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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罗麾足部卒。一次酒会之上,通过张世平,二人相识。
刘备本是公孙瓒的同门,也拜过大儒名宿卢植为师,后来镇压起义,与赵云又算不打不相识,自此互相倾慕。到后来,他更是做出了几样名垂天下的善举——与关羽张飞奔驰北海救孔融、义助公孙瓒抵挡袁绍、与田范之兄田楷东屯齐地御敌、援助危难中的徐州陶谦等等……
种种善行事迹,再加上他对赵云的“一片赤诚”,很难不挽住渴望明主的赵云的心。
赵云知道祁寒一直对刘备心存芥蒂,还劝过自己不要投刘,但赵云却从没想过,刘备会是一个阴权谋私的奸险小人。
祁寒叹道:“你看,我说不说又有何分别。”说了还不是不信。
赵云矛盾困惑,心神剧震,但他不动声色,只将祁寒的手合握在掌心,细细摩挲着,继而,朝他温柔地微微一笑:“阿寒,你别乱想。”
“我非是不信你。只是这件事未曾真正查明。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无论是谁要害你,我必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就算那个人,”他语声一顿,凛然道,“就算他是我选中的主公,也绝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
祁寒被他目光震撼,心头一暖,鼻尖微酸:原来我在他心中,竟已是如此的重要。
他仰起头,往赵云唇上烙了一吻。赵云叹了一声,便将他重重抱入怀中,低头浅啄他的头发。
祁寒是明白赵云心意的。
赵云这话的意思是,他并不是因为嫌疑者是刘备,是他心中那个良师益友一般的准主公刘备,就有特殊的对待。
恰恰相反,正因为赵云爱重祁寒,才更想寻出真正的凶手——而非只根据杀手一句话,就认定死是刘备所为。假如因此而放过了真凶,岂不是愧对祁寒?
正因为赵云爱他,才要避免这种可能性。他要完全弄清楚真相,才不会给祁寒委屈受。若错拿了凶手,祁寒将来岂不更危险?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日至隅中,绚烂的阳光静静洒落在相拥的人身上,仿佛宁谧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良久,赵云道:“阿寒,你要记住,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就像那一夜的誓言,不敢或忘。
祁寒却笑了一笑,吻在他唇边,懒声道:“时辰不早了,该出发去郯县了。”
赵云默然不语,只与他抵了抵他的额头,便利落地跳下地去。那副潇洒高大的英姿映着浅白色的日光,显得如刀锋一般锐利,与适才的柔情款款,判若两人。
祁寒眯了眯眼,望着他的背影,唇边延起了一抹深深的笑意。
****
下邳战场。
曹军兵临,围城三日,城中已成一片汪洋。
急切攻城不下,遭遇了吕布负隅顽抗,曹操听从了荀彧、郭嘉之计,开沟凿渠,引来沂水、泗水灌城,吕布军队猝不及防,当夜尚在睡梦之中,便已听闻城中哭声四起,百姓哀啕不已。
军士们慌忙披挂战甲,集结于寨前。待到得城中,但见四面都是河水,汤汤洒洒,齐膝淹没军靴鞋履,浑浊的水流上漂浮着各种事物。百姓们慌不择路,有的守着被淹的农田恸哭失声,有的住在市集之中,逃难般举家而奔,背上捆缚着粮食、用品和被褥,俱是涕泪横流,形状凄惨。
何况此时天寒地冻,被冰冷的河水浇灌,城池被淹,犹如洪涝灾害,景象实在可怖。
吕布得了亲兵讯息,在营帐中已是怒发冲冠,他一扫多日颓靡沮丧,大口灌下了一袋湩酪烈酒,赤红着一双眼眸,披甲掣戟,率军迎战!
夏侯惇、夏侯渊、许褚等人夺了郯县之后,三军齐会,与中军一道,杀到下邳。
曹操乘战车站在下邳城前,吩咐左右传令:“下邳城遭水围淹,吕奉先龟缩不出,已是败军之将,无须畏惧。诸军垒土堆山,奋力攻城,勇者当先者有赏。”
三军听令,奋勇争攻,当即包土垒石,直奔城下。或高竖云梯,或投抛钩索攀援,或蜂拥撞击巨木冲门,或抢登土山石山袭向城头,不论城头守军释放急弩。弓箭,砸下滚木土石,曹军依然悍勇无惧,喊杀声中,纷纷爬上城头去。
吕军抵挡不住,被涌上来的曹军杀退,便有士兵纳敌投降,悄然摸到了城门落钥处,从内而外打开了城门。
一时之间,曹军潮水般
152|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五十章、蚍蚁搏鹰群雄会,无惧天地吕奉先
*
曹军潮水般冲杀进来。
吕布率领着余下军卒苦战不休,身边将士不停有人哀呼倒下,四处都是残肢败骸。所有人的面上身上,都已染满了鲜血污物,早已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迹,还是同袍的,还是自己的……飚溅射出的血浆,染红了吕军脚下浑浊的河水。
曹军进城之后,渐渐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将兀自苦战的吕军围在了当中。
曹操乘着四马战车,领了几员心腹大将,施施然从洞开的城门处开了进来。微显苍白的细长面容上,布满风尘之色,但一双眼却是精光矍烁,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中,冷光睨向前方混战中的那名猛将。
但见一片触目惊心。宛似群蚁围着一头雄鹰撕咬,那人一声怒喝,长戟一挥,便轻易收割掉一群人的性命,雄威神赫,何等可怖!
饶是铁血如曹操,见此情状,也不由记起了当日虎牢关威风绝世,杀遍英豪无有敌手的吕温侯,眼中渐渐涌出深沉的爱才之意。
夏侯惇等人都是好战之徒,平日都爱抢出风头,今日跟在曹操身边进了城,望着前方,竟然都沉默不语,面色凝重。没有任何人主动提出要去与吕布一战。
曹操扫了一眼左右,心中暗哼了一声。看向吕布的眼色,更添几分灼热。
正在这时,他的车乘之旁,忽地站出一人来,双耳招风,眉目宏雅,不是刘备是谁?
曹操瞥了他一眼:“刘使君,此役获胜,还要多亏你为我筹谋啊。”他轻捋着胡须,细长的眉头微凝,望着前方龙威虎猛的锦袍战将,似是有些犹豫不决,“依你看,吕奉先此人如何?”
刘备早觑见了曹操眼中那股爱才之意,似不在意般轻笑了一声:“明公,你已经忘记了当初的丁奉丁承渊,董卓董仲颖了吗?吕布,猛虎之人也,不安于主,岂可饲之?”
郭嘉在后方谋士之中,听了这句话,忽地抬起眸来,冷然看了刘备后背一眼。
曹操却是抿唇淡笑,摇了摇头,并不赞同他,也不反驳。
前方战事僵持良久,急战不下,曹军又死了二三十员大将。曹操渐渐焦急起来,环顾左右问:“谁去与我生擒吕奉先?”
众人俱是一默,不约而同都没敢应声。
但这沉默不过一霎而已,下一秒,许褚立刻出列,大声道:“末将愿往!”
曹操道:“准了。”
许褚一拱手,拍马便去。手中大刀大开大合地挥舞着,宛如修罗一般冲入敌阵,立时将一众并州铁骑步兵冲得散了。那柄大刀厚沉力猛,这一路劈杀过去,所过之处,人马俱翻,径接将吕军几员将士砍作两截,血肉横飞之处,许褚面色不改,宛若杀神降临。
吕布听得惨呼声,回眸怒视,见到如此猛将,拍马便迎了上去。
两将你来我往,登时杀作一处。吕布虽然连日担忧战事,转战下邳,休息不好,但威猛仍在,胸腔中凭着一股热血意气,直将一柄方天画戟使得呼呼生风,犹若雷霆;那一厢,许褚也非善茬。自典韦死后,曹军之中,首推他武力最强,就连夏侯惇等人也难以望其项背,许褚的猛劲上来,曾经单手执牛尾倒拖数百步,更有力气大如虎的“虎痴”之称,可见其力量雄浑霸道。
二将激斗了一百多回合,依然难分胜负,但无论是谁看去,都觉得吕布占据了上风。但见长戟扫处,许褚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功。若非他膂力奇大,只怕早被吕布一戟砸在地上落了个坑了。
曹操越看越心惊,只觉得吕布此人威猛无双,杀了未免太过可惜。
刘备扫了一眼四周,见曹军的弓箭手早已在四围布好了阵势,不由心中大定。
刘备便道:“孟德兄,吕布久取不下,恐有后患。”
曹操眉梢一挑,向左右问道:“谁去助仲康(许褚)一臂之力?”
便又有李典、吕常二将齐齐出列:“末将愿去!”
曹操一挥手,准了。
两将立刻加入战团,很快便到了中心,与许褚以三敌一,同吕布混战厮杀起来。
与此同时,夏侯惇、夏侯渊等人也齐齐拍马出战,杀向敌阵。吕布手下七员健将,除了侯成、成廉二人守城时已受伤沉重,还在营寨未出之外,其余五人并泰山四寇,迎难而上,合力对上了夏侯等曹军武将。
吕布见迟迟拿不下许褚,本已心急火燎,又加入了二人,便更形支绌难展。他早就留意到四周已被曹军团团危困,弓箭上弦,机弩上括,早已对准了己方将士——吕布被拖缠住,只得与三骑游走而战,他目眦泛红,心头猛地一阵悲愤!
竟是就此激起了一股豪杰之气,长喝一声,猛地向左冲刺而去,长戟一挑,正中大将吕常,吕布“嘿”的一声,右臂擎空,竟是将吕常卷上空中,迎上许褚的大刀——但闻豁喀一声沉重的闷响,温热的鲜血从半空中下成了雨瀑,吕常几乎被从中砍成了两半!
许褚和李典被淋了一头一脸的鲜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吕布这一招实在变机太快,简直使得出神入化,超出了正常人的速度!
但他们还在愣怔,吕布却不给他们回神的机会,径将戟上所叉的半片尸体朝二人砸落下去,两将下意识地一避——虽然避开了尸身,但下一秒,长戟已到!
许褚大刀一挡,右臂上已挨了戟上小枝一刺,登时鲜血迸流,大刀垂坠而下。
李典更未能幸免,胸口早被画戟锋刃扫中,护甲上划了好大一条口子,若非有甲衣挡了一下,便有开肠破肚之危,他悚然一惊,登时血流不止,脸色惨白。
二将竟就这么双双挂彩,拍马败回到了曹军阵中。
吕布胸中胆气开张,抬戟指向二将败北而逃的背影,于绝望之中狂笑了起来。
他猛地一戟刺起吕常半爿尸体,往阵中尸山般的小丘上一站,右臂掣举,一声长喝——
“众将士,与我吕奉先齐上,战至最后!”
吕布的纵声长笑,声如洪钟,有如雷霆,打在身周的朔方男儿心上,一时间,竟激起了他们久违的激情和热血!
剩下不足三千人的精甲战士们,满身血污,齐齐振臂而呼,喊声震天,不管有没有负伤,全部抖擞起了精神,战意昭彰,恨不得立时反扑过去,将曹军杀败。
如此威风豪迈,即便身为敌人,曹军之中也有不少人因此惊嘘动容。
曹操轻咦了一声,脸上些许讶异——如此吕奉先,倒像是脱胎换骨,比从前那个更为不凡,更为顺眼了!他眯起细眼,瞥了一眼负伤而归的许褚、李典,又望向阵中与自己手下众将死战的并州将士。
他忽道:“来人,取我战马。”
左右得令,立刻牵出一匹高大的白额青骢来。曹操跳下马车,飞身跨了上去。
刘备目光一闪,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