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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善一边抚摸着杜亦华丰满温热的胴体,一边心有余悸地问:‘亦华,咱们这么做你男人能同意吗?’
‘看看看,这么大个场长,真是泥捏得长枪——中看不中用啊!放心吧,我早和我那口子商量过了,只要怀上了断开就行,他不管。
这不,还外加转正这个好处呢!’
‘甚怀上他也不管……?’
‘这也不知道。我们三年了还没怀上孩子,他的毛病,他不答应这个条件,行吗?……让乡里知道可咋办?’
‘这用不着你操心。就是乡书记从我肚皮上抓住了你,我出面,他准熄火,你不信……?’
‘这是咋的?’
‘乡里、县里当官的也是人,不用听他们会上说的漂亮,见了肉哪有不吃的?’
‘那,你让……睡过…… ’
杜亦华嗔笑道:‘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的,有你的就算了,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就这样,贾和善和这个女人姘居了不到半年,让和他闹意见的支部书记一状告到乡党委。
新上任的乡党委书记借故叫回了杜亦华,一问竟竹筒倒豆子弄了个供认不讳。
上任的年青书记一怒之下把贾和善就地遣返回了村,落了个和我一样的下场。”
褚宓颖听胡一来说完,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和我一块考上了农经督导员。杜亦华,人家没职没位的,还不就那样子。只是,贾和善可没我那命,老婆至今还是说骂就骂,不管有人没人;想打就打,也不管打在哪里,和善真正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啊!我劝过,那老婆连我也是一顿数落,我再不敢管了。”
胡一来一气讲完,肚里窝的话倒空了,心里憋的气也放过了,反而一丝不挂地放放心心睡去。
褚宓颖听着胡一来均匀的鼾声,心绪起伏,久久难于入睡。
“混沌初开,天地生两仪,两仪化阴阳。从单细胞分裂,到雌雄同体,阴阳同体,又到男女有别,阴阳异体,再到试管婴儿,克隆繁殖,繁殖这一轮回,世界在进步,生物在演化中可谓有声有色。为了繁衍物种,净化物种,造物主在给予两性交接中注入了必要的附加值,谁知这一附加值的加入产生了偌大的负面效应。
从此,纷争打斗,禾戳,抢夺……伴随着眼泪和欢笑,陪伴着鲜血和死亡,演绎出这许许多多可歌可泣,可怨可恨的天方夜谈。本来,胡一来,贾和善,还有许许多多有才干,有志向的青年,完全能够凭借天时,地利,人和干出一番色彩斑斓的事业来,谁曾想,却偏偏栽在一个‘色’字上,败在一个‘淫’字上。这能怨谁呢?怨邬春月吗?怨杜亦华吗?不能,她们也是受害者;怨胡一来吗?怨贾和善吗?也不能,他们既是短期受益而又是长期受害者,哪,这笔风流债务应该谁负……?”
褚宓颖想的烦躁,忽地坐起来,摸出一支烟,狠狠地吸了起来,红光一闪一闪地。
“……生物繁衍方式的改变到两性交配,这本来是较前的一大进步,它保证了物种更完备的优势,更大的适应能力,更高的个体品质,但,要圆满完成这一有性交配,上天就赋予了生物全程快感这一附加产品,以保证其主体能够自觉自愿地去动作。就是这‘快感’,它给国家、社会带来‘福益’也带来‘祸乱’,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是既能延续物种,又少些负面效应,那只有依赖于‘试管’胚胎,依赖于‘克隆’生命,除此别无他法。”
褚宓颖猛地想起一则刚刚听到的故事,说的是“司性”极高的老和尚千叮咛万嘱咐要下山去化缘的小和尚们,山下有老虎,千万要小心。小和尚们奇怪地问,没听说山下有老虎啊!老和尚郑重其事地告诉小和尚们,老虎就是女人,它是会吃人的,千万……谁曾想,下山回来的小和尚们从此以后茶不思,饭不想,一天心事重重地,老和尚奇怪地问起病由。
小和尚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想念老虎……”
看来,克服这种负面效应,目下只有靠思想修养,靠道德约束,使其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不至越轨,超度,这么想来,胡一来,贾和善年青时有点风流韵事,只要不害正事,不出大格,也不必小题大做——何况,他们也受到了过多的惩罚了,一般说,还敢再度刘郎吗?!
问题有了答案,褚宓颖才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第二天,褚宓颖被胡一来推醒,一看,太阳都爬上窗子了。
“……睡过头了。……”
褚宓颖不好意思地笑笑,急急起床,边洗脸边对胡一来说:“……一来,你是问你昨天说的那些个事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古人还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要求之有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更何况夺人所爱呢?行了,今后只要归真反璞,还是好同志,不要有甚包袱——呵,你是说人们会不会一遇点事就纠缠上没完没了,真是打不死,饿不死,唾沫星子淹死呢。不怕,你是喜欢学习,喜欢想事,喜欢问个为什么的年青人,那——”
说着,褚宓颖抹起裤腿,一个劲地挠起痒痒来。
“一来,你说说,蚊子咬了为什么人们总喜欢挠个不停呢?真能解决问题吗?!……”
胡一来盯着局长,久久瞪着双眼,忽地,啪一拍桌子:“对,局座是说‘一不说,二转移,就象这蚊子咬下的疙瘩,它刺激皮肤的病灶根本没有除掉,却用挠其表皮的办法把刺痒的感觉用痛痒的快感置换了,这种以羊易牛的办法会有效的,会有效的……’”
胡一来心有灵犀,兴奋地说出自己的理解,不觉嘻嘻笑了。
当时,褚宓颖告诉胡一来这种转移手法以后,他作梦也没有想到,数年后,胡一来就信手拈来,转而对付褚宓颖了。这是后话。
临走,褚宓颖回访了可敬的吴处长。吴处长拍着褚宓颖的肩头,边往楼下走着边亲热地说:“老褚,好好干吧,争取在农经战线上干出点事业来。会有人赏识你的才干,赏识你的为人……苍天不负有心人哪!”
褚宓颖兴奋地看着不因牡骊黄而善解人意且善识人才的吴去处长,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第八章 故人重逢
乌台月把褚宓颖送回太川老家,三个人就告别回县了。
说实话,褚宓颖自从结婚,就不象过去那样经常回家了。
一则,工作繁忙,无暇多顾;二则,小家纠缠,顾此失彼;三则数千里之程,也实在来去扼腕。
咳,难,难。男人,难人,中年才有深感啊……褚宓颖深怀内疚地推开了家门,一股异样的征兆直扑门面而来。
庭院如旧,只是陈设讲究了许多。“二颖,爸呢?”
褚宓颖边浏览边询问。二颖已长成了大人,今在太大攻读英语。
今见多日末归的大哥回了家,不由得眼眶一红,扑过来就哭:“哥,哥,你咋的几次写信都不回来?!让我为难死了…… ”
“咋了?出甚事了,慢慢给哥说说,不要哭嘛,都这么大了,又是大学生,还哭呢?!”
二颖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边给哥哥倒茶边说:“……上次你一走,楼下的一伙人就给爸窜掇了个老伴,还带着个拖油瓶,和我差不多大小。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回来,就写那封信,我怎办?宿舍里好多热心人天天都来,劝了爸劝我,烦的我一听门响就头疼。哥,爸苦了一辈子,这会年纪大了,又体弱多病,说个老伴也在情理之中。我恨的是这个拖油瓶跟上他妈第一次来家,就提出改姓褚,赶着爸直叫爸爸,真让人呕心。后来我才听人说,这小子从小就手足不干不净的,走到哪都不受欢迎……”
“那,爸的意思呢?!”
“爸对这门亲事倒满有意思的,他觉得人家精干,卫生,能体贴人。至于拖油瓶,他说改个姓就改吧,这不算甚问题……哥,你看爸糊涂不糊涂,改了姓就是你褚家人了,后边麻烦大着呢!”
褚宓颖拧着眉头思索着,听二颖说完,才慢慢说:“爸含辛茹苦受了一辈子了,这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老人家过得舒畅就行。至于一些不管不顾的事情,这么多年了,还能改了吗?!拖油瓶跟了姓就跟吧,只要爸觉得合适。二颖,别怕,将来有甚,歌多会也会关照你的,就是讨饭,有哥的一碗就有你的一碗……”
至晚,褚宓颖等父亲回来,把刚才的意思一说,父亲挺高兴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第二天早上,邮工骑摩托急急送来一份电报,是局里转告褚宓颖赴市开会的通知。褚
宓颖二话没说,辞过了老父,又着实安慰了一番二颖,这才乘车来到市郊的双龙宾馆。
会议是省农经局召开的专题研讨会,褚宓颖走的突然,根本没有准备。大会发言那天,吴云心血来潮,点褚宓颖上台宣读论文。
这下可给了褚宓颖一个措手不及。褚宓颖慢慢站起来,一边面向万籁俱寂的几百双眼睛频频点头,一边在头脑里飞快地把自己这几年撰写的几十篇论文一一筛选了一遍,末了,这才选中了切中时宜的农经改革这道课题。
褚宓颖两手空空地讲了四十分钟,非但没有出现自己担心的恶势居下的局面,反而换来了振聋发馈的效果,难怪会后同行们戏称褚宓颖“桃李不言”——货在肚子里呢。真是赖哈蟆背一背——尽点点了。
这天晚饭中间,褚宓颖猛地想起,今日是老父办事的日子,自己平日居家过远,难得尽孝,这回近在咫尽而又难得尽力——虽则此情此景有点尴尬——实在太不应当。
又一想,正赶参加会议也是忠孝难得两全了,这么想着,心下才略略安稳一些。
晚上是大会组织的舞会,邀请了市里不少单位的女同胞来会伴舞。
褚宓颖对文体活动历来不太热心。体育方面,篮球,排球,田径等等的,知道点但不精,却意外地学会了游泳,甚的蛙泳、仰泳、踩水都会;文艺方面,奕棋、扑克、跳子子知道但不熟,却意外地学会了乐器,笛子、口琴、萨克斯、黑管、笙都能对付一下。
对于跳舞,褚宓颖虽则也会点四步,三步的,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这会来舞场坐坐是闲得无聊。看着舞池里一对对舞伴翩翩起舞,褚宓颖稳稳地坐在那里克瓜子,只这一味地想着心事。
猛地,他觉着有人向自己邀请跳舞了,可还没等到自己婉言推托,却身不由主地被对方拖进了舞池,惹的同行们窃窃嘻笑不止。
褚宓颖回过神来,这才认真地端祥起眼前的舞伴来。对方干部模样,穿着朴实但颇为考究,扮相大方却颇为姣美,有股秀中惠外的感觉,十分耐人观看:时髦的烫发头,进口的小领口衬衫,名流的筒裤,白真皮凉鞋,脸上还是那样安祥、贤惠、内向。所不同的是脸上薄薄的脂粉,嘴唇浅浅的唇红,眼眉淡淡的纹眼眉红,头上黑油黑油地,习习地沁出一股薄荷香味来。“……小……小楠……,是你…… ”
褚宓颖带着满脸的惊喜和疑惑,结结巴巴地说着。
孙楠吃吃笑着,嗔道:“才几年几天,就这么生份了……”
“……不,不,不,这太突然了。再则,我该叫你什么?……”
孙楠脸上微微一红“……想叫甚就叫甚吧,那不也是个代号吗……”
褚宓颖想着一吐多少年懑得快发霉的心里话,看看周围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咽了一口唾沫,就一边承孙楠的舞步机械地旋转着,一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小姨子。
褚宓颖透过孙楠的明眸,似乎看懂了瞳孔后面隐藏的千言万语,读懂了视网膜上已久久模糊了的人类最美好的语言。“走,咱们到外边转转。这里也太热了!”
孙楠瞥一眼周围的人们,机灵地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