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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莹温柔道:“南院的丫鬟,仅有小莲熟悉些,前阵子我病了,她天天奉兄长之命探望,不知送了多少东西,我却直到如今才致谢,实在无礼,还望哥哥见谅。”
“一家人不拘虚礼,你尽快养好身体要紧。”谢正钦耐性十足,虽已铺好文房四宝,却暂撇一边,专心与妹妹闲聊。
不消片刻,乔瑾沏好茶,一一奉上,中规中矩道:“请公子和姑娘用茶。”
谢正钦接了,轻嗅茶香,举手投足间尊贵大气;谢钰莹闻了闻,浅抿一口便蹙眉,旋即舒展,仔细审视乔瑾,意味深长说:“嗯,味道果然别致,难怪哥哥欣赏。你叫什么?”
“奴婢乔瑾。”不知何故,乔瑾直觉对方微微排斥自己。
“你可要好好儿地伺候呀。”
乔瑾猛地醒悟,霎时十分不悦,含糊答:“是。”
谢正钦莫名有些尴尬。谢母积忧成疾、卧病多年逝世,他先是侍疾,而后守孝,自律端方十七年,某些方面堪称刻板,乍闻妹妹误解打趣自己,便下意识否认:“一个小丫鬟而已,妹妹说笑了。”
“啊?”
谢钰莹歪头托腮,细长的眉毛高高挑起,忍笑说:“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谢正钦正要提醒几句“闺秀风范”,山下却又传来脚步声,亭中三人齐齐扭头:
“见过公子、姑娘。”来者是谢钰莹的贴身丫鬟姚青,她微微喘息,恭敬呈上一份针线:“奴婢取来了。”
谢钰莹接了,双手递给兄长,略带感伤道:“这是我亲手做的扇袋儿,绣的是蟾宫折桂,赠予哥哥,预祝你秋闱高中,前程似锦。”
“多谢,妹妹费心了。”谢正钦欣然收下,翻来覆去看了看,“绣得真不错!”
“哥哥喜欢就好。”
乔瑾侍立一旁,恰在亭边,习习凉风吹送花香,令人昏昏欲睡。渐渐的,她不再绞尽脑汁思索一应对策,而是偷得浮生半刻闲,悄悄俯瞰,观赏鲜花盛开的园林。
正自得其乐间,她忽然眺见了张诚:只见他带领一劲装年轻男子,朝摘星亭走来。行至亭下时,他驻足,与那男子说了句话,独自上来通禀。
“公子。”张诚毫不意外,显然事先知道谢钰莹在此,躬身行礼:“小的见过姑娘。”
乔瑾居高临下,好奇打量,暗想:他是谁?岂料,亭下男子毫无征兆地抬头,恰与她四目相对,并迅速扬起微笑,彬彬有礼。
谢正钦问心腹:“何事?”
张诚干脆利落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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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瑾留神观察,瞥见谢钰莹一听“周”字就垂首,脸颊泛红。由此她便明白了:原来亭下公子是二姑娘的未来夫婿。
“知道了。”谢正钦颔首,顾及即将出阁的女子不宜面见夫婿,他低声道:“我招待他,妹妹等改日闲了,再来喝茶。”
“嗯。”谢钰莹粉面羞红,洋溢着待嫁女子的娇怯,顺从起立,屈了半膝告别:“那,哥哥忙着,我先回去了。”
谢正钦叮嘱:“石阶陡峭,小青,搀好姑娘。”
“是。”姚青搀扶谢钰莹,小心翼翼步下假山,行至平地时,一绕过树丛,不可避免地迎面撞上周斌。
乔瑾好奇此朝订婚男女如何相处,便悄悄俯瞰:
只见谢钰莹低头,弱柳扶风一般,轻盈前行;周斌愣了愣,旋即抢步近前,拱手施礼,斯文又不失亲昵地问:“不知二姑娘在此,周某有礼了。实在抱歉,某可是打搅了你与正钦谈天?”
“无妨,只是闲聊而已。”谢钰莹侧身,面向花木,柔声说:“既然公子有正事询问兄长,请上亭去吧。失陪了。”语毕,她婀娜远去。
周斌含笑目送,关切道:“姑娘慢走。”
尾随谢钰莹主仆下山的张诚挂着笑,抬手道:“周公子,请。”
周斌这才收回眼神,整了整箭袖,稳步上台阶。
表面看来,两个年轻人互尊互敬、情意绵绵,并非奉父母之命麻木成亲。乔瑾垂眸,出于对美满姻缘的祈愿,她情不自禁笑了笑。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藏了心事的谢正钦审视已久,见对方发笑,他索性直接问:
“看够了没有?”
乔瑾呼吸一滞,飞快扭头,惊觉亭中只剩两人!猝不及防,她一下子被问住了,紧张捏紧衣摆。
“你笑什么?”谢正钦又问。
“我——”
“嗯?”谢正钦虎着脸。
“奴婢!”乔瑾咬牙吐出两个字,她急中生智,正色表示:“奴婢是看见园中鲜花盛开,引得无数蜂蝶打架、精彩有趣,所以才笑了。”
“蜂蝶打架?”
谢正钦皱眉,行至亭边扶着朱漆栏杆,纳闷问:“诗书俗语里只有‘蜂蝶起舞’,‘打架’一说从何而来?”
乔瑾见糊弄不过,只好想了想,硬着头皮解释:“公子,蜜蜂并非闲来无事飞出来散心,而是采蜜养家糊口。同时,彩蝶也需要食物,花蜜香甜,蜂蝶都喜欢,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花亦不容二虫,因此,它们看似翩翩起舞,实则是在争抢食物。”
亭内寂静半晌
谢正钦目不转睛,注视下方蜂蝶同扑花丛的景象,嘴角弯了弯,慨叹道:“你的话乍一听像胡诌,但细想想,却也有些道理。人尚且为了温饱终日奔波,何况蜂蝶?它们日复一日地忙碌,兴许比人还勤恳些。”
书呆子!
乔瑾脑海中浮现三个字,险些失笑,暗忖:我情急之下编了个理由应付,你却认真感慨、自省,至于么?不过,大户公子能如此端方,堪称难得,我投入麾下可谓明智之举
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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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日秘密传见奴婢,问了些话,并赏了这枚戒指。”乔瑾坦白相告。
谢正钦靠着椅子;淡淡道:“大方赏赐;表示她非常满意。说吧;你出卖了本公子什么?”
出卖?
乔瑾听得有些刺耳;深吸了口气;正色禀报:“她询问那次周公子与您的私谈,秋闱并非秘密;奴婢粗略回了一些;譬如您将与荣、方二位公子结伴赶考。继夫人似乎在南院安插了眼线,您的许多举动她都清楚。”
“确实有眼线;人数还不少。”
乔瑾察言观色,忙承诺:“奴婢已发誓效忠公子,决不食言!”
“姑且信你一次。”谢正钦与继母险些撕破脸皮;积怨极深;忆起诸多荒唐往事,他有感而发;沉声说:“许氏执掌中馈;只消以蝇头小利作诱饵,即可笼络若干贪婪下人。那些耳目,利益熏心;日夜窥探我的言行举止;一有所获就跑去西院;用消息换钱财。”
乔瑾欲言又止,想解释有些人是被迫无奈,斟酌后却闭嘴,沉默聆听。但,下一刻,她听见对方说:
“好比昨日,她赏一个金戒指,便能得知我与周斌的谈话。”谢正钦顺口举了个例子,并无深意。
但一直摊开手掌平举的乔瑾却十分难受。
仿佛挨了一耳光,她脸皮红涨,唇微微哆嗦,低头盯着掌心的金戒指,瞬间极想扔了它!
——继夫人高高在上,施舍似的丢下赏赐,奴婢要磕头谢恩,这东西,谁稀罕?如果我贪财,大可藏匿不报;我拿出来,就表明不屑受赏
罢罢罢!
区区一个丫鬟,竟妄想被公子理解、甚至尊重,简直可笑。
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无法言喻,乔瑾暗暗自嘲,一动不动。
谢正钦却全不知对方所想,他喝了口茶,叮嘱道:“下回许氏再传见,你仍需谨慎,日常琐事无所谓,其它一个字也不能提,明白吗?”
乔瑾思绪混乱,反应迟钝。
“你可听明白了?”
乔瑾迅速回神,冷静答:“明白!”
“明白就好。”谢正钦见对方仍平举手掌,便吩咐:“赏了你就是你的,收着吧。”
“是。”小小的金戒指,像有千斤重,乔瑾慢慢将其塞进袖袋,垂手侍立。
“用心做事,我会赏更好的。”谢正钦一抬眼,突然发现对方脸色苍白,下意识问:“你怎么脸白得雪一样?”
乔瑾微笑答:“天生的。”
胡说!刚才我在耳房叫醒你时,分明是白里透红的。谢正钦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别扭地说:“从今往后,你困了就回屋歇息,大喇喇趴在桌上睡,成何体统?”
“奴婢记住了。”
谢正钦放下茶盏,迟疑地问:“你身体不适吗?”
乔瑾摇摇头:“没有。”
谢正钦等了半晌,却不见解释,只好告知:“府里常备许多药丸子,不舒服就问小莲拿几粒,她也负责给丫鬟请大夫。歇着去吧。”
“多谢公子仁慈体恤,奴婢告退。”乔瑾屈了屈膝,转身离去。
谢正钦目送对方直挺挺的背影,有些疑惑。
疾步快走,乔瑾迫使自己摒弃郁闷,一阵风似的刮回耳房。恰巧,杨莲随后进入。
“小乔!”杨莲气冲冲。
“莲姐姐?”乔瑾勉强打起精神,温和招呼:“怎么啦?”
“你还有脸问?”
乔瑾茫茫然,克制道:“请姐姐明示。”
“我不过歇了个中觉,你和秋月就趁机偷懒!”杨莲怒目而视,厌恶道:“我醒来一出房门,就见秋月哭哭啼啼地跑进屋子,便去问了半天,她却死不肯说。多亏在游廊碰上诚哥,才打听到了真相。”
乔瑾认真听完,恳切地解释:“我们值守时不慎入睡,委实不应该,幸而公子宽宏大量,只是训了两句,吩咐下不为例。”
“哼。”杨莲勾唇冷笑,厉声斥责:“你们就是仗着公子好性儿,整天变着花样偷奸耍滑,不把府规放在眼里!”
乔瑾忙否认:“此话怎讲?我们从不敢藐视府规。”
“那为什么值守时偷懒?”
“我”乔瑾理亏语塞,只好郑重承诺:“下次再不敢犯。”
杨莲眉毛倒竖,极度不痛快,讥诮道:“我算看走眼了,原以为你老实木讷,岂料也是个狡猾的,背地里和秋月一起嚼舌根,只怕夜夜诅咒我死!”
看来,她必定又和秋月姐姐大吵了一架。
乔瑾头疼地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又质问:“你刚才上哪儿了?”她如实答:
“公子口渴,我沏茶送了去。”
杨莲勃然大怒,状似受到了巨大冒犯,她脸色铁青,突然出手,一把掐住乔瑾左胳膊内侧的软肉,狠命一拧!
“啊——”
春衫薄,乔瑾痛得眼前一黑,大叫出声,急忙躲闪挣扎,怒喊:“放手!”
杨莲咬牙切齿,又拧了几下才松手,急赤白脸地骂:“呸,狐媚不要脸的黄毛丫头,身子还没长开,就知道勾引男人了!你跟郑秋月臭味相投,一般的下作,恶心至极!公子的饮食起居,一向由我负责,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进上房伺候?”
我算什么东西?
无端被泼了一身醋,乔瑾捂着胳膊,怒极反笑,从牙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