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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灯光依然十分柔和,辛婕站在旋转楼梯的路口,手扶着栏杆,仰着头,看我慢慢地走下去。朦胧光线中,她清秀苍白的面庞显得分外迷人。大概由于天气寒冷,她披了一件貂皮大氅,看上去显得雍容而华贵。她微笑着为我沏了壶绿茶,什么也没说。我也感到有许多话仿佛拥堵在喉咙口,竟一时不知如何倾诉。我们为付钱的事客气了半天。直到她小心翼翼地将我送到门口,即将分手的那一刻,她才突然像一只美丽的小鸟似地偏起脑袋,用一种勇敢的神情迎接着我直视的目光,小声地问我:‘你还来吗?’我点点头,缩着脖子,一言不发地顶着门外稠密的凄风苦雨走了。
“后来我并未再去,因为那段时期我的生活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本来早在几年前就已升任区局的主要领导,在仕途上看来好像一帆风顺。但没想到有一次为安装电话收费的问题我们和电信局发生了工作摩擦,我向市局请示后将他们如雪片般往来的电报暂停了几分钟,致使重庆局部地区的通讯一时陷于瘫痪(这件事当时曾惊动了国务院,被当作重大过错事件,甚至连‘美国之音’都为此作过报道)。事后我不仅被停了职,而且还受到了记过的处分。直到半年后我才恢复职务,得以重返领导岗位。
“就在那些心情郁闷的日子里,我时常会想起辛婕,想起那天晚上分手时,她勇敢地偏着头问我:‘还来吗?’那依依惜别的神态。我常常借故绕道从美容院门口经过,希望能再次看见她,可每次都扫兴而归。有好几次我打算鼓足勇气进去找她,但一想到自己失落的处境,便又放弃了。我感到自己和生活阔绰优裕的她已有了明显的差距。
“然而我并不知道,那段时间恰巧也是她最愁苦的日子,她和她嗜赌如命的丈夫已经分居,关系正处在十分微妙的阶段,应该正是我追求她的大好时机。那天晚上她在美容院的吧台后面一直独自等我,并亲自将我送到门口,实际上就是对我的一种暗示和鼓励。遗憾的是我当时并不明白。我就这样与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再次擦肩而过。
“直到又过了半年在‘浣溪沙’阁楼上的那个盛夏绮丽之夜,我从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沉醉中清醒过来,才从她倪喃的话语中得知了这件事,于是我便倍加珍惜这个夜晚。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是公元2000年8月6日;恰好正逢农历的7月初7,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浪漫日子,同时也是中国的情人节。我们二人相拥着郑重立下誓言,约定在每年农历的这一天晚上,无论生活发生什么变化,我们都要重新登上南山来这里聚首。即使由于岁月变迁,‘浣溪沙’或者已经消失,两人或者相距天涯海角,甚至连相貌也变得老迈不堪,白发苍苍,都不准违约。如果其中一人提前得到天国的眷顾,只身赴丰都旅游去了,那么剩下的另一人也必须如期来这里通宵达旦地守候,直到拂晓的号角在车辚辚、马萧萧的城市上空清脆地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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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那天晚上我们一直赤身裸体地拥抱着,如胶似漆,几乎缠绵了整整一夜。”夏穆先生非常激动地说,眼里充满了温情的泪水。
“我一直认为2000年农历7月初7那个柔情似水的夜晚是上帝见我爱得太执着、太可怜才赐予我的,不然为什么一切都会安排得那么巧,竟然让我在事隔七年之后认识了她过去制药厂的同事‘汤圆嬷嬷。’“有一天午后我独自开着车从南山上下来,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视线模糊,一时无法驾驶,于是便把车停到了路边一把红色的大雨伞底下。那里有个染着一头金发,穿戴十分时髦的年轻女人正在卖汤圆。我刚停下,她便走过来,语气亲切地问:‘先生,来碗汤圆吗?’我觉得反正没什么事儿,加上午宴时只顾与众人喝酒,并未沾一粒米,感觉有些饿了,于是便点点头。
“我下了车坐到她的小摊儿上。她对我笑了笑,清秀的面庞流露出十分和善的表情。她客气地招呼我坐一会儿。我刚开始并没特别留意,只感觉她不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不一会儿,一碗又香又糯的黑芝麻汤圆就端到了我的面前。她在我对面站着,仍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有些不解,便尴尬地对她笑了笑。这时,她小声地问我:‘你是夏穆吗?’我一边抬起头看着她,一边不停地在记忆中搜索。她拍着巴掌高兴地笑起来,飞快地说:‘我没有认错吧?你就是夏穆!’我不由得一脸迷茫。‘你不认识我,总该认识辛婕吧?’她用略带嘲笑的语气说。我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碗,迅速地站起来。
“她被我这举动吓得退后了半步。我也惊奇为什么尽管已事隔多年,但自己仍然对‘辛婕’这个名字如此敏感。我垂头丧气地坐下来。‘时间真是过得飞快!想想你追辛婕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儿。那时我们大家都口口声声叫你小夏,可一不注意就好几年过去了!’她自言自语地唠叨着。后来她忽然发现我迷惑而生气的目光,于是赶紧笑着解释说:‘我过去和辛婕一块儿在制药厂上班,那时我还是个喜欢害羞的小姑娘。当初你追辛婕的那段故事我全都知道,我曾经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过了一会儿,见我仍然没什么反映,她又接着说:‘哎!对了,前几天我在南坪还见到辛婕的,开一辆白色的‘宝马’。据说她如今已是大老板了,成天操心着企业,但外表看上去依然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我听着这些赞美辛婕的话就像中了大奖似的,心里禁不住乐滋滋的。但我表面上却故意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说:‘是吗?她和她丈夫的关系还好吧?’‘什么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她男人去澳门赌博,输了上千万,欠了一屁股债,被黑社会追杀,早已逃跑了。你和她后来一直都没有联系吗?’她似乎很意外地嚷道。我点点头,一不小心竟露出了满脸沮丧。我知道我的表情已经把自己出卖了,于是连忙转换话题说:‘你现在自己当老板了,生意还可以嘛。’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小声说道:‘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嘛,啥子老板不老板的?哪像你们,开小车住别墅,你们才是真正的企业家。对了,你现在究竟在哪儿高就啊?’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便随手从口袋里摸了张名片递给她。她接过去看了看,笑着说:‘总经理,不错啊,以后有事相求的时候你可得帮忙哦。’我点点头,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岂敢岂敢。’我们一直就这么客气地聊着,直到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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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根本没想到这个女人后来会成为我生活中的关键人物。我在心里偷偷地给她取了个俗气的绰号叫‘汤圆嬷嬷’,因为她虽然很漂亮,衣着打扮也非常光鲜入时,但唠唠叨叨的性格,就像个家庭妇女;素质实在不高。就在我和她偶然相识之后不久,有一天,我突然意外地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她先对我说了一大堆客套话,叫我听得很不耐烦。我知道她肯定有什么事儿想求我,但一时又开不了口。后来我终于忍不住了,打断她,才终于弄明白原来她是想租我们邮局的一个小门面来卖汤圆,希望我能给她一个内部职工的优惠价。我心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能帮忙就帮吧,再说我的性格也一向不善于拒绝人,所以就与她约好了到局里来办手续的时间。
“她来找我本是为租门面,但来了之后却不怎么提这件事,只是反复地谈到辛婕,这不断勾起我七年前那段酸涩的回忆。我猜想她那天在南山上与我认识之后,可能透过我某些反常的举动,已经猜到了埋藏在我心底的秘密。她用手拨弄了一下自己那头惹眼的金发,故意凑过脸来,避开办公室里等候办事的其他人,悄悄地对我说:‘我帮你约她出来吧?’她这句不经意的话就像一道神秘的符咒,将我心中常年幽闭着的那道情感的闸门突然打开,强烈的思念犹如洪水一样滚滚朝外喷涌。我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点头。于是我和辛婕便有了后来在‘浣溪沙’阁楼上令人刻骨铭心的那一夜。
“那一夜,我和辛婕的表现既狂放,又乖张。当她和我一样都脱得光溜溜地,一丝不挂,就像亚当和夏娃那样在依甸园里赤身面对的时候,我对她丰满而圆润的胴体丝毫也不感到陌生,因为多年来我曾在梦中无数次观赏过它,并细细地把玩过它。我借着阁楼上小卧室里朦胧的床头灯光,惊喜地打量着她高耸的乳房,柔软而平滑的腹部。当我伴随着房间里轻盈舒缓的音乐,侧卧在她的身旁,伸手搂住她细嫩的腰肢,悄然地吸吮着她隆起的乳头的时候,我的下体突然开始迅速地发动,变得异常坚硬起来。我高高地蜷起她一条肥硕的大腿,从侧面挺入她的身体,并在里面悠然自得地抽动。过了很久,我感觉到她开始剧烈地颤抖。渐渐地,她的臀部不断发力并夹紧了我。她忽然发出一种浅斟低酌似的细细的吟唱,这吟唱既像动物在悲鸣,又像混声合唱中的女高音,显得那样突兀而奔放。于是,我知道,女人珍贵的如洪水般汹涌的性高潮今夜首次降临了。
“那天‘汤圆嬷嬷’离开办公室后,又和我通过好几次电话,约好第二个星期天(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天恰巧正逢7月初7)下午3点钟在南山脚下的一个公路口等候,届时辛婕将和她一道来。记得那天我从早上起床之后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上午我特意去理了发。然后到办公室心神不宁地等待着电话,并事先作好了出发的准备。后来我实在憋不住了,连午饭也顾不上吃,便开着车提前来到我们约定的地点。
“我坐在驾驶室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期待着她早一点到来。我不停地想象着她多年未见的模样。从七年前在安全组里见到的那个魅力十足的小姑娘,到后来在辛田美容院里偶然相遇的那个成熟而有韵味的少妇,所有与她有关的情景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今天的她又会是什么样子啊?我感慨地想,没留意到一辆白色的宝马已经从我的后面悄无声息地开了上来。
“我躲在车窗后面偷偷地看着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光,又重新见到了那个仪态娴雅,五官清秀,戴着一双雪白的棉线手套的小姑娘,当年的她也是开着一辆白色的车。我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些什么。没想到事隔多年,我仍然会为了她而感到紧张。这时他们也发现了我。我们俩不约而同地摁下玻璃窗,好奇地互相打量着,然后彼此默默地相视一笑。‘汤圆嬷嬷’从后排驾驶座得意地对我眨了眨眼,并努了一下嘴巴示意我跟着走。我开着车慢慢地尾随在她们身后,脑海里充斥着辛婕刚才对我亲切地微笑的画面。
“我们到‘浣溪沙’农家乐会面和留宿是‘汤圆嬷嬷’事先的策划。我们三人一道去南山的美食街吃过饭(那里的泉水鸡非常有特色),而后便来到‘浣溪沙’的阁楼上继续喝酒聊天。我们都很激动地说着过去,但很明显我是主角。一会儿,‘汤圆嬷嬷’借口太疲倦,巧妙地躲到她预先安排的房间去了,将我和辛婕二人扔在冷清清的阁楼大厅里。看着这个令我思念多年几乎使我癫狂的女人顺从地坐在身旁,我兴奋得有些不能自持了,喝了很多酒,茫然无绪地讲着自己糟糕的生活,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