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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温雅尔越想越觉得上官殿说得有理,“真的是鬼?那鬼恐不恐怖?吓不吓人?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吗?”湛掩袖微微一笑,“非常好的事。”
“怪了。”温雅尔嘀嘀咕咕的,实在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说不定真给鬼迷了!他还是找个和尚道士什么的到漪水阁作个法算了!
上官殿也好奇极了,看湛掩袖一脸的笑意,心情似乎很好,不知昨晚他在漪水阁里遇到了什么好事?看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实在快让他好奇死了。
思及至此,上官殿不由分说马上开口,“雅尔,你家漪水阁今晚借我睡一下。”
“嗄?”温雅尔大笑道,“不会吧!你当真要去?”那他也要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去呀!说不定也能遇上好事。”他说得理直气壮,“哪有什么好事,都叫湛掩袖一个人碰上了的道理?”
“说得也是!”这鬼明明是他们家的,如果有什么好事,也应该他遇到才对。
湛掩袖拍拍他们的肩,“明天要记得告诉我,你们遇到了什么好事。”
“那还用说吗?我们才不像你这么小气,什么都不肯讲,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上官殿一脸的不服气。
“有吗?我不是说了吗?我遇到夏夜雨啦。”
“问题是,她是谁呀?”温雅尔仍是满肚子疑惑。到底是鬼还是什么的,为什么遇到她是好事?还是跟她做了什么好事?
“她是谁?”湛掩袖思索了一下,“相信我,我也不知道。”
“嗄?”他们更讶异了。
不知道她是谁,却用一名绝艳的舞妓来换人?
他们只能说,太平之世怪人到处都有,但只有湛掩袖是怪中之怪,怪到不能再怪了。
第四章
夏夜雨初来到安西王府,对任何事都感到既新鲜又有趣。
才不过四更天而已,她已经起身梳洗完,走出房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看着薄薄的烟雾笼罩在花木上,一切显得蒙胧而惟美。
那温柔的男人,叫作湛掩袖,他原来是个身份尊贵的王爷呵!
她旁边站着一个红衣小婢,正在偷偷的打着呵欠,像是怕被她看见似的,连忙用衣袖掩住了嘴。
夏夜雨回头道:“你要不要去睡觉?你很累吗?”
这名小婢约莫十三、四岁,名唤依晴,正是府里的总管拨来服侍夏夜雨的,但是她却不习惯被人服侍。
让人替她更衣、梳洗,什么都准备得好好的,实在让她很别扭,而且身边多了个人也觉得怪怪的,尤其这个依晴又开口、闭口都是小姐小姐的叫个不停,真是让夏夜雨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小姐,我不累,不用歇了,我在这边陪你。”依晴惶恐的说。
“我不是小姐,你别老叫我小姐小姐的!”夏夜雨对她做个鬼脸。只是这个鬼脸不但不恐怖,反而有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依晴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出来,用相当认真的口吻道:“可是小姐就是小姐,不叫小姐的话要叫什么?还有,当我想叫小姐的时候又怎么办?”
一听到这么多小姐,夏夜雨简直快昏倒了,“我叫你别叫我小姐,你还一次叫了那么多声!”
她只不过是个丫头,怎么担得起小姐这两个字呀!
“可是……小姐,总管要我来伺候你,你就是我的主子,就是我的小姐呀!”
“哎唷!”她忍不住埋怨,“可是我不要你伺候我嘛!”
依晴的眼里马上浮起一层泪雾,委屈的低下头,“是不是依晴做错了什么?还是依晴伺候得不好?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依晴会改的。”
“不是的!”夏夜雨看她流泪,心里一惊,连忙道:“我只是不习惯被人服侍,也不想去使唤人,跟你完全无关,你别哭嘛!”
“可是……小姐刚刚说不要我服侍了!”她用手背胡乱的擦去眼泪,纳闷的说。
“好嘛!只要你别哭了,我就让你叫一百声小姐好啦!”她大方的说,脸上写着委屈跟无奈。
依晴忍不住噗时一声笑了出来,“小姐……”
她知道自己的新主子是个天真又毫无城府的姑娘,她很喜欢这个她,虽然她正因为有了自己这个小婢感到烦恼又无奈,可是此时她心里早已打定主意,除非是小姐不要她了,否则她肯定要服侍小姐一辈子!
但是,也有另一个可能:或许这个小姐就像别的小姐一样,几个月后就被王爷冷落了,那她可能又要服侍新来的小姐,唉。
夏夜雨一脸严肃的说:“好,既然你一定要跟着我,那么我要跟你先约法三章。”
依晴猛点头,“绝对没问题!”
“我要自己更衣、梳洗,你别来帮我。”
“可是……这是我份内的工作呀!”依晴急道。
“看样子我们第一件事就谈不拢了。”她一脸的可惜。
“好,我答应了。”依晴心想,管他的,先答应再说!反正空口无凭,她随时都可以反悔的!
“第二件事……”夏夜雨歪着头想了想,“现在还没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
依晴笑嘻嘻的点头,一看天色已微明,夏夜雨还一头秀发未理在晨风中轻轻飞舞,她道:“小姐,我们进屋去,我帮你结辫好吗?”
她眺下栏杆,玩弄着垂在胸前柔顺的黑发,有些害羞的摇了摇头,“不,王爷他……他还在里面。”
夏夜雨觉得很奇怪,她喜欢他抱她的感觉,虽然他的手有些凉,可是她却异常的觉得暖和。
她喜欢他玩弄着她的散发,可是,她又是怕他的,她怕他那近乎狂野的眼眸,也怕他会如昨儿夜里缠绵时那般再次弄痛她。
“小姐,你真傻!王爷现在宠爱你,你得把握呀,否则日后他不要……”依晴一时口快,差点把不要你那句话给说出口,还好她收口得快,否则小姐一定会伤心的。
她已经可以看到小姐日后的生活,可能就和被冷落在后园子里的那些侍妾一样,美丽但孤单的活着。被王爷送给别人,或许还是种运气呢。
“什么?”夏夜雨有些迷惑了,“宠我?”他宠爱她?是吗?
她白皙的脸庞有些红晕散开了,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第一次,有人宠爱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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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便在这里上了吊。”一个女子的身影立在长乐宫的窗外。
这名女子作宫女打扮,年纪也不怎么老,约莫只有四十出头,可是额上却满了皱纹,双鬓也已花白。
奇怪的是,皇上早已下令不许任何人出入长乐宫,怎么这个宫女却如此大胆,居然趁着夜深人静摸到这里来了?只见她伸出手轻轻的推开窗户,瞧着黑漆漆的屋内,忍不住全身颤抖,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十八年前的今天,她的主子便在这里上吊,香消玉殒。
她和汪大富抱着刚满周岁的公主上官和雪逃出宫去,为了躲避追捕,汪公公甚至自毁容貌,只求不让叛军认出。他们躲在暗五天日的地窖里,直到公主七岁的时候,忠心的护卫们认为时机成熟,于是暗中联络忠于咸统皇帝的范正顺,准备起兵肃清反叛。
他们迁移到一处偏僻的大宅院住下,一直到范正顺起兵。那段时间,大家四处奔走,为了起兵而忙碌,宅子里只留下汪公公和公主。而后当范正顺战败,众人仓皇的要去接公主时,却发现汪公公死了,而公主也已不见人影。
这个噩耗大大的打击了大家。
而她在知道起兵失败之后,毅然决定回宫,反正她本来就是宫里的宫女,而且还是皇后身边的人,只要编个因为城破兵乱,她被不出斗的人掳走,直到现在才回宫的理由,相信不会有人为难她。
她原想伺机刺杀上官喻那个狗皇帝,可是,十八年过去了,她一点机会都没有。现在,那狗皇帝把公主找回来了,并将她安置在长生殿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接近她,告诉她真相。
父母之仇,不能忘,不能忘呀!
今日是咸统皇帝和怀德皇后的祭日,可是伤心的人却只有她,这太不应该了。
其实她错了,或许伤心的人只有她没错,但是有一个心碎的上官喻,此时此刻就在黑漆漆的长乐宫里,正愣愣的瞧着屋梁,已经泪流满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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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吗?”湛掩袖坐在马背上,笑意盎然的对夏夜雨伸出手。
她有点犹豫的看着他,这匹高大的马儿给人一股压迫感,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对马,她有一些些的惧意。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她跟着马一起摔落悬崖,摔瘸了她的腿,也摔掉了一个承诺。
可是她还是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有你陪我,我就不怕!”对湛掩袖,她只有天真的坦然和全然的信任。
她从小就无依无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陪她长久。她从来也没有资格去拥有什么。如今有人宠她、爱她,给她满满的温暖和关怀,她怎么能不全心全意的对他呢?
他轻轻一提,将轻盈的她提上了马背,“是吗?什么都不怕吗?”
女人的承诺,只能用可笑两个字形容。现在说着这种话的她,在不久的将来会恨他、怨他。因为他是个没有心的多情人,他可以对每个人多情,也可以无心。
她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襟,娇小的身躯是那样的适合他的怀抱,“还是怕,只是没有那么怕了。”
“人总是要畏惧一些东西才好。”无所畏惧的人生,无趣。
她应该害怕一些什么的,例如,失去他的宠爱?
夏夜雨柔柔的说:“或许你是对的,因为会害怕,所以才会更勇敢。”
“你说的话很有禅机。”他一笑,“不过我不爱听。”她只要乖乖接受他的垂怜就好,不需要有脑袋。
他也不需要跟她讨论任何事,更不需要被她牵着鼻子走。在他们的关系里,他是主宰,他决定何时开始,也决定何时结束。
“啊!一只白兔!”夏夜雨看到前方有一只圆滚滚的白兔,在翠绿的草地上一蹦一跳的,于是拍手嘻笑着。
湛掩袖也看见了,于是笑道:“荧荧白兔,东走西顾。”
她欣喜的看着那只白兔,而它也歪着头看着她,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我知道!意思是说一只孤单的兔子,它往东边走可是却眷顾的看着西边,对不对?下一句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衣服是新的佳,人还是旧的好。”银姑姑曾经教过她这首古诗,她记得她是这么说的。“我可以下去吗?”她仰头看着他恳求道。
“当然。”他把她抱下了马,继续说道:“衣服是新的佳,人却不见得是旧的好。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听过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吗?”他说这番话用意其实很明显,只是要让她知道,她也会有这一天。
谁知道夏夜雨却恍若未闻,兴匆匆的就奔向前跪在草地上,跟白兔招起手,“小兔子,来这边,你没有家吗?”
白兔动了动耳朵,像是知道她没有恶意似的,一跳一跳的蹦到她面前。
她开心的笑着,轻轻的将它抱了起来,“你看!它不怕我。”她用脸磨蹭着它柔软的毛,“好舒服。”
“你说它为什么孤孤单单的,往东边走却眷顾西边呢?”她回想起刚刚那首古诗。
闻言,湛掩袖想自己应该不要理她,直斥她一句无聊的。可是看她表情那么认真,原本开怀的笑脸却变得有些凄然,大眼睛里泪光盈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叹了口气,他还是回答了她。
“或许西边有它舍不得、放不下的东西,可是它又非得往东边走不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认真的跟一个侍妾,讨论起兔子为什么要往东走的事!
而荒谬的是,他刚刚才决定不跟她讨论任何事的。
“嗯。”夏夜雨的神情更为黯然了,“大概西边有它的兔爸爸、兔妈妈、兔伯伯、兔姑姑、兔王爷,所以它舍不得又放不下。也或许他们都死了,所以它自个往东边走,当然就孤孤单单了。”
听她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