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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妙曦不由微微动容,鬼使神差的小声说道:“有人一直护着,其实也挺不错的。”
是的,她看得出来他其实一直想护她周全。烦事都不想让她操心———譬如处置妾室一事,以及替母亲求医一事,他只默默的打点妥当,不叫她操半点心。
若说妾室本就是他自己惹的麻烦,活该由他亲力亲为。
但古氏的事,却是该她这个女儿亲力亲为才是,可他却替她安排打点好了一切……
孙妙曦以前曾听人说过一句话———只有真正爱你的男人。才会真心对你的母亲好。
她当时有些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此刻却是完完全全的理解了,并为之感动。
她不由抬眼看向展灏,把先前小声说过的话大声重复了一遍:“有人一直护着,其实也挺不错的。”话虽然还说得有点隐晦别扭,但里头包含的谢意却是真诚的。
展灏听了身形微微一滞。随即丢给孙妙曦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眉眼却是舒展了几分。
他是甘愿为孙妙曦做这一切,甘愿当她的保护伞,因此他并不想她内心太过内疚,只笑着握了握她的掌心。便将话题岔开:“江州的罗刹江潮被称为天下第一潮,每年的这个时候前往观潮最是时候,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京,江州离这儿也不算远,不如我带你去看看天下第一潮?”
“天下第一潮?”孙妙曦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眼底只剩下兴奋和期待。
“嗯,据说海潮来时、声如雷鸣,排山倒海、蔚为壮观。”
“想看!”
孙妙曦既然想看,展灏自然立刻带她动身,几日后他们便立在罗刹江的堤坝上,沿着堤坝一路往下走,一面赏潮,一面闲话。
与此同时,在罗刹江另一头的雁古塔上,六皇子正搂着孙妙雪眺望江面。
孙妙雪低着头,半合的眼帘迸射出一道恨意,直视江另一边的孙妙曦。
“你居然找人设局。”六皇子脸贴在孙妙雪耳际,语气温和溺爱。
孙妙雪一时分不清他的喜怒,索性垂了眼,咬住嘴唇不答。
“丢脸。”
孙妙雪一怔,暗忖六皇子这是生气了?
他是送了几个人任凭她差遣,但却曾说过让她不要轻易去找展灏麻烦。
但她看孙妙曦那般得意,实在是忍不住……
“殿下,我知道错了。”孙妙雪内心忑忑不安,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栗,生怕喜怒无常的六皇子会突然翻脸。
“你知错了?那你可知你错在哪里?”六皇子轻轻咬住孙妙雪的耳垂。
孙妙雪飞快的答道:“我……我不该擅自对付展灏,殿下说过他暂时动不得。”
“你又错了,”六皇子突然猛地将孙妙雪的身子扳过来,捏住她的下巴轻语:“不是动不得,是一动手,就要让他再无喘息之机。”
“是,我错了,我给殿下丢脸了。”
孙妙雪的下巴被六皇子捏得隐隐生疼,她却不得不强颜欢笑。以柔弱乖巧的姿态讨他欢心。
“你和女人磨镜不丢脸,你用了我的人,却还被展灏反过来算计,才丢尽本殿下的脸。”六皇子说完突然松手。语气无比温柔、满是溺爱:“可谁让你是本殿下的女人?你既丢了脸,本殿下就得替你把脸找回来。”
“怎……怎么找回来?”孙妙雪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语气下意识的颤抖。
“你很快就会知道……”
六皇子将孙妙雪推到雁古塔最外围的围栏上,示意她看向远处的罗刹江,自己则取出一个西洋挂表,看着表上的指针轻声倒数:“三、二、一……”
轰隆!
江堤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紧随那声巨响而至的,是罗刹江决堤后那宛如千军万马的泄洪声!
“雪儿,这才是最美的潮涌,才配被称作天下第一潮。”六皇子饶有兴致的倚着围栏,欣赏洪水肆虐带来的震撼景观。
孙妙雪却无法似他那般淡然赏景。她望着那如咆哮巨龙般的洪水,看着瞬间被淹没的江堤和村庄,俏脸惨白如纸,只觉得喉口似被人狠狠掐住般,一连张了好几次口。才艰难的将想问的话问出来:“这就是殿下所说的,一动手,就要让他再无喘息之机?”
“嗯。”
“那……那住在江堤下的人呢?哪里不是有不少村庄?”
“他们?就当本殿下送给展灏的陪葬品吧。” 六皇子语气淡淡的,仿若被洪水吞噬的那些人不是人,不过是些器件物品罢了。
孙妙雪整个人颤抖得更加厉害,她甚至连话都不敢再同六皇子说———江堤一决,洪水瞬间吞噬上万条无辜百姓的性命。他却完全不为所动,反而还饶有兴致的欣赏洪水是如何收割人命!
恶魔!
他才是真真正正杀人不眨眼的色魔!
恶魔一怒,罗刹江决堤,洪水如巨龙,被它席卷过的地方不见生灵。
孙妙曦和展灏自然也逃不过这一劫……
他们原就沿着江堤行走,洪水来得又凶又急。他们根本来不及逃离,只能迅速爬上最近的一颗大树,紧紧抱住树干暂时躲过一劫。
但水位却越涨越高,眼见着就要没到他们栖身之处,他们身旁那些稍矮一些的树木。早已被淹得只剩下树顶那一小撮树叶。
展灏一手抱住树干,一手抱住孙妙曦,同时四下搜寻生机,很快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瞭望潮汛水位的塔台。
那座塔台很高,只要他们能上到塔台,就能逃过一劫,但……塔台离他们却有些距离。
“展灏,我们会不会回不去了?”孙妙曦从未遭遇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凶险,饶是再镇定,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下意识的往展灏身旁靠去。
“不会,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展灏一面安抚孙妙曦,一面迅速的在心里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孙妙曦得到展灏的保证,哪怕此时此刻,他的保证显得有些不切实际,但她却还是莫名的心安不少。
她望着展灏棱角分明的侧脸,鬼使神差的说道:“其实……其实你做了这么多,我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我知道。”
展灏想借力一步步的前往塔台,他看到有浮木飘过来,就抱着孙妙曦施展轻功,以脚点木,借力到离塔台更近的一棵树上,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展灏突然停了下来。
“阿曦,如果可以,我其实很想早点找到你。”
“想多早?难不成你想和我订娃娃亲?”
孙妙曦心想展灏一连施展了好几次轻功,怕是已经累了,便也不催他快点,还故意笑着打趣他,想缓和下彼此的心情。
“很早很早很早,最好是你一生下来,我就守在你身旁。”
这样,他来得也足够早,她就可以不必那么累———她的仇可以由他来报,他身边也不会再有一堆让她烦心的女人,他们就能有一个更好更完美的开始。
展灏见他不过停下来说了几句话,水位就又涨高了几分,立刻抱着孙妙曦又行动起来,还是以脚点木,借力到离塔台更近的一棵树上,又如此反复了几次,他们终于勉强挪到了离塔台三仗远的一棵树上。
孙妙曦估算了下展灏之前抱着她飞跃的距离,激动难耐的说道:“只要再跃一次,我们就能上塔了!我们……唔……”
展灏突然吻住兴高采烈的孙妙曦,将她余下的话全部堵在嘴里。
“阿曦,”展灏吻完孙妙曦,不等她娇嗔发脾气,就抢先出言唤了她一声,待她带着几分迷茫和不解望着他时,他才一字一句的表白道:“我心悦于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永生永世都不会变。”
孙妙曦被这突然而至的吻,以及唐突的告白惊得瞪大双眼———这不是展灏第一次吻她,但却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正儿八经的向她表白。
ps:作者君是不会承认这一章突然告白,有点生离死别,交代后事的感觉~嗯,绝对没有!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生死
也许每个人女人,在这种凶险且生死难测的情境下,被一个早已悄然住进自己心里的男人表白,都会十分感动吧?
孙妙曦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感动,但她却被展灏突如其来的表白感动了,一颗心似小鹿乱撞般“砰砰砰”直跳,又似吃了蜜糖般甜滋滋的。
她的两颊悄悄爬上两抹红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的没话找话:“你干嘛突然吻我?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都还没脱险呢。”
展灏目不转睛的望着孙妙曦,道:“我怕我……”不吻就再没机会了。
“你说什么?”
洪水奔涌的声音很大,展灏声音又太轻,孙妙曦一时没听清楚他所言。
展灏一双眼依旧舍不得从孙妙曦脸上移开,目光一遍遍的描绘她的五官,想把她的模样记得更牢,嘴上却是改了口:“没什么,我是想说我突然想吻你,就吻了。”
“……”
孙妙曦俏脸更红了———这家伙怎么突然一个劲的说肉麻的话?
也不看看现在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这些事就不能等他们脱险后再慢慢说吗?
但她的心越来越甜,心情越来越飘飘然是怎么回事?
孙妙曦越想越羞,不由把头埋在展灏怀里,故作嗔怒的声音细弱蚊声:“我们快离开这棵树吧,我看它也快支撑不住了。”
展灏突然将脸埋在孙妙曦脖颈里,贪恋的吸着她发间的清香,辗转流连了许久,才硬下心将孙妙曦拉出自己的怀抱,带着一丝歉意说道:“说出来有些丢脸———我先前运功太多次,眼下已有些体力不支,怕是无法抱着你一口气跳跃到塔台上了。”
孙妙曦闻言顿时紧张起来,怕展灏会突然支撑不中掉下去,下意识的紧紧将他抱住:“那怎么办?”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还没弱到这个地步———放心,我只是无法抱着你跳跃,我自己一人的话,这点距离还是能轻松跃过去的。”展灏说着矮下身子,用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认真嘱咐道:“阿曦,你轻功虽不如我,但站得高就跃得远,你一会儿踩着我的肩膀,全力施展轻功,一定能顺利飞跃到塔台上。”
孙妙曦对展灏十分信赖,对他的话丝毫不疑,只自然而然的问了句“那你呢?”
“你借着我的肩膀跳跃过去后。我自己一人轻松了,自然随后而至。”展灏说着不由分说的将孙妙曦抱高,让她踩到自己的肩膀上,怕她自己一人害怕,又柔声安抚道:“你过去后别怕。乖乖呆在原地,我会紧随你而至。”
孙妙曦在心里把展灏的话默念了一遍———你别怕,我会紧随你而至。
有了他这句话,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们认识这么久,他从未对她食言过不是吗?
她相信他既然对她做出的承诺,就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做到。
孙妙曦很快点了点头,乖乖的照着展灏的嘱咐。以他的肩膀为踏点,奋力施展轻功,终于成功到达瞭望台。
孙妙曦一安全着落,立刻转身冲展灏挥手,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我顺利过来了,你快过来!”
展灏轻轻冲孙妙曦摇了摇头。低低说道:“阿曦,对不起,我不得不对你食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