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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茵突然想起,她可是曾经光溜溜地躺在他怀里带着这个想法看他的信息,就越看越觉得暧昧了。
她看他老实才调戏的,没想到自己好像反而被调戏了。
人啊,就不该长坏心。……#
——
上完课杨茵回到基地,沈则木也没问她干什么去了,他从来就不是个多嘴的人。
这天晚上夜跑,沈则木自然也加入了,领跑的变成两个人。邓文博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车停在路边,就等着围观他们。等到他们跑近时,他摇下车窗说:“杨茵!你再假装看不到我,我扣你工资!”
“老板你好老板再见。”杨茵飞快地说完这八个字,脚下速度不停。
后头跟的歪瓜裂枣们一边跑一边笑。
跑完步,杨茵洗了个澡,关在房间里看书。今年十月份有一场考试,她打算先报三科,先把简单的考了。专业课慢慢学着,等明年四月份再报。
看了会儿书,她觉得肚子饿了,想去厨房搞点夜宵,路过客厅时,她看到沈则木在抽烟。
“失眠?”
“嗯。”
“我煮夜宵你要不要吃?”
“嗯。”
杨茵说,“我明天买个机器人放在这,机器人都比你会说话。”
厨房里是有食材的,战队请了个阿姨,打扫兼做饭。杨茵在冰箱里翻了翻,最后煮了挂面,加了生菜和西红柿、耗油,然后又放了两个荷包蛋。
看起来还不错。
沈则木的烟已经抽完了,杨茵把大碗的面摆在他面前,他说:“谢谢。”
“不谢不谢,”杨茵也坐下了,说道,“你会不会是因为抽烟才失眠的?”
“不是。”
“那是为什么?有看过医生吗?”
“神经衰弱。”
杨茵更奇怪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神经衰弱呢?”
沈则木低着头用筷子翻了一下碗里的荷包蛋,答道:“初中时生过一场病。”
“什么病?”
他没说话。
杨茵直觉上不是生病那么简单,她托着下巴看着他,轻声说道:“你都知道我的秘密了,那你也和我说说你的吧?”
沈则木放下筷子,开始给她讲过去一些事。他讲话的语气很平静,用词简练中性,杨茵却听得心口直抽痛。
沈则木初一那年,他爸爸调任z省某县一把手,那个县城水太深,沈爸爸去了之后可能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调过去没多久,就被人下了套。有人匿名举报他贪污受贿,检察院的人在他住所的床下搜到一箱子钱。沈爸爸被关进看守所之后,沈则木的奶奶吓得病倒了,住了院。
这事儿被曝…光之后,沈则木在学校的日子很不好过,同学给他取了个外号“贪污犯”,高年级有几个男生每天打他。他妈妈被家里的事儿弄得焦头烂额,一时也没顾上他。
他就这么天天被他们打。
杨茵红着眼圈问:“为什么不跟老师家长说呢?”
“家里的事太多了,当时觉得,自己要是男子汉,就不该让爸妈操心了。”
“后来呢?”
“后来我爸的案子查清楚了,钱是别人放来诬陷他的。”
“不是,我是说你,你呢?”
“我住院了。”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打他。他被打得昏迷不醒,在icu里住了五天,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次。等他完全伤好出院之后,就落下了神经衰弱的毛病。
杨茵哭了,她觉得心口特别疼。她不敢想象只有十二三岁的沈则木被人围殴得鲜血淋漓的画面。
沈则木抽了桌上的纸巾递给她,安慰道:“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杨茵问道:“沈则木,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美好呀?”
“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好也不坏。”
“我原先觉得这个世界并不太好,就凑活着过,后来”
“嗯?”
她眨了眨眼睛。
后来遇到了一个人,就因为他,开始觉得全世界都美好起来了。
杨茵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给沈则木,“你,多吃。”
沈则木看着自己碗里两个叠在一起的荷包蛋。这事儿过去快十年了,他在今天得到了一个荷包蛋的补偿。
吃完夜宵,俩人把碗筷收拾了,杨茵拍了拍沈则木的肩膀说:“时间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你呢?”
“唔?”
“你不睡觉?”
“我消消食,很快也睡了。”
沈则木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刚吃完夜宵,他一点困意也没有,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他突然听到楼下一声高亢的女生尖叫:“啊!!!!!”叫声可谓惨烈。
沈则木想也不想转身出门跑下楼,到杨茵房间外也顾不上敲门了,直接推门而入。
杨茵正缩在床上,怀里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她看到他进来,哆哆嗦嗦地唤他:“沈沈沈沈沈则木”
“怎么了?”沈则木拧眉问道。
“老老老老老鼠”声音带着哭腔。
沈则木精神一松。原来只是老鼠。
他关好门,提着个笤帚,帮她抓老鼠。
杨茵缩在床上给他当指挥部:“在那里!在那里!啊!!!”
沈则木被她吵得心烦,他直起腰,抓起被子往她脑袋上一蒙,“别看了。”
“呜呜呜。”
沈则木忙了一会儿,终于把老鼠抓出来弄死了。
“没事了。”他说。
杨茵拉下被子,看到沈则木正用纸巾垫着手,捏着老鼠的尾巴。老鼠头朝下,灰色的肥硕身体正晃啊晃的。
“啊!!!”又一声尖叫,她快吓哭了。
“给你看尸体。”沈则木一片好心。
“我不看我不看,你快拿走!”
沈则木把老鼠扔进垃圾桶里,转过身,背对着她。她没看到他脸上乍现的笑容。
杨茵重新把脑袋从被子里放出来时,她发现沈则木的视线落在她的书桌上。
书桌上
杨茵心口狂跳,几乎是直接从床上扑过去的,想把书桌上的东西都收掉。可惜,她终究是晚了一步。
沈则木已经拿起了桌上那份笔记。
嗯,学霸笔记。
“别看了这少儿不宜,你快给我。”杨茵脑子里有点慌,伸手去夺。
沈则木把胳膊一抬,她完全够不到。
他低着头看她,目光静如深海。
杨茵抢不回笔记,讪讪地低头。
沈则木翻看了一下笔记,看到的全是自己的笔迹。沈则木:“”
他看了眼杨茵,见她埋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为什么?”沈则木突然问。
杨茵抬头,一脸镇定,答道:“就是想考个学历,活到老学到老嘛,技多不压身。”
“为什么选自动化?”
“不是我要选的,成教学校的老师经过评估,给我推荐的这个专业。”
“成教老师给你推荐自动化?”
“对啊,有问题?”
沈则木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杨茵顶不住压力,眼神飘开,推着他往门口移动,“这么晚了,早点睡吧,今天谢谢你了。”
她把他推到门口时,听到他突然说:“你当我傻。”
杨茵假装没听到,“嘭”地一下关上门。
沈则木开始敲她的门。咚咚咚,咚咚咚。
她背靠着门,低头扶额。敲门声一直在响,看样子如果她不开门,他可以敲到天荒地老。
杨茵猛地拉开门,无奈地看着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沈则木没说话,直接走进她房间。
杨茵:“喂”
他走到垃圾桶前,弯腰,把黑色的垃圾袋提起来,攥在手里。
垃圾袋里的东西不多,里头最大件儿的物品,是那只死老鼠。
沈则木提着垃圾袋走出房间,走到门口时,看了眼怔愣的杨茵,说:“晚安。”
沈则木杨茵(八)()
早上杨茵出门上课时又看到了沈则木;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姿势;不同的是今天换了条浅色的短裤;小腹上的毛发显得更明显了。
两人一上一下;隔着窗户相望。他身材太好了;杨茵觉得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福利;就多看了几眼。反正看一看又不掉块肉。
上完课回来时;她自行车的车筐里多了一捧鲜花。
“谁送的?”沈则木问。
“自己买的。”杨茵把花插到花瓶里。
她以为沈则木会问昨天的事,关于她的考试,关于他的笔记。
可是一整天下来;他一个字都没提,仿佛失忆。
杨茵有点意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才是沈则木。
过了几天;杨茵买了她之前承诺过的男士香水,直接把手提袋甩给沈则木;姿态超帅气。
沈则木看着手提袋;问杨茵:“你老板为什么送你香水?”
“他想泡我呗。”
沈则木一手搭着纸袋;静静地注视她。
杨茵感觉她好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老板送香水是为了泡她;所以她送香水给沈则木呢?也是为了泡他咯?
她有点尴尬;掩着唇咳了下,说道:“你;你别误会哈算了要不你还给我吧。”说着,伸手想把纸袋拿回来。
沈则木握着纸袋轻轻一撤;她的手便落了空。
“没误会。”他说。
第二天;杨教练送给沈数据师礼物的事儿,不知道怎么就被队员们知道了。
小歪瓜对杨茵说:“杨教练,我们也要。”
自打沈数据师搬进来,杨教练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儿,脾气也越来越好了,队员们被惯得有点不像话,都敢跟她提要求了。
杨茵问:“你们要什么?”
“我们训练那么努力,杨教练不给我们奖励吗?”
“给,要给的。”
中午,杨茵买了个大西瓜。西瓜太大了用普通的水果刀不好切,她把厨房里一柄黑漆漆的锻铁大菜刀洗干净了,然后举着大菜刀三下五除二,噼噼嚓嚓咔咔咔切了西瓜给队员们吃。
这就是杨教练的奖励了。
队员们吃西瓜的时候集体沉默,像一群吓坏了的小羊羔。
吃完西瓜,小歪瓜偷偷对沈则木说:“杨教练就只对你一个人好。”
——
又过了几天,沈则木把一个纸箱子摆在她桌上。
箱子是顺丰的,上面贴着快递单子。杨茵有些好奇,低头看了眼那快递单上的信息,是从居源市寄过来的,收件人是沈则木。
沈则木就是居源市人。
“这什么呀?”她指着箱子问。
“给你的。”
“收件人是你。”
“嗯,给你的。”
“还挺神秘。”杨茵撇了下嘴角,找剪刀拆快递。
快递包裹得很好,里面特地做了层防水,看得出寄快递的人很细心。杨茵一边拆一边问,“是你家人寄来的?”
“嗯。”
她把防水的塑料扒开,看到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旧书和笔记。
书是高中的数学和物理课本,笔记是与书配套的内容,里面的字迹是熟悉的苍劲瘦硬。
是他的字。
书与笔记本都很旧了,纸页泛着时光赋予的淡黄…色,但是干净整洁。
杨茵低头翻着笔记,喉咙里像是梗着什么东西。
沈则木说:“如果你只想考个文凭,也许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