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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觉得亚雷诺可爱,并不代表他非要与我心灵相通。看着他的脸非常有层次地从古铜色到绿色再到青色,与他脸上的黑眼圈即将融为一体时,我知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既然我已经看到了化学变化就不必再等待变化的结果。
很没有形象地,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点,在无数眼光的注目下,抱头鼠窜,低头快走。
走得快的目的就是回房关门睡觉。很不幸地,我忘了有句话叫条条走廊通我房,所以我只达成了第一个愿望,而第二个愿望在看到站在我门外的亚雷诺时自动消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驱魔。
我握紧手中长矛皮笑肉不笑地站到他面前,这项功夫本不是我的强项,但自从经过几次亚雷诺的冰冻战术,再加上自己的刻苦钻研和努力开发,此功已在我的掌握下日趋熟练,渐有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之势。要知道此功一出不苦死几个也要酸死几个,而面前此位本已发青的脸,在看到我精心打造的笑面神功后自动转化为半青半黑色,让我大感造物者的神奇。
当然此时不是我感慨作诗的最佳时刻。第一,时间不对;第二,地方不对;第三,人更不对。
我非常谦和而平静地看着亚雷诺的眼睛,压抑着早已乱跳的心脏,死撑着有点发抖的脚,近距离接触略有青铜味的二头领亚雷诺:「不知二头领有什么事?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好象走错了方向了。」很好心地,我指了指往他房间的路。虽然我的手有点抖但并不影响我指的方向。
亚雷诺看着我,皱了皱眉。真是不可思议,亚雷诺居然会皱眉?不会是我恐雷症太重,出现幻觉了吧?我一直以为即使过了二十年,他的脸上也一条皱纹都不会出现,天外版的小龙男,千年老冰块。
「你在躲我。」虽然我喜欢开门见山地说话,但却不希望别人一针见血,特别是那一针还是插在我身上。
「二头领这话奇怪了,我为什么躲你?」心虚自然头低下。
「怕我。」
「什么,我会怕你?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像猫被踩住尾巴必然会跳起,我被捉住短处必然会作假。我猛地抬头,死盯着已经近在咫尺的人,莫不是我又眼花了?面前的千年老冰块的眼睛居然已经解冻了,里面早已春潮涌动,星火闪冒。
不妙不妙真的大事不妙了!心里的警铃开始发出警报声,敌人情况不清,行动难辨,最好趁早撤离。要知道有一句话说的好:星星之火,足以燎原。看冰冻战术长期不起效用,转而采取火焰攻术,不冻死我,也要烧死我。
我的脑神经和运动神经当然是同一线的,这边感觉不对,那边我的脚就不自觉地开始后退。
「你现在就是。又开始躲我了。」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我的手臂已经被当成了抵押品。
「什么现在就是?我现在有急事,赶时间。」
眯着眼睛,亚雷诺细细地打量我:「你以为我没发现,原来你是惟恐我轻视你,现在你是生怕我注意你。」
「什么叫生怕你注意我?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拉那么近做什么?小心我的拳头。」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我被死死地捉着贴住他,脸抬得高高的。没办法,谁叫他比我高,我不抬头的话,头就只有贴在他肩上了。双手被他反抓着,而曾拿在手里的武器,早已由于亚雷诺的奇怪动作而吓掉了。现在我只希望不要有人经过这里,让人看到的话我的名誉就全毁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我也死死地盯着他的黑眼圈,以降低他的威胁胁度,提升我的自信力。
手也用力地推着,我第一次承认如果他的脸是冰做的话,他的身体就是铁做的。我的力气不弱,他的力气更不差。一阵下来,我是事倍功半,他是纹丝不动。我也只有怨自己在餐厅吃得太少了,路走得太急了,气力补充太少而消耗太大。
「知道什么,不要以为你是二头领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放不放?」原谅我现在小孩般的动作。一股怒气上来,我伸脚就是一踢。没踢中算我倒楣,但更倒楣的是那一脚有去无回,已经被他的双腿夹住了。
脸几乎要全红了。看着面前的他,我只觉得天要下红雨,世界快毁灭。他今天是怎么了,像完全变了个人。原来看我就像看一只蚂蚁(当然这里没有蚂蚁,只是形容),踩死我都嫌伤神劳力,而现在就好像我是一块上好的奶酪,生怕稍一离身,就被别人A走一块,即使A走的是我自已。
「你知道我现在突然想做什么?」他突然对着我诡秘地笑了。
我不想也不愿知道,更不希望他的愿望得到实现,因为对我准没好事。看着他的脸越来越接近我,那双眼闪着光,这情景让我非常地熟悉。我开始用力挣扎,我可不想一天被狼吻二次,还是只公狼,不符合我的本色。
看来我挣扎得太厉害,连地都震动了。不对,那也太夸张了吧!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过超能力了。但我明明感到地在动。
有些怀疑我的感觉:「你感觉……」
我停住话,在我面前正上演着变脸剧。刚才还带着笑的人现在已是一副肃严的表情,那表情让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本能地知道有事要发生了。
亚雷诺静静地弯下身拿起了地上的长矛:「现在我们开始跑,不要回头也不要停下来,到左边四楼上去。」
几乎是不由分说地,亚雷诺抓住了我的手,开始在那狭窄的走廊中奔跑着。地面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了,石子不断地从头上往下掉。那些早已回房的人也都跑出了房间,四周喧嚷着,大家都不约而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第十二章
看着面前已陷入昏迷的亚雷诺,我几乎不敢这短短的时间内所发生的事。
地表裂开了,随着地面的裂口越张越大,一种我从来没看过的像藤条般的植物伸了出来,扩展着,攀爬着。我们一边努力跑着,一边躲避掉落的石子;一边小心地面越来越大的裂缝,一边还要躲避会将人死死缠住拖入裂缝的藤条。
看着旁边奋力挣扎着的人,听着耳边响起的尖叫声,我不能回头,也无法伸出手去帮助他们。我知道我救不了他们,我现在连自保都无法。我拚命地飞奔,飞奔在亚雷诺开出的路上。
跑过的路上留下了亚雷诺的血。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了,特别是沿着楼梯向上跑时,不停震动着的地面让我知道,楼快要崩溃了。
在四楼内开着二道门,一道门进去是水日放粮食的地方,另一道门进去便是风日存放粮食和当遇见像这样建筑物被破坏时保命用的地方。这二道门后面连着的不是一般的房间,而是在巨大的岩石山上开凿的洞穴。
当我的脚刚踏上四楼的楼面时,后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和惊声尖叫,楼梯已经彻底塌了。我后面的人脸色苍白中带着幸免于难的悸动。
如果说到了四楼就意味着命已保住了,那是错误的。地面不断晃动着,那道救命用的门越升越高,其实并不是它在升高,而是我们所站的楼在渐渐下塌中。
无法预料的,亚雷诺倒在了地上。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前胸已经布满了血,而血流出的地方上正插着一根藤条。没有人去注意倒下的人,他们全部的意识和力量都用在与他人争夺那越来越短的活命机会。叫嚷着的人群,不论男女拚命地争着这不断缩小的机会,在死亡面前已没有强弱、男女、地位高低之分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张望着四周,我看到了另一道门,一个不会被人注意到的门。我用力扶起眼前已经半昏迷的亚雷诺向另一边走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往那道门走,几乎是燃烧着的我朝着那代表死亡的门走去。没有人会进那道门,因为那里没有食物也没有水,进去只意谓着一件事:被活活困死在里面。
楼面的下塌速度在加快,四周的墙在崩裂中,墙上的火把跌落在地上熄灭。看着越来越黑的环境,我奋力爬上只有半公尺高的门,拉住了亚雷诺的手臂,使劲向内拖。
楼塌了,看着眼前越来越窄的视线,听着那越来越小的叫声和越来越大的风声,我关上了那道石门。将风和沙,生和死关在了门外。
这里我曾经来过,凭着记忆,在黑暗中摸到了灯台将它点燃。
微弱的光静静地笼罩四周。拿着灯,我静静看着面前血流不止的人,像是被魔附身了一样,我冷静地拔出了插在他胸上的藤条,帮他包扎。那带刺的藤深深地插在体内,好在是插在不伤心脏的地方。现在他失血过多。手脚有些痛,我这时才发现我的手脚已经被划破了,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这让我有了一瞬间的幻觉:其实现在我已经死了。抱起了地上昏迷的亚雷诺,冰冷的身体让我觉得害怕。抬起还在流血的手臂,我用力扳开了他的嘴,将伤口放在了亚雷诺的嘴边……我终于恢复了思想和意识,颤抖着,我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跪在了地上。
好冷,这里没有像在石堡中那样温暖,冰冷的地面,冰冷的空气,还有怀中冷冷的身体。我这才发现我已陷入了死亡的陷阱:门外是百公尺高空,刺骨的寒风和置人于死地的植物;门内是封闭的空间,无粮无水,进退二难。
吹灭了手中的灯,我躺下用力抱住亚雷诺,希望我的体温能温暖他的身体。在黑暗的绝境下,人必须有某些支撑物。昏睡中有人抱住了我,温暖的体温,使我本能地紧紧贴住了他。
身边的温暖突然消失了,感到身体的冷意,我醒了过来。睁眼看着眼前一片黑暗,让我的思维一时迟钝,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回想着发生的一切,对了!亚雷诺!我急忙伸手向我四周摸去,人已经消失了。
我慌乱地站了起来,黑暗的空间加上突然站立的晕眩感,让我跌坐在地。我坐着慢慢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才小声地叫着亚雷诺的名字,爬在地上胡乱摸着。
心越来越沉了,他就像突然消失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黑暗是邪恶的温床,黑暗是魔鬼的天堂,黑暗是罪恶的助手。我想起了从小到大老一辈人给我讲述的关于黑暗的故事,一股强烈的害怕涌上了心头。在这封闭的空间中里我第一次知道了压迫的恐惧感,心像被堵住了一样,耳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交杂人的私语。
不行,我要把灯点亮。正摸索着地面时,突然有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了来,一个自远而近的脚步声。那声音是如此逼真,脚踩在石子上发出的声音,好像是一个人正从房间外面走近。一阵寒意升上了脊椎,因为我知道这间房间的外面是厚厚的岩石。我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我看不清,但我知道离我五公尺的地方是墙壁。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穿过了房间的墙壁出现在房间。
「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叫死呀。」多么熟悉的声音,我的心噗通一下放松了,不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亚雷诺让我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
一团小小的火烧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亚雷诺正站在那堵墙前,手中拿着我四处寻找的灯。
看着他的脸,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感情涌了上来。我好想跑过去抱住他。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必须离开这个房间。一会风大了,门是无法抵挡的。跟我走。」
这时我才发现,在靠墙的地面开着一个小小的通道口。我跟着他下了地面。
下面是一个非常窄的通道,人只能半弯着腰向前走。
我们不停地静静走着。倦意加上疲惫,让我靠在墙上无法动弹。
「我—我不—行了。」
「快走,你想在这里等死?」亚雷诺也十分疲倦了,他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