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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贾珍一个人和她做的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可比她让几十个男人看了身子严重多了。代价她承受不起。
后来,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秦可卿索性用利器在桌上刻了一个没有脸的人像,有时候把人像当做是贾蓉,有时候又当成是贾珍,用烛台尖锐的一端凿刺,就仿佛她握着匕首捅进他们的身体。
官差从宁国府带走贾珍的这一天,秦可卿握着烛台一下一下戳着桌面上布满了戳痕的人像,突然传来了门打开的吱呀声。
往常庵堂里的尼姑送饭都是从窗户外递进来的,从不开门。
这会子听见开门声,秦可卿以为终于有人放她出去了,喜不自胜,连忙扔掉烛台,往门外跑去。却不想,冲出去看见的是一队带着刀凶神恶煞的官差。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秦可卿内心警铃大作,向后倒退。
官差们面无表情,冷冷看她,双唇紧闭,谁都不说话。
队伍的领头人嫌恶的瞟了她一眼,挥手道:“给她套上木枷,带走!”
秦可卿脸色煞白,挥手反抗。
她一个柔弱女子怎敌得过一群孔武有力的男人,没两下,她便让官差钳住了手,锁上了木枷,押送了出去。
秦可卿梨花带雨的哭着,惊惧的喊道:“好痛!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倘使是她面目完好时,这般哭着自然显得无比的楚楚可怜。可如今她的半边脸浮肿,伤口腐烂。这一哭,便愈发面目可憎了。又想到她和贾珍的那档子事,押解她的官差更觉恶心。
她一路没停过的哭哭啼啼,叫叫嚷嚷。官差们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下去了,其中一人掏出自己散发着一股酸臭味的汗巾子,堵住了她的嘴巴,众人的耳根子这才清净了。
当官差来抓人的时候,秦可卿大抵已经猜到是她和贾珍的事情暴露了。只是不到真正确定的那一刻,她便不愿相信。
及抵达了衙门,在里头见到了狼狈到她快要认不出来的贾珍,秦可卿顿时如遭电击,万念俱灰,面若枯木死灰。
暴露了!果真是暴露了!今次是真的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秦可卿精神恍惚,和她擦身而过的贾珍也是痴痴呆呆的,仿佛傻了一般。
两人被分开关进了牢里,囚上一天,到了明儿便开始执行相关刑罚。
蹲在牢房的角落里,秦可卿环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她望着墙壁,屡次站起来想要撞墙自尽,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可每当她闭上眼睛要撞上去的时候,两条腿便好像灌了铅一样,千斤重,她迈不动一下下。
圣旨一出,官差抓走了秦可卿和贾珍,国子监认识贾蓉的人都知道他被他爹绿了。
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同情。
事情爆出来的这一天,不少人有意无意的来贾蓉门前转悠,也不知道是想安慰他,还是嘲笑他。
好在贾蓉紧闭房门,没有必要绝不出来走动,来的人一律见不着贾蓉本尊,无功而返。
也因此,有的人猜测贾蓉是羞于见人,有的人猜测他躲在里头暗自神伤。
贾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对此一无所知。即便他知道了,恐怕亦是置若罔闻。
地动之灾摧毁了国子监不少房子。
可因为京中多处地方乃至于皇宫皆需要人手处理灾后工作,朝廷只挤出来了十几个匠人前来修理重建国子监的建筑。
国子监损坏的重要建筑不仅有学子平常上课的课室,还有一部分寝舍和楼阁。仅仅这点儿人手,若想恢复灾前的完整,至少要一月左右。
国子监并未因此给学子放假,但课程可以在室外露天上,学子总不能也睡在室外吧。
几位负责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寝房坍塌无处居住的那部分学子,搬去与寝房完好的学子同住。
贾蓉睡醒起床,让百灵打理好外表,刚欲起身出门去膳堂犒赏肚子,门外便来了三个客人。
他听见敲门声,拉开了两片门扇,当即就对上了于监丞含笑的脸。
贾蓉问了声好,问他何事。
于监丞解释道:“地动导致半数学子寝房损坏,学子居所不足,是以安排了两人同住。这不,我带着与你同住之人过来,顺道看看你,同你说一声,罪有应得之人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往后自可安心读书了。”
于监丞拍了拍贾蓉的肩膀,让开身体,露出了身后抱着衣物、书籍等用具的沈若虚和宋青。
贾蓉和沈若虚视线相撞,于是,似曾相识的某一幕,又一次的出现了。
两人看着彼此,“”
缘分这种东西啊,真令人猜不透。
第 23 章()
沉默须臾;两人同时开口。
“是你?”
“怎是你!”
共渡天灾之时;沈若虚和贾蓉两人虽通报过彼此的姓氏;然沈若虚只知晓他姓贾;却不清楚他全名唤做贾蓉。
地动一结束;第二日双方便分开了。
因此;尽管搬来前沈若虚知道自己的同居者是贾蓉;却不清楚当事人乃是同自己有过一夜亲密交集的少年。
此时此刻,看着面前的贾蓉,想及不久前从宋青嘴里听过的贾蓉悲惨事迹;沈若虚一时无言。
一旁的宋青同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阿虚和贾公子俩人以前只是睡了一夜,今日以后就要天天同塌而眠了,这缘分有点过分了啊!
可不对呀;阿虚的同居人不是贾蓉吗?
等等;贾公子就是贾蓉?!!!那个悲催至极的贾蓉!
宋青愕然抬首,死死盯着贾蓉的脸;差点瞪掉了眼珠子。
于监丞仿佛感受不到三人之间奇怪的气氛;开心道:“来的路上;一直担心你们相处不好。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放心了。”
扭头;他又对沈若虚说:“贾蓉最近心情可能不怎么好;你和他住在一块儿,平日里注意着安慰他,多照看他一些。”
看见沈若虚点了头;于监丞欣慰的笑了笑;调头面向贾蓉,往他手里塞了一本册子。“里面记录的是你这几日所缺的课程。是几位博士托我交予你的。你拿着回去看看,几位博士说了,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去问他们。”
“那些糟心事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想了。且放宽心,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考上功名。”于监丞鼓励道:“先生看好你!”
接收到了于监丞深切真诚的关心,贾蓉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好孩子。”于监丞拍了下贾蓉的手臂,目露欣慰。“你们进去吧,先生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便先走了。”
贾蓉和于监丞说了感谢,送走了他离开后回来,宋青已经帮沈若虚把东西放置的差不多了。
见他走入门,沈若虚微微颔首,宋青挠挠头尴尬的笑着。
观察了贾蓉一会儿,沈若虚走到他身边,轻声询问道:“东西整理的差不多了,一起去用午膳吗?”
贾蓉回望他一眼,透着淡淡粉的唇瓣轻扬,勾勒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徐徐点头。
旁观的宋青目睹了两人仿佛一对熟稔的友人一般,一句话一个点头便做好了约定,双双出门,朝着膳堂远去,不由得目光发怔。
这发展,是不是有点不对?
怔愣时候,贾蓉与沈若虚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宋青的视线中。
温温吞吞反应过来,那两人丢下自己兀自跑了,宋青连忙关上门追了上去。“阿虚,贾兄,等会儿我!”
如今人们谈论得最多的便是圣旨、地动、宁国府公媳私通三件事。贾蓉身为舆论中心的人物之一,前脚走近膳堂,后脚就给认识他的人叫破了。
国子监内的学子多达数千人,只有极少一部分家世和贾蓉相近,同他有过交集之人,方见过他的模样。绝大多数人俱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这会子听见真人来了,学子们纷纷投以注目,或明或暗打量贾蓉。
沈若虚觉察到了周围的变化,不悦的拧起眉头,刻意走在贾蓉前面,为他挡去了一部分目光。维护之意,显而易见。贾蓉发现他的举动后,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的直挺有力的后背。
顷刻后,贾蓉敛目。
他无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各种含义的视线,安之若素地朝前行进,目光平静如水,面上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窘迫。
其人身姿挺拔,如春松如玉树,清新俊逸,贵气天成。
行走间衣袂飘飘,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晕,神情带着稍许慵懒,似一枝刚睡醒的白玉兰。
不一会儿,许多投注在贾蓉身上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那些或怜悯或讥笑目光不见了,统一换上了赞叹。
学子们低声密论。
“那便是贾蓉吗?”
“我还以为长得多磕碜,那秦可卿才上赶着和他老子搅和在一起。合着是一位风姿翩翩、美如冠玉的贵公子。”
“那秦可卿莫不是眼瞎了,放着良珠美玉不要,偏生扒着一上了年纪的老黄瓜。”
“人各有好,说不定人家就是偏爱老腊肠,不爱蔓蔓日茂的少年郎。”
这个看脸的世界,真见到了贾蓉,除了个别仇富心态的揣着恶意猜测贾蓉不能人道,其他人皆没有出言诋毁贾蓉,反之对他赞誉有加。当然,更多的还是鄙夷秦可卿眼瘸。
一日的时间极短,在秦可卿内心挣扎着是否自杀的时间里,第二天便已到来了。
满城的百姓都晓得今日是这对引来天灾的私通公媳游街的日子,早早就准备妥了臭鸡蛋等工具,只等着囚车经过的时候往他们脸上招呼。
有些更气愤的,用桶装来了屎尿,打算到时候直接勺着往贾珍和秦可卿身上泼去。
国子监不少学子想要去看热闹,奈何未到休沐日,他们不得踏出国子监半步。而且不知道几个先生是不是商量好了,一同布置了一箩筐足以难哭人的课业给他们。
众多学子因功课焦头烂额,完全没心思去想外面的游街,就连贾蓉恢复了正常上课,和他们一块儿上下学,也没几个人有心情去烦他。
锁着贾珍和秦可卿的囚车,刚驶出了街道,各种唾骂声带着污秽之物瞬息迎面泼来。
没走几尺远,囚车内的两人脸上、身上就已经粘满了脏东西,眼睛都睁不开了。
臭气熏天,仿佛掉进了茅坑里,看起来可怜极了。然而他们罪有应得,没有一个人会同情他们。
两人恶心坏了,忍不住大吐特吐。
这时候不仅秦可卿呜声哭泣,就连贾珍一个大男人也受不了哭了出声。
他们都感觉屈辱极了,满心后悔当初吃了猪油蒙了心,和对方搅和在一起。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秽物朝着嘴巴、眼睛重点砸来,秦可卿声嘶力竭的哭着,流出的眼泪不断的冲刷着脸上的杂质。
她已经悔青了肠子。内心不断的质问自己,昨日为什么不自尽,偏要活到今日受这些人的羞辱。
第 24 章()
想是这般想;第一天的结束后;秦可卿到底还是没舍得自杀。
她和贾珍生不如死的度过了三天的游街示众;又吐又哭;嗓子哑了;全身骨头都在发痛;命也给折腾没了半条。
第三天的晚上;两人面无人色地躺在刺人的稻草堆上,满身的污脏没地方清洗,熏得整座牢房臭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