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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帝尊所站之地乃今日枫林高山之顶,而眼前却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海天地平线处,巨大的明月半悬,平静的海面上倒映着月亮的晃影。海棉看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月亮,几乎占了海的三分之一。
“好。。。好美啊。。。” 她惊呼出声。
“天高海阔,众生在它面前太过渺小,你不怕?” 帝尊问。
“不怕呀。。。为什么怕,我小时候。。。也跟着出过海的。。。只。。。只是没见过这么大的月亮。” 她惊讶地有些说不出话。
“只有神界才能见到这么大的月亮,因为这里离它最近。” 帝尊笑道。
“那。。。那月亮上是不是住着嫦娥仙子?”
“嫦娥仙子?” 帝尊蹙眉,有些疑惑,“月神虽是个女子,却不唤这名字,莫不是改名了?”
“诶?不。。不是啊?那。。。那一定是我们凡人自己弄错的。。。” 她嘿嘿傻笑。
“恩。。。” 帝尊点头。
“帝。。。帝尊大人。。。我好像没见到其他神仙。。。您是一个人住么?”
“是的,这里只有我,无聊的时候我会变几个仆人出来差遣,但极少,今天是个例外。” 帝尊浅笑,看她小身子抖个不停,想她定是被秋风袭身,于是伸出手牵过她攥紧的小拳头包在手心。
海棉心跳一顿,惊愕抬头望他,却见他依旧浅笑,关怀问道:“现在可还冷?”
“不冷了!” 他的大手一覆盖上她的小手,周身战栗感全无,连凉风都吹着变成了暖风。海棉心头也倍感暖意,“谢。。。谢帝尊大人。”
帝尊笑着点头,浅声道:“我叫,白辛。”
“白。。。白辛。。。” 海棉呆愣,大眼睛一眨一眨。
“恩,海棉。” 白辛点头,许是太久没有与人说过,许是太久独自一人,小姑娘的闯入让他的生活有了些许不同,至少不会那么单一。
“祖。。。祖阿婆唤我棉儿。。。” 海棉红了脸,帝尊居然告诉她名字,好开心。。。
“棉儿?不错,那我也唤你棉儿!” 帝尊满意地点头。
“诶,诶!”
“棉儿?” 白辛凑近她的脸,神情有些复杂。
“帝。。。帝尊大人。。。怎。。。怎么了?” 一股醇厚木香袭进鼻端,海棉顿时心猿意马,手心再次紧张地冒汗。
“可怜的孩子,你。。。可是天生结巴?”
☆、秋神之山【下】
为了以后面对帝尊不再因为紧张而结巴,海棉每次走出房门都会来回跑几圈,做几个深呼吸。一向早起的她,天微亮就叠被收拾房间,啾啾这个家伙却整夜泡在松果堆里,冒着泡泡做着美梦。
帝尊是神,应该能知道阿爹的下落,她想求问。只是她等了很久都未见帝尊房门打开,趁着无聊将院内飘来的枫叶都捡完也不见帝尊起床。秋阳上三竿,当她百无聊赖地堆着地面的落叶时,身后开门声终于响起。
“帝尊!” 海棉忙不迭起身,拍掉身上的落叶。
“棉儿,几时了?” 白辛披着长发站于门边,神色倦怠,淡淡眸色略微朦胧。
“响午了!”
“睡过头了。。。” 白辛走到她身边,抬手摸着她的发髻,“饿了吧?”
“不饿的。。。” 她低垂着头,略微羞赧。
“哪能不饿,凡人的能源靠食物,走!我带你去吃饭!” 白辛浅笑,牵起她的小手朝枫林走去。
秋阳枫林,火红一片。
海棉被他牵着手,走在落叶铺成的小道上。她本就瘦小无肉,站在他身边连肩膀都不到。帝尊看似飘逸如尘,身形却比凡人男子高挺,加上周身隐溢的金光,神圣之态不容她直眼相视。仰头而望更显遥不可及了,可他就这样牵着她的手,已不止一次。是不是每个神都像他这样平易近人?
“恩!就这棵好了!” 白辛忽然在一颗枫树前停下脚步,他轻轻挥手,枫树立即变成果树,枝头缀满硕果,颗颗饱满多汁。
“哇!好神奇啊!” 她忍不住惊叹。
白辛走上前,抡起广袖摘了好几颗果子,全扔在地面,她跑过去提起裙摆捡的不亦乐乎。
“帝尊,这果子闻起来好香啊!” 她蹲在地面捧着果子嗅来嗅去。
“坐下吃。” 白辛放下袖子,倚树而坐。
“诶!” 海棉抱着果子坐在他身旁,摊开裙摆,满满的果子。
白辛拿起一颗,放到唇边,海棉正想问她能不能吃,却见他又将果子递给自己。
“吃吧,能解你体内的毒。”
“帝尊知道我中毒?” 海棉接过果子,惊喜不已,“谢谢帝尊!”
“不谢!” 白辛笑着,自己也拿起一颗果子吃了起来。
俩人吃果子的‘咯崩’声在枫林中显得格外脆亮,海棉低头咬着果子,时不时抬眼偷看。当然,她也不敢看多久,时间短暂次数频发而已。
当她再次抬眼时,白辛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她顿时窘迫,白辛却一贯自然,只是手却往她脸上移来。
“你这孩子,怎么把头发也吃到嘴里了?” 他轻柔地拨开她从颊边带进嘴里的发丝。
海棉尴尬一笑,见白辛两侧墨发微垂在肩,便也问道:“帝尊,怎么不扎发呀?”
白辛侧头一望,笑道:“居然忘记了。”
于是他随手变出发带,略思片刻,转头问她:“棉儿可会扎发?”
“啊?会。。。会啊!”
“那交给你了。” 白辛浅笑,将发带放在她手中,转过身子背对她。
海棉赶紧撤了身上果子,俩小手在裙摆上来回擦拭无数遍,这才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发。她直起身子跪立在枯叶地上,与他坐着的高度正好。他的头发顺长,握在手里怕滑了,好似上等缎料,海棉只能想到这个比喻。她努力不紧张,终于在满头细汗之后将帝尊的头发扎好了。
“恩。。。果然扎的比较结实。” 白辛满意地点头。
“帝尊,用不用照照镜子?” 见他满意,海棉也开心。
“照镜子?女子之态。”帝尊摇头。
海棉吐舌,神也有男子主义啊。。.
“这果树栽着,以后你自己来取,食之强身健体。” 白辛道。
“是,棉儿知道了!”
见白辛点头,海棉这才想起要事,:“帝尊,棉儿有事相求。”
“何事?”
“我。。。我想知道我阿爹的下落。” 她垂眸。
“恩。。。” 白辛略作思索,“可有你爹的生辰八字?”
“有的!” 海棉倏然抬眼,满是惊喜。
“太久未使用神术了,我且试试。” 白辛笑道。
“谢谢帝尊!”
“不谢!”
海棉念完阿爹的生辰八字,就见白辛张开掌心,几个红字从他掌心飞起,正是阿爹的生辰八字,海棉瞬间瞪大了眸子。红字在他掌心旋转,不一会儿被他反而弹向空中,消失不见。
“棉儿。” 他收回手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微光熠动。
“找。。。找得到么?”她十分忐忑。
白辛摇头,开口道:“你爹已入轮回。”
“什么?”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海棉颓然垂肩,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乖,别伤害自己。” 白辛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连尸骨也没有么?”她泪眼盈盈,她答应过祖阿婆就算阿爹不在,也要找到尸骨葬在故土的。
“你爹已轮回多年,尸骨难寻。”
海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历经那么多危险不肯退却抱着一丝希望寻找阿爹,如今知道阿爹连尸骨都不在了,她要如何跟九泉之下的祖阿婆交代。
“别哭别哭!” 白辛懵了,顿时手足无措,扯起自己的衣袖拼命帮她擦眼泪,做神这么久从未遇到过如此令他棘手的事情。
“阿婆,阿爹。” 她抽抽搭搭哭个不停,白辛初见女孩子哭泣也不知如何是好,看她哭的凄惨,心下一软将她揽进怀中,一边哄着一边轻轻拍背。
“你爹今世投胎在富人之家,丰衣足食,他这一生会过得平安顺利,能百岁终老。比起上一世,是不是好很多?你该为你爹高兴。” 其实白辛并没去探知她阿爹投胎在何处,只是作为神,他既启口吉言,那么她阿爹的今世定会如他所言。
“真的么?” 她终于停止抽咽,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真的。”白辛低头,淡色眸中倒映着她泪颜。终于缓过劲儿来的海棉,这才发现自己在他怀中。熟悉木香萦绕鼻端,热浪涌上心头,她顿觉脸颊滚烫。而白辛只是浅浅一笑,“不哭了。”
“找不到阿爹,我今后要怎么办。。。” 她正坐起身,看着白辛整理被她弄乱的衣裳,微微低头。
“棉儿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没有了。。。”
“那就先留在这儿,等华收宫一事了结再打算。”
“恩!”
。。。。。.
回屋时,她给啾啾也带了几个果实,趴在松果堆里的啾啾终于大梦初醒,不过一夜它肉嘟嘟的身子似乎更圆了。
“啾啾,你好像胖了!”
“嗷。。。神界的松果当然非同一般啦!我现在不仅身体更壮,连灵力也提高啦!” 啾啾兴奋地在桌上直蹦跶,肉嘟嘟的小肚子跟着它一跳一跳的。
。。。。。.
神界的果实看来真的能强身健体,接下来几日,帝尊都起很早,于是摘取果子与扎发就成了她的任务。每日晨来摘好果子,她就进帝尊的房间帮他束发。
昼夜更替算下来,她居然在这山巅与帝尊生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她也多少了解一些帝尊的习惯,他每天傍晚都会下山观察世间各地秋景,他每天晚上都喜欢站在悬崖上看海,以前似乎是一个人,如今她经常会陪他一起看。他每天只吃一个果子,她自己则会吃很多个。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眼睛颜色很淡。他笑的时候,眼睛颜色就会稍稍加深。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对她很温和,从未见过他不悦,而且他经常牵着自己的手。。.
想到这些,海棉的脸颊开始发烫,她连连扇手,起身找事做。虽是神界,她也不能白吃白住,每日扫扫庭院,擦擦桌椅,反正能做得她都做。
只是她从来没见帝尊换过其他衣裳,还以为他不会换衣裳,这日进他房间打扫时正好看见落在踏上的衣袍。想着帝尊正好去山下,她便拾起衣裳跑到枫林中的小溪流。
啾啾趴在她肩头享受日头的温暖,今日没有风,气候舒适极了。海棉捡了根木棒在地面抹掉木刺便开始洗衣服,啾啾将落入水面的枫叶当小船使,拿着两片小叶子划来划去。
“哇!好凉啊!” 她干脆挽起裙摆和裤腿站到水中,轻轻水流抚过白嫩的脚丫,舒服极了。
“我也要洗!” 啾啾在枫叶小船上蹦跶着,忽然一个歪身朝水里栽去。
“哈哈哈!让你乱跳!”
“棉花救我,救我!”
海棉将它从水中捞起,啾啾毛发湿透,小胡子上还挂着水珠,笑得她差点岔气。
洗完了衣裳,她与啾啾打道回家,庭院里没有晾衣服的地方,她就随意找了长树枝插/进悬崖上石头缝里,白辛宽大的衣袍迎风飘起。
晾好衣服她想着还要做些什么,忽然觉得小腹微微不对,正要回屋就听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帝尊!”
她擦干手迎上前去,白辛见到她挽起的裙摆下露出的白嫩脚踝,不禁愕然。
☆、凡女月事
白辛见此二话不说,走到她身前半跪下,将她结起的裙摆弄好,发现有些湿,顺手带干。
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白辛蹙眉。
“天快黑了,夜晚有风,小心受凉。”
海棉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站起身。见小姑娘一脸通红,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突兀的举动,顿时有些懊恼。他怎么就忘了使用术法?不过,棉儿是个孩子,他出于关怀理所应该的。于是,白辛浅笑道:“快进屋吧。”
“恩!” 海棉红着脸进了房。
树枝上,刚洗好的衣裳被风吹动着。看见自己的衣裳水迹未干在树枝上飘荡,白辛觉得有些新奇。他抬手取了过来,湿衣裳到了他手里即刻干爽。 有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