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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先生,我有个不幸的消息,这个消息太可怕了。”
“我在担心。”
“你没收到电报?”
“我只收到信件。”
“可怜的道格拉斯,他们告诉我他真名叫爱德华,但是对我而言,他就是贝尼托峡谷的杰克道格拉斯。他们夫妻二人在三周前坐着‘巴尔米拉号’到南非洲了。”
“是的。”
“昨晚这船就到达开普敦了,今天我才收到道格拉斯夫人的电报:
‘杰克在圣赫勒纳岛附近的地方,被风吹到海里了。没人会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事故。
艾维道格拉斯’”
“原来是这样啊。”福尔摩斯点头说道,“看来,我现在可以完全相信了,这是有人在秘密操作的。”
“你是说,这不是意外?”
“我从来就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意外发生过。”
“那是有人杀害他吗?”
“肯定啊。”
“我都认为是这样,这些该死的死酷党人,他们还在实施复仇”
“不,先生,冷静点。”福尔摩斯说道,“我倒是相信这件事是另一个人做的,这次的事情可不是一个再拿着组合式的左轮手枪的人做的事了。你也可以说是一个老对手干的,但是我相信这是莫里亚蒂的事件。这件事就是在伦敦发生的,不是美国。”
“那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可能是因为能下这毒手的人是不甘于失败,这人和其他的人不同的一点就是他做事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和一群组织的人要去杀一个人简直就像是拿铁锤去砸胡桃,荒谬可笑,因为这胡桃是轻而易举就被砸碎了。”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莫里亚蒂的一个助手不小心透露出来的消息,当然了,这些都是美国人深思熟虑的。就像其他的罪犯一样,在英国犯案的人是和这个团伙的首领必定有联系的,一旦有消息的时候,那就意味着被害的人的命运决定好了。当初莫里亚蒂叫手下的人去做事时,就交代好了这件事。可是在鲍德温没有刺杀成功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得亲自动手了。我不是在伯尔斯通庄园的时候就说过吗,未来的情况会比现在更加糟糕的,是吧?”
巴克先生只有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使劲敲打着自己的头,然后说道:“我们现在就只能任其摆布吗?没有一个人能敌得过这个魔鬼吗?”
“不,我并没有这样说。”福尔摩斯说道,他的眼睛却看向远方,“你得给我足够的时间,我才能打败他,我得有足够的时间才行啊。”
静静的,静静的,我们都不再说话了。只有福尔摩斯的双眼还在远眺着,看到那云层背后的事。
第138章 新探案集(1)()
临终的侦探
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女房东赫德森太太,长期以来吃了很多苦。她的二楼整天有一些稀奇古怪而且让人讨厌的客人光临,就连她的那位著名的房客的生活也是怪癖而没有规律的,这让她的耐心受到了严重的考验。那位房客一团糟的生活让人无法相信:喜欢在怪异的时间听音乐;经常在室内练习枪法;还经常做些奇奇怪怪并且发出阵阵恶臭的科学实验;以及充斥他周围的各种暴力恐怖的气息,这些都让他成为伦敦最为糟糕的房客。可是,他出的房钱却很高。毫无疑问,我和福尔摩斯住在一起的那些年,他付出的租金早就能买下这所房子了。
房东太太特别怕他,不论他的行为如何让人难受,她从来都不去管他。但她也是真心喜欢他的,因为他对女人永远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福尔摩斯一点儿都不喜欢女性,也就更不相信女性,可是他永远是一个骑士气概的反对者。我明白房东太太是发自内心地关心他,在我结婚的第二年,房东太太来找我倾诉我那可怜的朋友所处的悲惨困境时,我认认真真地听了她讲的故事。
“华生医生,他都快死了。”她说,“他已经整整三天重病缠身,恐怕都活不过今天了。他不让我找医生来家给他看病。今天早上,我瞧他脸上的颧骨几乎全都凸出来了,瞪着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我对他说,福尔摩斯先生,不论你是否愿意,我现在就要去请医生。他说既如此,那就去请华生来吧。为了救他,绝对不能浪费时间,华生医生,否则,在他断气前,就没法再见到你了。”
我被吓了一跳。我可不知道他生病了,所以就没多说什么,即刻穿戴整齐出发。一路上,我请房东太太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
“能说的并不多,华生医生。他之前好像是在罗塞海特河边的一条小胡同里研究一种什么病。这次他回来还把这种病也带了回来。从星期三下午一直到现在都躺在床上,就没起来走动过。整整三天三夜一点儿饭都没吃。”
“天啊!你为什么不请医生来给他看病呢?”
“华生医生啊,是他坚持不看医生。你也知道他的那种倔脾气。我敢违背他的命令吗?估计这次他活不了多久了。你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已经是十一月了,雾气浓重,在昏暗的光线下,窄小的卧室显得阴沉沉的。福尔摩斯的样子确实凄惨极了,望着床上那张瘦削干瘪的脸,我的心直打寒战。因为高烧不退,他两眼发红,嘴唇上还结了一层黑皮,放在床沿上的两只手不停地抽搐,声音喑哑。我走进房间时,他有气无力地躺着。看到我,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没错,他认出我来了。
“哎呀,华生,我在如此倒霉的日子见到你。”他说话的声音微弱,但还是有那种满不在乎的味道。
“我亲爱的朋友。”我喊道,向他走去。
“闪开,快闪开!”他说道,他那种紧张的神态只能使我联想到危险的时刻。“华生啊,如果你想靠近我,那我就命令你出去。”
“为什么啊?”
“因为我想这样,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房东太太说得真是一点儿没错,他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更加蛮横不讲理,可眼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就让人心生怜悯。
我向他解释说:“我来,只是想帮助你。”
“那就太好了,你按我的命令行事,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那是肯定的,我的福尔摩斯。”
他声色俱厉的态度慢慢缓和了,“你没生气吧?”他喘着粗气问我。
“可怜的人哪,你都这样躺在床上忍受病痛的折磨,我怎么还会生气?”
“华生,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他声音哽咽地说。
“为了我?”
“我很清楚我究竟是怎么了,我染上了一种从苏门答腊传来的苦力病。关于这种病,荷兰人要比我们清楚得多,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也无法治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是一种致命性疾病,并且非常容易传染。”
他说话的声音绵软无力,似乎像是在发高烧,两只大手一边抽搐一边挥舞着,让我赶快走开。
“华生,碰了我就会传染给你的,你千万不要过来。你站在那里就没事儿。”
“天啊,福尔摩斯!你认为你这样说就能阻拦我吗?即便是我父母也没法阻拦我。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我放弃照顾老朋友的职责吗?”
我又往前走,可他叫住了我,明显是发火了,“如果你站着不动,我就会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如若不是,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我非常敬重福尔摩斯的崇高品质,就算是我并不懂他的意思,我也总是听他的。可现在我的职业本能激发了我。其他事可以任由他支配,可在病房里,他得听我的。
我说:“福尔摩斯,你病得这么严重。病人就应该像孩子一样乖乖听医生的话。不论你是否愿意,我来看看你的症状,我好对症下药。”
他两眼恶狠狠地瞪着我,说道:“就算非得看医生,那也得请我信任的医生。”
“如此说来,你不信任我?”
“我和你的友谊,我肯定信得过。但事实是无可辩驳的,华生,你终究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经验有限,资历不够。说这些本来就让人不愉快,是你逼我这样说的。”
这席话狠狠地在我心口插了一刀,“福尔摩斯,这些话不像你说的。你的这席话清晰地反映了你的精神状态。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也有自知之明,我这就去请贾斯帕密克爵士或者彭罗斯费舍,或是伦敦其他最顶尖的医生。不论怎样,你总得让医生瞧瞧。假如你觉得,我能站在这里不管你,见死不救,也不去请其他医生帮忙,那你就错看你的朋友了。”
“华生,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他有气无力地说着,似是呜咽,又好像是呻吟,“难道还要我来指明你自己的缺陷吗?请问你知道打巴奴里(译者注:tapanuli,印尼地名。)热病吗?你又听说过福摩萨(译者注:某些外国人沿用的16世纪葡萄牙殖民主义者对我国台湾省的称呼。)黑色败血症吗?”
“我确实没有听过这两种病。”
“华生,在东方有很多疾病,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病理学现象。”他说了一句停了停,喘口气接着说:“我最近在做一些有关医学犯罪方面的研究,从中还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的病就是在研究过程中染上的,你没有办法的。”
“或许是这样吧。不过,我刚好知道爱因斯特里博士最近就在伦敦。他是目前有关治疗热带病的顶级权威之一。不要再推辞了,福尔摩斯。我现在就去请他来。”我毅然决然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从来没有这么吃惊过!病人像只老虎从床上一跃而起,把我拦住。我听见钥匙在锁孔里咔嗒一声。转眼间,病人摇摇晃晃地回到床上。他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损耗了大量体力,筋疲力尽,喘着粗气地躺在床上。
“我的朋友,你不会硬生生从我手中夺走钥匙吧,我想留住你。我不想让你走,你就别想走。可我最后会让你走的。”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每说完一句都拼命地喘着气。“我明白你是在为我着想。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但请给我一点时间恢复体力。现在才四点肯定是不行的,到六点钟,我就让你走。”
“福尔摩斯,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真是疯了。”
“就两个钟头。我答应六点一定让你走。你能等吗?”
“如此看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答应你。”
“真心谢谢你,我整理床上用品不需要你帮忙,你可以离得远一点儿。华生,你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可以去找人来帮我,但你所找的人不能是你刚才提到过的那些,你得从我挑选的人里去寻求帮助。”
“这个没问题。”
“自从你走进房间到现在,这几个字是你说出来的最为通情达理的话,华生。那里有书,我现在没有力气,当一组电池的电都输入一个非导体,我不知道这组电池会是什么感觉。华生,六点钟,咱们再谈吧。”
但是,还没到六点钟我就开始交谈了,这是很肯定的,但这次的情况几乎和他之前跳到门前那一次同样让我大吃一惊。我曾站了一会儿,看着病床上默默无声的背影。被子都快把他的整张脸遮住了,他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