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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歌的样子酷毙了,微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样子令人陶醉,特潇洒。他的歌其实唱得挺棒,吉他也弹得挺好。他放下吉他,跑过去打架子鼓,那疯狂而热烈的神态真是迷死人了。我们班女生都跑过去看,我喊了半天没一人儿听我的,我也忍不住跑了过去。谁知一看到我,他突然不打了,跟那儿站着,手抱着胸,斜睨着我。我向他伸了伸舌头,招呼我们班女生过去排练。我们班女生都跟疯了似的,那小样儿就跟看到大明星似的,一个劲儿地起哄,要稻草继续打鼓。稻草用头示意说,有她在,我不打。我们班女生一起倒戈相向,眼光齐刷刷地指向我,就跟我做错了什么似的。面对那些个如箭般锐利的目光,我投降了,我走一边去吧我。临走,我拉王盈,王盈甩开我说,别拽,我再看会儿。那眼珠子都快掉稻草身上了。我挨着个儿问我们班女生,有那么好看吗?有那么好看吗?没一个回答我,都跟那儿白痴似的瞪着那根稻草。我靠!都成花痴了。
我走过去,把音乐放到最大,压住了稻草的鼓声,那厮终于没声儿了。我们班女生也终于都悻悻地走了回来。我说,你们这群卖主求荣的家伙。她们说,都是你,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他唱得多好,弹得多好,敲得多好呀。你要不跟他闹,他就不会不要你看了。我说,哎!你们有对他的这热乎劲儿,还是用来追星吧。她们说,那大明星多久才能见一回呀,这多方便,天天都可以看到。我说,就是了,天天都可以看到,着什么急呀,别看多了看得吐了,那才真是“呕”像呢。一女生居然跟那儿大声儿地叫着,我爱你!陈凯迪。这家伙,比林云帆出现还拉风儿。
第二天,当我率队到达操场的时候,操场中心不幸已被稻草等人占领。由于我们舞蹈场面大,需要很大的地盘,所以我过去跟他商量,让他们退到一边去。他们不理我,自顾自地跟那儿大敲大唱。我扭住陈凯迪的耳朵,他负痛,低下头来。我冲着他耳朵大吼,我们要用操场,请你们走一边儿去。他招呼乐队停下,然后一边揉着被我拉痛的耳朵,一边说,凭什么呀?这是你们家的?我说,对不起!我们在为校庆出力,何况我们人多,需要的地方大点儿,希望
你们让让。他说,亏你还是学中文的,就不知道说点儿客套话?像请我海涵之类的!我说,你当你自个儿是谁呀?我能这么客客气气地请你让让就不错了。他说,耳朵差点儿被你拧下来,你还客气呀?不知道你在家是怎么对你老公的。乐队其他人一块儿起哄。我红着脸,踹了他一脚。
我跟我们班女生说,跳蚤乐队要看我们排练呢,我们就围着他们跳。女生欢呼起来,真的围着他们跳起来,还边跳边给乐队的男生抛媚眼儿。一会儿,乐队终于招架不住,撤了。
第三天,我一早就率队前往操场,不想稻草他们比我们还早呢。他们拉得很开,占了很大一块地。我知道他在故意向我示威。我也叫我们班女生拉开阵势,穿插在他们中间跳舞。顿时操场上一片嘈杂,摇滚乐和轻音乐响成一片,场面一片混乱,40个女生穿插在十几个男生之间,那叫一壮观。这哪叫排练啊,简直就是在演闹剧嘛。今儿跳蚤也不急着排练了,我们班女生也觉得好玩儿,开始还各练各的,后来简直就乱套了。我们班女生跑去打架子鼓,跳蚤们跟我们班女生跳舞。我向陈凯迪招手,他走过来,站到我面前,一边用两只手捂住耳朵。我说,谈判。我示意他走到一边清静的地儿。我说,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想个法子。他龇牙咧嘴地冲我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我说,好你个头呀。你的乐队是早就组建起来的,表演都是轻车熟路,我这舞蹈队可是新组建的。他说,那好啊,那你投降。我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我一个急刹车,我走什么呀走,到时候拿不出节目来我不丢死人了?我转过身走到他面前站住,我说,好,我投降!你说吧,以后咱们怎么划分范围?他说,以后咱跳蚤就在那边那个角落里还不行吗?我一看,好呀!我说,当然好啦,不过……他紧张起来,说不过什么?我说,不过……你今晚得请客。他皱皱眉头说,为什么?我说,因为我向你投降了,还给你们让出那么一大块儿地方。我用手比划着。他说,你讲不讲理呀?是你自己向我投降的,再说那地方是我们给你们让出来的呀,你还说给我们让出那么一大块儿地方。我说,不管怎么样,你今晚得请客。他说,好好好,算我怕你。我将这个好消息向我们班女生宣布了,大家欢呼雀跃。跳蚤中的一名成员跟陈凯迪说,大哥,我们亏惨了,又让地盘又请客。我说,不许反悔!陈凯迪说,怕了你了。我说,这才像我们的稻草嘛。
第一部分 那些花季第12节 除了歪瓜就劣枣(5)
晚上,大家收拾收拾,浩浩荡荡开赴餐馆。陈凯迪把我们领到一家高级餐馆,要了一个大包间。他说,这是他一个亲戚开的。我说,你小子认识我真是幸运。首先认识了这么多MM,然后给了你们一个表现男子汉度量的机会,最后还给你家带来这么多顾客。这下你们家亲戚可发了,这么多回头客。他说,以后不要每次都让我请客就好。这小子还真有钱,叫了一大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最后一结账,5000多块。我看了看他的脸,还在笑呢。我心想,这以后找到好宰的主儿了。
走到大街上,看到很多人下了班匆匆忙忙往家赶的样儿,我才觉得我们真是太奢侈了,一顿饭吃了人家半年的工资。大家都有点儿醉了,难得出来玩儿嘛,再说平时都吃食堂,今儿好不容易捞了顿好的,都放开了肚子吃喝。
到校门口了,我跟稻草说,谢谢!稻草用手指刮着我的脸说,真像我女朋友。我说,美吧你。稻草还没开口,不知哪儿来的一拳头,一下把他打得倒退两步。我顺着那手看过去,天哪!林云帆。我惊讶地大张着嘴。半晌,才回过神来,我说,云帆,你来啦?他不看我,眼睛死盯着陈凯迪,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稻草捂着脸说,你是谁呀?你他妈神经病呀?
林云帆又一拳向他打过去,正中稻草脸部。稻草脱掉大衣,和林云帆扭作一团。两人你一拳我一腿地,打得难解难分。一行50几个人都跟那儿看热闹,没一个劝架的。我心想,陈凯迪这顿饭都喂了猪啦?我想帮忙,可不知道帮谁好。只有跟那儿跳来跳去的。王盈说,行了,别打了。林云帆是吴梦的男朋友啊。稻草一下愣住了,松开了手。林云帆也停住了手。稻草问我,是吗?我沉默。他又大声地问,这小子是不是你男朋友?你说是就是。我点头。稻草转过身,将大衣甩到肩上,特消沉地走了。同学们纷纷散去。
林云帆送我和王盈到楼下,对王盈说,你先上去吧。王盈答应着,一个人上去了。林云帆猛地抱住我,泪水流到我头发上,顺着头发流到脖子里,冰凉冰凉的。他说,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说,云帆,云帆,我不会的,相信我!半晌,他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着我说,梦,你爱我吗?我用力地点头。他吻我,泪水弄了我一脸。然后,他像小孩子似的笑了笑,说,晚安!我说,晚安!他走了。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从树下走过去,很孤单。
我一回宿舍就向王盈吼,我说,王盈,你看见林云帆来了怎么不告儿我一声儿?你太不够意思了。她说,还怪我呢。你自个儿在那儿跟稻草调情,我都没说你。我说,谁跟他调情了?是他喝醉了。我俩赌了一会儿气,谁也不理谁。我洗漱完了就睡了,刚要睡着,被人弄醒了。睁开眼,看到王盈站在我面前说,别生气了,我真没看见云帆来。我说,谁怪你了?小气鬼。好了好了,我要睡了。王盈掐了我一下,表示和好了。
第二天正上第二节课,我手机响了,因为上课不好接,我挂掉了。一会儿短信又来了,打开一看,是陈凯迪发的。吴梦,我病了,都是因为昨天为你打架,我觉得我被打成内伤了,你必须过来,送我到医院。我吓坏了,我写了张纸条和一张请假条,让同学传给王盈,然后趁老师写黑板,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一下子跑到男生宿舍,不知道那厮住几楼,打他手机,他接了,懒洋洋的,说在301。我冲上楼,破门而入,看见那厮真像一根稻草,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我。我说,走啊,去医院。他说,去医院干嘛?我说,去检查检查,看什么地方伤了。他说,是内伤,伤得很厉害。我说,得你自个儿起来走,我可背不动你。他说,我起不来呀。我说,那我打110。我拿起电话刚要拨,他把我手按住了。他拉过我的手,按在他胸上,他说,这儿,是这儿伤了,伤得很厉害,很痛。我说,心脏?不会是心脏被打碎了吧?要赶快动手术呀。我又想打电话。他扑哧一声儿乐了。我一下反应过来,一拳打到他胸上。我说,找抽吧你。他说,是真的,真的是心脏受伤了,很痛很痛。我说,去死吧你。踹了他一脚,然后逃向门口。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说,你别这样啊,我叫人了。他说,什么这样呀,我怎么你了你要叫人?我说,你别耍流氓哦,这儿随时都有人经过的。他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没人,我就可以……我一口向他的手咬下去,他疼得哇哇叫,我趁机跑了。
时间越来越紧迫,我们排练很紧张,有时候要排练到很晚。一天,我发现乐队正练着,稻草中途就走了。我正琢磨这小子怎么排练越来越不认真了,就看见他端着一个小瓦罐,向我走过来。我心想这小子想干什么呢?莫不是想泼我一头水?我站直了身子,做好躲闪的准备。谁知他走近了,在我面前蹲下来,把瓦罐往地上一放,对我说,快吃吧,鸡汤,补身子。我说,什么?给我的?他说,不是给你给谁?神经病!我说,我做什么事儿了,让你这么感动啊?非得弄鸡汤给我喝?他说,非得有事儿才能请你喝鸡汤吗?我说,无功不受禄嘛。他说,你有功啊,你给了我表现男子汉度量的机会,又给了我表现武功的机会,这够了吧。喝吧。我们班女生都围了过来,说,好香呀,吴梦不喝就给我们喝吧。稻草龇牙咧嘴地说,谁敢喝这鸡汤,以后不要在这儿混了。我说,王盈可是我好姐妹儿。稻草说,那她
不算,她可以喝。女生都说扫兴,退到一边去了。我盯着鸡汤看了半天,没敢喝。稻草说,还要我喂啊?我说,凶什么凶嘛,我看看。万一你居心叵测呢?稻草端起来,自个儿先喝了一口说,你真是,非得喝人家剩下的。我说,这我就放心了。然后跟王盈一起大快朵颐起来。稻草坐在一边,看着我们,那神情儿让我想起了我爸妈。小时候,我跟家里有滋有味地喝汤的时候,他们就是那样看着我。那神情儿好像不是在看我喝,倒像是他们自个儿在喝一样,特享受的样儿。我边抹着嘴,边跟王盈说,别看稻草平时凶巴巴的,想不到这小子也有仁慈善良的一面。王盈说,真是吃人家的嘴短。不过,以后要再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