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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妖啊，你的魏墨尽，他是妖！”
声音不大，但是齐昏寒听的清清楚楚。嫣然魏墨尽满腔的怒意成了一声怒吼，长发暴涨，蔓延脚裸，刹那成了银白。
面目比之前还逼人，一双金光琉璃黄金瞳，带着怒意。
魏墨尽记得那天在绣寒楼，自己就是这样的模样。银发金瞳，很多年未曾出现过的模样。
他看着红裳，红裳没料到魏墨尽还有这一手。下意识的退了两步，魏墨尽却伸手一道金光婉延的到了她面前，生生将她的胸口刺穿。
再伸手，他长发无风自动，仿佛有千万猛兽在嘶吼，距离近的人，都成了不可见的颗粒。
红裳身子抖了一下，掏出来一个瓷瓶，咬破舌尖，将瓶子里的东西含在嘴里。
精神一震，那是尸蛊，能让人实力短时间爆发三倍还多。
这下两人的打斗，已经不在外人能插手的境界。
齐昏寒听着打斗的身影，耳边却只有一句话在重复，他是妖，他是妖。
魏墨尽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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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好久不见的霍梦生（）
打到激烈，魏墨尽身后长发再次暴涨，他一个肘击将红裳打在地上。
很轻的咳了一声，又硬生生的把嘴里的血咽了下去。
红裳见这次自己怎么也不得势了，风一样的走了。魏墨尽想去追，却脚下一软，又咳了一声。
怀里的齐昏寒双手抓着他的衣服，紧紧的。
她不知道红裳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想不清楚齐胜天跟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魏墨尽张嘴，却一个字没说出来。只是慢慢的收起了银发，隐去了金瞳。
“如阳，回将军府准备准备，让都收拾好，准备离开这。”
“是。”
如阳不敢直视他，魏墨尽还是那样强大，哪怕如今不及当初三分之一。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轻盈的带着齐昏寒，隐遁夜幕。
明儿找到他的时候，他差一点追上明宇王。在听到红裳带红莲攻占将军府的消息的时候，他耳边短暂的寂静了一下，随后就是疯了往回赶。
他找的齐昏寒的时候，看见她的第一眼，是没办法形容出来的愤怒。第二眼看到她肚子的时候，又是难以言表的悲切。
他谢天谢地，他的齐昏寒还好。
他愤怒到放下自我的约束，现在却不敢开口问齐昏寒一句什么。
一路无言，就是呼啸的风声凛冽的在耳边。
到了军营，是刘习在巡逻，一眼就认出来了魏墨尽。也就根本没阻拦，就好奇半夜他来干什么。
军医睡下了，被魏墨尽叫醒，都聚在一起胆战心惊的给齐昏寒把脉。
他们艺术自然比不了孙太医，但是孙太医教了他们不少东西。看看齐昏寒到底怎么样，开点寻常的药物，还是做得到的。
“将军，孩子没有了……夫人失血过多，怕是不行了。”
一个军医哆哆嗦嗦的收回来手，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泪。谁不知道齐昏寒对魏墨尽意味什么，又谁知道他会不会气急的把自己杀了。
魏墨尽脸色果然变了，是煞白，他现在觉得很虚弱，果然……那样之后，如今的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齐昏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昏迷过去，可能一路上她不是不想同自己说话，而是没了知觉。
没想到魏墨尽只是语气平静的道：“你们都出去吧，谁也不许进来。”
那几人如获大赦，一下就闪出去了。
魏墨尽看着她，像是睡着了一样。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他将脸贴在她胸前。
薄弱的心跳，几乎听不到。
隆起来的小腹现在已经平坦，里面的两个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魏墨尽像是在给她说话，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不会让你有事，哪怕我死。”
刺眼的光芒绽放在他身边，随即又消失在齐昏寒心口。
齐昏寒很快醒了过来，赤红的眼睛闪烁了两下，恢复如初，又成了褐色。
她看向坐在身边的魏墨尽，他身上有血迹。
他爱干净，杀再多人，身上也是一尘不染的。
那血不知道是红裳的，自己的，还是他的。
魏墨尽见她醒过来，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昏寒，你走吧。”
“为什么。”齐昏寒坐起来，平视这他“是因为我没有了孩子吗。”
魏墨尽说不出口，那句因为他是妖解释，怎么也说不出口。
苦笑：“别问了。”
“魏墨尽，我不管你是什么，是人也好，是妖也罢。”齐昏寒其实从醒过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下定了决心“你对别人可以疏离，但是对我，我只想看到放下所有的你。因为你是魏墨尽，齐昏寒的魏墨尽。”
她目光逼人，看的魏墨尽嗓子有些紧，他伸出手摸她：“我终究是妖啊……谁能接受呢。”
“妖又怎么了！人哪里来的优越感，他们是没有贪婪还是没有私心？他们里面是没有残暴之人，还是没有无耻之徒？”齐昏寒心疼，这样的魏墨尽身上所有光辉褪去，只留下一层深深的疲惫“我在，我能。拥抱你又能怎么样呢，大不了刺我一下刺的遍体鳞伤啊，我不怕啊！”
齐昏寒眼泪就止不住的开始掉，魏墨尽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但是自己却没出息，最后连他们的孩子都保不住。
魏墨尽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觉得无比安心。
“魏墨尽，我们孩子没了……”她现在才歇斯底里的哭泣，她那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七七和卿卿，都没了。”
“没事，你好好的就好。”魏墨尽觉得心里被挖掉了一块，硬生生的，从自己身上拿走了一块肉。疼，疼到他没办法去形容，却有些庆幸她好好的“会有的，都会有的。”
齐昏寒觉得哭出来的时候，一切伤心的事都涌了出来。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不想停下来。
好几次大壮龙宇他们想进来看看，却都不敢，只好听着齐昏寒的哭声，默默的不说话。
军医没敢把齐昏寒流产的事乱说，却不断强调了，魏墨尽说了，谁都不许进去。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敢贸然去看看。
大壮在他的营帐里支着脑袋：“俺老听说啥产后抑郁的，少当家是不是提前了？”
龙宇扣着脚，嫌弃的看了他一样：“夫人真抑郁了，保准明天先打死你在打死我，然后就是刘习。”
“将军也不知道拦着点。”
大壮一想齐昏寒抑郁的模样，就觉得汗毛炸了。
“你傻啊，将军会拦着夫人啊？八成好奇帮把手把咱给埋了呢。”
“俺还是先睡一会吧……明天跑起来也有劲。”
不一会，就响起来了呼噜声。而齐昏寒，也哭累了，在魏墨尽怀里睡着了。
魏墨尽把她放好，轻轻的走出去。一出去，带着寒气的风就扑面而来，冷了。
夜里的温度寒的人想蜷缩在一起，而魏墨尽却站的笔直，冷冷淡淡的：“你来干什么？”
一个人影扑到他身上，勾肩搭背的：“总算找着你了，你也真够能忍得啊，要不是你不知道为什么破了自己的封印，我还找不着你呢。”
看着魏墨尽冷冰冰的脸，他却依旧嬉皮笑脸的：“其实如阳本体挣脱的时候，我就猜到你在了。这么些年干了什么啊，还是臭着一张脸，为什么要解开如阳跟自己的封印啊？”
一堆话说个不停，手还往魏墨尽脸上伸，被他一脚踹出去。
“霍梦生，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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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和红裳的陈年旧事（）
被踢在地上的霍梦生，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他又不是魏墨尽，弄得脏兮兮的也没什么。
“这么久没看见我就这个反应？你太伤我心了，你一直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就是抛弃我吗，哦不。”他捂着脸在地上撒娇“你个负心的人，好讨厌好讨厌！”
魏墨尽一脚上去把他再次踹出了好远……
再次回来的他终于老实了点，跟魏墨尽坐在草地上。
“魏墨尽啊，你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呢？”
魏墨尽十分简练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杀人。”
“会不会太造孽啊？”霍梦生脸一抽“不过你能不能别冷着一张脸啊，要不是你长得好看点，就凭这样，早就被打死了。”
“一直在战场上，除了得到舍利，也是为了不断磨砺自己。”他依旧面无表情的，很明显的意思，不爱看滚蛋。
“魏墨尽，当初巫师预言你有一情劫，你遇到了吗？”霍梦生听到磨砺的时候，忽然严肃了起来“我要是没算错，时候也快到了，别说还没找到那个人。”
“我找到了。”魏墨尽的脸色忽然就柔和下来，看的霍梦生有些诧异，他语气也有了暖意“她现在是我妻。”
“你确定是她？”
“她会唱巫师提过的三世谣，见过彼岸花……”
现在彼岸花还在她身体里，一眼沉沦，怎么会不是他命中注定的人呢。
“你不会真准备跟她长相厮守吧？我给你说，赶紧过了她这一劫，该干嘛干嘛去。”霍梦生挥着手，全然没看见魏墨尽要杀人的目光，自顾自的继续说“不忍心啊，要不然我帮你下手杀了她？”
魏墨尽直接伸手抓着他脖颈：“霍梦生，你最好别再提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许。”
霍梦生见他反应这么激烈，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那怎么办，看着你近千年的修行毁于一旦？”
闻言，魏墨尽微微一怔。他接机跑出去好远，魏墨尽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语气有些复杂，却带着不容置疑：“你别想着碰她，不过你也伤不了她了。”
“我真想杀了她，现在的你还拦得住我？别开玩……”
他忽然瞳孔放大了点，他的眼睛跟魏墨尽本体出来以后是一样的，黄金瞳。
不过却不如同魏墨尽带着忧伤，与孤寂。他的眼中总是带着些玩世不恭，尘世的气息很浓厚，所以哪怕一模一样的，也很容易跟魏墨尽的区分开。
现在他上前拽着魏墨尽的衣领，恨不得把他头砸开：“你疯了！魏墨尽，你给他的是什么？不是寻常的东西，那是你的内丹啊！她拿走了怎么办，她反过来害你怎么办，你怎么能把命给那个女人！”
感受到魏墨尽身上的温度，他有些愣神。
魏墨尽最不喜热的，现在身上越是暖洋洋的，不用说，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他现在的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和她在一起，就是烧着自己的命！好吗？好吗！”
“霍梦生。”魏墨尽眼中的瞳孔成了与他一样的颜色，长发渐渐成了银白“我拥抱他，痛入骨髓。但是我推开她，世上却在无人想拥。我宁愿痛的撕心裂肺，也不愿意失去她。”
“你抱我啊，来啊，老子让你抱一辈子啊！魏墨尽，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你知道吗，只有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暖。我活了快千年了，只有她会这样看我。也只有她会对我不求回报的好，会干干净净的待在我身边。”
他想到那笑的开心的容颜，就觉得一切都值得：“只有和她在一起，我那腐朽不安的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