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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霈看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
突然发现沈若虚如狼一般的目光锁定了自己,杨霈眼皮子一跳,转身想要逃走,脚还没有抬起,左脑便传来了一阵剧痛,天旋地转,视线一黑,紧随着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国子监禁止恶斗,一经发现,无论任何人任何身份,必要受重罚。
也是今天情况特殊,形势混乱,沈若虚清楚无人注意,方在人前动了手。若是往常,在国子监内,他断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修理两人,只会背着人悄悄教训。
第 21 章()
方才跌倒时不小心闪了腰;贾蓉一动就痛;好不容易撑着手坐了起来;便不想再动了。
他坐在地上;左手轻轻揉着腰侧;鬓角几缕青丝飘动;抚摸着他莹莹如玉的脸颊。春山双眉头微微蹙起;仿佛为着什么而忧愁。
沈若虚修理完毕了杨霈和李若光,一回头,所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如画的景象。
星眸中如流星般划过一抹流光;再看沈若虚的眼瞳时,漆黑如夜空,仿佛那道光从未出现过。
因那日的阴差阳错;还有方才的巧合碰触;他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贾蓉,所以面无表情。
感觉到了沈若虚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贾蓉轻轻一抬眸;瞅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与之对视片刻;便举起手;理所当然的说道:“我闪着了腰起不来;一日夫妻百夜恩,你确定不扶我一把吗?”
夫、夫妻?!!
沈若虚闻言身体一瞬僵化,面部迅速龟裂。
呆滞了须臾;在贾蓉催促的目光中;他同手同脚的走过去,屏住呼吸蹲下来。那双刚揍得杨霈两人死去活来的双手,一只小心翼翼地扶着贾蓉的手臂,一只轻轻环着他的背部,搀着他起身。
恍恍惚惚的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沈若虚垂下眼帘,目光从贾蓉的脸蛋滑落至他自然垂落的素手。
好半晌,沈若虚尴尬出声。“你那夜我”
贾蓉用一种极平淡的语气,说着令人脸红的话。“那夜啊?感觉还不错。就是你的动作有些粗暴,咬破了我好些处地方。至今我肩膀和后腰两处,严重的咬痕还没能彻底消除。”
酝酿着怎么开口道歉的沈若虚,听到了他毫不委婉的一席话,咬破了自己的嘴巴。
他愕然抬头,目光难以置信的盯着贾蓉,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贾蓉不看沈若虚的反应,低头拍掉袖子上的灰尘和枯草碎叶,略微停顿一下,又道:“还有就是,次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你居然装睡。折腾了我一夜,身体都快碎了,也不知道帮着穿衣,对此我很是不快。”
话到此处,贾蓉淡淡瞟了沈若虚一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沈若虚听完他似控诉似埋怨的一段话,又窘又尬,当下感觉自己当日慌乱之下,下意识闭眼装睡的行为罪大恶极透了。
沈若虚讷讷道:“抱歉。”
贾蓉定定注视着他,正欲说话,那边宋青焦急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阿虚,你没事吧!”
宋青和沈若虚原是一块儿跑出建筑群的,只不过不久前一波人流涌过来冲散了两人。宋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重新找到了沈若虚。
宋青挤到这边,已经气喘吁吁了,他瞧见了地面杨霈和李若光的“尸体”,嫌弃的撇撇嘴,一人踩了一脚,走到沈若虚身旁站定。
“可算是找着你了。”
轻吐出一口浊气,宋青表情如释重负。
这会儿靠近沈若虚,宋青看见了他的表情不太对,也发现沈若虚身边站了一个人,不由得挪动视线看过去,登时目光便直了。
宋青睁圆眼睛死死盯着贾蓉,微微张开嘴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窝草!这人不是那天在花楼里和阿虚春风一度的少年吗?
他怎么会在国子监!!
尽管阿虚的性子凶了些,看起来极具威慑力,可芯子却是纯得不能再纯了。无怪阿虚的耳根子透着古怪的红,原来是见着了与自己首度春风之人。
宋青背过身搓了一把脸,揉掉了脸上的惊讶,转身含笑看向贾蓉,拱手温和问道:“在下宋青,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沈若虚目不斜视,支着耳朵偷听。
贾蓉微微颔首,回道:“鄙人姓贾。”
宋青忙笑道:“原来是贾公子啊,幸会幸会。”迷之尴尬,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尴聊了几句,互相交换了姓氏,贾蓉没再接话,宋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聊下去。
他一会儿瞄一瞄贾蓉,一会儿瞥一瞥沈若虚,见两人都不出声,索性也闭嘴不言了。
就这样沉默的过了片晌,又是一波余震袭来。沈若虚动作快过大脑,想也不想就揽住了贾蓉的腰,以免他站不稳跌倒。
宋青听着大地的轰鸣声,脸色发白,害怕道:“这地动也太恐怖了!小时候听曾祖提起京城发生过地动,当时只当是在听故事,没什么感觉。如今亲身经历过了,我才知晓个中的可怕。”
贾蓉抓着沈若虚的手臂站稳身体,听见了宋青之语默然望天。尽管地震不可能是他用来坑贾珍的几枚手蕾引起的,但他仍旧莫名心虚。
几波余震之后,一直到了黄昏时分,都未再有余震出现。
不过人们不敢放心太早,生怕余震还会再来,不敢进入房子,提心吊胆的在室外过了一夜。
平平稳稳的度过了一晚,直至次日清晨,吓坏了的人们终于确定地动已经过去了,壮着胆子走向自己那被震得不成样子的家。
历朝历代,每逢有大灾,皇帝便会发罪己诏背锅。
此次地动虽说不上十分严重,但因波及皇城,按理说,本朝帝皇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当了这一回背锅侠。
可偏偏出事前,宁国府发生过两次像极了天罚的响震。满京都的百姓都在传,是上苍降罚警告贾珍。
加之,今早百官才弹劾了贾珍与其儿媳私通,天理不容。
原先憋屈准备扛罪的皇帝,经过了身边的人一提醒,找到了替罪羔羊,他马上就笑没了眼睛。
负责调查贾珍私通事件的杨大人,被手蕾爆炸吓坏了,改变了主意,要禀告皇帝贾珍与儿媳私通为真。
不幸的是,他刚出了门便遇上了地震,让倒下的大树压了个正着。
尽管捡回了一条命,但他的两条腿却断了,躺在家中养伤,暂时进不了宫回禀皇帝其调查成果。
可如今,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有没有杨大人的调查成果都一个样。
因为,甭管贾珍和秦可卿的女干情是真是假,皇帝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这个锅甩到贾珍头上。
总而言之,地震的锅贾珍背定了。
皇帝大笔一挥,干净利落的写下圣旨,言贾珍与儿媳秦可卿有私情,被其子贾蓉撞破后,欲合伙密谋杀子,从而引起了天怒,导致京师一带地动。
为了熄灭上苍之怒,皇帝下令将贾珍打为白身,永世不再复用。并与秦可卿杖责九十大板,并负枷锁于囚车游街示众三天,后囚于牢狱六年。
倘若贾珍所犯的唯有通女干罪,自是罪不至此。
然而,除了通女干罪之外,他还顶着引发了地动的罪名,因此皇帝的处罚才会如此之重。
实际上,皇帝还嫌这般处置得轻了。
若非太上皇跳出来阻止,皇帝甚至想趁此机会判宁国府抄家,流放贾珍到西北,收回了宁国府一脉的爵位。而不是只把贾珍贬为白身,宁国府的爵位还可以交给下一任继承人承袭。
定罪贾珍和秦可卿的圣旨公布天下,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
躺在床上养伤的贾珍,听传旨太监宣读了惩处他的圣旨,整个人如坠万丈深渊,窒息,绝望。
看见官差过来要带走他,贾珍死命反抗。官差毫不客气的踹了他几脚,给他戴上了木枷,扯着人往外走。
贾珍歇斯底里的喊道:“冤枉啊!陛下!臣是冤枉的!”
“政叔!赦叔!救救我!我是冤枉的!”
“引来天怒的不是我,是贾蓉!你们去抓他!去抓贾蓉!”
第 22 章()
院子外边一群下人围观着;贾珍见了他们;愈发的用力挣扎起来。他冲着下人们大喊道:“我是冤枉的!你们去隔壁府上告知两位叔父和老太太;请他们为我伸冤啊!”
事到如今;皇帝都已经下旨了;贾珍还在垂死挣扎着。
宁国府中发生的异动一一次比一次吓人;人们已经笃信了地震的源头在于宁国府;再加上皇帝亲口定了贾珍的罪,满院的下人没一个愿意信贾珍是真冤枉的。
众人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坨臭烘烘的排泄物,有多远躲多远;目中满满的都是嫌弃。贾珍一次又一次的喊人去荣国府那边找人救他,却没有一个人动脚。
他一路喊冤喊出了家门口,外头街道中早有百姓等着他出来了。
一见到贾珍戴着罪人木枷的身影;百姓们指指点点;更有的,甚至直接拿出准备好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往他身上砸。
“畜生!去死!”
“打死你个猪狗不如的腌臜东西!让你枉顾人伦;引来了天怒;害得我家园坍塌!”
“害人精!老流氓!贾老贼!活该挨千刀!”
“打死他!”
贾珍鸡蛋液满了头;全身黏糊糊的;又腥又臭;熏得他肚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要。
他目露凶光瞪着街边的百姓,扬声威胁道:“下作刁民!不许砸!否则待我平安归来;定要将你们抽筋剥皮;千刀万剐!!”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张嘴,街道两边百姓脸上的怒色更浓,愈发砸得起劲了。就连一些没有参与扔臭鸡蛋的人们,亦抓起地上的石头、泥土往贾珍脸上扔。
“暗器”铺天盖地砸落,一下子贾珍便比那街角的乞丐还狼狈了。浑身血斑斑、脏兮兮、臭熏熏的。
百姓们扔来的东西落下一波又袭来一波,好似不砸死他便不罢休。
没一会儿贾珍就撑不住了,他不敢再骂,马上改口求饶。“别砸了,都别砸了!”
他两只手挡着脸,嘴里不断蹦出唉哟唉哟的痛叫,喊道:“求你们别砸了!”
周围的官差冷眼旁观,满街的百姓只觉得痛快。一整条街,没有任何人同情这种蔑伦悖理、败德辱行之人。
再说秦可卿,自打那天被贾珍命人强压着锁进了庵堂里,叫破了嗓子都没人理,便绝食反抗。
谁知就在她被关起来的第二天,地震就发生了。满庵的尼姑俱急着逃命,没人记得还锁在屋子里的秦可卿。
好在关着她的那间屋子坚固,没有坍塌,秦可卿在地震的过程中保住了性命。
但是经过了地震的折腾,她脸上的伤口化脓了,半边脸又红又肿,看得人直犯恶心。
灾后,尼姑们都忙着整理庵堂,每日仅例行送两顿粥水给秦可卿,却没那功夫给她找大夫换药。
眼看着半边脸都快烂掉了,秦可卿生不如死,好几次想过破罐子破摔,喊破贾珍和她的另一层关系,让贾珍身败名裂。可最终,她还是没那份玉石俱焚的胆量喊出口。
毕竟,贾珍一个人和她做的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可比她让几十个男人看了身子严重多了。代价她承受不起。
后来,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秦可卿索性用利器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