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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勤死灰般的眼睛一亮,紧紧抓住售票员的手,好似溺水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颤声问道:“那那个孩子去哪了?”
“到了县城,俺还问过她,要送她去钢厂,她说自己知道路,便走了。”
第47章()
到了县城;靳安两人径直去了钢厂,找到靳蓉一问;根本没有见到二喜;蒋勤闻言腿一软就跌坐了在地上。
靳武一直在县城学医,后来还进了大队的卫生所;所以靳蓉和他的关系比较好,跟大哥靳安有几分疏远,这个时候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听说二喜离家出走了,慌忙脱了工作服,便去请假出来陪他们上街去找,三人在大街上转遍了也没见人;又找到了靳华。
靳华一听也是大惊失色;她整天在大街上买东西,很多人都眼熟面花的;便四下的去询问;直到下午才打听出了一点眉目。
一个老太太说昨天见到一个女孩子;自己买了一只烧鸡躲在角落里吃;引得几个孩子去抢,那女娃娃不肯放手,几人便打她。老太太正要上前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出面,把几个坏孩子哄走了。而且和那女娃娃有说有笑的,就以为是孩子的父亲,便走开了。
二喜懒惰吃嘴;她偷拿了钱和粮票很有可能会去买烧鸡吃,县城只有一家国营店铺买烧鸡,几人慌忙跑去问。
那师傅还有印象,便开口道:“昨天是有一个女娃娃来买烧鸡,她说家里来客人了,所以妈妈让她来买烧鸡。”
蒋勤急道:“师傅,她还说别的了吗,你后来见没见过她。”
知道孩子是离家出走,那师傅也是为人父母的,知道他们焦急的心情,便寻思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她没说什么,那孩子挺机灵的,回答问题头头是道,跟真的似的,俺也就没注意,后来也没见过她。”
蒋勤刚刚升起希望的脸又灰败了下去,那师傅于心不忍的接道:“不过大妹子,那孩子既然喜欢吃,不会单单就买了个烧鸡,你再问问别的卖吃食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蒋勤一行道谢后,便四散去询问附近的店铺。
“师傅,你见没见过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她梳着两条辫子,穿着军绿色的上衣,深蓝色的裤子,脚上穿着自家做的粗布鞋。”
“师傅,你见没见过”
靳安靳蓉他们分开,一个个的去问,终于问到了其中一个店员,说是昨天见过一个中年人拉着这样一个女孩子,还给她买了糖果。
蒋勤和靳安异口同声的问道:“那他们是往那个方向去了。”
店员给他们指了方向,几人就跑过去找,可是直到天黑了,也没有找到,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两个人。
靳华租赁的房子很小,她一个人住着勉强,蒋勤她们过去根本没法住,靳蓉便把他们领回到自家,打了地铺。
靳蓉膝下一男一女,老大已经上初中了,妹妹张玲年纪小,还没上学。张玲什么都不懂,见家里来了客人,还很高兴,老大张旭放学回来,见到大舅和妗子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便回自己房间做作业去了。
张建国回来见到家里多了两个人,很是不高兴,进房间质问靳蓉,靳蓉让他小点声,张建国反而提高了声音,夫妻两个吵了一架。等靳蓉再出来,蒋勤二人已经不在了,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凳子上。
靳蓉气的进屋扇了张建国一个耳光,就拿着手电筒走出了家门,二喜不见了,大哥大嫂已经够揪心了,再听这样的二话,谁能受得了。靳蓉出去找了半宿,最后在客运站找到了夫妻两人,他们蜷缩在长凳上,互相依靠着已经睡熟了。
看见兄嫂这个样子,靳蓉的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她的脾气强硬,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嫌弃靳安家里穷,又生了几个女娃子,以后也没什么前途。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真出了事,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奔波了一天,蒋勤他们实在太累了,睡得很熟,靳蓉没有惊动他们,便回去了。第二天很早就起床,做好了饭,还摊了几个煎饼,张建国见了撇嘴,但靳蓉狠狠地瞪过来。张建国摸了摸自己微肿的脸,终于忍住没说什么,默默地上班去了。
靳蓉赶到客运站的时候,夫妻两人正准备走,靳蓉慌忙拦住,好说歹说的让他们先吃了饭再去找。
白天夫妻两个就四处去寻找,饿了就忍着,晚上去靳华那里吃饭,再回到客运站睡觉。客运站原本撵了几次,但那售票员很是同情他们,就过来说情,知道是孩子丢了,客运站的领导便网开一面,允许他们晚上住在候车室,但早上要离开,不能影响他们正常上班。
蒋勤他们自然是满口答应,就这样找了快半个月,蒋勤已憔悴的不像样子,靳安健壮挺拔的脊背也有些狙楼了。
找遍了附近所有的人家,都说没有见过,蒋勤绝望的跌坐在土路上,嚎啕大哭:“二喜,你回来,以后妈再也不打你了,你想吃什么,妈砸锅卖铁也要给你买,二喜啊,你快回来,二喜”
蒋勤完全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哭,也不管周围经过的人那异样的眼神,直哭的撕心裂肺,嘴角都裂开了一道裂缝,往外渗血。
靳安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就蹲在她身边,捂着头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因为太用力,把头发都拽下了许多,他也不管。
蒋勤哭的泪流满面,横流的泪水和着脸上的灰尘和血迹,模糊成了一团。她的头发也好多天没洗了,都纠结在一起,还落满灰尘,看起来灰蒙蒙的,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靳安心疼的把她扶了起来,因为绝望,因为太累了,蒋勤的腿没有丝毫的力气,几乎连站都粘不稳了。靳安搀扶着她,等她好些,二人才互相搀扶着向前走。
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那家的门打开了很小的一道缝隙,里面露出一个女人的半张脸,她看见夫妻两个,便拼命向两人招手。
靳安还在犹豫,蒋勤却推开他走了过去,哪怕是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过。走到门口,那女子才打开门,伸出头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才把夫妻两个拽了进去,等靳安他们进了院子,便慌忙又把门关上了。
蒋勤刚要开口询问,那女子便慌张的摆手,把两个人引到屋里,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才开口说道:“大哥大嫂,俺看你们实在可怜,才敢给你们透个信,你们可千万不能出卖了俺。”
她的年纪比靳安蒋勤他们大,却称呼大哥大嫂,实在是因为这半个月炼狱般的生活,让两个人苍老了很多,衣服也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看起来邋遢的很,所以那妇人有所误会。
蒋勤也不在乎,闻言慌忙问道:“不会,俺们死也不会把你说出去,你是不是见过俺家那丫头,求你告诉俺。”
那女人压低了声音道:“半个月前,俺是在见过一个丫头,和邻村的丁奎走在一起。那丫头想跑,还咬他,可是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那丁奎怕她乱叫,就把孩子打晕带走了,后来便再也没见过。”
蒋勤激动地抓住了那女人的手道:“那丁奎住在什么地方?”
女人有些嫌弃的挣扎,蒋勤回过神,慌忙松开了手,那女人才开口道:“就在前面的那个村子,你们去问问就知道了。”
蒋勤和靳安千恩万谢,出了那家的门,就直接去了邻村,一路问过去,听到是打听丁奎家,附近的村民避之唯恐不及,都是连连摆手,慌忙走开不肯多说。
后来蒋勤忍不住哭诉,说出实情,才有好心的人说了丁奎家的住址,但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说出去。
两人找到丁奎家的住处,见院门虚掩,便推门走了进去,走进院子,两人便四下寻找,没有二喜的影子,只有一个身材肥胖的女子在厨房做饭。
那女人看见他们就皱眉道:“哪来的要饭的,赶紧滚出去。”
蒋勤上前挡住她的问道:“大嫂,你见没见过俺家闺女?”
那女人一惊,结结巴巴的道:“什么闺女,谁见过你闺女,快出去。”说着就要去推蒋勤。
别人家就算没有见过,也不会这样惊慌失措的赶人,靳安顿时肯定就是这家。
蒋勤拉住那女人,靳安趁机就冲进了房间,房间里也没看见二喜,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喝的醉醺醺的,睡的正香。他的样子和县城里那些人描述的很像,靳安确定就是这个男子劫走了二喜,不由分说攥住他的衣领,就把他拉了起来。
丁奎愣愣怔怔的被拉到了院中,睡眼惺忪的看着几人,眼神呆滞,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是一向强横惯了的村霸,谁敢这样对待他,便恼怒的就要去打靳安。
靳安却攥紧他的衣领,厉声喝问道:“二喜呐,你把俺闺女藏到哪里去了,赶紧交出来。”
丁奎挥舞的拳头顿时僵硬在半空,醒悟了过来,这怒目圆睁的夫妻两,肯定就是被自己骗走的那个丫头的父母。
但丁奎那里肯乖乖承认,一把打开靳安的手臂怒喝道:“谁认识你闺女,找人都找到俺头上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就敢到老子的地盘撒野。”
第48章()
“我不管你是谁;把俺闺女交出来。”
丁奎嗤笑:“你闺女是谁啊,竟然敢栽赃到老子头上;奉劝你们赶紧滚;不然老子的兄弟来了,打死你们两个疯子;你信不信,赶紧给老子滚。”
靳安的动静不小,而且他们找人的时候,好多人也知道情况,听见喧嚣的声音,都跑过来看热闹。但也不敢站的太近;都没有进院;就远远围在大门口观看。
丁奎见人越来越多,也不嫌丢人;还笑呵呵的招呼众人:“各位乡亲;你们看都有人欺负到咱们的地头了;你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快把这两个乡巴佬赶出去,省得有人笑话咱庄上没人,让外人跑来欺负。”
有几个年轻人被鼓动,摩拳擦掌的想要上前,却被老人暗中拉住,老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上前,还压低了声音道:“那丁奎丧良心;把人家闺女拐卖了,你们可不要上前去掺和。”
众人明白是怎么会事,不再上去帮忙,反而都后退了几步,但人群中却有一个是丁奎的狐朋狗友,他不敢独自上前,便挤出了人群,转眼就叫了几个人跑了过来。
他们平时就和丁奎臭味相投,在庄上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整天的赌博喝酒,喝醉了就四处惹是生非,到处打入,在附近臭名远扬。
他们跑到跟前,众人慌忙让开,还有人小声的劝靳安夫妇:“你们赶紧走,这伙可是不要命的。”
但好不容易找到了拐骗二喜的人,靳安和蒋勤哪里肯放弃,还在逼问丁奎,让他说出二喜的下落。
众人明明让开了很宽的道路,但那几个人走过来,还是故意的推推搡搡,把众人推的东倒西歪,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是谁这么不知死活,竟然敢到俺们庄上找事,不想活了是。”说完还装腔作势的撸袖子。
只是夏天大多都穿着短袖,根本没有袖子,他们装模作样的惹得众人失笑,但看到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笑不出来,都替靳安两口子担心。
靳安却是毫无惧色:“俺不是来找事的,是他拐骗走了俺家闺女,只要交出来,俺就走。”
丁奎不耐烦的挥手:“赶紧把这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