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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则鸣-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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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谋面,他又是从何知晓的呢?

    徐三不敢推托,连忙出言应下。二人行于花道小径,徐三在前,手提红纱灯笼,周内侍随行其后,手中所抱,自是那些侍弄花草之物。便连徐三带过去的那一堆,他也一并抱了回来,实在令徐三娘,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二人步入屋内,徐三搁下灯笼,借着桌上烛火,再抬眼看向周内侍,更觉惊艳了几分,心里头不由一阵叹惋。周内侍前去端茶之际,她盘腿坐于茶案一侧,忍不住寻思起来。

    她这两辈子加起来,见过的男人里头,论起相貌身材、周身气度,说老实话,哪个也比不过这个周内侍。长得好看的,没他气质好;气质好的,五官又不如他俊美。徐三再想起他那极好看的手,作为女人,竟也有些自惭形秽,不自觉间,忍不住将自己的一双手,搁到了桌案下方来。

    她正兀自寻思着,再一回过神来,却见周内侍已然坐到了对面,手持砂瓶,斟了两盏香茶,一碗放到徐三面前,另一碗则留与自己。

    徐三垂下眸来,双手捧着茶盏,轻抿一口,便觉唇齿之间,满是荷叶香气。而周内侍看了她一眼,随即缓声说道:“官家既爱莲荷,又喜牡丹,对那似荷莲,自是如获至珍,不忍释手。这两株牡丹,是定然要移至京中的。只是这移种的时节”

    徐三稍稍一想,明白过来,出言道:“我明白的。抱瓮录里曾有提及,说是‘春分栽牡丹,到死不开花’。这似荷莲,只可秋植,不宜春栽。现如今乃是五月末,若让牡丹随行圣驾,连路颠簸,怕是不妥,但若是现在就移至京中,又还赶不上三秋。如此看来,还是等到六七月时,才最合宜。”

    男人抬头看她,道:“你读过我写的书?”

    徐三低头笑道:“岂止读过?我是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周内侍笑了一下,挑眉道:“你既说倒背如流,那我便考考你。在抱瓮录中的第三十页,有一首诗,乃是我亲笔所写。此诗名为山中吟,你可还记得六七句,乃是如何说的?”

    这首诗,徐三是有印象的。当时她头一次看这抱瓮录,还曾感叹过这人的书法豪气十足,着实不像是个深宫太监。徐三稍一回想,便一字不差地背诵道:“生平耳目非我有,俯仰眉妩向人好。岁月其如石火何,却逐浮名丧至宝。”

    周内侍笑了笑,点了点头,不复多言,只又从桌案之下,掏出一个小包袱来。他用那极好看的手,缓缓解开包袱,徐三抬眼一看,却是一个小匣,以及用缎布包着的三张十色笺。

    徐三不明其意,抬头看向周内侍,只听男人温声说道:“先前吴樵妇的那官司,我在大理寺翻阅案宗之时,看过你写的状纸,写的不错。晁四郎这案子,我知其内情,也是十分叹惋。你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可见晁氏,未曾错付。”

    他指向那小匣,缓缓说道:“这匣中所装,乃是我先前跟随圣驾,途经扬州之时,当地官员送与我的几颗莲子。这些莲子,皆乃上品,世间罕有。晁四立墓之日,还请你为我将这莲子,置于棺椁之中。”

    周内侍稍稍一顿,若有若无地一叹,轻声道:“人不能长生,但这花种,便是历经千年,只要有人栽种,依旧能破土而出,衔华佩实,为人所不能也。”

    徐三娘听得此言,自是懂了他这一番苦心,不由十分动容,连忙小心收下木匣,并代晁四谢过。周内侍接着又将那缎布掀开,对着徐三道:“这三张十色笺,则是给你的。”

    徐三闻言,又惊又喜,捧了那三张笺纸在手,正细细抚摩着,忽地听得男人沉声笑道:“崔钿先前跟我说,你对这笺纸,很是喜爱,更还提起过,想要集全十色。她还说,你已经从她那儿,要来了六色。”

    徐三这才想起来,昨夜崔钿跟她说话之时,好似确实提起过周内侍。只是她原有的六色,加上周内侍今夜给的这三色,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九色而已,倒还差上一色。

    徐三眨了眨眼,抬起头来,只见小案那侧,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口中轻声道:“待你中得三鼎甲,我便将这最后一色,当做贺礼,亲自送来你手中。”

    徐三闻言,心上一震。

    三鼎甲是什么?状元,榜眼,探花,合称作三鼎甲。

    崔钿先前让她当幕僚时,说的是“考上几年,甚至几十年”,可见她对这徐三,都不曾有多么看好。就连徐家阿母,也只想让她随便混个官儿当当,不曾寄予厚望。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说,“待你中得三鼎甲”。

    她习惯了不被人看好,眼下听得周内侍之言,只觉心中沉甸甸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徐三低下头来,将笺纸及木匣收入袖中,随即抬起头,对着面前男人一笑,平声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周文棠是这篇文里所有男性角色的中和

    晁四之温润,小犬之孤傲,山大王之狠戾,唐小郎之细腻,包括后文中一些角色的特点都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

第72章 秋风春浪鳌头好(四)() 
秋风春浪鳌头好(四)

    徐三娘揣着木匣及笺纸,别过周内侍;下了后山;归于家中;此后两日;便全神贯注,心无二用;将罗五娘给她的那两册兵法;仔细研读了一遍;可谓是左右采获,受益匪浅。

    而两日过后,便是官家离开寿春之时。这日里徐三娘听得外头奏乐罢了;方才跨出门外。她引颈一望,便见那大队人马,已然愈去愈远;徒留围观诸人;仍在目送手挥,迟迟不愿散去。

    徐三收回视线;稍稍一思;这便往县衙后宅寻了过去。对于贾府及袁氏;官家应该已然有了决断;而她到底是怎么断的罪;怎么定的刑,徐三迫不及待,只想一探究竟。

    她在后宅候了半晌;便见崔钿入了院内。那小娘子穿着一身绿色官服,后背上汗湿了一片,徐三见状,连忙持起蒲扇,替她扇风。

    崔钿坐于案后,看了她两眼,自是晓得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崔知县稍一思忖,随即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昨夜里头,我去拜见官家,官家说,这欺君之罪,非同小可。无论是大是小,无论有心还是无意,只要对官家说了诓言诈语,那就断然不能轻饶。她说,杀一方可儆百,以致吏民皆服。”

    徐三倏地抬眼,薄唇紧抿。

    是了,这是一个封建的国度,皇帝是至尊无上的存在。只要犯下欺君之罪,轻则以死谢过,重则株连九族。

    崔钿瞥了她两眼,随即抿了口茶,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你是个心软的,又笃信甚么公理大明,可是卖花郎这案子,即如你先前所言,贾氏乃是咎由自取,甭管落得甚么下场,都怨不得旁人去。她胆敢欺君,那就治她个欺君之罪,这不正是你说的,‘罪与罚相称’么?”

    徐三默不作声,接着又听得崔钿清了两下嗓子,缓缓说道:“贾府主母,已然收押,择日便要处斩。贾府内一干知情人等,皆刺配沧州牢城。袁氏倒是没受甚么波及,只将全部罪过,都推到了那传话的小厮头上。那小厮已被杖毙,做的个死无对证。这卖花郎一案,便就此结清。”

    袁氏从轻处置,这也是官家的意思。毕竟袁氏有女,尚在军中效力,还有官家用得着的地方。而贾府受此刑罚,则是因为她家还没在官场站稳脚跟,族中最大的官儿,都是拿银子买来的,在官家看来,不过是臭虫而已,抬脚便能碾死。

    所谓政治,向来不认是非对错,只认有无利益。

    崔钿言罢之后,看向徐三,见她脸色不大好,便轻轻一叹,凑到她跟前,对她说道:“徐老三,你以后若是真打算走这条道儿,那可就要想清楚了。宦海浮沉,绝非儿戏,它不是打官司,有那么一本宋刑统,能让你背,告诉你甚么是对,甚么是错。我在开封府长大,瞧得最是清楚,这世道,谁手里头有权,谁就是公理大明。”

    徐三心下了然,付之一笑,倒也未曾多说些甚么。世道是一回事,而她心中的道,则是另一回事了。

    官家走后,又过五六日,便是晁四立墓之时。照理来说,即便他被免去贱籍,成了平籍儿郎,但因为未曾嫁人,更不曾生育子嗣,那他就不能入土下葬。幸而先前官家决断之时,说了一句“至于丧仪,则要按着官籍来”,而官籍儿郎,无论是否婚嫁,都可以入土立墓,这才有了今时今日。

    晁缃这一回立墓,可比徐三给他立衣冠冢时,不知要风光多少。而这新墓,正与那衣冠冢遥遥相对,中间恰好隔了一处后山园子,也算是个美丽的巧合。

    立墓当日,封棺之前,徐三将那装着莲子的木匣,小心放进空棺之中。夜半三更之时,其余人等,皆已散去,徐三坐于墓前,倒了两小盏酒,随即倚着那墓碑,伸出手来,细细抚摩着那碑上所刻字迹,心中自是欣慰不已。

    无字木碑变作了刻字石碑,草草埋下的白衣旧衫,换作了彩画棺椁,徐三的努力,没有白费。所有能为晁四做的事,她都做了。

    鸾孤月缺,两春惆怅音尘绝。徐三倚着墓碑,静默无言,忍了又忍,到底是不曾落下泪来。她在山林之间,一人独坐,直至后半夜时,方才起身离去,归于家中。

    死者已矣,入土为安,而活在世间的人们,却是各有各的不得已。这寿春县城,不过是个巴掌大的地方,徐三御前告状,三鸣不平的故事,在这寿春县里,已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害得贾府倒台,又让蔡大善人得了现世报,更令那贪财爱势的晁稳婆,不但赔了儿子,还欠下百两黄金,不得不以役抵债,徐三这嘴皮子功夫,实在教众人是又惊又怕。

    只是贾府虽倒,袁府却没倒;蔡大善人得了报应,秦娇蕊却是全身而退。徐三心里清楚,若是没有崔钿帮扶,她徐三娘的境地,不知要惨到哪里去了。

    在这世间,想做个好人,想为自己讨个公道,非得有权势撑腰不可。而若想掌权得势,对于徐三来说,只一条大道可走,那就是——科考!

    自打官家走后,来找徐三打官司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只是她忙着读书做题,自然是无暇他顾,偶尔见着上门找她的人里,有几个穷酸可怜的,便出言指点一番,全都推到其余讼师那里去了。

    每日里她也不做别的事儿,鸡一叫就起身看书,有那么几次,比唐玉藻起得都早,害得那小郎君还以为是自己起迟了,着实受了番不小的惊吓。

    夜里头其余人都睡了,徐三却仍在秉灯夜读,手里头那一沓草纸,满满当当,写得不是排兵列阵之法,就是计算验证之过程。而她做题之时,为图方便,用的大多都是阿拉伯数字和现代的运算符号,唐玉藻替她收拾之时,瞧着那稀奇古怪的标记,着实是好奇不已,时日久了,竟无师自通,也能识得一些了。

    却说转眼之间,已是七月之初,芙蓉生翠水,新秋风露早,再过三日,便是立秋州试。十门科目,连考五日,寒窗数载,全看今朝。

    这日里徐三将手中书卷,一并收拾妥当,送到了罗昀处去,罗昀一见,知道她已将应试科目,全部看完,不由扯了下唇,随即缓缓抬眼,对她问道:“再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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