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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中华帝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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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峡的抬升和潼关一带沉降为地堑区,故峡县至龙门及渭河全改为淤积段。三门峡水库恰建在这一特殊淤积段上,大坝如建成,黄河潼关以上将大淤,并不断向上游发展,特别是渭河河床抬高将淹没关中平原的大片良田,不过是把下游的灾情移到中游,于整个治河之事无补。这坝修不得。(3)一定要修,请勿将河底的施工排水洞堵死,“以免他年觉悟到需要刷沙时重新在这里开洞。”最后这一条与会者全都同意了,也得到了国务院的批准,但现场主持施工的“水利专家”仍按苏联专家原设计将6个施工泄水洞全部堵死。
1960年9月,三门峡水库开始关闸蓄水。同年潼关以上渭河大淤,淹毁良田80万亩,一个县城被迫撤离,一年半的时间里,15亿吨泥沙都淤积在从三门峡到潼关的河道里,把潼关河床抬高了4。5米。随后渭河两岸,地下水无法排泄,田地浸没,土地盐碱化,泥沙占了水库大量库容,淤积不断向上游延伸,64年咸阳河段已淤积3米,威胁到以西安为中心的工业基地。以后为了保西安又不得不降低水库水位,从1965年大坝改建,在大坝上多处穿孔,以泄泥沙,1967年后被堵施工排水洞每个以人民币一千万元的代价将它重新打通。还拆掉了刚装上的15万千瓦的高水头发电机代之以5万千瓦的低水头小机组。由于改建三门峡水库没有完全采纳黄万里的意见,泥沙在库区貌似达到了冲淤平衡,实际上库区上游黄渭河的淤积问题只是放缓,并未得到彻底解决。此后,筑坝拦沙让“黄河清”的初衷无人再提。整个三门峡工程造成损失有人估算不下百亿,还涉及到29万多农民从渭河谷地被迫向宁夏缺水地区移民,其中15万人来回十几次迁移,给他们造成了人生中难以想象的惨剧,连国务院派去视察的高官都为之落泪,说“国家真对不起你们”。历史虽然证明了黄万里的预言,但付这么沉重的代价令黄万里痛心不已。73年他写下了“凡此事前皆可见,一般律定莫相违,平生积学何所用?愧对苍生老益悲”的诗句。至今,忆及此事黄万里还潸然泪下,说“我一辈子念书想救黄,可他们没有听我的一个字,我白学一场,我真痛心!”
在当时黄万里何来这么大的勇气和一个强大的政治力量唱反调?除了一个学者的学术良知外,应该说父亲的影响是另一个重要精神资源。至今黄万里谈及治黄还说“我父亲有句名言:‘中国有历史以来,中国农民从来没有对不起统治阶级’。让我一辈子为农民服务。我谨记着父亲的教诲,我学水利,学治黄河就是想为农民服务。”所以我不能看着要祸及农民不说话。为此黄万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经历了挨批、做清扫工、下放务农……
但黄万里始终不忘治河之志。积其一生所学提出的治理黄河的办法。其主旨是:(1)正确认识黄河不是害河而是利河。长江的180万平方公里流域面积是黄河的2。3倍,流量是黄河的16。8倍,仅冲出了12。5万平方公里的三角洲,而黄河却冲出了25万平方公里三角洲,虽北部稍缺水,基本上能收两季。黄河出海口的泥沙至今仍在造陆,而中国最缺的就是平川地。因此黄河是中国的利河。(2)在世界上任何三角洲淤积是不可避免的,任何治河方法不可能改变这一自然规律。上游的水土保持保护植被,只能减少“人为的加速侵蚀”,而不可能解决自然切割。而黄河的泥沙,“自然侵蚀”的居多。全面拦截沟壑泥沙,违背自然界上游切割,下游造陆的地貌演变规律,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世界上除黄河外,凡治三角洲没有不分流淤沙的。黄河郑州以下地貌是隆突三角洲,左右无外来水汇入,只有20多条流派辐射出海,不是流域而是派域。应该在大堤上开20多个口子,设闸分流,沿着原存流派淤灌广大黄海平原,恢复三角洲形成时各分流派出海的地貌。唯这样可以走出治黄的老路,变害为利,做到防洪、灌溉、造地、治碱、通航、发电等多重效益。
90年代,当局决定修长江三峡大坝,黄万里又反对。他六次上书中央,建议勿修此坝。他认为流域内治河要受到地质地貌条件限制。长江上游大片岩基是页岩和沙岩组成,风化后,前者为泥,成为江中悬沙,后者为沙,即砾卵石,成为河道床沙。二亿年前,大雨把岩基上的砾石,从大小溪沟冲入长江,成为床沙。由于地质史上二亿年前长江是由东向西流入古地中海,所以上游河道的砾卵石比下游的小(直径约40公分)。积自己在长江和四川各江上游勘察的经验,粗估长江上游河道里的卵石一年冲刷过重庆约1亿吨,这是长江的床沙,而某些人只统计悬沙,拒绝承认砾卵石床沙,是完全错误的。三峡坝建成蓄水后,将使上游金沙江和四川巴蜀盆地中的各江河糟中冲下来的砾卵石和部分悬沙在重庆沉积下来,会自动造成一条水下堆石坝。不出十年将堵塞重庆港,阻断航道,洪水时抬高水位,壅及上游,将淹没合川、江津等低洼之地,那里人口数十万,一但出现洪灾,将惨绝人伦。这就是长江干流永不可修高坝的理由。此外建大坝移民百万,在世界建坝史上闻所未闻。
黄万里多年来悉心研究中国水利问题,他不但有治黄方略,而且对治长江、治海、淮河和南水北调问题都有成熟的意见。特别是他提出在长江下游泰州海安段分流出海,重新导淮入海,和西线调水,经潘松草地引雅砻、金沙、澜沧、怒、雅鲁藏布诸江从上游入黄河的方案,至今还未被世人所知。
黄万里不但精通水利,而且与他们那一代学人一样,研究自然科学者,也都有深厚的中国文化底蕴,特别是在诗词方面他有很深的造诣。1957年虽然毛泽东对其在政治上予以批判,但对其在诗词上的造诣却颇为赞赏,毛泽东主席曾在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议上,当面向黄炎培先生说过“听说你有个儿子在清华大学当教授,最近他写了一篇叫《花丛小语》的文章,《花丛小语》里把实行百花齐放政策后的国内形势,描绘成春寒料峭,雨声凄切,静悄悄,微言绝。这是什么话?不过他的词写得还不错。”其实,这首被毛泽东点评的著名的词,不过是反映了知识分子对百花齐放政策的颂扬,哪想到能在政治的作用下被理解成完全相反的意思。下面就是曾在1957年6月19日《人民日报》上发表并批判过的黄万里的名词:
百花齐放颂  调贺新郎
绿尽枝头蘖,怎当他,春寒料峭,雨声切凄。
记得梅花开独早,珠蕾偏曾迸裂。盼处士,杳无消息。
桃李临风连影摆,怯轻寒,羞把嫩芽茁。静悄悄,微言绝。
忽来司令护花节,乘回风,拨开霾气,宇清如澈。
人世乌烟瘴气事,一刹熏销烬灭。泛潋滟,芬芳洋溢。
好鸟百花丛中舞,这当儿,鼓起笙簧舌,心自在,任翔逸。
下面是黄万里几首诗词,从读者从中可领略其风采与胸襟之一二。
三莅南昌  调一剪梅  1971年10月
余尝三度到南昌:三七年驾车自南京到南昌,上庐山迎娶,而去长沙;四七年受江西省聘规划赣江流域水利;六九年到南昌鲤鱼洲开荒种地。
记得年轻过豫章,新妇凝装,裘马清狂。
壮年奉使到南昌,谋治章江(即赣江),意气轩昂。
头白三临新豫章,劳力开荒,四季农忙。
昨非今是细思量,老了容光,换了心房。
三叩潼关  调寄虞美人   1972年春
少年驰走潼关道,风日华山好。壮年奉使叩函崤,寻壑经邱,窈窕逐低高。
老来三顾关河杳,九曲黄流绕。秦川渺渺没波涛,万里奔沙、谁与掣蛟鳌!
一面俯首听批,一面竭思治黄    1973年
江郎才尽冯唐老,哪有雄谋济众生?未悟庄周飞蝶意,且从列子御风行。
当年郑国徒劳敌,今日曾参诬杀人!遥望秦川空洒泪,及身难报圣农恩。
右派改正后七八年十月南行,和从弟清士赠诗
少壮离乡老返迟,合欢有弟兴催诗。同根长忆相亲处,隔世难忘总角时。
惧谤从来不成器,立功须待展承基。拼将心力残年献,天道无亲不我欺。
尽管,黄万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生活对他似乎开了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小说《玩笑》式的玩笑,由于现实生活中本应力克的巨大惯性未能稍减,当年昧着学术良知曲意承上的专家,如今“功成名就”,站着“学界泰斗”的名位,继续欺世盗名,而黄万里等人的不同意见,在水利建设上仍处在不合时宜的位置被拒之门外。
一千七百多年前,竹林七贤中的稽康因不合司马昭之心被杀,刑前,曾索琴弹了一首名曲《广陵散》,并叹日“《广陵散》于今绝矣!”,此后世人只知其曲名,却再也听不到其悠扬的旋律了。葛剑雄在《悠悠长水》引言中说,谭其骧先生读陈寅恪传时,“不胜感慨地说:‘陈寅老真可怜,一辈子的学问没有能传下来’,又对我说:‘你随我多年,以后可以把我做学问的方法记下来,把我来不及写成文章的意思记下来’”后葛剑雄为谭先生立了传。1971年黄万里下放南昌种田时,怕所学不传,曾写过《梦吟绝笔》诗“一死明知素志空,九州行水失斯翁。但教莫绝广陵散,枉费当年劳苦工”。2000年夏,笔者曾随《老照片》编辑部丁东、冯克力先生采访过黄万里,当时先生已年近九旬,其关于水利的学术著作和诗词由于种种原因还未正式出版,一生所学也托付无人。笔者曾在《老照片》15辑上写文《但教莫绝广陵散——记中国水利专家黄万里》,希望有关主事者能以一家之言,先抢救下黄先生这位一生研究中国水利学者的学术成果,以免真成了《广陵散》。但当局者最终不能为这位在三峡问题上与最高层意见相左的学者,在学术著作的出版上稍有通融。在黄万里临终前一周,在他90年寿辰时,他的几个学生任裕民、杨美卿、杨铁笙在水利系有关同事的关心下,集资自费印刷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非正式出版物《黄万里文集》。
黄万里是最高领袖钦定的右派,所以是清华在学最后一个摘帽的右派。1978年,在摘帽后不久,即获得“右派”的改正,是清华大学倒数第二个被改正的右派(最后一个是钱伟长先生)。当时虽年近七旬,但身体尚好。他没有怨恨,没有任何补偿要求,只希望尽快投入工作:上讲台、著述学术研究的成果。但是他的这一最普通最真诚最可贵的把自己所学贡献给社会的要求,却无人理睬,因为他的学说和他的人格的存在,成了那些欺世盗名者,误国肥已者的背上芒刺。20年过去,直到1998年长江流域大洪水,黄万里已经87岁时,他向校当局再次强烈要求给学生上讲,传授一生所学,才获准给研究生授课。成了世界最高龄的上课的教授。他说“我是公费留学生,百姓供养我学知识,我还没能报答他们。”上课时,他身着白西装,打上红领结,庄重地走进教室,表现了极强的敬业精神。不知这算是清华大学的一段佳话,还是一段伤心史。
2001年7月下旬黄万里先生走到了生命的最后阶段,再发发病住院。8月上旬,在他时昏时醒极度衰弱的弥留期间,两名多年相处甚好的毕业於1958年水利系学生沈英、赖明儿夫妇,来病房探视他。他们走後,黄万里向守侯在一旁的老妻要笔纸,写下以下文字: 
万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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