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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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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的饵,才能驱使动人。

    “好。”沈宓点头,答应了。

    那头南厢房内,苏芩正在积极筹备,想着该如何将那个藏匿在皇庙内的黑衣人找出来。

    如今皇庙被团团围困,那黑衣人身上带着伤,势必出不去。可她如今也被困在这小小一方院子里,该如何将那黑衣人找出来呢?

    “姑娘,奴婢去厨房给您取了些吃食来,您快些趁热吃吧。”绿芜端着荷叶形状的瓷漆捧盒进门,替苏芩将捧盒内的东西一一摆置到案上。

    苏芩眼盯着面前的白玉小碟,突然指着那盘饺子道:“今日怎么会有饺子?”

    绿芜看一眼那白白胖胖的大菜饺子,细想了想后道:“奴婢听说这是那新进厨房的小师傅做的。那小师傅是个北方人,说做饺子最拿手,奴婢想着姑娘许久未食过饺子了,便让他给做了一盘,姑娘尝尝味道可好。”

    北方人?饺子?

    苏芩想起先前听郴王和夏达谈论过的北方火耗费一事,灵光一闪。

    她就觉得那黑衣人身形太过健硕,不似在南方常见的模样,原来竟是个从北方逃窜过来的流民。

    北方如今起义正烈,各地烽火蔓延,朝廷正派大军去镇压这些起义军,但无奈收效甚微。朝廷派去的军队不熟悉北方地形,总是被这些起义军打的七零八落,所以夏达和郴王才想到要寻项城郡王世子的骑兵来突破这些起义兵。

    而这些起义兵中,他们最恨的人就是郴王。

    毕竟最支持将这改策推广到北方后,坚持不撤销的人,就是郴王。郴王是将北方百姓逼到刀尖火刃上的罪魁祸首。

    如此一想,苏芩顿时霍然开朗。

    这杀死郴王的人,可能就是这个从北方来的黑衣人。而此时这个黑衣人被冯宝带来的东西厂卫困在院子里,只能扮僧侣,躲在厨房里头,以躲避追杀。

    “绿芜,叫上青山,咱们去厨房。”

    当苏芩领着青山去到厨房时,正看到冯宝带着人,将厨房团团围住。身穿僧袍的健硕黑脸男人被从里头架出来,显然已经露馅了。

    来晚一步。

    苏芩蹙眉,有些心烦的看着冯宝将男人压到了陈太后的正屋厢房。

    苏芩正欲跟上去看看究竟,却突然看到那提着一个食盒,慢慢吞吞从厨房里头出来的斐济。

    “苏三姑娘。”斐济勾唇,抬手一扬,搭住美人香肩。

    “如此风清月朗的好时辰,不知苏三姑娘有没有兴致与本世子一道吃吃饺子,赏赏日头?”男人说话时,一惯不着调,但那箍在苏芩香肩处的手却极重。

    苏芩被迫跟着人进了厢房。

第 90 章() 
厢房内点着熏香;是皇庙里特制独有的安神香。一旁木制的槅扇香几上还置着几个小师傅刚刚送来的香橼和佛手;用来中和屋内熏香。

    绿芜从柜中取出自苏府内带来的香露;用热水泡了;加入香果;捧到斐济和苏芩面前。

    香露是苏芩照着那西域来的蔷薇水所制;可食;也可用在身上,以之洒衣,衣敝而香不减。

    苏芩捧着小茶盅;细细的抿一口,然后吩咐绿芜去将那搁置在槅扇处的一双长靴取来。

    绿芜去取了长靴,递到苏芩身边;不经意的看一眼斐济;然后迅速低头。

    在绿芜心中,自家姑娘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是这项城郡王世子与先前的陆首辅实在长的太过相似;绿芜瞧见人;总是觉得姑娘会搭理这世子只是因为他这副皮囊。

    毕竟这世子的性情瞧上去莽撞粗鲁;哪里有陆首辅半分风光霁月的清冷感。就是让绿芜自个儿选;也只会选陆首辅,而不会选这项城郡王世子。

    “世子爷瞧瞧;昨日里你将这双长靴落在我这处了,我替你洗干净了。这鞋底上头洗下来的红泥;也被我埋到那株芭蕉下头了。”

    苏芩声音轻缓的说话;软绵绵的透着糯意,再加上那碗喷香扑鼻的香露,小姑娘张嘴时体自含香,飘飘忽忽如闻百蔷绽盛。

    斐济听着苏芩意有所指的话,眸色微动,面上却不显,只颔首道:“多谢苏三姑娘。”

    苏芩抬眸,对上斐济的视线,两人相顾无言,屋内气氛有些奇怪。

    绿芜垂眸,悄无声息的退出去,顺势关上厢房门。

    户牖处,青山见绿芜出来,赶紧拱手道:“绿芜姑娘。”

    青山会武,走路时悄无声息的如猫儿般轻巧。绿芜正想着事,被人唬了一跳,脚底一滑,踩到石阶棱角处,崴了个结结实实。

    “哎呦。”

    “绿芜姑娘,怎么了?”青山赶紧上前要去搀扶,被绿芜狠狠的拍开手。

    青山捂着被拍红的手背,有些委屈。

    “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的?”绿芜叱道。

    青山憋着嗓子,嗡嗡出声,“奴才从小走路就没声。不若这样,我日后在腰间系个铃铛,这样就不会吓到绿芜姑娘了。”

    绿芜掐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一旁的圆柱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然后红着眼瞪道:“别再让我瞧见你。”说完,气汹汹的转身回了厢房。

    其实绿芜也知自己是迁怒了,可自这青山来了后,自家姑娘便极少再寻她与红拂,有事总会唤青山去做。绿芜自诩没有哪处比不上青山,除了她是个女子外,做事尚还要比青山心细些。

    伺候了这么久的姑娘被这青山横插一杠子,绿芜真是越想越气不过。

    绿芜一惯是个温婉性子,青山摸了摸鼻子,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位好姑娘。

    屋内,苏芩放下手里的小茶盅,纤纤素手拿起那双长靴,“砰”的一下砸在绣桌上,震的极响。

    男人挑了挑眉,颀长身形舒展着靠在绣桌上,叩了叩桌面,不发一言。

    苏芩索性捅破纸,道:“院子里头根本就没有红泥,只有后头的小树林头有。你脚上的红泥跟郴王那时穿的靴子上的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在郴王死前,你是不是跟他见面了?”

    斐济慢条斯理的勾唇,神色慵懒的一点头。

    “那郴王的死和陈颖兰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苏芩问的不是斐济有没有杀这两个人,而是问有没有关系。

    毕竟像斐济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想杀人,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就好了。借刀杀人这种事,他们已驾轻就熟。

    斐济端起面前的蔷薇香露,吃一口,抿一抿,就像是在品尝琼浆玉露一般。

    “有关系。”终于,男人施恩般的吐出这三个字。

    苏芩呼吸一窒。她就知道,这郴王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了陈颖兰。

    苏芩想起先前郴王在后厢房内,自言自语发疯时说的话,再联想到面前的斐济,将脑子里头的东西一整理,立刻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厮定是先给郴王下了药,然后扮陆霁斐去吓人了。然后郴王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错杀了不知何故出了厢房门的陈颖兰。

    苏芩偶一错眼看到过陈颖兰死后,小师傅来收拾屋子,里头的摆设并没有凌乱打斗的痕迹,所以陈颖兰是自己走出厢房门的。

    可是这三更半夜的,陈颖兰出门做什么呢?按理说院子里头的动静那么大,众人却都睡的跟猪一样,本就奇怪,而只有陈颖兰听到了动静出门,这就好像是一局专门给陈颖兰和郴王布的局一样。

    只是如今说太多已经没有意义,陈颖兰死了,郴王也死了,苏芩的线索断了。

    “我今日瞧见冯宝从厨房抓了一个黑衣人,那个人看模样像是北方人。前些日子郴王和夏达还在谈论要与你借骑兵去清缴北方起义军的事,我觉得郴王的死应当跟他脱不了干系。”

    先前斐济说没有杀郴王,苏芩是信的。毕竟他若是要杀,在陈颖兰死的时候,这郴王就不可能还活着。

    可郴王偏偏是第二日才死的,死状还是如此的受尽折腾。依照苏芩的推断,十有八九是那个黑衣人所为。

    “对了。”提起陈颖兰,苏芩想起她那个丫鬟,“我上次瞧见陈颖兰的丫鬟在我们提到沈宓落胎时神色不大对,我觉得沈宓落胎的事可能跟陈颖兰和这个丫鬟有很大关系。”

    而且极有可能,这事就是陈颖兰做的。只是这陈颖兰心胸也太过狭窄了,不就是沈宓那日里刺了她一句,她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见小姑娘分析的头头是道,斐济一挑眉,道:“怪不得徐老头总是说你祖父最喜你,只因着你最像他。原本那徐老头只以为是脾气像,如今一看,原来是像在这处了。”

    说完,斐济伸手捏了捏苏芩的小鼻子。

    苏芩的思绪被打断,她瓮声瓮气的拍开男人的手,小嗓子娇娇道:“我本就是冰雪聪明的一个人,是你们见识太浅薄,总以为世上不会有像我这般才貌双全的人。”。

    说完,小姑娘一梗脖子,一副骄傲模样。

    斐济一阵失笑,道:“冯宝已经将院子里头的丫鬟、婆子都排查过了,陈颖兰的那个丫鬟现下正跪在陈太后跟前认错磕头呢。”

    苏芩蹙眉,“这冯宝办起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

    “这老太监心思缜密,难得有几分聪明,不然哪里能到如今地位。”斐济说完,目光再次盯住苏芩。

    因着院子里头死了两个人,所以苏芩也再不好穿红戴绿的招摇过市,因此便让绿芜寻了一条素淡的裙子出来,穿在身上,梳挽髻,纤柔媚态的坐在那里,就像是刚刚狐化成人的小狐狸。

    “原本不是梳妇人髻的吗?”斐济说话时,嗓子有些哑,目光落到苏芩那露出的一截粉颈上,白皙细腻,如珠似玉。

    苏芩伸手抚了抚青丝长发,拨到香肩后,露出那戴着珍珠耳珰的玉耳,双眸微微轻动,颤着眼睫,波光潋滟的如蕴飞霞流光。

    “春日里,连那红杏都出墙了,我也想要出墙去瞧瞧。”小姑娘捏着嗓子,甜蜜蜜的说话,那副故作娇嗔的模样惹人垂涎。

    男人双眸一暗,俯身上去,凑到她面前,说话时身上带着蔷薇香露的味道,似淡非淡,似浓非浓,只有使劲闻了才能吸到一点子。

    “那不知,苏三姑娘是准备往哪处出墙呢?”

    “哪处水土肥沃,自然就往哪处出了。”苏芩伸出纤纤素手,点在男人的肩膀上,将人往后推。

    男人端着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项城郡王府内青山绿水,美酒佳肴,不知苏三姑娘可有兴致移驾?”

    小姑娘转了转眼珠子,“这个嘛”

    “不移也无碍,待本世子挖了那株红杏的根茎,连泥带土的捧回去,自会好好供着的。”斐济勾着唇,凑到苏芩耳畔处,说话时细薄唇瓣轻动,触到苏芩的白玉小耳。

    苏芩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总感觉这厮下一刻就会咬住她不放。

    不过什么叫会挖回去好好供着的?这不是强买强卖,强取豪夺吗?真亏得这厮说的出口。

    “叮铃叮铃”户牖处传来一阵铃铛响,苏芩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戴着脚链子的脚踝。那里微微拱起一串,被素袜盖着,用裙裾遮了,外人是瞧不见的。关键里头的铃铛都被她用棉花给堵了,所以到底是哪里来的铃铛声?

    屋外,青山看到正坐在美人靠上揉脚的绿芜,向其展示了一下自己腰间挂着的铃铛,一阵卑躬屈膝道:“我挂了个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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