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宫的宫女,就交给理事的嬷嬷。”薄奚珩并不打算管这种小事。
宫女哽咽地磕头:“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来的时候这花就被人摘下了!”她急得哭起来,浑身颤抖着。
璇玑略吃了一惊,怪不得在浣衣局未曾瞧见穆妁,原来她在这里。
不过花确实不是她摘的,没有人比璇玑更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薄奚珩转了身欲走,璇玑忽而跪下了,朝他开了口:“皇上,这宫女奴婢认识,奴婢信她不会不懂宫里的规矩。”
穆妁几乎是欣喜地抬眸瞧了她一眼,见果真是她,挂着眼珠的小脸忽而笑了下。
傅承徽看着璇玑一阵怒不可遏:“混账,难道你还觉得是本宫冤枉了她一个奴婢不成!”
“奴婢并无此意,此话,是娘娘自己说的。”
“你——”傅承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宫女还真是处处跟她作对,她就不信她堂堂承微还治不了一个奴婢了!
薛昭仪吃了一惊,瞧见皇帝的脸色有些阴沉,她到底不敢放肆,轻拉住傅承徽的衣袖:“妹妹,皇上在这儿呢。”瞧了薄奚珩一眼,她劝着,“不就一朵花,也许真是风给吹下的。”
傅承徽的怒意未散,理直气壮地看向薄奚珩:“皇上,您说这怎么能算?要知道这可是先皇后最喜欢的花呢!”
她的话音才落,皇帝的脸色倏然冷了下去。
璇玑略垂下眼睑,她以为叫傅承徽说出此话还需费些周折,没想到竟如此容易。
搬出先皇后来,她以为能给她和穆妁治个死罪?她真是太不了解薄奚珩了。
傅承徽还想开口,只听皇帝冷了声音道:“朕这宫里最然还未册封皇后,也不必你来念叨着先皇后!”
傅承徽的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慌忙跪下:“皇上,臣妾臣妾一时口快”
他重重哼了声,只转了身子:“禁足三个月,朕不想看到你。”语毕,也不做停留,只大步往前而去。
“皇上!”傅承徽面如死灰,“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皇上——”
薛昭仪拉着她,不让她追上去,此刻谁都想明哲保身。她不想傅承徽再上去惹怒了皇帝,再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璇玑已经起了身,扶了穆妁一把,看了泪流满面的女子一眼,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她傅承徽能在宫里待那么长的时间,不过是因为她不受宠,否则就她这点能力,能抵挡得住多少算计?
“璇玑姐姐。”穆妁跟上了她的脚步,“太好了,你没事啊!方才的事,谢谢姐姐。你还回浣衣局么?”
璇玑原本是想说要穆妁回浣衣局去,却在这个时候,瞧见面前的男子突然站住了脚步。穆妁吓得忙闭了嘴,璇玑亦一惊。
薄奚珩没有回身,只开口:“让人给朕将那几株蝴蝶兰铲了。”
穆妁在听闻蝴蝶兰的时候明显是吓得不轻,还以为是要找她翻旧账,却只璇玑低低应了声,示意穆妁将此口谕传下去,穆妁慌忙转了身,听皇帝又言:“等等——”顿了下,良久,才又叹息,“罢了。”
这一声“罢了”,璇玑多少听出了些许的挣扎。
这里面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晋玄王要回京了吧?
两年前,她还对先皇后说七皇子成不了气候。而两年后,他依然对他处处设防。
给他最偏远的封地,削弱他的兵力。
只有一点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以为他会像除掉她一样地除掉七皇子,却不想时至今日,他也还好好地活着。
那几株的蝴蝶兰,他也能看在他的份儿将其留下。其实人都死了,还给他留下念想么?
薄奚珩略闭了双目,这一刻的心情说不出的烦躁。
“皇上。”璇玑见他良久不动也不说话,轻换了他一声。
回了神,他只略一笑:“朕觉得累了,今日,就不过祥屏宫去了。”
不曾想他竟又不去了,璇玑没有拦着,只道:“是,那奴婢送您回去。”
他只“唔”了一声,也没有拒绝。
穆妁迟疑了下,也跟了上去。
乾承宫前,佟寅见他们过去,忙迎上来。薄奚珩只吩咐着:“朕一会儿去御书房。”
“是,那奴才给您沏壶茶。”
见他转了身,璇玑开口道:“麻烦公公茶不要沏得太浓,太浓对身子不好。”
佟寅怔了下,却见皇帝的脸色有些异样:“你如何知道朕习惯喝浓茶?”
“回皇上,是娘娘说的。”她从容而答。
至于江蓉怎么知道就不必解释了,她以往是主子,皇帝的喜好还是可以打听知道的。所以,她知道不奇怪,璇玑知道才奇怪。
他的神色有些缓和,只舒心一笑:“她有心了。今晚,朕留在乾承宫里。”语毕,也再不看她,只抬步走上台阶。
他那最后的话何意,璇玑明白。
看来,她是该回去好好给她的主子准备准备了。
她会让他知道,整个后宫,那个最了解他的女人,不会是惠妃,只会是——“江氏”。
第10章 身负奇香()
见璇玑转了身,穆妁这才开了口:“姐姐不回浣衣局了么?”
璇玑轻叹一声,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学会宫里之人应有的手段和算计,而在此刻,她也不知为何自己要提醒她。
“日后,瞧见那些事躲远一些。”宫里唯一不缺的,就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穆妁怔了下,随之急着开口:“璇玑姐姐,那朵花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
穆妁却是一喜:“你相信我!”
璇玑叹了口气,不小心将她花摘下来的人其实是她。
穆妁忽而像是想起什么:“姐姐,你进冷宫的时候,她们拿了你的东西。哦,我偷偷留了你的一支簪子,我回头还给你。”
璇玑清冷一笑:“不必了,既是拿着了,就留着吧。”
她急着解释:“我我是为了给你留着才拿的。”
璇玑没有再回眸,只是径直回了祥屏宫。
江蓉还躺着,璇玑过去才见她睁开眼来,起色比方才还了许多,她却略皱起黛眉,轻声问:“不是说回浣衣局收拾东西了么?”
“是。”她低低应了声,“东西也都不太值钱,她们拿去了也就算了。”只那一方帕子,她不会告诉面前的女子。
说白了,她与她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如今的她,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江蓉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宫里头的人,别说主子们,下人们不也是私下勾心斗角么?
璇玑上前将床前的幔帐挂起,恭敬地开口:“娘娘若是休息够了就请起身吧。奴婢方才在御花园遇见皇上,他说今晚要见您。”
江蓉吃了一惊:“皇上要见我?”
“是,奴婢帮您好好儿打扮一下。”璇玑俯身轻扶了她起来。
江蓉没有再说话,只璇玑的那句“在御花园遇见皇上”让她在心头思量着。此事,如何会那么巧?
就算是,皇帝为什么会留意她一个小小的宫女?
璇玑伺候她宽衣,如今的她依旧只是个废妃,吃穿用度自然和主子相差甚远。璇玑想了想,寻了理由出去,回来的时候,江蓉见她的怀里小心地揣着各种鲜花。
她略皱了眉:“动御花园的花可是要被问罪的。”
璇玑没有惊慌,只将花都搁在桌上,小声言道:“娘娘不会去揭发奴婢吧?”她说着,转身取了口木碗,将花瓣儿都摘下放进去,一面又言,“史书曾有记载,上三朝的时候,太祖皇帝曾有一位妃子,天生奇香,太祖皇帝也因此对其宠爱有加。”
“哦?”江蓉只一笑,“你懂的东西,还真多。”
手上的动作略一迟疑,璇玑只从容转口:“只是用鲜花调出的香味并不持久,那种调料只宫外才有。”
纤长的手指掠过那已经被捣成泥状的花瓣儿,置于鼻息之间,那味道清香淡雅,很纯正的花香,一点都不觉得腻。
江蓉依旧只笑着:“确实好闻,只是那是太祖皇帝喜欢的,如今这宫内那么多上好的熏香,何以见得皇上就会喜欢这个?”
“会的,皇上会喜欢的。”璇玑很笃定,因为方才在回廊上,他的那句“云儿”。
既是没有忘记,是出于愧疚也好,还是内心的那种害怕也罢,她都笃定他还记得她。那么,他也一定会记得,当年,她的喜好。
既然惠妃可以形似,她就可以让面前的这个废妃神似。
御书房。
佟寅端了茶上前,小心地搁在皇帝的身侧。
薄奚珩端起来饮了一口,顿时皱了眉,这才猛地想起刚才那个宫女的话。
佟寅忙小心问:“可是这茶不合您的胃口?”往日都是浓茶,这一下子减淡了口味,也难免会不习惯。
佟寅正犹豫着是不是重新沏一壶,却听薄奚珩低声道:“无碍,给朕讲讲那江氏。”
太监点了头:“回皇上,她是江副将之女,蜀元十三年江副将因公殉职,乾庆元年的那次选秀,您为了告慰其父,才给封了蓉妃。”
太监的话,让他想起了些许,将茶杯搁下,他揉了揉眉心:“那何以就去了冷宫?”
佟寅迟疑了下,话语有些含糊:“奴才,记不太清,像是冲撞了惠妃娘娘。”
惠妃?
一年多的时间,后宫嫔妃争宠的戏码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他也着实记不了那么多,只“唔”了声,也不打算深究。
有侍卫在外头求见,带来的消息,说晋玄王三日后会抵京。
他没有多问,此事交给了韩青,他是可以放心的。
批阅了一部分的奏折,天色渐暗,佟寅劝着他回寝宫歇息。
从御驾上下来,步上台阶就瞧见寝宫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薄奚珩略一怔,继而才想起自己白日里说的话来。
璇玑没有抬眸瞧他,只随着一众宫人跪下行了礼,便瞧见面前的那双高贵的皮靴从眼前一晃而过。
江蓉听见皇帝进去,忙起身跪下行了大礼:“皇上万岁!”
底下的女子,没有着华贵的宫装,一身的衣裳很是素雅。他举步往前亲扶了她一把,却是在俯身的瞬间,闻到一抹花香。
他略皱了眉,仿佛是想起蜀元十年的那个夜晚,正逢先帝六十大寿,他也是回京贺寿的。在穿过后宫的回廊之时,他遇见云心,干净的宫装,简单的流云髻。在走过她的身侧时,他闻到她身上好闻的花香,她还俏皮地要他猜那是什么花香,说是猜对了,就送他一根穗子。
“皇上——”江蓉小心地唤了他一声。
男子回了神,却是一把将她柔软的身躯扣在怀中,将脸埋入她的颈项,深深地吸了口气:“好香。”
江蓉的心紧绷起来,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她在惊慌之余,更多的是欣喜。嘴角牵出了动人的笑,她低低问着:“您猜,是什么香?”
“百花。”他答得没有迟疑,“朕还知道,这种香,还有个名字,和酒一样,叫‘百花酿’。”因为云心说过,最纯正的花香就和美酒一样,会越陈越香。
江蓉心头微震,却是摇头:“皇上答错了。”
薄奚珩皱了眉:“错了?”
女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