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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湮温顺的将头靠在男子的胸膛,轻声道:“倒是没有看到什么具体的东西,只是在梦里听见了一首曲子。”
“听见一首曲子?”苍妄有些疑惑,不太能够理解光听见声音却看不见画面的梦该是个什么模样。
“嗯,那首曲子是织霞临走之前弹给我听的,曲谱我自是熟悉,只可惜弹奏出来的琴韵始终不及她的一半。”风湮淡淡的说道。
“这事倒是听你说起过,不过你却是从来没想过要弹给我听听。”苍妄的语气似乎是有些幽怨。
风湮轻叹一声:“不是我不想弹给你听,只是这曲子本就哀婉,我又弹不出其中深意,如此不伦不类,怎好在你面前献丑。”
苍妄闻言却是朗声一笑:“哈哈哈哈哈孤高冷傲的洛河神女居然也有担心自己会出丑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呢?”
风湮坐直了身子,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应他的话。沉默了片刻之后,风湮才又开口道:“看来,是时候把他接回来了。”
“他?是谁?”苍妄不解的问道。
风湮微微蹙了蹙眉,淡淡道:“青龙王严正的第七个儿子,一个命格多舛的小家伙。”
“严正的儿子?那老小子儿女妻妾成群,倒是不妄为龙。”苍妄似有些淡淡的讥讽,顿了顿又道:“你怎么会掺和到青龙一族的家务事里面?”
风湮垂了垂眼,缓缓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对苍妄叙说了一遍,从严正迫于无奈冒然来到洛河宫求一个破解之法,到她后来冥冥之中前往人界在南海与洛河的交界之地遇到了欲图将孩子送往人界的素琴,再到她将那满身伤痕意外坠入洛河的小家伙救起,最后送入灵墟观修习仙法。
苍妄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末了却是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呵,看起来你和那小家伙还颇有些缘分。你是打算将他接回洛河宫,亲自为他授业?”
风湮闻言抬起眼来,淡淡的盯着苍妄的脸,好一会儿才悠悠然说道:“我为他授业怕是不太合适,不过现在这洛河宫,也不止我一个主人了不是吗?”
苍妄微微一怔,随即无奈的笑了笑,“湮儿,你算是拿我当上门女婿了?”
风湮也轻轻扬了扬唇角,“旁人便是想当这个上门女婿怕是还没有机会呢。”
“好吧”苍妄感慨了一声,“不过我可是从来不收徒弟的,但愿那小子能对我的胃口。否则你就让他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放在这里碍着我们的事儿。”
风湮面上一热,啐了一口,“没个正经。”
苍妄知她这是有些羞臊了,便也没再出言调笑,只轻声又问:“这么说来,今夜这个没有画面只有乐曲的梦就是为了提醒你去将那头小青龙给接回来?”
风湮有些迟疑,但细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确实没有看到任何旁的预示,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日天还未亮,两人便动身离开了洛河宫,只不过苍妄是要回修罗界,而风湮则是要前往灵墟观。
就像风湮所言,如今这洛河宫已经不完全只属于她一个人了,苍妄俨然已经成为了这里的第二个主人。在频繁的穿梭于修罗界与洛河的这段日子,苍妄是深深的体会到一个长距离传送阵对于自己的重要性。
虽然他法力强悍,但如此遥远的距离还是让他十分不满于往来路上耽搁的时间,于是在他彻底掌握了人皇伏羲留给其后人的布阵之法后,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在他的寝宫与风湮的琉璃暖阁内各布下了一个阵眼,以方便自己随时来与他心仪的女子温存。
目送苍妄启动阵法从自己的暖阁之中离开,风湮的神情渐渐的恢复了往日了冰冷,她掐指算了算,面色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你这是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怎么我才刚走,你就这副模样?”苍无念盯着“近在咫尺”的风湮,不解的对着身边的画倾城问道。
结果等了一会儿,身边的女子却是没有对他做出回应。
苍无念疑惑的扭过头来,却发现身边的女子与记忆幻境之中的她此时是一个表情。
苍无念怔了怔,一把牵起女子的手,不解道:“湮儿,你怎么了?”
画倾城这才缓过劲来,急忙摇了摇头,“哦,我没事。”
“没事?你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苍无念剑眉微蹙,语气是明显的不信。
第七百八十九章 缘起54()
画倾城噘了噘嘴,闷闷道:“我真的没事,只不过是算出了青辞在灵墟观过得并不好,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谁知她这番说辞却是换来男子的一声轻哼,“呵,当年你和那小子不过才相处几日,他过得好与不好和你有什么干系?”
“是与我没有什么干系,可是我真的就是因为这个而感到了不舒服,我自己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脸上才会出现这样的神色啊。”画倾城感觉自己的辩解有些无力,但还是指着过去的自己努力的解释着。
“所以说,当年你不知道自己心头为何不舒服,如今的你也还是不知道?”苍无念还是有些狐疑。
画倾城秀眉紧蹙,细细想了想才不太确定的说道:“大概是因为我觉得,青辞非接回来不可,但是接回来之后似乎会发生一些什么我还预料不到的事情,所以隐隐的略有些忧心吧。”
似是为了证明画倾城的想法是对的,就听他们面前的风湮轻叹了一声,自语道:“小家伙,从今往后,你的命格恐怕就再也由不得谁掌控了,是好是坏听天由命吧。”
说罢,就见风湮周身金光一闪,消失在了琉璃暖阁之中。
记忆幻境之中的光景随着风湮的消失也是一阵迷乱,苍无念和画倾城很快便随着记忆中风湮的脚步来到了一个灵气浓郁的仙山福地。
“看来前面就是灵墟观了?果然是个修行的好地方。”苍无念放眼远眺,感慨的说道。
画倾城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期待的道:“说起来青辞那时候已经被送来这里近百年了吧?也不知道现在的他长大了没有,仙法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
苍无念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你这小脑瓜子都是什么记性,你之前才说了算到他在灵墟观过得不好,既然过得不好,又怎么可能习得什么厉害的仙法。”
画倾城一怔,随即小脸便耷拉了下来,“也是,他的仙根都被封印了,若是没有强大的外力介入,恐怕这么些年他依旧如同一个凡人那样,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说话间,他们已经尾随风湮的步伐缓缓的靠近了灵墟观的护山大阵。
本以为风湮应该会直接亮明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入灵墟观,然后堂而皇之的将青辞给带走。结果出人意料的是,风湮居然是隐匿了自己的身形,悄悄潜了进去。
苍无念牵着画倾城的手跟在风湮的身后,略有些错愕的说道:“堂堂洛河神女,怎么还搞起了小偷小摸的动作来?”
画倾城不满的哼了一声,“什么叫‘小偷小摸’?你没看出来我这是想暗中观察一下青辞吗?”
苍无念闻言咂舌道:“你想暗中观察什么?看看他是怎么被人欺负的?你这狠心的女人哎”
“你”画倾城语塞,索性闭上嘴来不说话了。
事情正如苍无念无意的猜测那般,他们跟随着风湮在灵墟观四下环绕了一圈之后,果然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肩上挑着两桶水,晃晃悠悠的朝着伙房走去。
那个身影自然是青辞无疑,只是那一身与灵墟观弟子的装束截然不同的破旧衣衫看得画倾城忍不住眼眶一红。
此时的青辞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模样,眉宇间难掩的清秀与现在的他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可光是看他那副柔弱的小身板,着实难以相信他是一头将近七百岁的青龙。
少年将挑来的两桶水颤颤巍巍的注入了一个硕大的水缸之中,然后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又重新挑着空桶从伙房离去,前往他之前打水的地方接着挑水去了。
望着少年单薄的背影,风湮微微蹙了蹙眉,却并没有要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苍无念却是瞧了瞧那硕大的水缸,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看来,将这水缸装满水,就是他每日的早课了。”
“我是送他来修习仙法的,又不是送他来挑水劈柴的,这灵墟观欺人太甚了!”画倾城愤愤的说道。
苍无念的目光则是微微恍惚了一下,半晌之后轻叹了一声:“没有家族的庇佑,自己又无法拥有强大的力量,如此这般寄人篱下,再苦再累也只能自己扛着。”
男子这番话说得颇为感慨,画倾城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他的脸,这才发现他的眼中有一丝淡淡的迷离。
画倾城怔了怔,忽的想起了苍无念这一世的经历,在他丢失了自己所有的法力重修肉身成为一个弱小孩童的时候,他也曾在人界如此这般迫不得已的寄人篱下过。虽然苍无念从未与她提及那十几年他是如何过来的,但是身处千机阁那样复杂的环境之中,这个男子所吃过的苦也是画倾城根本不忍去想象的。
“阿念那些过往,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委屈?”画倾城抬手轻抚男子的面颊,心疼的问道。
苍无念轻轻勾了勾嘴角,抓过女子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也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能跟你长相厮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画倾城只觉得心头堵得发慌,都是因为她的缘故,与她最亲近的两个男子无端的要经历这么多的苦难,这一刻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不知道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记忆幻境里,风湮就这么淡然的隐匿着自己的身形尾随了小青辞一整日,事不关己一般的看着他独自一人挑满了整缸水,然后看着他被人故意找茬引发争执,最终与人扭打起来,结果却还受到了不公正的审判。
这一切的一切,风湮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少年的坚忍和倔强她都能感受得到,不得不说她有些欣慰,也有些担忧。这个孩子无疑是个十分优秀的苗子,光是他体内纯正的青龙血脉就足够让他有朝一日傲然于天地。可是联想到他的命格,再看看他目光之中的愤恨与不甘风湮知道,这个孩子或许会成为一把双刃剑,他深重的执念支撑着他没有沦落为任人欺凌的软骨头,但也正因为如此,若是不好好引导,让他误入了歧途,恐怕将会是祸患无穷。
一日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一日的暗中观察已经足够风湮了解这个孩子近百年在此处最真实的生活状态。
夕阳西下,少年青辞拖着伤痛的身躯缓缓的走到了灵墟观通往下山之路的阶梯上,衬着那一条看起来没有尽头的路和少年被拉长的影子,一股子凄凉和萧索就这么无端的自他的周身散发了出来。
青辞呆呆的凝望着路的远方,好半晌之后才寻了个墙根,将自己本就弱小的身体蜷缩在角落,好像恨不得远离一切,让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一副不该属于他这张稚嫩的脸上会出现的淡漠,不过这种淡漠并没有维持多久,豆大的泪珠便如冲垮了大坝的洪水般宣泄而出。
画倾城看得心都碎了,急急冲上前去就想要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