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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动作迅捷异常,我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那道红影已然消失在夜色中。
崔老二毫无反应,依然痴痴呆呆地坐在篝火前。孙先生跳起来,大声指挥着随从上马去追,切莫放跑了敌人。
“不许动!”老康站在车头发出了雷鸣般的咆哮,“谁都不许动!”
“箱子盖被抢走了!”孙先生叫道,“康大哥,现在追还来得及!”
“全体听令,三人一组,两人横刀一人陌刀,列陷马阵,准备迎敌!”老康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他威风凛凛地站在车头,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这一刻,我似乎感觉那个熟悉的康胖子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三镇节度使,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安禄山!
天空中乱云飞渡,月光朦胧,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浆糊。
敌在何方?
第154章 敌退我进()
老康的气势变了,随从们的气势也为之一变。
在我见到他们的时候,除了勇猛彪悍忠诚服从之外,并未觉得这些人另有什么出奇之处。同行的一天一夜里,老康情绪起起伏伏,他们愈发神情木讷,沉默无语。如果将这些人拆散,换上普通的服饰,放到随便哪个地方,顶多会被人以为是个寻常的精壮汉子而已。
而此刻,听到老康的喝令,每个人的眼里都迸发出光芒,渴望战斗的光芒。
他们依然沉默,有条不紊地从辎重车上取下十几把长柄武器。这种武器的形状很特别,柄部跟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差不多长短,但刀身却是一把两面开刃,微微带有弧线的阔刀。想必这就是老康口中说的陌刀了。
接过陌刀的随从,以篝火为圆心,相隔十步左右围成一个大圈。其余的随从拔出随身携带的窄刃,分列在他们的斜前方,三个人一组,呈倒品字形。
阵势已成,随从们如标枪般笔直而立,仿佛统统变成了泥雕木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可我能明显感受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老康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都是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兵。他们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上次因为从来没见过血骑那种怪物,加上猝不及防,吃了不小的亏。如今有了准备,莫说一个血骑,就是剩下的四个一起来,也保证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血骑?他已经取走了箱子盖,还会再回来?”
“他一定会回来。”老康扫视着远方的黑暗,“你等着看好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血骑不怕刀砍斧劈,他们顶得住么?”我还是不太放心。
“这是陷马阵,顾名思义,作用不是防御,而是干掉血骑胯下的马。”老康看了眼崔老二,发现他对周围的变化无动于衷,仍然呆呆地坐在篝火前,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这种阵势是我发明,专门用来对付回纥骑兵的,血骑纵然再凶悍,没了马等于狼没了牙,我用毒箭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他招呼我们下车,两个车夫如影随形,跟随在他左右。孙先生见我们来到篝火前坐下,站起身似是想要走过来,老康板着脸一摆手,他讪讪地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
老康扳了下崔老二的肩膀,他很顺从地转过来,面无表情,仿佛眼前是一群陌生人。
这种反应让老康很不爽,他脸上的肉抽动了几下,张开嘴想说什么,随即闭上,猛地抬高手,准备狠狠抽崔老二几巴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崔老二对这一连串变化视若无睹,老康慢慢地放下手,凑到佘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佘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她咬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忽然对着崔老二喊了一个字:
“爹。”
我先是一惊,旋即反应过来这是老康试探崔老二的手段。
其实我也对崔老二见到那个黑色人形后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感到疑惑:他和老康同岁,他俩的爹同时失踪不见,那时他们都在襁褓中,按理说对自己的父亲不该有多深的感情。特别是崔老二有种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劲儿,就算那个人的遭遇非常凄惨,也不应该有这种天塌下来一般的变化。
如果解释成因为发现老康的娘很可能是幕后凶手,所以怀恨在心,那更讲不通。能相约一起造反的,绝对是过命的交情,别说老康的娘是凶手,恐怕换成老康亲自动的手,他也不太可能为了从未尽责的父亲记恨老康。
那么他这种痴呆劲儿的缘由是什么?
佘颖牺牲自己豁出脸皮喊了他一声爹,可是崔老二跟没听到一样,两眼空空洞洞的望着远方,要是化个妆涂点血,绝对是行尸走肉的最佳扮演者。
老康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半失望半惋惜地发出一声叹息,把他的身体重新扳了回去。
我没有忽略孙先生,脑子运转的时候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看到老康对崔老二进行试探时,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虽然稍纵即逝,但被我尽收眼底。
他为什么要笑?是不是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我的脑海,它令我手脚冰凉全身颤抖。假如这个想法是真的。。。。。。那我和佘颖可就难逃厄运了!
我借口要撒尿,起身向老康那辆马车走去,同时对佘颖暗暗使了个眼色。躲到马车背向人群的一面,我故意磨蹭了一阵,这时听到佘颖一边念叨来看看我在干什么,一边向这里走来。
“你这设计真够拙劣的。”她皱眉道,“有什么急事非得现在说?赶紧点,别让他们起疑心。”
我把孙先生刚才那个得意的奸笑描述了一下:“这家伙会不会对咱们使诈?这个梦境里的安禄山和史思明没有像真实历史里那样合谋起兵造反,而是出现了别的可能,比如因为互相猜疑自相残杀,顺带把咱们俩也干掉?”
佘颖讶异地咦了一声:“我倒是从来没考虑过这种可能。。。。。。你的想法虽然说不无道理,可他要是真的这样做了,无异于作弊。这个梦境是他的得意之作,用改变历史的办法让咱们落入陷阱,实在是太没品了,也不符合策划者的心理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的猜想有些勉强。这正如一个线索错综复杂,情节曲折离奇的推理,最后笔锋一转,把凶手从“人”变成了无所不能的“鬼”一样,莫说读者会骂娘,大概连作者自己都会觉得丢脸。
我俩正打算回去时,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与此同时,沉重的马蹄声从黑暗中传了过来。
血骑果然回来了!
随从们的陷马阵立即发生了变化,由圆形迅速转化成半月型,盾牌般正对啼声传来的方向,挡在老康面前。
一匹红黑色的巨马从黑暗中现出了身形,马背上的骑士平举长枪疾奔而来,枪尖直指老康,一副要靠蛮力冲破阵型,迅速将老康击杀的劲头。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我感觉血骑的速度明显比上次前来袭击时慢了。第一次我只看到了他用长枪挑走了箱子盖,往来如风,只留下一道红色的影子。而这次可以清楚地看到人和马身上覆盖着的黏液随风飘散,在身后挥洒成一道细长的雨雾。
接下来的情况让我确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血骑非单行进的速度慢了,连攻击的速度也慢了很多。他一枪刺去,被几柄横刀轻松架住,同时三把陌刀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
纵然血骑不畏刀枪,不过大卸八块后即便不死也得成废物。
血骑显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他发出一声闷吼,硬生生撤回枪,双手一举,惊险万分地挡住了这轮攻击。
然而下一轮攻击立刻到了:两侧的随从包抄过来,三把陌刀分上中下横斩而去:上边砍脖子,中间斩腰腹,下边取马腿。
饶是血骑凶悍骁勇,也避不开这个早已排练过多少次的陷马阵。他将枪向马侧一立,火花飞溅中,保住了斩首腰斩之虞,却稍稍晚了些,没有拦住斩向马腿的那一刀。
巨马反应颇快,见主人没有余力保护自己,电光火石间抬起了左侧前蹄。刀光一闪后,保住了腿,失掉了半个蹄子。
不知是吃痛还是惊吓,巨马发出一声狂嘶,骑士见包围圈即将合拢,不再犹豫,果断地放弃了老康,拨转马头,巨马不待他下令,腾空跃起,从尚未合围的缺口中窜出,瘸着腿向黑暗中跑去。
老康仰天大笑,笑了几声,脸色一冷:“上马,追!”
第155章 伏击()
屈指一算,自从进入梦境以来,我不是躲藏就是逃命,追击别人还是头一遭。
老康的命令一下,众人迅速上马。我以为老康会让崔老二上马车与我们同行,不料他韩了一嗓子孙先生,指了指崔老二,孙先生领会了他的意图,将崔老二搀扶到自己的马上,二人共骑,追向前方打头阵的队伍。
老康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目光甚为冷厉。我想起他曾说过,最恨别人欺骗自己,不由得心中一紧:崔老二是他大半生的拜把兄弟,起了疑心尚且如此,以后我对他说话须得格外小心,万一惹恼了他,我跟佘颖很难全身而退。
血骑的坐骑伤了一足,速度自然大打折扣,然而老康似乎并不急于追上赶尽杀绝。马车的速度不疾不徐,甚至比进入沙漠时还要慢上几分。
不多时,前方有人来报,血骑的马蹄印分成两个方向,带有血迹的径直奔向西北方的沙漠深处,另一个较浅的则折向东南。
“向东南前进!”老康毫不犹豫,“命令后队加强戒备,以防敌人突袭。”
我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东南方的马蹄印是血骑第一次突袭,抢夺走箱盖后留下的,行进的方向很可能是他巢穴,也就是第二座五将窟的所在。可他为什么得手后去而复返呢?
“老康,你是不是在箱盖上做了什么手脚?”我问。
老康嘿嘿一笑:“我把孙有才给我用来对付念苍生之鞭的毒药,涂在箱子的边缘的锋利处,剩下的在兵刃上也都涂了一遍。这种毒药很烈,即便只是和血骑的皮肤接触,也会渗透进体内,等他发觉不对劲时已经迟了,所以才会赶回来,想在化为血水前杀了我。如今他中了我的计,发现咱们没上钩必然会前来追杀,待会咱们停下来等他,今夜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上个血骑中了你一箭,坚持了一夜才毒发身亡。这个中毒较浅,自然坚持的更久。他死之将至,势如疯虎,不好对付。就算能成功斩杀,咱们这边多少也有伤亡,我认为不能硬拼。”我提出了异议。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跑,有多快跑多快。血骑的马受了伤,咱们在速度上占优,只要拼命跑,血骑没追上坐骑就得挂了,他在沙漠里步行,绝对支撑不了多久。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老康挑起眉毛:“没想到你小子懂点兵法,哪儿学的?”
“呃。。。。。。小时候奶奶教的。”
“你奶奶挺有本事嘛,以后有空跟我讲讲她。”老康转过头,下令全速前进。车夫将缰绳一抖,四匹马玩命地奔跑起来,速度比先前快了两倍不止。
跑了没一会,前队再次来报,发现了被血骑丢弃的箱盖。老康喜上眉梢,命他将箱盖好生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