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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重华都这么说了,殷三秋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这世道就是如此,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过听对方那志在必得的口气,殷三秋也不那么紧张了。他认识俞重华这么多年,从一开始的欣赏到后来的敬畏,他深知俞重华这个人十分的不简单,既然他说手里捏着季子安的命门,那就说明这个男子有十足的把握对付自己的敌人。
结束了对话,俞重华扭过头看了看身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伸手抚了抚女子的面颊,自语道:“季子安那小子对你还真是痴心不悔,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邪术将你的记忆和魂魄都给留了下来。不过你既然还活着,就陪我一起看好戏吧。”
此时的俞重华已经身处清虚观,在前往清虚观之前他还暗中去了一趟曲平山,就在山脚下一个僻静的林子里,妙蓝将昏迷中的姬无心交给了他,然后他就理所当然的将这份“大礼”带到了清虚观,等着时机成熟了再回去将他们一举拿下。
巫族那边,季子安带着身边几人很快的按照记忆中的那条路来到了季家的府邸,那是他曾经的家,也是他曾经一度想要逃离的地方。
千余年之后再一次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季子安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入眼的情况的确是像殷三秋说的,房屋宅院看起来都有人打扫过,除了东西变得陈旧了,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推大门开门走进正堂,迎面扑来的气息有些阴森森的,大概是太久没有人气的缘故,季府几乎都快变成一座阴宅了。
季子安皱了皱眉头,袖袍一挥,将整个府内所有房屋的门和窗都给打开了。阳光瞬间照进了屋内,一股淡淡的霉味夹杂着些许温暖阳光的气息弥漫在众人的身边。
季子安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便急急绕到内屋,撩开布帘抬眼望去,就看见两个男子一动不动的分别躺在两张床上。
“爹,堂兄”那两张熟悉而又久违的面孔映入季子安的眼帘,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忍不住的在颤抖。
“那个就是子然?”凤歌眼底含泪,望着床上那个明显年轻的男子问道。
季子安点了点头,“没错,他是三叔的儿子,比我年长一岁。”
“老头子,快,看看他们两个现在情况如何!”凤歌扯了扯季延的衣角,两人急急奔向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画倾城稍微走近了几步,细细打量起床上那两个男子。
“看出什么来了?”苍无念在一旁小声问道。
画倾城摇了摇头,“没有把过脉,不能确定他们究竟是怎么了。可是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即便有了龙血花,也治不好他们?”苍无念蹙眉低语。
“凭借龙血花的力量治好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觉得俞重华没理由让他们安安稳稳的活着。毕竟季公子已经离开了千余年,俞重华想在他们身上动什么手脚有的是机会。”画倾城轻声答道。
见这二人窃窃私语,季子安微微垂了垂眼,然后走到他们身边淡淡说道:“倾城姑娘,不如你也上前看看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虽知晓他们还活着,但是实际上我并不认为他们有完好如初的希望。
“龙血花不过是我返回巫族的一个筹码,只是没想到我做好了堵住巫族这些悠悠之口的准备,俞重华却脚底抹油的溜了,这让我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心头着实很不痛快。”
季子安能有这样的觉悟,画倾城倒也并不觉得意外,这个男子骨子里是十分冷情的,又或者说是他将这一生所有的热情都在黎姬身上耗尽了。
他离开巫族千年有余,他的父亲和堂兄也已经这样沉睡了千年有余,从本质上说,他们就算三魂齐全,也同云蕊和古忆凡那样失去半缕生魂的活死人没有什么不同。
这千余年俞重华一定可以有很多机会找很多借口用很多手段直接将季晋岚和季子然弄死,但是他没有,他吊着这两个男子的一口气,还定期派人过来打扫照料,一个是为了在巫族之中树立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另一个就是为了等待季子安回来的那一天。
可是画倾城又有些想不明白,俞重华既然一开始就在算计季子安,那为什么如今季子安回来了,他却反倒不见了踪影?明明巫族已经是他的地盘了,在这里他可谓是占尽地利与人和。
就在画倾城愣神的片刻,季延和凤歌已经替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诊了脉,不过从两位老人家的面色来看,情况显然是不容乐观。
“爷爷奶奶,爹和堂兄的情况如何了?”季子安轻声开口问道。
两位老人家相视一眼,却是为难的摇了摇头。
季延说道:“不知道俞重华那个小畜生到底对他们动了什么手脚。他们体内的生机只够让他们吊着这口气。”
“那龙血花还能管用吗?”季子安又问。
凤歌叹了口气,“既然龙血花已经找来了,说什么也得试试啊。”
季子安点了点头,刚准备拿出龙血花,就听见屋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声音上来判断,来人应该还不少。
几人神色一凝,下意识的都朝着房门口看了过去,就见先前那个殷三秋带着七八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朝着屋内涌了进来。
“子安?真的是你!”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者颇为激动的往季子安身前走了两步,似是不甘相信一般。
季子安的嘴角勾了勾,态度竟是少有的温和谦恭,“大长老,是我,我回来了。”
这位被季子安成为大长老的男子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又将目光看向了季延夫妇。
随即,这大长老便瞳孔一缩,紧接着老泪纵横:“老族长,老夫人,真的是你们!”
季延夫妇有些疑惑的打量着他,好奇道:“你是”
“我是阿全啊!”大长老红着眼说道。
季延思索了一下,眼中的茫然被了然取代,“哦——我想起来了,肖家老幺,小阿全?”
“是我是我!”大长老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急急上前两步就要握住季延的手。
不过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季延的时候,苍无念却十分突兀的有了动作。
一道紫芒从大长老和季延之间闪过,堪堪将大长老伸向季延的手给挡了回去。
大长老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愠怒的看向苍无念,“你是何人?为何突然对我出手?”
季延也是不解的看向苍无念,“无念娃娃,你这是怎么了?”
苍无念眯着眼,将门口的几人通通扫视了一遍,口中淡淡说道:“俞重华自己躲了起来,便派你们来对付我们吗?”
“你这小子,你说话注意点!代长老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叫喊的吗?”几人当中有一人很不满的怒斥了一声。
殷三秋却不知何时退到了这几个人的身后,眼下正双手抱胸,一副等着瞧好戏的模样。俞重华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季子安在这种时候带着季延和凤歌大摇大摆的回到巫族,怎么可能不兴起一点波澜呢?
眼下巫族上下早就传开了,一开始他们只知道有几个人光明正大的破开巫族与外界的隔绝禁制来到了此处。很快就有人指出了这几个“不速之客”当中有一人是他们昏睡了千年的族长家的独子。
第六百零二章巫族3()
季子安当初是怎么离开巫族的全族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俞重华一党的有意引导,季子安几乎已经成了整个巫族族民眼中弑父杀兄的千古第一大魔头。
一开始还有些与季家亲近的长老执事之类的人帮忙辩解两声,奈何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季子安这一被驱逐便是千年未归,到了现在,这整个巫族除了俞重华开口,大概没有人能够给季子安正名了。
不过如今的季子安又岂是当年那个孤立无援茫然无措的愣头青呢?更何况名声什么的,他也早就不在乎了。
他这一次回来的目的十分的明确,一个就是救醒自己的父亲和堂兄,但是救醒之后他们能否安然无恙的继续活下去,他其实已经不报以什么希望了,不过是圆了自己千年来的一个执念罢了。另一个目的就是杀了俞重华,这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自打他在长越国遇到了紫卿客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出了一些猫腻,但是今日当他得知俞重华不在巫族的时候,他才深刻的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或许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无念兄,你发现了什么?”这么近的距离,季子安只悄悄的凝结了法力传了秘音。
苍无念神色淡淡,简单回了一句,“心魔。”
“什么?”季子安的面色微微一变,“你怎么知道?”
苍无念轻笑一声,“呵,你别忘了,我吸收过那玩意儿,对那种气息可敏感得很。这个家伙被种下心魔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我还能感觉到他的身上有那种气息。”
“可你这出手也太突然了些,我现在还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季子安有些无奈的说道。
苍无念暗暗挑眉,“我若不出手,怕是季延前辈一时不查要吃暗亏的。”
“我自然知道无念兄的好意哎,那就只有委屈一下无念兄了。”季子安道。
“怎么?你想把我交给他们处置?”苍无念半开玩笑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季子安暗暗向他投去一个白眼,然后就见他对着身前的大长老拱了拱手,指着苍无念说道:“各位稍安勿躁,这是我为爷爷奶奶新炼制出来不久的傀儡,其意识和身体还没有很好的融会贯通,所以对于靠近爷爷奶奶的陌生人他都是这样的态度,还请各位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至于方才从苍无念口中说出的对俞重华不敬的话,季子安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解释,这些人之中谁的心里还没点数,季子安与俞重华本就是水火不容的。
“傀儡?”众人愕然,包括苍无念自己也暗暗挑了挑眉。
他没想到季子安所谓的“委屈”,居然是把他的身份介绍为傀儡,也亏的是熟识了,换了别人,苍无念保不齐在听到这样无礼的介绍之后会赏对方一支骨笛。
“哼,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在场的谁不是巫族之中有点能耐的人物,我巫族何时有人能够炼制出这样的傀儡?”其中一人不满的喝道。
季子安耸了耸肩,“你们进入过禁地?”
轻飘飘的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在场的除了季家的这四个男子,的确没有任何一人进入过巫族的禁地。
趁着他们无话反驳之时,季子安又加了一句,“若你们当中有人对我这些年的行踪有所调查,应该不难知道这几年我身边就出现过这样的傀儡。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傀儡是个女子。”
这话一出,倒是彻底让他们无言以对了,他们身为巫族的核心,自然对他这么多年来的行踪是有所耳闻的,所以眼下他非要说苍无念是他的傀儡,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见大家伙儿都不吭声了,季子安才笑了笑道:“今日回来得匆忙,还请各位长老执事们先回去吧,待我将父亲和堂兄唤醒,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一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