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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菩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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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裁椿凳隆!�

    苏斓姬静默着,半晌才起身道:“备避水兽,去东荒海。”

    东荒海与北海南海等不同,乃是陆上海泽,原为一片荒漠,自应龙临降,曳尾划江,把此处生生化作泽国,又布下大雾,上浮龙宫,寻常人等难以进入。此时,苏晟便带苏雪禅携侍卫乘避水金睛兽前往东荒海,去兑现应龙的承诺。

    自进入东荒境内,目力所及之处皆为白茫腾雾,风吹水响声不绝于耳,苏雪禅一眼望去,竟看不到水天相接的尽头。

    “应帝脾气古怪,阿禅,你千万小心,切记不可惹恼了他。”苏晟谆谆教诲。

    “是,父亲,”苏雪禅一点头,“孩儿知道。”

    避水兽一路疾行,一行人很快便能看见巍峨龙宫隐在朦胧雾气中的轮廓,苏雪禅从两人高的巨兽身上一跃而下,前方已有身着玄黑甲衣的龙卫持戟而来,升起千米宽阔的海石路面,拉开重重数人高的沉重宫门。

    眼角有扇鳞纹路的龙女鱼贯而出,都是姿容艳美,袅娜婆娑之辈。为首一人对苏晟和苏雪禅行礼道:“青丘贵客,龙君恭候多时了。”

    苏晟将手轻搭在苏雪禅的肩头,“去吧。”

    苏雪禅跟着龙女踏过玄金与黑玉相交的光滑砖石,穿过一重又一重门廊,在漫天琉璃色的鲛绡垂帘里行走,好似陷在黑夜与云霞的间隙之中。

    “奴名辛珂,”前方目不斜视的龙女轻声道,“龙君这几日旧伤复发,心绪难宁,还望贵客千万担待则个。”

    “不敢当,”苏雪禅回道,“敢问辛姑娘,龙君的伤势如何了?”

    辛珂摇头:“都是陈年旧伤了,奴也不甚清楚。”

    说着,她示意前方持着金罗扇的侍女拂开层叠幔帐,将凝脂如云的玉屏一一推开,自己则侍立一旁,再不言语。

    苏雪禅轻吸一口气,略微汗湿的手指在身侧绦环上使力捻过,只是略微停顿了一瞬,就缓步踏入了眼前的房间。

    ——房间空旷而简朴,同殿外的大气堂皇的富丽摆设形成鲜明对比,黎渊就倚在一张宽大玉座上,对着面前的棋盘愣怔出神。

    他的面容冷峻深邃,浓长的睫毛遮掩着流金的瞳孔,身上半披着一袭黑色外袍,露出一片伤痕密布的结实胸膛,波浪般起伏的乌发用螺金锦带束起。他漫不经心又冷漠不语的样子活像一只高傲的猛兽,雍容卧在锋冽的冰雪中。

    苏雪禅的目光难掩欣赏和爱恋,一颗心也囫囵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咽了咽嗓子,低声唤道:“龙君。”

    黎渊漠然:“坐,说说你的要求。”

    苏雪禅酝酿了一下措辞,方鼓起勇气道:“我恳请龙君,希望您能出手威慑不死国,让其知难而退。”

    “哦?”黎渊抬起眼睛,虽然还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听起来,青丘倒是与此国神人渊源颇多。”

    “是,”苏雪禅苦笑,“不死国人丁凋零,垂涎我青丘子嗣许久龙君此次出手解围,雪禅感激不尽,但神人素来蛮横无理,他们奈何不了您,怎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所以你这是在向我问责?”黎渊两指一松,将一枚雪白棋子清脆摔在棋盘中间。

    他微眯着双眼,语气喜怒不定,苏雪禅浑身一凛,不知道自己哪里触怒了这头浑身逆鳞的龙神。

    “在下岂敢!”他急忙站起,对黎渊躬身道,“只是只是希望您能”

    殿内的空气缓慢流动,好似在一瞬间化成了什么凝滞粘稠的液体,苏雪禅汗如雨下,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恰当的措辞。

    黎渊冷冷地盯着他。

    “只是希望您能出手相助,”半晌,他终于泄气,“神人势力日益庞大,不断有妖族属地被点滴蚕食,沦为其奴役下部在这个当口,就是青丘也要避其锋芒,自敛羽翼”

    黎渊讥笑一声:“仅过千年,昔日在逐鹿大地上争雄的妖族就已经懦弱畏缩成了这个样子”

    苏雪禅如刺在背,他想要辩解,但最终只是沉默。

    良久,他方听见面前的男人道:“也罢,我伤势未愈,妄动元气也不是明智之举,你可以住在这里,期间神人若是有动作,你随时可向我转述你族的消息。”

    苏雪禅心下一松,知道这便是及其宽厚的条件了,他如释重负,带着点隐秘细微的欣喜道:“多谢龙君恩泽。”

第9章 九.() 
是夜,繁星如雨,万里无云。

    苏斓姬手中拈着一柱紫檀香,背对苏雪禅站在窗前,窗外就是那树几人合抱的天青玉兰,馥郁芬芳,繁茂似雪。

    “不知母亲深夜唤孩儿前来,所为何事?”苏雪禅好奇问道。

    “母亲在占问鬼神,”苏斓姬转过身来,将轻烟袅袅的檀香放在他手心,“明日,你就要去东荒海了,现在去给你生母上柱香吧。”

    苏雪禅虽感意外,但还是走到内室,撩袍跪下,认真将线香植在小巧古朴的香炉中。

    “世事真如沧海桑田一样变幻难料啊,”苏斓姬倚着窗棂,望着繁星苦笑,“若是千年之前的浩劫不曾出现,妖族不至于落败,神人不至于嚣张至此,你也不必离开青丘,住到水族的龙宫中去。”

    苏雪禅不禁抬头看着她:“母亲此话何解?”

    苏斓姬定定看着他,好似在透过他在看一个别的什么人,“大劫的真相,现在已经鲜有人知晓”

    ——天际发出一声遥远的轰鸣,浓云渐渐在其上拢聚。

    她目光一沉,挑起的眉梢如刀锋利,眉宇间亦凝起一股倔犟的狠劲,她缓了缓,继续开口道:“当年应帝为何入狱千年?圣人在背,一时强盛的妖族为何现在大多流离失所,作他人婢?神人何以逃脱寿命束缚,高高在上,以万物生灵主宰之面貌同|修道者一般攀登天梯?”

    ——闷雷砉然炸响!

    苏雪禅难掩内心的恐惧,大喊道:“母亲!”

    苏斓姬额上青筋跳动,她猛地转身,在狂乱无序的大风中,她背后隐约现出九尾朦胧飞舞的影子,尖牙亦暴怒呲出:“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只是想让她唯一的儿!”

    ——九天之上的雷光将整片青丘映照的有如白昼,金蛇狂舞,吐火施鞭,列缺一声霹雳!

    苏雪禅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臻臻!”苏晟破门而入,在咆哮中化为巨大的原型,纷乱九尾张开如扇,全然拢住了天雷下的两人!

    少顷,雷声方歇,苏晟的狐尾亦渐渐松开。苏雪禅茫然四顾,宫室摆设乃至地砖草木皆无一损坏,唯有苏斓姬院落里繁茂的天青玉兰在瞬间枯死成了一树朽木,纷扬花瓣摇曳着燃烧的雷火,都在残风中瑟瑟发抖。

    苏斓姬鬓发蓬乱,靠在苏晟的狐尾上捂住了脸。

    “母亲”

    “母亲没事。”她深深地,断断续续地吐息,认命一般道,“是母亲太过冲动,连累了你”

    苏雪禅急忙道:“没有的事!您不过是”

    “好了,”苏晟保持狐身,口吐人言道,“你且去歇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去见应龙神?”

    苏雪禅还有些放心不下,他见苏晟用雪白柔软的狐尾包裹住苏斓姬,低声同她说着话,于是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得满腹疑惑,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寝殿。

    行走在应龙宫中,苏雪禅脑海里依旧回响着苏晟告诫他的话:“无需担心,你母亲只是思虑太过。”

    但现在想想,自从他前往龙首山见过应帝之后,母亲的反应好像就一直不对劲

    辛珂在一旁柔声道:“殿下,您的寝宫在此处,请您随奴来。”

    他回过神来,急忙对辛珂道谢。

    他在此处的居所分外开阔,还带着一片空旷的露台,正对着水天一色的东荒海面,站上去就能看见广袤无垠的如雾白浪,滚滚波涛,令人心神都为之一振,明显是一处练剑的好地方。

    “这,这未免”

    辛珂道:“此处是龙君亲自为您挑选的,殿下可还满意?”

    苏雪禅摇头:“受之有愧。”

    说着,他又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咬牙问道:“辛姑娘,不知不知龙君住处离此多远?”

    辛珂先是错愕,继而了然道:“龙君寝宫离此处不远,殿下从这里出发,只需半刻,便能看见龙君宫前的白玉菩提树了。”

    “多谢,”苏雪禅耳根通红,“有劳辛珂姑娘了。”

    辛珂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但她只是微笑,也不言语。

    转眼间,金乌西沉,夜色四照,明月从平坦浩瀚的深邃海面下缓缓升起,将无边粼粼似水的华晕挥洒到万千大地之上,海面上摇曳起伏的跌宕浮浪,都是它映照在人间的波光。

    苏雪禅身侧放着几只酒瓶,就坐在露台上看着这浩大明月。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应龙,他也在看月亮吗?在过去千年苦寒的牢狱之灾中,他是不是也时常思念天际这轮通透无暇的桂魄?

    他呼出一口气,到底还是少年心性,仅是借着似醉非醉的酒意,一腔微微振奋的欣喜,就敢心血来潮地晃荡着瓶子跑去找应龙搭话了。

    他按照辛珂指点他的方向一路小跑,在踏过一条圆润玉石铺就的小道后,但见眼前峰回路转,于曲径通幽处豁然开朗,现出无数妍丽花木,芬芳檀樟,都在温柔月色下四溢灵气,影影绰绰中,远处一树巨大的白玉菩提枝叶琳琅,无风自动。

    他心中不由一颤,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上,令他不由拨开两旁的繁茂植株,想要走到跟前去一探究竟。

    “谁?”黎渊低声道。

    苏雪禅惊了一跳,他这才发现,应龙就半卧在树下的石凳上,脚边还躺着几只酒瓶。

    他华贵的袍服微微散开,露出线条分明的结实胸膛,往日锐利冷漠的金瞳似乎也在月夜中多了几分朦胧的温柔。千百如雪落叶纷扬叮咛,苏雪禅心头亦是情难自已,不由轻声笑道:“龙君,今夜月光甚美。”

    但应龙却没有回应。

    黎渊抓着酒盏的手指颤抖不已,眼前也已出现了点点乱窜金星,他根本就没听见苏雪禅在说什么。不知为何,体内肆虐的刑杀之气在今夜似乎发作得格外厉害,残缺神魂亦使他头疼欲裂,无数前尘旧梦混合着千百年来的彻骨寒痛,令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方才能不被纷杳往事灭顶湮没。

    苏雪禅隐约察觉到不对,他上前一步,疑惑道:“龙君?”

    黎渊手中酒盏落地,与玉石地砖相击,发出清脆的破裂之声。

    “龙君!”苏雪禅心下一惊,远看不显,近看后他才发现,这株菩提并非无风自动,而是靠着它的应龙一直在剧烈发抖!

    ——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似玉白叶。

    他急忙抛开手中瓷瓶,跑去扶起靠在菩提树上的应龙,他的手掌甫一触到外袍,就觉掌心一片湿腻,借着月光,还能看见微微的赤红色。

    汗液带血他心乱如麻,但这四下旷野无人,想必应龙早已屏退侍女奴仆,他想要去殿外叫人,一时间又放不下怀里苦熬的龙神。

    “龙君,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去——”

    应龙张开瞳孔已然撑成菱形的龙睛,仰天痛啸一声!

    他额上鲜血淋漓,两只锐角不受控制地从皮肉下强行破出,伤痕遍布的胸膛和裸|露在外的脸颊也浮现出层叠龙鳞,指骨狰狞化作龙爪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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