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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谨霆来到皖南已有十多天,沿途看到的情形惨不忍睹,可追问之下,完全没有灾粮的影子。赵谨霆忍不住疑惑,这灾粮究竟去哪儿了?而这日,他已到皖南的都城少康,只见城外灾民无数,可少康却紧闭城门,不得出入。禧禄他们连日打听之下,才得知灾粮被扣在少康。可再看这少康,只有城头上往下吊了几篮子米粮,瞬间就被人哄抢一光。
赵谨霆即便是全无争储之意,一心只想着闲云野鹤,可他毕竟也是皇子,天下万民也是他赵家子民,看到这种情形,他怎能不怒?更何况他还身怀皇命前来救灾。可眼前这一切不是生生在打他的脸么?若是被报上朝廷,就算他纯是无辜,可怎么的也得落个办事不利,有违圣恩的下场。
若换成其他事,违圣恩就违圣恩吧!反正赵谨霆原本就期待他父皇彻底的厌弃他,更甚者,在赵谨霆领命出京的时候,他也确实有种不顾一切的心思,可如今这情况,赵谨霆却再生不出狠心,拿着万千百姓的生命开玩笑。
“随我入城!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我!”赵谨霆旋即翻身上马,连马车都不坐了,打马就领着一众护卫朝着少康城门疾驰而去。沿途一众灾民眼看着赵谨霆一行,纷纷避开让出道来,谁都看得出这一群人不一样。
到了城门下,就有护卫高声喊让少康城的守军开城门。守军一开始并未听护卫的话,毕竟赵谨霆远赴皖南,一路上也是轻骑轻装,并未着皇子的行头。因此,守军完全不知道赵谨霆的身份。
而后,赵谨霆表露身份,守军们才慌忙起来,却依旧没有开城门,而是去请了少康城的知府严令安。严令安听说三皇子驾到,慌忙来到城前迎候,却依旧不敢大开城门,派出一众兵士持枪严待,弓箭手也是城墙待命,只放出一小条通道供赵谨霆一行进城。
城门开启的片刻内,果然就有灾民围上前来,却被城墙上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吓退。
赵谨霆见到严令安一句寒暄都没有,只问:“你可是活腻味了?为何不开城放粮?!”
严令安吓的“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哭丧着脸道:“殿下明鉴,非是我等不愿开城放粮,而是……而是实在没有粮啊!”
第六十章 (下)()
没有粮?赵谨霆生生气笑了。他一甩马鞭指着那严令安怒喝道:“若是让爷搜出你这少康城里有一担粮,爷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严令安闻言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急的满头是汗,可又没法当着众说什么,只能喊:“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息怒个屁!我问你!粮呢!朝廷月前就放了粮,还令皖南周边数郡调集,可如今,你告诉我没粮?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赵谨霆咬牙切齿地说着。
严令安终是急的无法了,也不管不顾的爬了起来,冲到赵谨霆身前,却被护卫拦在了三步外,严令安急道:“殿下,还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赵谨霆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说辞!”说着,他一手挥开护卫,让严令安上前。
严令安见赵谨霆丝毫没有想避开众人的意思,脑门上又是一阵汗,最后只能压低声音凑在赵谨霆身前,极小声的说:“灾粮屯在裕西,城内只有一小部分。这是……侯爷的意思。”
赵谨霆闻言如遭雷噬,脸色一下难看至极。侯爷的意思……这堂堂朝野上下还能有几位侯爷?萧家……萧家竟已经大胆到连灾粮也敢扣的地步了么?不……不对……裕西……裕西是!!
“严令安!你听着,我不论是谁的意思,我命你今天就将城内灾粮发下去!裕西的灾粮,我会处理!若让我知道你继续克扣灾粮不发……”赵谨霆没再说下去,而是转身领着一众护卫又再度出城,一路朝着裕西而去。
骑在马上,赵谨霆的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明面上,裕西是太子的地盘,萧侯爷想做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可是,眼见着灾情逾重,赵谨霆无法坐视不理。裕西守备如今还懵懂不知灾粮压根就没运走……萧侯爷这招釜底抽薪完全就是想害死太子的节奏。
太子大婚在即,萧家这是等不及了么!赵谨霆心里怒的气血翻腾,这些人究竟将他赵家天下当成了什么!
且不论赵谨霆带着雷霆之怒来到裕西,当头棒喝一般把裕西守备敲醒,守备几乎是屁滚尿流之下亲自送了灾粮走。
赵谨霆直到这时候才把压在心头的一口血吐了出来。这下将随行的一众护卫吓的够呛,手忙脚乱的将已经软倒的赵谨霆抬进了屋里,急叫着找大夫来。
赵谨霆这一病不轻,大夫的说法是长期的郁悒之下,突然怒火攻心又连日劳累,身体显然是受不住了。
一连昏睡了三日,赵谨霆才堪堪醒来。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灾粮是不是发下去了。得到侍卫的肯定答复,赵谨霆才松了口气。只是这么一来,没了记挂,他更觉得身体虚软无力,一动就头昏目眩。只好整日在屋里躺着,心情郁闷无比,原本天高任鸟飞的计划眼看着就实现不了。
赵谨霆在皖南裕西的作为和身染重病的事早就传回了京城。且不说皇帝听了会怎样,就是萧家也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他在外面的。估计,召回的旨意没几日就要下了吧?
果然,下旨的人来了……
第六十一章 (上)()
第六十一章惊密
“你……你……你怎么来了?”赵谨霆呆呆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温文尔雅的赵谨睿话都说不全了。谁能想来宣旨召他回去的竟然是这个人!
“既然你能来,为何我来不了?莫非三弟是不想见到二哥么?”赵谨睿走近两步,低头看向卧床不起的赵谨霆,眼神闪了闪,才道:“这才几日不见?三弟怎将自己瘦成这般模样?”
赵谨霆干笑几声,道:“劳二哥费心了。小弟没事。这几日不过操心了些罢了。”
“只是操心了些么?”赵谨睿淡淡道,“三弟莫要妄自菲薄了。这次你在皖南立下的功劳,父皇和朝内大臣均是赞不绝口。听说,皖南还给你立了长生像用以叩谢祭拜。”
赵谨霆听着赵谨睿这话,整个人都炸起来了。这赵谨睿到底什么意思?他说这些是想杀自己么?皖南的大功,父皇的封赏肯定少不了,而且这次还狠狠黑了太子一把,太子位置更加飘摇……
可是……苍天可见,他赵谨霆可一点私心都没有。更不想借这件事做点什么出格的。他一点野心也没有!真的!求相信啊!赵谨霆几乎就要泪流满面了。他好不容易跑出京城,就是不想掺和那些事,可哪里想到这一救灾,还真的被他自己给说中了。就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
去他的建功立业!他赵谨霆才不需要啊!他只想安安稳稳离开京城,从此天高任鸟飞好不好!
“三弟……你怎么哭了?身上难受么?”赵谨睿惊讶的看着默默流泪的赵谨霆,苍白消瘦的脸上泪痕宛然,不知怎么的,赵谨睿看着心里竟是狠狠的一痛。
这次赵谨睿奉旨而来,一是遵了皇帝的命令,二来则带着另外的目的。就如同他的几个幕僚说的,三皇子的心思如今是最难测的,赵谨睿这是被赵谨霆迷惑了。要说赵谨霆一点野心没有,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赵谨睿本还想争辩几句,却又偏偏传来了赵谨霆奉旨救灾的事。这事一出,几个幕僚的话就像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似得。杜锦陵甚至还说,如果这次赵谨霆立下震惊朝野的功劳,又或没有狠狠阴太子一把,他杜锦陵就再不找赵谨霆的麻烦。
可如今看看,杜锦陵还真的说对了。赵谨霆不仅狠狠甩了太子一巴掌,甚至还解了皖南的灾情。朝野上下一致好评。皇帝高兴的连连赏赐萧妃,说她教子有方。后宫里一时间萧妃风头无二。
赵谨睿自己也不知道怀了什么心思,竟然就施了些手段,拿到了宣旨的机会。可他又究竟想做什么?在赵谨睿看到躺在病榻上赵谨霆时,他自己突然就迷茫了。
“二……二哥……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想立什么功……赵谨霆说着可后半句怎么都说不出口。
赵谨睿回过神,本能的伸手给赵谨霆轻轻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入手的细腻竟让赵谨睿一时间忘了收回手,就这么轻轻摩挲着。
“二哥?”赵谨霆疑惑的看着赵谨睿。
赵谨睿顿了一瞬,却没收回手,仍轻轻抚摸着赵谨霆的脸和颈项,轻声道:“三弟,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66章()
赵谨霆直直打了个寒颤,傻愣愣的看着人就脱口而出:“什……什么怎么办?二……二哥……你……你不会是想杀我吧?”
这话一出,别说赵谨睿,赵谨霆自己都僵住了。他怎么就把这话说出口了呢?
两个人就这么对看了好一会儿,赵谨霆才回过神似得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我……我不是这意思……”
而这时候的赵谨睿看着赵谨霆的眼神却更深了,他收回手在赵谨霆的榻边坐直了身体,看不出丝毫表情的说:“三皇弟怎会如此认为?是为兄做了什么让三皇弟误会了吗?”
赵谨霆深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傻到家了。看看如今赵谨睿的反应,恐怕他这个深不可测的二哥是真想要他命了吧?连称呼都变成“三皇弟”了!这可不是他这位二哥做了什么让人误会,他是怕这个二哥误会他做了什么啊!赵谨霆这会儿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赵谨睿莫测高深的看着赵谨霆,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可是给到赵谨霆的无形压力却越来越大。天知道赵谨霆最怕见到的就是赵谨睿这个样子了。想当年,他突然间失去一切的时候,见到的赵谨霆可不就是这样莫测高深的表情么?
赵谨霆突然有种心累不堪负荷的感觉。这辈子重来,他压根对那个位置就没有过想法。不论是他深藏已久的那个滔天惊密,又或是上辈子的那些经历。他都觉得自己累了,只想好好的自由自在的活下去。什么帝位,什么滔天富贵,他都看穿了。皇帝不是那么好当,有时候甚至连一介平民都不如。
偏偏,如今的他就好像是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眼光都在他身上。他的一举一动,不论出自什么样的目的,最终都会被有些人利用又或者猜忌。萧家就像一把枷锁,可此刻在赵谨睿的眼里,萧家恐怕更像一把高悬在赵谨霆头上的催命刀。
累了!他真的累了。外面那些灾民无人问津,而朝堂上却因为他的种种作为而猜测纷纷……赵谨霆真想高喊,他不想当皇帝,也没资格当!
赵谨霆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从榻上坐了起来,看向似乎愣住了的赵谨睿,低声却肯定地道:“二哥这次来宣旨,恐怕不单是父皇的意思,更是你自己想来看看我这个弟弟究竟想做什么?是不是?”
赵谨睿被赵谨霆问的一愣,似乎没想到他怎么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眼神闪了闪后,才道:“三皇弟何出此言?为兄奉父皇之命而来,一则是为了宣旨,二来何尝不是担心皇弟呢?”
赵谨霆闻言却露出嘲讽似的一笑,道:“二哥,这又是何必呢?你我心知肚明。”
赵谨睿目光沉了沉,说:“三皇弟是何意?”
“二哥意在皇位,不知小弟有没有说错?”赵谨霆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