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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则鸣-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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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避着我,还跟我提了几句。嗤,她必是以为我养尊处优,不会懂得这染坊的行话,可我先前在寿春为官之时,为了办起集市,东奔西走,日日与那些商妇吃酒。有一回在席上,众人行起酒令,便用上了这染坊的行话来。”

    崔钿话及此处,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她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柳眉挑起,窃笑道:“不巧不巧,略知一二。”

    徐三挑眉问道:“那这孙牧所说的行话,又有甚么反常之处?”

    崔钿冷哼一声,道:“在染坊的行话里,靛青叫做‘烂污’,绿色唤作‘翠石’,白色则称为‘月白’。孙牧与那染坊妇人说话之时,却竟提起了‘蛇屎’之语。蛇屎是甚么?正是——明黄之色。”

    明黄色乃是只有天子方能穿的颜色,瑞王之心,已然不言自明。徐三听着,眉头紧蹙,又凑近她身侧,压低声音,对她严肃道:“这便跟打官司一样,咱们还不曾抓着确凿罪证,若是急着指认,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且这燕乐县内,里外都是瑞王的人。依我之见,娘子还是要先扮作膏粱子弟,无能之辈,眼下这光景,无为即是有为。”

    崔钿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知道。还要等。”

    稍稍一顿,她又挑起眉来,对徐三缓声道:“不和你玩笑了,我问你,你为何要给那金人好脸色?”

    徐三低下头来,勾唇轻笑,道:“我也不瞒你,我想学金文。宋金之战,已然过了五十余年,金国本就是豺狼野心,潜包祸谋,如今它元气已复,十余年内,两国之间,难保不会再有一战。既然来燕乐走了一遭,那便不能白走,总要学得点儿甚么才好。”

    崔钿点了点头,又轻声道:“徐老三,你莫怪我多嘴,只是你以后,多半是要做官的。只要那顶乌纱帽,落到了你的头顶上,那就不知会有多少人,在旁虎视眈眈,背地里言三语四,只等着寻出你的把柄,将你一把拉下马来。”

    她眼睑低垂,勾唇轻笑道:“那金人,鼻子挺,手也大,一看就是不错的货色,你若想试试,我非但不拦着你,还想把你推到他怀里去呢。只是记好了,你们必须得私底下往来,甚么亲亲摸摸的,千万莫要摆到台面儿上来。不然待你当了官,人家参你一本,说你曾勾结金人,那这脏水,可就怎么都洗不掉了。”

    徐三心上一凛,连忙点头称是。她红唇微抿,手指轻轻摩挲着杯盏,眼望着那茶叶飘于水间,沉浮不定,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宦海浮沉,如履薄冰,容不得半点马虎。

    蒲察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夜色苍苍,街巷之上,花灯渐灭,人声渐退。徐三与崔钿说完了话儿,又与她约定好下次相会之处,接着便拜辞而去,归于家中。

    唐小郎见她回来,且身上带着酒气,故意嫌弃了她好一会儿。徐三与他笑语几句,便坐于桌前,摊开书册,专心一志,做起了算经题目来。这夜她精神不错,思维很是清晰,一做起数学题目来,竟于不觉间,攻克了许多先前困住的难题。

    待到她从那算经之中,回过神来,却见四下已然静寂无声,约莫已到了丑时。徐三收起书册,缓步而出,走到唐小郎那屋前,默不作声,轻轻一瞥,却见那小郎君坐于榻上,身子歪倒,已然打起了小盹儿来。

    徐三微微一笑,蹑手蹑脚,走上前去,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让这小狐狸躺卧到炕席上去,接着又将锦被展开,将他身子盖了个严实。明明她才是主人,唐小郎才是仆侍,然而今时今夜,两人的身份,倒好似颠倒了过来一般。

    徐三耳听得唐小郎微微起了鼾声,知他已然睡熟,这便出了门去。虽说已然被唐玉藻伺候惯了,但徐三也不是个废人,自己梳洗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挽起袖子,自缸中舀出水来,接着又去了灶旁,点上柴火,烧起水来。等候水开之时,徐三坐在院门之前,仰头望着璧月珠星,玄云开合,心中思量不定,不知不觉间,竟轻轻哼起了歌来。

    其实无论前生还是今世,徐挽澜都是个没什么音乐细胞的人。她会唱且不会唱跑调的歌,就那么几首,无非国歌、校歌、生日歌等而已。此时她哼歌,哼的也是当年上大学时的校歌。

    那年她上大三时,当过两个学期的班长,其间还领着全班同学,参加了合唱比赛。作为班中干部,不能不参加集体活动,而这首校歌,她可是下了苦功夫,每晚睡前都要唱上十几遍。

    徐三娘哼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曲调,一时之间,竟有些放松下来,殊不知这独特旋律,早已被有心之人偷听了去。良夜清风,大雪又至,似是故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得快了,几乎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写完一章哈哈哈

第88章 风月佳时逢故人(四)() 
风月佳时逢故人(四)

    虽说睡得有些迟,但隔日一早;鸡鸣才过;徐三便精神抖擞地起了身。她一用过早膳;浇过花草;就坐于书案之前,翻阅起了书册来。

    约莫看了几个时辰后;徐三离了椅子;到院中缓缓踱步;放松精神,哪知便在此时,隔壁那位大商人差了小厮过来;问她此时是否有空,能不能去他家院里教课。

    徐三一看日头,见已是晌午时分;又闻见自家后厨内;悠悠飘出了阵阵饭香。她垂下头来,稍稍一思;便打发了那小厮回去;叫他告诉蒲察;自己午后再过去。

    蒲察的小心思;她可是清楚得很。若是此时去了他那小院里;一到饭点儿,那家伙肯定不肯放她走,定要留她用膳。他这一行一止;一言一语,为的无非就是要跟她多些牵扯。

    可是徐三却只盼着,他能做到他昨天所说的话。对她有意与否,这是一回事;教与被教,则是另一回事了,定要划清界限不可。

    待到她用过了膳,歇了一会儿,方才带上书册,到了那蒲察院中。她甫一跨入院门,蒲察抬眼看见她,当即就不自觉地咧嘴笑着,站起身来。

    可紧接着,男人又强逼着自己止住笑意,转而蹙起眉头,迈上前来,负手而立,故意有些严肃地道:“咱们,必须要定好时辰。甚么时候习字,什么时候学女真语,都要定好了。谁也不许吃不是吃,是迟,谁都不许迟!”

    徐三听着,不由失笑。眼见得蒲察要定课程表,她自然是十分愿意,当即走到案前,执起笔墨,缓缓笑道:“我不过是闲人一个。蒲察师父,你是大忙人,全都要先依着你来。”

    蒲察闻言,却抿着唇,摇了摇头。徐三见状,很是不解,皱眉轻笑道:“怎么了?你不愿教我?”

    蒲察见她误会,心上一急,赶紧说道:“不不不,我,怎么会不愿意教你?我是想说,我不是大忙人了。”

    “哦?”徐三眯起眼来,玩笑道:“你的那些铺子,全都做不下去了?”

    蒲察咧嘴一笑,垂下眼来,想了一想,方才缓声说道:“前几日,你第一次教我,跟我说,你只在燕乐待一年。一年过后,你就要到开封府去。但是我,我是去不了开封府的。”

    依照大宋律法,金人的活动范围,完全被限制在幽云十六州内,即便有金国郎君,甘愿舍弃身份,嫁入大宋国内为夫,那他也绝不能离开燕云路。而若想脱离这个限制,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官家的金口玉言。

    徐三听过之后,垂下眼来,一言不发,只静静望着那笔尖墨水,缓缓滴落于宣纸之上,好似荷莲绽放一般,逐渐晕染开来。深沉的黑色,缓缓侵吞了白色,分明不过是随意一滴,可落于纸上,却竟生出了不同寻常的美感。

    蒲察见她沉默不语,心上有些忐忑,面上却仍是笑着,缓缓说道:“三娘,你是聪明人。至于我是怎样的人,我是怎么想的,你都看得明白。我昨夜,睡不着,想了很久我想好了,这一年,我会把生意,先放一放。我会好好教你。所以,我也算是半个闲人了。”

    徐三闻言,遽然抬起头来。她蓦地觉得自己的胳膊无比僵硬,一时之间,竟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笔尖墨珠,不住滴坠,几乎要将那薄纸染透。

    蒲察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将生意放一放,好好教她?他、他怎么能这样说她如何当得起他这深情厚谊?

    徐三眉头蹙起,张了张口,欲要说话,蒲察却又勾唇一笑,抢声说道:“你不用劝了。我十三岁,就随着商队,出来做买卖。什么是重,什么是轻,我很明白。我打定了主意,就不会再改。”

    徐三蹙起眉来,一言不发。蒲察却是一笑,坐于案前,提起笔来,一边在纸上缓缓记下,一边朗声说道:“打从明日起,每日一到卯时,我便会去叫你起身。你既要学武,那就要打好底子,而你的蒲察师父,则会陪着你打底子。到了辰时,你就去用膳。”

    他话及此处,仰起头来,对徐三眨眼一笑,随即道:“你也不用想得太多。我虽说,要将生意,先放一放,但那也是因为,最近行情不好,赚不着甚么大钱。而且我晌午之前,还是要去看看铺子的。”

    蒲察所言,不过是为了让她减轻些心理负担罢了。他手底下商铺众多,涉及了不少行当,各行有各行的行情,哪里能一概而论。而这一点,徐三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她默不作声,只低头看向蒲察那歪七扭八的字迹,看着看着,便抿起唇来,心中所思,自是愈发复杂难言。

    蒲察却仍执着笔,边写边说,兴致昂扬,笑着说道:“晌午过后,一到未时,你先来教我一个时辰的汉文,我再教你一个时辰的女真语。待你用过晚膳,夜也静了,人也少了,我就可以教你算学了。就这样,每逢休沐,就歇上一日。”

    一提起这算学,徐三不由轻笑道:“我昨夜说了,你若不会,也无需逞能。我虽是学徒,但你若教的不好,我可就不跟着你学了。”

    蒲察却认真道:“三娘你,有所不知,算经这书,写的很好,在大金国,我们也用这个书教孩子。我们很看重算学。我小时候,跟着商队做生意,阿叔就给了我这本书,让我每天做十道题目,做不对,不准睡。我认得的字,都是算经上的。”

    徐三一听这话,不由对他刮目相看,神色也随之认真了许多。她抿了抿唇,眼睛清亮,含笑说道:“那我就靠蒲察师父为我,传道授业解惑了。”

    蒲察听得此言,笑得好似是个大孩子一般,那褐色瞳仁内,满满都是高兴。徐三看在眼中,忍不住心上一软,眉头微蹙,别过目光,复又垂下头来。

    蒲察见她如此,大约也猜得她心中所想,连忙出言笑道:“如今已是未时了,小师父,你可想好,今日要教我哪几个字了?我昨夜没睡,可是写满了好几页纸,就为了能,好好教你,说我们的女真话。”

    他稍稍一顿,又露着那一口大白牙,笑着说道:“我还替你想好了个金国名字,叫‘布耶楚克’。”

    这个词语,徐三倒是不曾听过。她笑了笑,挑眉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蒲察抿了下唇,随即轻声应道:“聪明的,健康的。总之,是好话。”

    徐三默默念了念“buyecuke”这个名字,随即勾唇一笑,也不忍拂他好意,姑且算是认了下来。

    二人坐于案前,点起烛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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