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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图与他同脉,即便这所谓当年听起来很荒唐,一个小他几岁的孩子跑来说是自己的孪生弟弟也很荒唐,但血脉的感觉是不会有错的,下意识的,他心里已然信了这个弟弟,见着弟弟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当即就将人接住。
他探入了丝许灵气,只察小儿身上气息错乱,便顺势将它慢慢捋顺,领着一路沿经脉正运途径天灵盖时,他忽而脸色一变,失声低呼:“搜魂术!”
皖悦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神色凝重地当即接话,似乎她早预料到洛图会察觉一般:“我再去找他时,就是这样了。养大他的那个魔修惨死,而他也被人使用过搜魂术,这术法太阴损,他如今…虽然我找到他的时候,及时救治,可一旦被人施加搜魂术,一介凡人之躯,我已尽力,他却时日不多了。”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洛图陷入了沉默,压抑地沉默。
不多会,这孩子醒来。
皖悦便提醒他道:“之前你与我说过,说你见过那害你的人?”
经此提醒,鬼子不禁恐惧地颤抖起来,却还是在皖悦的多番鼓励下,缓缓道出:“那是个女人,一身红…”随着他的描述,绘出的形象竟与十四的打扮毫无出入。
“怎么会…”洛图打从心底不愿意相信,这个多次帮过他的神秘人,究竟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却发现根本找不到理由。
皖悦一脸凝重:“没想到竟会是她!洛图道友可还记得你我初相遇时,你说过那四名修士你认得,还与我说起过来龙去脉,当时我就同你说过,没准真的是那个人出尔反尔,为着这份假设,你还与我有过误会。后来,你与我一道前去缉杀魔头时,她又来了,如今不得不深思,她莫名其妙的来搅合,又引我们掉入那样龌蹉的魔巢中去,她的动机到底何在?”
前半部分洛图只皱眉沉默,可后半部分他听完,却忍不住纠正道:“不是她引我们掉进魔巢中去的。应该是当时我们斗法的地方,与那魔巢相连,她其实是想把我们引离,而不是引入。”
“那好,暂且不提这个。你弟弟已经亲口告诉你,对他使出搜魂术这等有违天和之行径的人就是她,你是信不过你已经时日不多的苦命血亲,还是信不过你娘当年拼尽魂飞魄散也要救活的孩子是你的孪生弟弟?不妨把他带回你师门,去找你师傅,想必他自有一套辨认血亲的法子!”
“爷爷死的好惨!”那孩子情绪一激动,小老头临死前的画面又被清晰的翻了出来,模糊间一剑劈下的女人,瞬而是红衣,瞬而又变成了白衣,瞬而是带着红纱幔围帽身材奥妙的女郎,瞬而又变成了白衣无尘修长清瘦的谪仙女子!受损的记忆与编织的梦境一撞击在了一起,头炸开似的疼!他惨叫一声,则再度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洛图不再多耽搁,抱起这孩子便急奔回师门。
或许是皖悦的那一句提点来的恰到好处,‘不妨把他带回你的师门,去找你的师傅,’人在面临杂乱无序的纷扰时,总会想要去做点什么,从而避开这越理越乱的心绪,试图分散压抑到不行的注意力。
洛图走了一会,皖悦还站在原地,良久,她低语道:“他师傅应该看不出来什么吧?”
奇的是应这句问,她身上竟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且放心,仙尊的手段岂是这些区区凡夫俗子能看破的。至多能瞧出这孩子被人搜魂,至于记忆被修改一事,丝毫察辨不了。”
皖悦皱了皱眉头:“只是可惜了那孩子。”
另一个声音却不赞同:“比起这一时兴起的孩子,仙尊不是更在意年轻有为的剑修洛图?能帮助剑修小子不走上歪路,废在了那女魔手中,跟着仙尊,他必可平步青云直待飞升,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便是他日他晓得真相,也得感激仙尊给予他的恩惠。”
皖悦松开眉头,再将眉梢一挑,不悦道:“什么真相?这孩子是被女魔害的。没有女魔勾引了洛图魂不守舍,甚至连他身边那个多事的师兄都被迷的神魂颠,站在了女魔一边,这孩子又岂会这么短命?”
“是是是,仙尊说的极是,这孩子明明是被那女魔害的。”那声音一转,又道:“既然孩子送到了,过去的秘辛也说与洛图小子听过了,仙尊是不是该去寻找水君的下落了?”
“水君啊~”皖悦怅然。
“昨日察觉到水君的气息,想必觉醒时距这板块不远,从前仙尊不是最宠爱水君,仙尊历劫时水君也义无反顾的追随而来,比起洛图小子,仙尊难道不想…?”
“此事暂且搁一搁,你先回空间里呆着。”皖悦将手腕微微翻转,那与她说话的‘人’便消失了,林寂萧萧,风微扬,她望着上行宫的方向,心道:
不论你怎么说我的前世,前世的事情到底我是不太记得的。一个压根就想不起来的人,和眼前这个越来越想要占有的人,你不会知道,他们之间又如何有可比性?
反正,你不是说过吗?
那个叫水君的历劫仙人,永远不会背叛我。
既然如此,何必急着去找回来?
倒是洛图…你说过,这人身上有三界六道中难以辨别的神秘气息,这样的男人,才是我最感兴趣的呢。
也是最能登配我的正夫人选,当然,前提是洛图他真的那么与众不同,真的具备那个资格。假若不具备,我前世贵为仙尊,裙下多一个人而已,却是洛图的造化。
等洛图到手了,便该是那个一笑可倾人城的绝世美男,每每回想起那尤物…
皖悦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自语道:“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一会,皖悦也跟着去了上行宫,见到洛图时,他师傅一脸凝重的向她道了个谢,看样子是已经确认过这孩子的出身了。
皖悦谦虚的客套了几句。
见洛图神情复杂,她趁热打铁同他师傅提起了十四:“或许,鬼子的爷爷提起的那个魔修,带走洛图生母的那位,与魔女有什么关联?我之所以会怀疑她是女魔修,是因着早在第一次碰见鬼子同他爷爷的时候,他爷爷告知了部分过去的事,其中就有着魔修带走洛图生母,并将其锁魂在化厉的阵法之下,妄图将母子俩炼成极其凶狠的厉鬼,这般手段,这般大费周折,若说无怨无仇,未免说不过去。当时我也不确定老爷子说的是不是真话,便托人去查探,也是不日前收到那边的消息,说是找到当年目睹过的那个魔修了,那魔修提起一个红衣女,与后来多次同洛图照面的那女修装束身形皆丝毫不差,便是这女魔将洛图的生母…”
“可她不像会害我…”洛图只觉心烦意乱。
“小图之前同我讲起,这神秘女修曾多次助我上行宫弟子,为人并不似邪派。”师傅神色凝重,也断了这话桩:“是不是魔修,待确认了再说。”仔细,师傅对皖悦的印象也不是那般好,有那个热心的‘师兄’时不时在耳边吹风,关于皖悦的绯闻他可没少听说,故而没有在一瞬间就被动摇。
“前辈说的对。皖悦愿意为此事前去试探那女修的来路,倘若真是魔修,必竭尽所能为正道匡扶正义!”
“辛苦小友帮图儿找回失散多年的弟弟,这份恩情他日必回报于小友。只是,此事到底是洛家的事,也是上行宫的事,又怎好打扰小友修行精进。小友且先回去罢。”
皖悦又无形中吃了闭门羹,却不能表现出不悦来,只演绎着那谪仙的气质,当即道别,并无纠缠。
出去时,她心想:反正不管你们要不要我帮忙,我还是要去找那女修的。不为别的。倘若真不是魔修,那就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变成魔修!
而另一边。
皖悦走后没多久。
师傅走到洛图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神色不明,似话里有话,道:“受过洛家恩惠的人虽然多,比之仇敌却是太少。你心里也该做好准备,毕竟你弟弟受害,多半还是可能因着了一个洛姓。”
第84章 神仙婊(仙侠文)【084】()
“恩怨情仇,若非得执着于一样,恩与情好过怨与仇。”
这是灼华的总结。
当他沉默地透过息影石见过那一个挂牌跪在人群中的人,他仿佛看到了十四的影子。
他是不懂人非得执着的那些爱恨纠葛,当那个将自己的性命贱卖作为报仇代价的画面,在熙熙攘攘的黑市中同样也吸引十四驻足,他便沉默了,这世间,无有生命不竭尽全力去活着,为何人却每每要如同扑火的飞蛾?他,是不懂。
目光离开了那喧闹的画面,怔怔出神。
后来,他忽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那个愿意用生命换取复仇机会的修士同十四一样的傻。
“所谓恩怨情仇,它没有可比性,那个修士愿意用自己生命的代价卖出一个能复仇的心愿,他觉得值,那就值。”这是十四给予的答复。
她想到一个个付出了灵魂代价换来交易的宿主们,或许吧,人的世界观往往是通过比对得来的,黑是有多黑,那得看白有多白,这小世间或许人们觉得付出生命的代价已经是最悲惨的,那么与魔神交易的灵魂呢?又算什么。
【晋】再回魔地,她与那个魔修再度相遇,在她不作声色就将这欲上前认亲的魔修撂倒在地之时,双双都觉得这缘分来的好巧。
【江】“花君,不是说好了此生再不相见?”十四可忘不了当初被这魔修揍得半脚鬼门关的事迹。可以说,倘若没有这个人,她不会害得今灼华废去多年修为,与步踏飞升从此擦肩,最终破罐子破摔,陪她这个疯子游走天下!
【首】“我…不!为父,上次出手太重…”
【发】灼华眉梢一挑:为父?
“想给我当爹?”十四同样也眉梢一挑,“那不过是为求谋生,戏而已。”
今时今日,对于那个魔修而言,命运像是个顽皮的孩子总喜欢作些恶作剧,那个自称是他女儿的魔修再相遇时境界已在他之上。
“为父知道对不住你,上次下手太重,这些日子以来都很担心,也一直在找你…”
十四不给他煽情的戏份,冰冷打断:“讲真,我这肉身可比你实际年龄大的多了去,便是要蹦出个爹来,也不该是你。上一次,为几枚破魔简,你招招致我于死地,为求自保,我编织了一个你想要听到的童话故事,算我欺你在先,这一次我不取你性命,却要废你修为,免你他日成我一念之仁下的祸害。花君,这些年你都秉着弱肉强食的世界观活着,到底能为了我的花言巧语妇人之仁了那么一次,我今日便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可算公正?”
说罢便下手了,那个果断利落,显然决绝得不容商量!
魔修惊骇,她竟然真的下手废去他的修行!
甚至都来不及去理清这团麻花:“你废我修行与杀我有何区别!”
将一粒魔药强行塞进魔修口中,那是上好的愈合魔药,能快速修复被绞碎丹田时击穿的伤口,也能加速散功时被撞损的经脉修复,她低声耳语,嘴角的弧度与冰冷的眼神似同恶魔:“彼此彼此,上一回我也托花君的福,好生享受了一回与死未有区别的恶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想,恐惧亦如是。毕竟我是个大方的性子,不该独独吝啬予你。”
当这冰凉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