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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骂完,就要去拿针线缝上赵婆子的脏嘴。
赵国基对鸳鸯叫道:“咱们两家的事,哪儿轮到你一个小**的说嘴?”
然后他回头对一直沉默的郝家三口道:“你们且去问问可人,看她和我是不是已经做了夫妻?”
他说完,便狞笑着直砸嘴儿,满脸猥琐的笑容,似在回想着什么。
第162章 (4)剪断良缘烈女玉碎 血染魔念杀神顿生()
可人全身的骨头都似被冻住一般,只心头却腾起一道烈焰。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赵国基舔唇咂嘴儿的模样实在太过恶心,鸳鸯只想将他那张从来不用的脸皮扒掉了去喂狗。
郝家老夫妻俩相视一眼后,郝母先冲可人娘开口说了事情经过。
原来赵国基做下恶行之后,又拿着可人的肚兜前去郝家,说自己和可人已做了夫妻,劝他们退亲。郝家自是不信,反喊打喊杀要拿他去见官。
他却咬死了说可人此时就在离她家不远的一个小院儿里等着和他幽会,叫郝家人都跟去看看。
郝家人担心他真个拘了可人,便跟着他去了那院子。待开了门,却只是个空院,哪里有人?
郝家人便抓了赵国基,送他来可人家,想和可人娘商量后再处置这恶人。
郝家大爷郝云见他娘亲讲述得清楚,又补充道:“我们进那院子时,门都是从外头锁着的,如今可人姑娘却是好端端站在这里。显见得这人纯属血口喷人,我们是一字不信的!”
可人娘此时头发尽散,半边脸都是指甲挠出的血痕,饶是如此,她听到这些话却顿时笑逐颜开,对郝母连连躬身点头,心中宽慰之极,满口道:“能遇见这样明白的人家,可人总算是有福的。”
可人脸上却凄然更甚,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夫郝云,心道:“如果他不是这样好,我或许还嫁得。可如今我这身子已脏,何苦再作孽,反带累他这无辜好人?”
赵国基眼见众人都不信他,还要拿他见官,便急得冲可人嚷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再不认,莫叫我说出更好的来!”
可人双目充血,下死眼看了赵国基一下,转身便进了屋。
鸳鸯吓得赶紧跟了过去。
赵国基见可人不理会他,便索性嚷道:“可人,你可敢叫你未来女婿瞧瞧,你左边乳儿上是不是有好大一颗朱砂痣……”
可人听见这话,如被施了定身咒,背对众人立在屋门处一动不动。
可人娘满面惊骇望着赵国基,一旁郝家三口瞧瞧可人,又看看可人娘,心内也都惊疑不定。
鸳鸯回身喝道:“赵狗!你妹子曾和可人姐姐一个屋子里住了七八年,什么没见过?她既一心要害可人姐姐,难道不会背地里告诉你这个嚒?你想以此污了可人姐姐,却是妄想!”
可人娘听了,当即大骂道:“一家子没廉耻烂了心肠的下贱货,竟想出这样刁钻的法子来害人。可心那死蹄子,真真儿是个蛇蝎心肠的!”
郝家的人也都收了疑色,连声斥骂赵国基一家。
鸳鸯见可人也松下了双肩,重又迈开脚步走回了屋里,她便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又暗中对小文灵使眼色,叫她看紧赵国基,莫让他再嚷出什么恶心话来。
小文灵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转身盯着赵国基一人,不再理会赵老爹二人。
可人娘想要过去招呼郝家三人先进堂屋,两家坐下商量此事如何善了,哪知方才扭打时伤了脚踝,刚一迈步就哎哟一声疼得差点摔倒,鸳鸯便下意识伸手先扶住了她。
众人正围着可人娘问她疼得如何了,却不防可人从屋里猛冲了出来,直奔赵国基而去。
待可人冲到赵国基眼前,鸳鸯等人才惊觉大叫起来。
背对着众人的小文灵听见鸳鸯的惊呼,一扭脸便瞧见一把张开来的亮晃晃的剪刀冲自己扎来。
这把剪刀一边的利刃被可人握在手中,已经将她手掌割出了一道口子,可人却浑然不觉。
她就像一只受伤的猛兽,死盯着赵国基的左胸,将手中利刃朝那里狠扎过去。
小文灵正要伸手挡住利刃,却见眼前一花,一旁的赵婆子身子横了过来,那剪刀便深深扎进了她的脖颈之中。
“呲!”
可人用力拔出剪刀,赵婆子的鲜血便喷洒了她一头一脸。
小文灵似是极其害怕那鲜血,嗖一声便逃到了一丈开外。
赵国基眼见得他娘的鲜血喷了可人一头一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着喉咙“啊、啊、啊”地乱叫起来。
赵老爹扑过来,趴在赵婆子的尸身旁,双手在血污里徒劳无功地抓来抓去,呵呵直笑,竟似吓得疯傻了。
可人娘此时却再顾不得脚疼,第一个反应过来,连扑带爬着过去,一把抱住了女儿的双脚,连连摇头,却是唬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郝家三人呆在了原地,单大娘几人也都哆嗦着或坐或站只挪不动脚。
须臾,有两个妇人口中大喊着“杀人啦”,便连滚带爬着往院外逃去。
鸳鸯被这忽来的剧变和刺鼻的血腥吓丢了魂。
待她瞧见小文灵似是害怕什么不敢上前,可人却仍旧举着剪刀想要再杀赵国基,鸳鸯这才恍过神来,冲上前去死死抱住可人的右臂,想要夺下那把剪刀。
可人满头满脸都是血,只牢牢攥着剪刀,盯着地上腿脚乱蹬着后退的赵国基嘶吼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赵国基望着可人狰狞的面孔,吓得登时便溺齐下,一歪头便昏死在了地上的血污之中。
可人娘听到女儿的吼叫声,放声大哭道:“可人,不能啊,我的乖女……”
可人听到母亲的哭喊,茫然低头看着痛哭的娘亲,落泪道:“娘,不杀了他,女儿便没法子再活下去。左右都是个死,那便死个痛快也好。娘亲,你莫怪我。待下辈子,女儿再报你的亲恩可好?”
此时,可人娘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哭求道:“好女儿,你只当是被狗咬了。咱们不嫁人了,娘亲守着你,咱们也能好生过日子,可好?”
可人哭道:“晚了……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娘亲,你莫再拦我……”
鸳鸯在一旁痛心至极,却仍旧想法子劝道:“姐姐仔细想想,还不晚!赵家人合谋害了姐姐,他们死有余辜。更何况这婆子是自己扑过来的,姐姐乃误杀。咱们再去求求老太太,纵压不住报了官,大不了判个几年监禁,总好过为了这等下贱畜生丢了性命。”
可人娘也猛点头道:“鸳鸯说的对!女儿啊,你要走了,可叫娘怎么活?”
可人被自己娘亲哭得浑身发抖,手跟着也软了起来。
一旁郝云也反应过来,扬声道:“可人,你是我郝门之妇。不管怎样,你都是!”
可人身子一震,扭脸看着郝云发呆。
鸳鸯看着她的神色,便想伸手去拿下她手里的剪刀。
忽然,斜刺里一个人影扑过来,却是赵老爹不知何时疯醒了过来,他双手先抓上了那把剪刀,大叫着“杀了你”,便用力向可人脖颈戮去。
鸳鸯大惊,抓着可人的手臂便往外推。
但她和可人都是姑娘家家,哪里敌得过赵老爹疯癫之下的凶猛之力。
郝云大叫着飞扑过来,小文灵见境况凶险,也顾不得害怕,飞过来拎着赵老爹的后脖颈便将他扔到了地上。
可是,那把剪刀已经倒插进了可人的咽喉。
第163章 (5)剪断良缘烈女玉碎 血染魔念杀神顿生()
鸳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前景物结便得虚无缥缈,只有可人颈项上插着的那把黑色的大剪刀,是那样刺眼,那样恐怖。
可人的身体软倒在地,可人娘抱着她嘶声叫着:“大夫,请大夫!”
单大娘“唉”了一声,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郝云手脚并用着爬到了可人身旁,托着她的肩膀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可人双目微微张开,气若游丝地对他喘道:“放,我,脏……”
郝云泪如雨下摇头道:“哪里脏?我郝云看人只看心。你心中贞烈澄净,便胜过世上无数金玉其外之人。你是我下了订的妻,生生世世都是。只以后莫再这样傻,便有什么,你只管信我,靠我,可好?”
可人眼中闪着泪光,嘴角微微上扬,答了一句:“好。”
良久,可人娘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哭。
郝云将怀里已经没有呼吸的可人抱得更紧了些,泪落如雨。
这时,贾府主子们已经得到了信报,赖大带人赶来后,瞧见眼前这般惨相,也不忍直视。
他拦下了要去报官的郝家人,先叫家下众人请来了棺材巷的阴人婆子,给地上的赵婆子和可人都装裹了起来。
“死者为大。咱们先得叫往生者体面了,再谈后事。”
赖大发了话,可人娘也点了头,众人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赵老爹杀了可人后仍旧疯疯癫癫,却不知是装疯还是真疯。
赵国基被赶来的大夫用针扎醒后,像是被吓破了胆,旁人问他什么,他都只会胡乱摆手。待听到他爹把可人也杀了,他更是再次便溺齐下,跪在地上宛如一滩狗屎。
鸳鸯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荒诞极了。
她自责至极。
“我为什么要去扶可人娘,我为什么那么蠢,明知道看住可人才是最重要的。”
鸳鸯喃喃自语着,转身往外走去,漫无目的地沿着大街走着。
小文灵飘在半空跟着她,担心地问道:“你去哪儿?”
鸳鸯仰着脸儿,一句句问着小文灵:“我不是也能化形么?那为何我救不下可人?我的力气怎么这么小?我怎么这么没用?”
小文灵眼神焦灼,心疼地看着鸳鸯道:“你才刚化形、化身,并没有修炼旁的法术,法力自是有限。所以,你不要自责啊,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以为自己是善良,其实,我不过是软弱无能罢了。”
鸳鸯说完便再不言语,默默低头朝前走着。
小文灵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她,只是静悄悄和她一起漫无目地游荡着。
二人从东城走到了西城。
从红日当空,走到了夕阳西下。
鸳鸯却仍旧拖着不知疲倦的双腿,麻木而机械地走着。
她的周身,开始笼起一层淡淡的黑气。
小文灵担忧地看着那层黑气。
“杀了他!杀了他?”
鸳鸯的内心,有道声音一直在这样反复叫嚣着、质疑着,确定又推翻,推翻又确定。
这声音一会儿是可人的,一会儿是鸳鸯自己的。
这声音,在金彩家的被打嘴巴子致聋时,就曾经自鸳鸯心中蹿出来过。
只是,这一次它叫得更加响亮,更加张狂。
鸳鸯继续走着,她身上的那层黑气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小文灵开始心慌,她俯身冲鸳鸯喊道:“戾气太重,你要入魔了!妮妮,快醒醒,快醒醒啊!”
鸳鸯充耳不闻,只是木偶一般漫无目的行走着,
小文灵一次又一次尝试着往鸳鸯身上撞去,每次都被她身上那层无形的屏障弹开来。
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