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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纵这下子真愣住了。有没有这么巧啊?难道真的是武当么?
“又开始磨叽了,去写,就用写‘下’字的方法,用墨。”
夏天纵这才明白了雕刻书写的用笔之法。当下巨笔蘸墨,唰唰唰几下:“武当”两个字,一气呵成。
“成了,省了我亲自动笔。”神九一挥手:“你们退下,我雕刻之时,都给我闭嘴。”
这便是大师的倨傲了。
太和山一干人等,俱都退开几步,夏天纵更让麻三带人守住路口,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神九拎过一个长条形箱子,两只迥异的手在箱盖上来回摩挲了几下,这才慢慢地打开雕刻箱。
雕刻箱很长,但箱子里只放着一把锤子,一把雕刀。除此之外,便是一格一格的空格。神九的大手,从空格上一一摸过,仿佛又摸到了原来放在那些位置的雕刀、刻刀、拇指刀等工具。
神九左手拿起那把雕刀、右手拿起锤子,整个人气质突然一变,不再似老农,而是世间一等一的艺术大师。
那只粗短的右手,握着锤子,便如苍天之手,握住了山山水水的命运,一切显得那般强大、自然。
那只修长的左手,拿起雕刀,便赋予了那把刀生命,雕刀立即显得灵动、活泼起来。
神九眼光落向星宿石,石面上疾风骤起,将粉尘吹得干干净净。
锤起,刀落,太和山上,叮叮之声,密集响起。
叮叮之声,清脆如乐,划破松涛柏海,瞬息之间,响彻整个山间。
山下,汉水畔,段林一只脚刚离船上岸,就听到了那叮叮之声。
段林收回脚,又回到了船上,吩咐船夫道:“船泊江心。”
山上,夏天纵双眼微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神九的双手,如蝴蝶翻飞,只几个呼吸之间:“武当”两个字已然成型。
这,这就成了?太和山一干人等,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神九长吸一口气,却没放下锤刀,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右手一抖,叮地又是一锤敲下。
只一声响:“武”字四周,均匀地布下九个小洞。
一锤九洞!施施猛然站起。
只有研究阵法的人,才知道这一手法意味着什么!一锤九洞,正是一人独布九星杀阵的必要手法。一人独布九星杀阵,那是施施终生的目标啊!
夏天纵跟着站起,一掌按在施施肩头,生生将他重新按了下来。
神九一锤九洞,锤锤九洞,叮叮声响,这次直花了半炷香的功夫,方才收锤。众人看得清楚,一模一样九个圆洞,整整齐齐地分布在“武”字周围。
众人屏住呼吸,看神九一停之后,又是一锤九洞,锤锤九洞。半炷香时间过去,整整齐齐九个圆洞,又出现在“当”字周围。
神九放下锤子,右手抓起早已备好的黑曜石,左手雕刀顶在石头表面,右手五指旋动,黑曜石开始飞速旋转,石屑纷飞,片刻功夫,黑曜石已经变得浑圆。
黑曜石一颗接一颗,被神九削得溜圆。
一百零八颗黑曜石削完,神九放下雕刀,双手抱圆,一圈青蒙蒙光芒亮起,一百零八颗黑曜石嗖嗖嗖嗖,全都飞进那光圈里。
太和山方圆十里,天地元气如寻到了宣泄之处,向那光圈蜂拥而来。光圈的颜色越来越浓,过得片刻,已经看不清里面飞速旋转的黑曜石了。
神九等光圈颜色完全青绿,双手一抖,光圈突然分开,变成一百零八块,各自围着一颗黑曜石,开始向石头里面钻去。
众人看得心驰神摇,看着石头的颜色慢慢变化,到得最后,黑曜石已经褪光黑色,变得与星宿石一模一样。
这也行?黑的能变白?
确实行。神九待黑曜石颜色变得自己满意了,这才双手一挥,一百零八颗石头脱手飞出,哧哧哧哧射进先前雕好的圆洞里。
一个洞里六颗石头,十八个洞正好一百单八粒石头。
石头入洞,神九伸出粗短的右手,在星宿石上抹过。手过处,先前的小圆洞一一弥合,星宿石上,只有“武当”两个大字。
“只有两个字,就做成石碑吧。”
神九收拾好雕刻箱,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夏天纵等人,淡淡说道。
“哦,哦。”夏天纵点头,但全部注意力,都还在那两个字上。夏天纵能清楚地感觉到,一层天地元气,均匀地分布在星宿石上,保护着石头。
施施看着看着,又噌地一下站起,伸出不停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在星宿石上。
“一锤九洞,锤锤九洞啊!我要学,我要学!前辈,前辈!”施施自言自语,然后大叫起来。
夏天纵等人从沉醉中惊醒,才发现神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这境界!”
“这手法!”
“这技巧!”
“神了!”
“唉――”,众人叹息:“要是能拜他为师就好了。”
夏天纵看了一回众人痴呆的样子,哼道:“出息!他才是神九,要拜师就拜神一神二。”
“哦――”
“人都走了啦。”
“哦――”
“该起来了啊。”
“哦――”
“算了,都丢魂了。”
夏天纵走出几步,大声吼道:“麻九!”
麻九噔噔噔噔从山路上跑了上来:“山主,有何吩咐?”
“赶紧找兄弟们将石头弄下山去,再晚一点,估计我敬爱的师姐师兄,我亲爱的麻匪,我可爱的施大哥他们,全都要疯了。快、快!”
“哦哦。”麻九应得一声,赶紧招呼兄弟们,将两块大石头,呼哧呼哧地抬到麻柳坡上。
“行,就这儿了。将地整整,两块石头一叠,石碑就成了。简单的,才是自然的。”
夏天纵指挥着流氓们将两个字叠起来,上“武”下“当”:“武当”碑成。
武当。
修武有成,当济天下。
太和山先前叮叮的声音和涌动的天地元气,早惊动了丹水汉江太和山一带的有识之士。武当碑刚立好,便有无数的人,从陆上,从水上,来到麻柳坡,来到武当碑前,观摩“武当”两个字。
人群里,段林怀抱钢刀,看着武当两个字,再看看正笑呵呵招呼众人的夏天纵,一时沉默无语。
作品相关第78章 卜得美人来()
自武当碑立,太和山名声远播,每天都有从远处专程前来的书生、文人和其他修士,只为一瞻“武当”两个字的神采。
夏天纵见来人甚多,干脆让人在麻柳坡架起了茶棚,备了文房四宝,供人临摹。
“山主,武当碑前有一人,静立观书,已经五天了。”有巡哨的兄弟向夏天纵报告。
“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斜背斗笠,方脸浓眉,怀抱钢刀,很是威武。”
夏天纵一听,立即想起了段林。
“呵呵,原来是故人到了。”
夏天纵下了太和山,来到武当碑前,果然见到段林,一动不动,仍在盯着字碑看。
“段大哥,哪阵风把你吹到太和山来了?”
段林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对着夏天纵一拱手,回道:“西风。”
咳,这段大哥太直接了,这不就是说因为西门踏雪的事情来的吗?
“管他东风西风,既是段大哥来了,便请上山一叙,如何?”
“不必了。”
“成,那依段大哥的,咱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出百丈,停住脚步。段林怀抱钢刀,冷冷说道:“夏天纵,在望江楼你我曾约定,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
夏天纵哈哈一笑,道:“修炼之人,首重心性,心性不定,难成大器。我可期望着有一番成就呢,岂肯因为撒谎落了心理阴影?”
“那就好。”段林问道:“西门踏雪死于龙湾,当时各山匪首都在。我问你,是不是你们合力杀死他的?”
“杀死他的,不是我们。”夏天纵伸出右手,两指指天:“我敢发誓,当时一场乱战,虽然最后西门踏雪被人杀了,但真不是我们各山各水的匪首们杀的。”
夏天纵自然敢发誓,因为杀西门踏雪的,是冷暗香,当时冷暗香还没上山为匪呢。再说冷暗香等人上山后,众土匪便没再抢掠过一次,说起来,冷暗香就从来没当过土匪。
段林见夏天纵说得斩钉截铁,心下也是犹疑。虽然各种线索都是指向太和山,但一来西门踏雪乃是先天的高手,夏天纵等人远不是敌手,二来这几天已经知道“武当”两个字是夏天纵所书,从书法来看,堂而皇之,正大光明,说明夏天纵绝不是阴险狡诈之辈。
“希望不是你们干的。”段林松了一口气:“西门家的人,就快到了,他们可没有我这样讲理。”
段林说完,告辞而去。夏天纵拍拍胸口,嘀咕道:“麻烦终究是要来的啊。”
“是吗?”
一人在夏天纵背后戏谑地笑道。
夏天纵吓了一跳,急转身,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书生,手抱古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哎呀,我胆小,你不要吓我啦。”夏天纵埋怨道。
“是吗?胆子小还敢杀西门踏雪?”
“嘘!小声点小声点,我说了不是我们杀的呐。大哥你别乱说话,那要出人命的。”
“呵呵,好吧。”书生微微一笑,伸手指着段林的背景,说道:“那个人,在此等了你五天。”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在等我呢?”
“我会占卜呀。”那书生鼻子一抽,从袖里掏出六枚铜钱,哗啦啦地向空中一抛,然后接住,看了看阴阳面,讶然道:“兑卦?!哈,今日未时,有女来此,这又是哪家的小美女到了?”
“大凡玩占卜的,不是关注美女,就是关注金钱,我说你能不能玩点新鲜的?”
“玩新鲜的?要不要再占一下,看你哪天被人追杀?”
“得得,又绕回来了,我说大哥,自我介绍一下,可不可以?”
“在下楚河。”
“就报个名字?不能说说从哪里来,想干什么事么?”
“哈,你这性格,倒也是个自来熟。现在嘛,你知道我名字就行了。”
“我说河大哥,现在好像快过午时了,你说的小美女呢?在哪里?”
“叫我楚大哥。”
“矫情。行行,我说楚大哥,要是没有小美女,该当如何?”
楚河傲然道:“我说有,那自然就有。”
傲然者自然有其骄傲的理由,夏天纵游目四顾,当目光扫过汉水时,真看到了艘豪华的大船。
“楚大哥,你说的小美女,会在那艘船上么?”
楚河摇摇头:“我只占了结果,又没占过程,你就定定心心等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着,不一会儿,日头微斜,已是到了未时。那豪华大船,也快行到麻柳坡下。
但夏天纵看那大船航行方向,丝毫没有向麻柳坡靠拢的意思。
夏天纵不禁笑道:“你要说错了,我就把你的琴砸了,省得你再装有学问的样子去骗人。”
楚河摇头:“听你说话,一点水平也没有,真真儿就一个混混。”
夏天纵道:“您客气了,没有直接说我是流氓。咦――坏了!”
夏天纵说着突然一声惊叫,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