开。骆惊寒却柔柔地说了一声:“迟衡,春风一度才不枉今宵良宵!”
说罢,衣服如蝉衣一般坠入床下。
只一件薄透的寝衣挂在身上。
骆惊寒双手捧着迟衡的脸细细的亲吻,甜如蜜,柔如水,细微的啧啧声散开。迟衡心如潮涌,在粟山关每日有人泻火,但归来路上及这几天,宫平被派了出去没人替他寻人,已经好几天不近男色了,哪里经得住骆惊寒这种挑逗。
犹豫了一下后,迟衡不由自主地揽住骆惊寒的腰。
诸位亲,情须放纵,文需谨慎,或点作者有话说,或复制文案首句之址,此略去浮艳千余字。
迟衡被这声惊呼惊醒,猛然收住了手。
心想真是混了,骆惊寒喝醉了酒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要是对他做出禽兽的事还怎么对得起他。这一想,迟衡也不管身子底下硬成什么样子,一个翻身下了床。
骆惊寒起身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裳。
二人同时静默,迟衡急忙说:“惊寒,你醉了,先歇下,我就在门外。”
骆惊寒幽幽地开口了:“假惺惺的,都做一半了走什么走。”
说罢,手一收将他往床上拉。还有比这更清醒的人吗?还有比这更明白不过的话吗?迟衡立刻解了衣裳扔在地上,爬回床去。
诸位亲,情须放纵,文需谨慎,或点作者有话说,或复制文案首句之址,此略去浮艳千余字。
次日醒来,迟衡苦恼睁眼后怎么面对,虽然脸皮厚了,但也得锣对锣鼓对鼓。
左右危难之际忽然,脸颊被什么东西戳了一戳。迟衡睁开眼,对上了乌发凌乱的骆惊寒,半撑着手臂俯视迟衡,光着肩头和锁骨,眼窝里全是笑。
正月的将军府很忙碌。
乾元军以行军作战为主,故行军上将领衔阶较为详实,文职简略。依着纪策规划好的军衔名录,迟衡在粟山关与容越石韦等都已商议完毕。原来军中只笼统地分为:兵卒、百长、千总、校尉、都统、参将、中侯、将军,这次的军衔越加明细,废了中侯之位,另增设其他多个职位,尤其是文职分设了许多层次。
一、武:大将军;文:副使
二、武:镇军将军;文:少卿
三、武:统领、都统、云麾使;文:知事
四、武:骁骑参领、校尉、城领、佐领;文:司事
五、武:都司、城尉、千总、锋校、仪尉;文:都事
六、武:司戈、守御、执戟长、百总、少监、团练;文:宣教、令史
以上均为行军职务,每个职位均有正副之分,如统领分正统领和副统领,校尉分正校尉和副校尉;而有些职位又含多个职位,比如锋校一职,有前锋校、后锋校、左锋校、右锋校之分;根据行军不同,掌军将领虽统一级别亦各有分工,如同是骁骑参领一阶,又分步兵骁骑参领、骑兵骁骑参领、营垒骁骑参领等九个职位。总之详尽但绝不繁冗,在此均不细说。
随着攻下的城池越来越多,处理的事务越来越多,虽然大部分文官均投诚乾元军,但元奚国战乱已久,百业待兴,民不聊生,所以事务极多,地方文官极为紧缺。
骆惊寒理出了一系列理事文官职位,大抵参照前朝官职,略有改动,这次他来主要就是商议此事的。
因战乱元奚国的官职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