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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有一丝一毫能让她留恋的东西,她的心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夏侯沛将刚写下的信小心地放到一直木匣子里。那里写满了她想对太后说的话。从七年前,发现了那一匣子书信,她仿佛找到了寄托,找到了与太后对话的办法。
起初,她会在信中写她的想念,可渐渐的,她又不敢写了,倘若新婚的那一夜,她没有送上这一只佩囊,一切都会不同。她的想念,还是不要让阿娘知道了,她知道了,一定会担心她。
她开始写,宫柳出芽,遍地繁花,写赋税徭役,百姓安居,写新的都城建设如何,再不过几年,就要迁都了,写崔素已位居丞相,崔玄仍是四处浪荡……
她什么都写,写尽这世间所有的美,唯独不写她的思念。而这世间的美,在她眼中,也有如凉透的灰烬。
装好了信,她把手覆在那佩囊上,这只佩囊曾经承载了太后多少不能说出口的爱,现在就承受了多少她磨不去的想念。
夏侯沛转头看向窗外,窗纸隔开了她的视野,可是她的脑海中已经清晰地呈现出庭院中的景致。
多年前,阿娘坐与檐下,将她拥在怀里,教她读书,教她浅显易懂的道理。那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每想一次都撕裂心肠。
夏侯沛茫然地坐着,她的眼角已满是皱纹,她的发间已有银丝,可她苦苦等候的尽头,仍旧漫无尽头。
阿娘。她轻声唤道。
她仿佛看到在绿树红花间,太后抬头,朝她淡淡一笑。
她仍是当年的模样,悠远冷清。
夏侯沛也跟着笑了笑。只是很快,她便伏在案上,压抑着哭声,满脸是泪。
新都城建好了,京师将要迁移。
可是夏侯沛是离不开这里,这里有她赖以生存的一切。
幸好,她早做了打算,太子也长大了,他明理勤谨,会是一个好皇帝。
又是一年冬日。
夏侯沛又到了长秋宫,她写下两道诏书,交与邓众:“这两道诏书,一道与太子,一道与天下人。”
邓众大惊失色,他看到案上那只白色的瓷瓶,他立即跪下了,口道不敢。
夏侯沛看着他,笑了笑,语气平和:“你侍奉我几十载,我也为你想好了后路,放心去吧。”
邓众失声痛哭,却也知圣人心意已决。
他捧着诏书,退了出去。
夏侯沛慢慢的舒出一口气。太平盛世,她做到了,继任之君,她也苦心调、教,这太平盛世,还会延续下去的,这样,应当不算是违背对阿娘的诺言了。
她提笔,在纸上写下崔贞二字。她曾在奏章中,诏书中写过无数次贞字,却是回回缺笔。这是她这生中唯一一次,完整地写出这两个字。
夏侯沛静静地看着,眉眼温柔,满是眷恋,满是归属。
189、第一百零五章()
秦沅觉得,倘若当初她不曾求圣人将周黎弄进来,她在深宫中大约会寂寥地过完此生,毫无乐趣可言。由此可见,将周黎弄到自己身边,是个正确的选择。
然而,倘若当初她决定就此不见,照着她原本的想法,将周黎从晋王府中脱离出来,发还本家,之后的许多日子,她大约不会如此,如坐针毡。
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周黎是个纯粹之人,她从不会以恶意去揣测任何人,哪怕是待她没有一丝敬意的夏侯衷,她也从不曾怨过他。可就是如此纯粹善良的人,她心中又有自己的坚持,她默默笃行着,谁都无法动摇。
分隔多年,好不容易可再相逢再相伴,过往的恩怨纠葛,秦沅实是不愿再去计较。周黎就在她身边,她仍然是多年前令她心动的那个女子,就是现在,她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深藏在心底,从未有一丝褪色的爱意。
此时,周黎站在她身前,低眉顺眼。
秦沅斜靠着软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清晰地感觉到,自从掖庭将她带回,周黎便一直十分疏离,她不对她要求什么,到了她面前,,亦无任何谈兴,仿佛在掖庭的那段日子,已磨尽她的生机。
秦沅突然笑了笑,她道:“阿黎,你看我今日妆容,可算得上动人?”
周黎转过头来,她的目光是轻柔的,她向来都是如此温缓的一个人,她迟疑了片刻,终是平心而论:“殿下素来动人。”
殿中只有她们两个,有她在的时候,秦沅不喜有他人打扰,可分明只有她们二人的寝殿,却仿佛有千千万万人隔在她们之间。周黎与她,疏离而遥远。
她刻意地与她保持着距离。
秦沅站起身来,徐徐行步:“你称我殿下?你可是连我是谁都忘了?”她一面缓缓地说着,一面朝她靠近,分明是不紧不慢的姿态,却逼得周黎后退了一步。
秦沅扬唇:“你若是真忘了,我就让你记起来,你若是装作忘了……”她顿了顿,看着周黎,笑得甚是温柔,“你可真是忍心。”
她说的,直白已极。
周黎又不是傻的,岂能不知秦沅的心,阿沅兴许怨她过往的狠心,恼她不愿亲近的冷漠,可她到底是心疼她的。阿沅一直在她心里,她对她的情,会隐藏,会隐忍,却从未遗忘。可正因此,她才不要去拖累她。
女子立世,本就艰难,半点声名都毁不得。宫中人来人往,光是长乐宫上下,便不止百人,人声鼎沸,人云亦云,禁宫深处,最不缺的便是流言蜚语。
阿沅现在是可以将宫人都遣退,只留她在殿中,可是,往后的日子还那么长,难道能一直掩饰下去?总有掩不住的一日,到时,如何收场?让阿沅陪她一起,为人指责,不得善终,牵累家人?
周黎慢慢的舒了口气,她白皙柔美的颈项掩在在寻常不过的宫人衣衫之下,却显得如此柔婉动人,她却不知,哪怕她一个眼神,一个回首,都对秦沅,有莫大的吸引。
“阿沅,”她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总得说个分明,那一日,圣人过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怎么敢,让阿沅为她冒险。周黎微微叹息,说道:“你调我去别的宫室吧?”
秦沅的神色蓦地一变,只觉得她脸上努力维持的平静被人整个的剥了下来,毫不留情的捏碎,她盯着周黎,问:“你要去哪处宫室?”
哪处宫室?周黎认真地想了一想,与皇后无交集的宫室,当是许多的,只是她对宫中并不熟悉,便也说不出详细的名称,细细地想了片刻,还未等她说出答案,便听秦沅惨笑道:“是不是哪处都好,只要不在这里?”
周黎下意识地就要否认,可转念一想,拖泥带水终非良方,她便沉默以对,算是默认。
秦沅心头钝痛,她摇了摇头,叹息一般地道:“我怎么忘了,你向来心狠。你能推开我一次,自然就能有再次。”
她的语气,十分伤感,让周黎跟着心疼,然而只瞬间,秦沅便轻笑起来,捏住周黎的下颔逼她抬头,逼她与她对视。周黎茫然,待看到秦沅眼底的痛楚,她只觉自己瞬间失语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秦沅的笑意尚未收敛,她看着周黎,慢慢地说道:“你一点都没变,狠心又无情,可你忘了,如今,与过往已是不同,你唯有从我之命,并无它途可行。”
既然让她做成了,圣人为圣人,她为皇后,也重新拥有了阿黎,哪有放弃的道理,她为她做的,她丝毫不知,无情却偏打着有情的幌子,可这有什么关系,阿黎如今,只能任她摆布。
秦沅说罢,不顾周黎眼中那一抹受伤与无措,对着那朱唇,毫不犹豫地便亲了下去。
呼吸靠近,唇上触感柔软,是女儿家特有的细腻,周黎蓦地睁大了眼,她们从来发乎情止乎礼,就是从前朝夕相处,也从未如此。这般直白的表达,还是头一次。周黎浑身都僵直了,秦沅环住她,丝毫不容她退却,越吻越深,凭着本能,凭着爱意,凭着恼恨,将周黎逼得节节败退。
唇齿相依,柔软的触感,酥麻的悸动,直抵人心。秦沅发现了其中的好处,她搂住周黎纤软的腰肢,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她越发深入,柔软湿润的小舌使得周黎无处躲藏,她的身体,渐渐的软化,渐渐靠在秦沅的怀中,渐渐无法动弹。
秦沅分开了一点,周黎就靠在她的怀里,脸颊绯红,双眸含着莹润的水光,如此,娇媚诱人。
秦沅禁不住笑了,她一个闪身,将周黎推到软榻上。
“阿黎,”秦沅覆身上前,将周黎锁在身、下,“你要听话。”
周黎双目迷蒙,胸口不断地起伏,秦沅满意极了,她突然觉得,与黎娘多话着实浪费辰光,不若直接动手。
衣衫凌乱,轻薄的宫装皱起,秦沅探索着去寻衣带,周黎让她亲得昏了头,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只觉腰间一凉。周黎大惊,她一把握住秦沅探到她衣中的右手,她的眼中满是惊恐:“阿沅!”
秦沅只觉得自己被魔怔了一般,怎么都不舍的停下。她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想叫殿外的宫人耳闻,只管高声叫喊就是。”
她说罢,便不依不饶地将周黎的衣襟掀开,显出里头红色的肚兜来。
若是让宫人知晓,阿沅还如何统御后宫,若是再传出去,阿沅怎么办?周黎惊惶无措,秦沅不依不饶的动作让她想到那一夜,夏侯衷闯入她的房中……周黎害怕,羞耻,不安,可她仍是闭了口,她咬住下唇,眼中溢满了泪。还剩一层,就要赤身**,再掀开这最后的防御,她便要委身与她,她们之间本就说不清的矛盾,便更不清不楚。可就算如此,周黎仍是拼命地咬出了唇,让自己的惊惶,悲戚都锁在喉中。
肚兜的带子系在背后有些难解。秦沅的掌心,滑过周黎赤、裸光洁的腰身,抚摸着她的如玉般细腻光滑的背,阿黎的身躯,在她的掌中轻颤,秦沅兴奋不已,她要得到她。
凭着一股执着,带子终是叫她解开了,一具完美的身躯展现在秦沅眼前。
在掖庭中受的伤已好全了,莹润如玉,毫无瑕疵的**让秦沅沉迷,她低首,在那小腹上亲吻了一下,周黎不住地颤抖,眼泪,不断地顺着眼角涌下。
秦沅抬头,看到周黎不断地落泪,就如一团烈火被冰水猛然浇灭,秦沅躁动的心猛然间冷却下来。
“黎娘?”她试探着唤道。
周黎哽咽,哭声压抑而悲痛,只发出一声,她便连忙用手捂住嘴,死死的捂住了哭声,担心叫殿外的宫人听了去。
她的眼,满是泪,那眼中,满是害怕,秦沅看得心都要碎了,她忙抱住她,安抚她。周黎摇头,她埋在她的肩头,泪水浸润了秦沅的肩膀。
秦沅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说不出,她是不是将阿黎越推越远了?她做出这样的事,践踏了阿黎的自尊,她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原谅她了?
“阿沅……”周黎哽咽着开口,她看着秦沅,眼中悲痛而绝望,“从前,每次,晋王……我都想着你,”她羞耻得说不下去,却仍逼着自己往下说,她的声音是哽咽的,她的神情是绝望的,这一段伤疤,她亲自揭开,在深爱的人面前,“每想一次,便心死一次,阿沅……我对不住你,你怨我恨我惩戒我,皆是我应受的。”
她不傻,她怎会不知,阿沅既能轻易地将她从掖庭带出来,却为何让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