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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动却是成功的将他最后一丝理智给燃烧殆尽了,因为对方说到激动之处,竟是对着小青辞吐了一口唾沫,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他的禁忌,曾经在那个应该被称为“家”的地方,他就是这样被那些所谓的“家人”欺凌的,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朝他吐唾沫,说他不详,说他和他的母亲都应该被处死。至此,他恨透了这世上所有对别人吐唾沫的人,而唾沫这种东西也让他感到无比的恶心,无比的厌恶。
毫无疑问的,他动了手,也毫无疑问的,他被群起而攻之。事情的最后,是他一个人受了罚,其他的孩子只是被口头训斥以示惩戒。
他依然记得,那天他受完罚,拖着疲惫而疼痛的身体缓缓的走到了灵墟观通往下山之路的阶梯上。俯瞰着那一节节望不到尽头的阶梯,他茫然而无助的蜷缩在墙根的一角。从那几个孩子辱骂他,动手打他,到他接受不公平的审判而受罚,他始终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因为母亲曾告诉过他,他的体质很特别,他的血统很尊贵,他一生可流的眼泪很有限。他不明白自己的眼泪有什么特别,但是基于对母亲无条件的信任,长这么大,无论他有多么的悲伤难过,他都始终未曾哭泣过。
可是如今,他再也不想坚强了,或者说,一直以来他就没有坚强的资本。仅仅只是因为母亲说他此生能够流泪的次数有限,所以他一直未曾哭泣过。
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在他瘦弱的身体上,没有人看到他躲在观外的墙根,如果有,恐怕也没有人会关心他,搞不好可能又会让他受一顿罚。不知怎的,他忽然就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就只是个无用的废物,被全天下所遗弃,就像那些人说的,他如此不详,早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眼泪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心头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就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化为无尽的泪水冲刷着他孤寂的心灵。
不知哭了多久,他隐隐感觉身边似乎来了个人。急忙朝着脸上抹了一把,不想被这灵墟观中的任何人看见他的脆弱。可是刚刚一抬眼,一抹淡紫色的裙角便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入他的眼帘。
“姐姐”只是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裙角,小青辞便忍不住喃喃开口唤道。待他抬起头来,便见着面前站着的正是当初他在那洛河宫中的琉璃暖阁内见到的那清冷绝世的女子。
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女子,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那时候就仿佛见到了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甚至比他的母亲还要亲,那一刻所有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他竟是不管不顾的一把扑进了女子的怀里,像个孩子那般嘤嘤哭泣了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当时的他已经长到女子的肩膀那么高了,不再是初见时那软糯小童的模样了。
第一百七十章青辞的回忆3()
女子微微愣了愣,好半晌才有些僵硬的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淡淡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应当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泪是很珍贵的吧。”
小青辞的身体骤然一僵,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急忙松开了环在女子腰上的手,狠狠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姐姐,对不起。是我是我许久未曾见到姐姐,心里有些激动罢了。”
女子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当初送你来此处,是我疏忽了。我这便带你离开吧。”
说罢,女子竟是牵起他的手,转身便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候,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声高喝:“站住!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女子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平静而冷淡的答道:“洛河,风湮。”
来人似乎是愣住了,在思量着这“洛河风湮”是哪号人物,却听得另外一个声音说道:“不管你是何人,都休想私自将我灵墟观的弟子带下山去。将人留下,速速离去!”
女子闻言却好似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来,淡淡道:“便是灵墟子亲自前来,也没有资格叫本宫将人留下。”
“大胆!你竟敢直呼师尊名讳,莫不是以为我灵墟观如此好欺!”那小童一张白皙的脸蛋顿时气得涨红。
“你们留不下我的。这孩子我带走了,若是你们觉得有必要,便跟灵墟子说一声吧。”女子没有想要继续理会他们的意思,牵着小青辞的手便往山下走去。
“道友请留步!”还没走两步,一个气息悠远的老者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入小青辞的耳朵里,这也令他着实吃了一惊。听这个声音,来人的仙法修为定然是极高,也不知这仙娥姐姐能不能敌得过。
女子闻声一声轻叹,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不知我观中弟子可是何处得罪了道友,还请道友高抬贵手,看在贫道的面子上将他留下吧。”老者的声音自小青辞的身后响起,他一时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对方鹤发童颜,一声灰白道袍,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若是他没有猜错,这老者定然是灵墟观的观主灵墟道人。
然而可悲的是,小青辞被送到灵墟观这么多年,今天却是头一回见到这位仅在师兄弟们口中听说过的法力高强无比的“师尊”。
女子此时才缓缓转身,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声音清冷的说道:“本宫真没有看出来,他哪一点像是你灵墟观的弟子了?”
女子这话倒是不假,小青辞在灵墟观这么多年,连一套正儿八经的弟子装束都没有,这一身破旧不堪的打扮,连外门弟子都不如,的确是怎么看也不能被称为“灵墟观弟子”。
出乎小青辞意料的是,那灵墟道人在看清女子的容貌之后,顿时面色大变,急忙诚惶诚恐的抬手作揖:“不知宓翎神女驾临,贫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这些虚礼就免了,你们没有能力教好这个孩子,放在这里是屈才了。今日我便将他带走,灵墟子就不必远送了。”女子清冷淡漠的留下这句话,再也没有继续逗留的意思,牵着小青辞直接走下了石阶。
小青辞直到这时候,才知道这个在他看来无比惊世绝艳的女子竟然是洛河的宓翎神女,那个拥有上古至宝洛书残片、可以窥视天机的宓翎神女。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灵墟观最后一眼,顺便将灵墟子脸上那精彩至极的表情也收入眼底。
这大概就是实力与身份的差距吧。
他来到灵墟观这么多年,没有身份背景,没有仙法底子,在外人看来性子孤僻又倔强,因此在观中受尽冷眼与苛责。而身边这位神女几句话,便吓得这灵墟观中最高高在上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不知他要等到何时,才能拥有这样让人光是听见名头便闻风丧胆的实力呢?
再一次来到洛河宫的琉璃阁,小青辞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真正的家中那般轻松与自在。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也仅仅只是曾在这里住过几日而已,为什么再来到此处会感觉如此亲切。
“今日你便在此处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女子将小青辞安置在琉璃阁边上的一间独立的厢房之中,留下一句话便翩然离去了。
那一夜他睡得很好,大概是这么多年来他最为放松最为舒心的一夜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在睡梦中竟是莫名的感知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他虽然法力很弱,但是这么多年战战兢兢的生活,他的危机意识不是一般的强烈。
豁然睁眼,坐起身,他却看见他的屋子里不知何时进来了一名男子。男子身形挺拔颀长,一身紫金罗锦长袍,那张堪称鬼斧天工雕琢过的俊美脸庞在这身长袍的映衬下显得尊贵无比。最让小青辞在意的是,这个男子居然有一双深紫色的眼瞳,看起来甚是奇异与神秘。
此时男子正站在距离他的床榻不足一丈远的地方淡淡的看着他,见他一副情绪紧绷的模样,男子微微点了点:“不错,小家伙的确有点意思。”
小青辞的眉头瞬间纠结了起来,沉声道:“不许你叫我小家伙。”
是的,不许。因为只有神女姐姐这么叫过他,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危险男子,怎么可以随便使用姐姐对他的称呼。
“哦?”男子微微扬了扬眉角,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淡然问道:“不叫你小家伙,那你倒是说说,我该叫你什么?”
小青辞的脸微微有些涨红,半晌之后才嘟哝道:“我我叫青辞。对,青辞!”
“青辞?”男子微微一愣,随后竟是一脸恍然的轻笑了起来,对着正从门口走进来的女子柔声说道:“湮儿,这是你给他取的名字?”
小青辞这才发现,宓翎神女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走进了他的屋子。听见男子方才问的那句话,他的脸不由得涨得更红了。他没有名字,“青辞”二字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正是源自于多年之前女子说是为他践行而弹奏的那一曲青丝挽辞。
“我还真是从来没想过给他取这么一个名字,这小家伙倒还颇有些风雅。”宓翎神女缓缓的走到男子的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清冷的模样。
小青辞不由得有些痴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当真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仿佛只要她浅浅一笑,这世间万物便都在刹那之间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小青辞大吃一惊,只见这俊美尊贵的男子朝女子伸出了手,轻轻的揽过她的肩膀,女子便十分乖巧温顺的靠在了他的肩头,两人之间亲昵的举动如此的理所当然。而床榻之上的小青辞就仿佛是空气一般,完全被他二人忽略了。
“我见你对这孩子似乎十分上心,不如什么时候你也为我生个孩子吧,正好跟他也有个伴。”男子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也因此有些灼热起来。
可是小青辞的面色却顿时变了变,他不知道一个男子究竟是如何让一个女子受孕的,但是他很小的时候曾经无意间撞见过自己的父亲与别的女子翻云覆雨的模样,当时他的父亲也是这般对身下的女子说,说要她为他生个孩子。而那女子却是气若游丝娇喘连连,也不知究竟是痛苦还是愉悦。
思及此,小青辞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掀开身上的锦被,三步并作两步蹦到了女子的身边,一把将女子从男子的怀里扯了出来护在自己的身后,仰着头对着男子怒目而视,沉声喝道:“不许你欺负翎儿姐姐!”
“欺负?”男子似是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深邃的紫眸看向小青辞身后的女子。
女子那一贯淡漠的脸上竟是不知为何浮起了一抹红晕,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对着青辞说道:“他是我的心上人,又怎么可能会欺负我呢?”
“他他要你为他生孩子,就是想要欺负你!”小青辞涨红着脸,却是分毫不让的说道。
“小家伙,你喜欢你的翎儿姐姐,是不是?”男子的眼神微凝,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小青辞不明所以,梗着脖子倔强的应道:“当然,翎儿姐姐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青辞就是死,也要保护翎儿姐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闻言,男子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他眯了眯眼,沉声道:“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