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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杏转身又要往回走,却被关伯一把拽住,
“秀娘怎么样了,精神好不好,有没有哭,疼得厉害吗?”
看到一个大男人慌急成这样,山杏心里却是安慰的,关伯确实是个好男人,对秀娘那是一扑心的,就怕秀娘受了委屈,着了疼。
想着秀娘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却咬牙忍着的样子,山杏也是挺担心的,可此时却不能跟关伯说,说了也不过是多增了一个人担心罢了,
“关伯,秀娘挺好的,现在还只是阵痛,不要紧的,一会疼得紧了,才是快生了呢,时候还不到,你不要着急啊。”
山杏只能这么胡乱地安慰着,不好给关伯明确的回答。
“可是怎么听不到她叫啊,别人生孩子都疼得直喊直哭,她这也没个声音,我真是担心得不得了。”
山杏突然就有了想要流泪的感觉,这外面的因为听不到里面的哭声而担心,这里面的因为怕外面担心而咬着牙不哭,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呀,山杏莫名地就烦躁起来,满心的不舒服。
山杏看着秀娘的汗越流越多,本来就已经是七月的天气了,再加上越来越疼的阵痛,这汗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秀娘,你要疼就叫出来,关伯听到你叫,反而更担心呢。”
山杏边给秀娘擦汗,边劝着她,秀娘却是摇着头,有气无力地道,
“他这是没听到我叫呢,如果我叫了,他只能更担心。”
谁知道呢,山杏也不知道会不会那样,只是,这互相担心着的两个人,让山杏羡慕起来,自己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这样一个人,把自己当作心、肝、肺一样的疼着,然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为自己揪心、焦急,
“你去告诉他,别担心我,我很好,一定会把孩子好好的生下来的。”
山杏这时候是既想守在秀娘身边,又想陪在关伯旁边,两面都担心着。
“你倒是去啊,让他安心我才能安心。“
山杏只好匆匆起身,想要出去告知关伯,她只一抬脚,彭嬷嬷倒是把她叫住了,
“你让关伯再做一碗糖水荷包蛋来,告诉他,一会秀娘吃了这一碗荷包蛋,他们的小宝宝就会出来跟他们见面了,让他不要心急,小宝宝会比他们两个更急着出来的。”
山杏听了彭嬷嬷这话,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关伯,关伯,秀娘让我告诉你,别担心她,她一定会把孩子好好生下来的。”
“现在孩子不重要,我是要她好好的,她好了,再说孩子好不好!”
“关伯你要是敢当着秀娘的面这么说,看秀娘不立刻跟你翻脸。”
这两个人,这么担心着彼此,这才是叫做心心相印的那种感情吧,只是,这样的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许没有自己的撮合,他们一辈子不会在一起,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会成为彼此最关心,最深受的那一个。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只是太担心她了,你回去告诉她,只要她好好的,那就一切都好。”
只要你好,就这么简单,
“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去告诉她,对了,彭嬷嬷让你去做一碗糖水荷包蛋来,嬷嬷说,秀娘吃了蛋,有了力气,小宝宝很快就会出来见面啦。”
已经转身的山杏又想起彭嬷嬷的嘱咐来,立马站定,给了关伯新的任务。
“好,好,好,我就去煮啦。”
看着关伯跑得飞快的身影,山杏又觉得,就这么窝在这个小庄子上也没什么不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陪着自己想陪的人,
“我已经告诉关伯了,秀娘,关伯说了,你好一切都好,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想,只要让自己好好的,关伯就会放心了。”
秀娘被山杏说得脸一红,
“这个坏家伙,我是在给他生宝宝,他竟然不提宝宝半句。”
听了秀娘这半是埋怨,半是感动的话,关伯说的其它的话,山杏都不敢跟秀娘学了,如果秀娘听关伯说孩子不重要,恐怕秀娘真的会翻脸的,这话还是等秀娘生完了再学给她听,到时候,有关伯的热闹瞧了,山杏坏心眼地想着。
“秀娘,孩子已经往下走了,你可以使力了,不要大声的喊,要感觉孩子走的方向,然后顺着这个力道使劲,或者顺着我手抚摸的方向使劲。”
看着秀娘吃光了一碗糖水荷包蛋,彭嬷嬷一边叮嘱着秀娘,一边用手顺着她的腹部,
“如果太疼就喊两声,缓解一下也没什么不行,不过,尽量不要大声的喊叫,大喊只能让你白费了力气,对宝宝的出生没有任何帮助。”
秀娘点了点,咬了咬嘴唇,开始找寻着方向使力,
“山杏,你看着她,别让她咬嘴唇,咬破了坐月子的时候会很难受的,实在要是疼得厉害,就找条干净的帕子让她咬着。”
山杏看到秀娘那一头的汗,和苍白的脸色,已经是心疼得不得了了,再看她现在咬得嘴唇发白,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突然有了一种反胃的感觉,山杏强挺着不让自己失态,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吓着了,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状态。
第65章 秀娘产女()
也许因为秀娘是自己太过亲近的人,所以担心会多一些,如果是别人在生孩子,山杏觉得按照自己的承受能力,不会这么舒服的,
“秀娘,你咬着这个,彭嬷嬷说了,不能把嘴唇咬破的。”
山杏递了个叠好的干净帕子过去,让秀娘咬着,秀娘却是摇了摇头。
“我没有疼得那么厉害,不用咬帕子的,这样的疼我还挺得住,我只是掌握不好使力的方法,我再试试看看。”
秀娘没有用帕子,而是在一点点的感受着孩子在肚子里的运动,也许是她的心思太过集中,山杏看见她不再疼得直哼哼了,就这么互相僵持着,彭嬷嬷在帮着秀娘按摩,那两个媳妇子则忙着调整姿势,并帮秀娘擦去血水。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把山杏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怎么样了,秀娘,你怎么样了?”
门外也是传来关伯的大嗓门,
“秀娘,你怎么样啦,别怕啊,我在呢,我在呢。”
“哇呜——”
一声婴儿的啼哭,也随之响了起来,声音嘹亮,山杏看过去时,孩子正被彭嬷嬷倒着提在手里,
“是个女孩儿,恭喜,母女平安!”
两个媳妇子利索的开始给秀娘打理,嘴里一起给秀娘道着平安恭喜。
看到那身上带着血迹的小丫头,山杏觉得生命真是奇妙,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婴孩,不久之后,就会长成一个婷婷玉丽的大姑娘了,只是,这心里怎么堵得这么难受,山杏以为是看到血的原因,赶紧调转了目光,结果就看到了摆在屋子中央,那一盆浑浊的血水,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捂着嘴冲出了屋子,关伯以为她来给自己报信呢,赶紧迎了过去,结果却看到山杏直直地冲向了门外。
“山杏,怎么了,山杏?”
关伯赶紧追上去,结果就看到山杏还没有拉开门栓,就已经蹲到了地上,呕吐起来,并没有吐了太多的东西,只是呕得让人难受,揪心揪肺的,
“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关伯紧忙帮山杏拍着背,想让她好受些。
“我就说不让她这个没生过孩子的丫头跟在屋子里,她还偏不听,说是担心秀娘,非要陪着,这是看着又是血又汗的,反胃了。”
彭嬷嬷很是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看女人生孩子,很多人都会受不了的,这秀娘还是个坚强的呢,要是碰着个吱哇乱叫的,山杏恐怕早就跑出来了,都挺不到这会儿。
“关伯,来,看看你闺女,多漂亮,足足有六斤六两呢,是个健壮的。”
关伯赶紧凑过来看了眼闺女,红通通,皱巴巴的,怎么也看不出漂亮来,可这心里又痒痒的想要摸摸看,
“你抱抱她吧,这都当爹了,怎么也得跟闺女亲香亲香。”
彭嬷嬷把襁褓稍稍举了举,谁知道,关伯竟然没伸手接。
“彭嬷嬷,辛苦你了,但麻烦你再受累抱一会儿,我先去给山杏倒杯水来。”
又想抱女儿,又惦记着那边难受的山杏,关伯还是决定先帮山杏倒水漱了口再说,反正女儿在那也不会跑了,山杏可是正在不舒服呢,
“这不有我呢嘛,你就只管抱女儿吧,山杏那边我会处理的。”
彭嬷嬷强硬地把宝宝塞到了关伯的手里,关伯的手臂就僵硬得再也不敢动了,一边终于吐够了的山杏,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你说你就这么点儿胆色,还偏要跟过去凑热闹,这回自己遭罪了吧,总是不听大人的话,你倒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彭嬷嬷一边嘟囔着,一边端了漱口水来,把山杏照顾了一大通,又把人送回屋子躺着,
“自己歇着吧,这里外忙乱的,可顾不过来你,好好躺着别添乱了啊。”
看着彭嬷嬷关了房门出去,山杏才捋着自己的心口,也不知道这胸口怎么了,堵得难受,以前还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自己也不是头一次见血了,也没觉得自己对血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啊,
“真是奇了怪了。”
山杏也纳闷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反胃,但想来想去,大概还是秀娘的原因。
都说大夫不能给自己家的人看病,就是因为看不得自己家人的痛苦,而他给别人看病,就不存在这个因素,可见,亲近的人受苦,搁在谁身上,也是不好受的,这么一想着,山杏就放开了,只不过是一次的胃不舒服,可见自己的生活是太舒坦了,上辈子自己经常胃疼,感冒什么的,也没见自己想这些有的没的,这么一想才发现,自打自己穿过来,还没有过什么大毛病,可见自己这身体是很强健的,这应该跟自己打小就开始锻炼是分不开的。
一想到小时候,山杏就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当年哥哥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直到自己出府,哥哥一直是自己的保护神,山杏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哥哥今年十八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了,不知道哥哥结婚了没有,如果结了,不知道嫂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又或者已经有了小宝宝了,像秀娘生下的小宝宝那样,圆滚滚的可爱,山杏想入非非。
山杏却不知道,这时候,哥哥山林正在满世界的寻找自己,因为当年伯爵府换了嫁过来的小姐,被永定侯府找上门来理论,自家自知理亏,在嘉永伯爵山永信诚恳的道歉下,这件事情才算是翻过去,但是两家的关系已经没办法和好如初了,永定侯没有打上门,就已经是给了伯爵府面子,而伯爵府那一边,也没有脸再上永定侯府来认亲了。
自此,两家算是断绝了来往,伯爵夫人打着用山杏攀附侯门的心思,算是彻底落空了不说,还挨了嘉永伯爵的一顿好训,并禁了她一年的足,让她好好的反省,而这件事情的最大受害者,自然是山杏,没了娘家的帮衬,被人扔到了山庄上都没人知道,而第二个受害者,就是山林了,府里管他管得相严格,轻易出不了门,就算出了门,他也根本没有什么人身自由,即去不了侯府,更看不到妹妹。
山林这几年里,熬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