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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留下来,然后呢?”楚南棠不动声色问道:“娶容婼为妻,过两年再为你们添个孙子?安安份份的过一辈子?”
“这有什么不好?现在这种乱世,很多人想安安份份的过一辈子有多难?为什么你总是喜欢逆着来?就不能顺应?”楚父差点跳起脚来,随后又长叹了口气,一脸无可奈何。
楚南棠突然问道:“爹当初为何想要和娘在一起?”
“你”楚老爷一时语塞,竟答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楚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当初我和你爹也是吃了很多苦才在一起,我不想你吃这些苦,容婼对你来说,会是个很好的妻子,南棠,你应该好好了解容婼,珍惜她啊。”
“娘,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虽然你们当初很辛苦,但是不也乐在其中么?福祸是相依的,所谓的好与不好,并没有一个硬性的定议。”
客厅里一阵沉默,楚夫人似乎已经放弃说服这个倔犟的儿子了,只是说道:“爹和娘只是舍不得你,既然你去意已决,那好吧,你随你师父一道去吧。”
随后楚夫人眼神怪意的盯着我道:“只是这个丫鬟跟你一道去我不放心,挑个好点的,明事理知进退。”
楚南棠起身道:“我觉得禅心挺好,娘你不必再说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突然临时换了丫鬟我不习惯,而且时间紧迫,现在也该出门赶路了。对吧,师父。”
玄明笑了笑,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说得是。”
“玄明道长,南棠就有劳您多费心了。”
“说什么费心?”玄明道长看了眼楚南棠道:“南棠这孩子十分懂事,在道观时,事事他都想得周到,替我分担了不少忧愁。两位请放心,三年后,定然后平平安安的回来。”
千叮咛,万嘱咐,马车这才上了路,赶了一会儿就已经到了正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找了个块阴凉的地方,吃了些干粮。
我和楚南棠去附近找水源,打了水回去。
到了晚上,我们终于出了小镇,来到了一座村落,这村落安静得十分诡异。
将马车停顿好后,我们下了马车,楚南棠与我四处看了看,道:“这里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乱,村民估计也都逃走了。”
残垣断壁,破败不堪,炎炎的夏夜里,背后却冒了一层冷汗,萧条冷寂。
我们找了一处还算是能住人的,在附近拾了干草,铺在了床上,在外面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一张通铺,玄明道长睡外边,楚南棠让我和他挤在一起。
不过楚南棠向来君子,尽量与我之间保持了一段距离,夏夜村桩到了半晚还是有些凉意的,我睡得很浅,脑海里总是回想着之前一切的一切。
突然一条薄条盖上了我身上,身后那人小小的动静之后,背过身又继续睡了。
我扯了扯毯子,心里升起一丝暖意。睡意袭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大约到了清晨四点左右,被外头一阵诡异的嘶鸣声吵醒,打了个冷颤,翻身一看,玄明道长与楚南棠都不在了。
我猛的翻身而起,脑子也彻底的清醒了,那嘶鸣声更是清晰的传入了耳中。
透过破旧的窗,我看到月夜之下,荒野之外,许多身影从远处不紧不慢的朝我们这边逼近。
起先想着,难道是这里的村民都回来了?于是下了床跑出了屋子,当看到眼前的近况时,我吓得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些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丧尸,竟然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
那些看上去应该是当地已经死去多日的村民,肉身呈现不同程度的腐烂,有些连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衣着褴褛,头发枯黄稀疏。
此时楚南棠与玄明道长正在布阵,阻止这些丧尸靠近。
见我出来,楚南棠道:“你回屋里去。”
我猛然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我要和你呆一起。”
“这些尸体身上都有尸毒,若是被抓伤或是咬伤会很麻烦,你回屋里去,也是帮忙。”
他有时候说话还真是不留余地,我只脸上一热:“好吧,那你和道长要小心点。”
我回了屋内,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战况。
虽说师徒俩人的法力高深,但对付了眼前的丧尸,从荒岭那边还源源不断的涌来数不清的丧尸,甚至有些是从附近的坟地里直接爬出来。
玄明道长想了想道:“这样下去阵法也坚持不住,这只怕是有人在背后用邪术操控了这些尸体。”
楚南棠点了点头:“那不如换阵法,与背后那人斗上一斗,破了他的阵,这些尸体也估计能爬回坟地里。”
我只觉周围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属于这个气息的人,会是谁。
楚南棠上前用沥魂珠挡住了那些尸,玄明道长开始重新布阵,想催毁背后那人的阵法。
在天明之前,那些丧尸突然像是断线的木偶,全都颓然倒地了。
第70章 我大师兄()
天光破晓时分,简直尸横遍野,我揉了揉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些怎么办才好?”
楚南棠想了想对玄明道长道:“师父,将这些尸体火化了吧。”
“嗯。”玄明道长点了点头,耽搁了一整天,烧完这些尸体已经太阳落山,这里不宜久留,也不知道今晚上会出现什么情况。
正准备离开时,突然从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窣声,楚南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悄悄走上前拿过木枝将草丛拨开,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
只见他浑身发抖,脸上灰扑扑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衣着褴褛,我们推测有可能是属于这里的村民,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楚南棠舒了口气,丢下了手中的木枝,走上前将他从草丛里拉了出来。
“你藏在这里多久了?”
他的警惕性很强,缩了缩脖子退后了两步,也没有说话。
我突然想到来时还来了些孙嬷嬷做的小吃,拿了些过来给他,见他干瞪着眼盯着我手中的小吃,咽了咽口水,却没敢上前接。
我将小吃塞到了他的手里:“吃吧,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很多的。”
他真是饿极了,将这些小吃拼命的往嘴里塞去。楚南棠顺了顺他的后背:“你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的。”
见我们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他的警惕性放下了许多。
“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他吃完东西,声音嘶哑道:“发生了瘟疫,都死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玄明道长沉吟了会儿,道:“看来你也是命不该绝,倒随我一道走吧。”
楚南棠讶然回头看了眼玄明道长,眸光沉了沉没有说话,随后点头道:“小兄弟,我师父人很好,你随我们一道上山,倒也不失为善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嗫嚅了半晌,才道:“顾,顾希我。”
我猛然回头看向他,手中剩下的小吃掉了一地。顾希我,他是顾希我?!
楚南棠注意到我的反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啊?”我猛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楚南棠说,顾希我一身邪术,昨晚操控尸体的幕后之人,必定是他。
只是玄明道长什么也未问,却说要将他一起带走,其实玄明道长心底肯定也有怀疑,大概有他自己的打算。
我们行了半个月的路途,好在之后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山路很险峻,盘旋而上的山道,若是不一小心掉下去,那万丈深渊,云雾缭绕,只怕粉身碎骨。
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终于来到了道观,只叹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里能寻得?
道观想不到很大,也盖得十分精致典雅,山林中设有许多凉亭别院。
观里有一个小道士守着,见玄明道长回来,过来拜了礼,又拿着扫帚去打扫院子了。
三清殿内看得出来香火鼎盛,时常有人来祭拜。柱子上刻画了远古四大神兽图像,离三清殿不远有一处九层观星塔。
炼丹房,戒台,还有四御殿,林林总总加起来,竟有四十几处殿堂。园林很有特点,殿宇恢宏,景色幽雅。
待我参观完,已到了傍晚时分,楚南棠与我一道去了凉亭里歇脚,看着远处青山被云雾缭绕,仿佛身至天上。
我长叹了口气:“道观这么大啊。”
楚南棠失笑:“怎么,被吓到了?”
我如实的点了点头:“你师父应该很有钱吧?”
楚南棠难得放声大笑起来:“大概”
突然楚南棠从袖子里拿出两个青色的果子:“给你,解渴。”
我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接过了果子,有一点点酸,但更多的是甘甜,确实很解渴。
“这是什么果子呀?真好吃。”
他说:“人生果。”
“啊?”
他笑而不语,看了眼天色道:“回去吧,大概吃饭的时间了。”
道观有专门做斋菜的弟子,我平时肉本来就吃得不多,所以也没有习不习惯的。
顾希我换了一身干净的道服,竟不想还挺适合的,他的气质与楚南棠其实有些相似。
一股不识人间烟火的仙气儿,穿起这种青色宽松的道服,还真像个小仙童。
经过顾希我的厢房时,看见他正在铺床,只是铺来铺去,还是一团乱。
我轻叹了口气,走进了屋里,从他手中拿来床单:“我帮你吧。”
他有些羞涩,轻应了声,退到了一旁,看着我很快将床铺好,眼里写满了钦佩。
“谢,谢谢。”
真不敢相信,他就是顾希我,这么小的个子,瘦瘦的脆弱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很难将他与百年后的顾希我联想在一起,究竟经历过什么会将一个人变成那样?
总说,人是会变的,但我想人之初,性本善,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邪恶的。
“不用谢,你早点儿睡。”
“嗯。”他低头轻应了声,我转身替他关上了门。
走近楚南棠的厢房,隐约听到了琴声,难得听他抚琴,我放慢了步子,待走到门口时,没敢进去打扰。
便在石阶上袭地而坐,捧着双颊,看树叶槎桠婆娑,聆一曲天籁,赏一轮明月,享一缕清风,若一生如此蹉跎而过,却也不错。
‘吱呀——’一声清响,木门被推开,曲子不知何时停了,而我还沉浸在刚才的美好里。
他讶然:“我道你去了哪儿,正出来寻你,不想你坐在这儿发呆。”
我回头看去,少年一袭青衫如仙风骨,明眸随着嘴角的笑意,弯成了月芽,说不出的舒服,俊雅。
“南棠”
他也无甚多讲究,拖起下摆,袭地而坐,与我并肩仰头遥望那轮明月。
许久都未觉得他是离我这么近的,我们坐在一起,看着一样的月亮,吹着同样的风,赏着同样的风景。
“在想什么?”他突然转头好奇的问我:“难得看你一脸心事重重。”
我想了想,说:“在想未来。”
“未来?”他失笑:“我看你的面相,是极好的面相,虽然波折重重,但终能寻到良婿,共渡一生。”
听罢,我笑了出来:“你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