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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目如剑,陡然射向那张雕花大床,不甚明亮的月光下,只见一个人影瘫坐在地上,虚弱地靠着身后的床沿。
“游半生!”
一抹惊诧快速闪过脸庞,凌如月瞬间敛起全身的警惕,几步走至他的身前。那一袭紫袍凌乱不堪地挂在游半生的身上,清俊秀美的脸上亦十分狼狈,缕缕发丝贴在泛白的嘴角处,他的呼吸粗重却又断断续续,放佛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看到这番情景,凌如月只觉自己的呼吸也随之变得十分艰难,他蹲下身,看着那个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男子。
“游半生…游半生?”
叫了两声也未见此人有何反应,凌如月更加心焦,立刻伸手小心抱上他,放进床里。
游半生也终于随着他的动作,而稍稍恢复了一些神智,他缓缓睁开双眼,空洞的眸子在对上凌如月那张脸时,缓缓绽开一丝笑意与安心。
“我…我回来了……”虚弱无力的声音,带着久别重逢后的欢喜。
凌如月霎时被那张苍白的笑颜,与他虚弱的声音怔住,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酥麻的异样之感。
他愣愣望着床上的人,直至一股热流闯进掌心,方才唤回了他的理智。
“你受伤了。”凌如月收回手,看着整个掌心都沾满了殷红的血液,眼中微微有些刺痛。
“无、无碍。”游半生始终笑着,放佛只要对着这张脸,他就会忍不住涌出浓浓的开心。
“只是…只是肩膀上中了一箭,已…被我拔出,伤、伤口也、也处理过了。”他断断续续说着,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凌如月。
“中了箭。”凌如月眸光微闪,伸手小心将他扶起,只见他的右肩上,那个类似包扎的白布条,早已被鲜血染透。
“为何不去医馆?”又将他放回床上,凌如月便站起身,点亮烛光,自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拘『小�
“你当真是不想要命了,随随便便处理了一下伤口,就敢说没事。”
说着,再次来到床边坐下。
【卷一】070:微妙气息
摇曳的烛光下,那一脸苍白的男子早已昏睡过去,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暖的笑容,恬静而美好。
看着那张俊颜,凌如月有一刻的失神,快速敛去眸中的慌乱,恢复往日的淡漠。
他伸手小心剥去游半生的上衣,将他翻侧过身,肩膀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瞬间显露无余。
眼角忽然跳了几下,手上亦微用力抓紧拘『校季貌沤胖靡慌浴�
凌如月偏头,打开盒盖,拿出里面的药酒,倒在棉布上,轻轻按上游半生的肩头擦拭着。
刺鼻的药酒味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隐约中似流窜出一股暧昧不清的气息,将两个人紧紧包围住。
身为公门中人,凌如月以前亦是大伤小伤不断,处理伤口正等小事根本难不倒他。加之他自小便喜欢研究岐黄之术,身上总是会带些药石。
现下他是多么庆幸自己对药理有些研究,再加上他随身携带处理刀伤的药物,想必能保住他这条胳膊,不会在日后留下什么不便。
伤口处理的很快,凌如月一直紧蹙着眉心,不知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太耗费体力。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伸进屋子时,睡在塌上的凌如月缓缓睁开双眼,顿了一下随即将目光移向床上。
“人呢?”凌如月陡然坐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床,被褥都已叠放整齐,唯独没了游半生的踪影。
难道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凌如月微微晃了晃头,清晰的画面与理智,让他明白,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下榻走至床前,只见整齐的被褥上放着一张纸。
归来客栈,随时恭候小凌子大驾。
简单的一句话,字迹飘逸,似写的十分流畅。
还能写字,看来他的肩膀并无大碍。
凌如月手里捏着纸条,看向窗外,温暖而明亮的晨光,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归来客栈的大堂内,此刻只稀稀落落做了几名食客,不同往日的是,这次少了一名相貌俊美的紫衣男子。
凌如月走进来时,偏头看了一眼大堂,未曾见到熟悉的身影,心里稍稍有些空落。
“原来你是要来这里啊。”忽而一道声音响在耳边。
“公…小姐,您不是一直想留下照顾林伯吗,为何现在却要跟着在下?”凌如月机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心,随即侧身不卑不亢地说道。
“怎么?难道本姑娘想去哪里,还需要向你请示吗?”邱茹略一昂头,企图在气势上高他一等。
“在下并无此意,小姐多虑了。”凌如月平静说道。
“哼,没有最好。”没能占到优势,邱茹顿觉颜面尽失,冷哼一声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小姐,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我不能奉陪。”凌如月拱手说道。
随后,也不等邱茹的反应,抬脚往楼上走去。
“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陪你一起。”邱茹岂肯放过他,几步追过去。
凌如月淡淡扫她一眼,并未说什么,直接走向游半生时常住的那间屋子。
【卷一】071:玉佩背后
当那扇门打开,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时,虽说是毫无意外地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但邱茹仍不免稍稍惊了一下。
“原来真的是你。”
此刻的游半生已换了身干净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许多,没了昨夜见到时的苍白与虚弱。
他愣愣看了邱茹一会儿,方才渐渐扬起一抹笑意。
“原来是邱丫头,你不是走了吗?”
“我又回来了。”邱茹皮笑肉不笑,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走进屋子里。
伤口虽已包扎好,但游半生的身体仍有些虚弱,被邱茹一推,便脚下不稳地往后退。
凌如月见此,忙伸手扶上他,看向邱茹,说道:“小姐,游兄身上有伤,你怎可如此蛮力。”
苛责的话语,自然地流露,一时怔住了其他二人。
自从她的公主身份被发现后,凌如月何曾用这种口气指责过她,邱茹的心里当下有些恼怒,别扭地望向他们。
“你…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推你,而且他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心虚却又故作强硬的话语,直击凌如月的心里。
他面色微微一僵,忽而收回双手,看向游半生。
见他竟是满眼含笑地望着自己,凌如月心里不免有些慌乱,面上却仍保持着镇定,冷冷瞪他一眼,走至桌旁坐下。
虽未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不过游半生的心里依旧非常高兴,放佛喝了蜜般,浓浓的甜意在胸口荡开。
邱茹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尤其是游半生,被凌如月用那样冰冷的眼光瞪了之后,非但不生气,反而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不正常,太不正常,这两个人果然都不正常。
“喏,这个给你。”游半生刚坐下,便将一块龙形玉佩放在桌子上,推到凌辱月身前。
“这是?”凌如月凝眉问道。
“这就是那位姚同知想赎回的东西。”游半生扬眉,说道。
凌如月听后,拿起玉佩仔细看着,越看眉头便蹙地越紧,眼中冰冷的气息也越来越浓。
这块玉佩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虽然这条龙的形状很奇特,却也值不了多少银子。
就是为了这样一块玉佩,而杀害百十条人命,凌如月当真不敢想象,那凶手究竟丧心病狂到何种程度?
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游半生又开口道:“你可别小瞧了这块玉佩,它背后所隐藏的阴谋,可不止你想的那些。”
“此话怎讲?”凌如月眸光微敛,问道。
“玉佩乃是‘弑魂殿’之物,而且,只有几位德高望重的杀手,才能拥有此物。”游半生说道。
“如此说来,姚廉以前也是杀手,而且在‘弑魂殿’里的地位不低?”凌如月反问道。
“不错,他是里面的左护法,地位仅次于殿主。在‘弑魂殿’,这种玉佩共有两枚,分别是左右护法的象征,代代相传下去。”凌如月点点头。
“既然姚廉在‘弑魂殿’地位如此之高,他为何又要退出,而且还典当这么重要的玉佩?”“凌如月紧紧捂住那块玉佩,问道。
【卷一】072:幕后阴谋
“此事还须从头说起,小凌子莫急。”游半生边说着,边倒上茶水,递到凌如月面前,示意他稍安勿躁。
凌如月紧抿双唇,冰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焦躁,但心里其实却翻江倒海,迫不及待想了解这幕后,究竟隐藏着哪些阴谋。
“这一切,皆是因为四年前,姚同知接下了一桩杀人任务。但那次他却失了手,根据‘弑魂殿’殿规,凡任务失败者,不仅要从‘弑魂殿’除名,还要被处以极刑。”游半生说着,看了二人一眼。
随即,又道:“姚同知深知,他若回去必要一死,所以便在‘樊州城’肆机杀害了真正的姚同知,自己取而代之。可是好景不长,就在一个月前,‘弑魂殿’殿主追查到他的下落,本是念及他往日对殿里的贡献,只要他交出私自带走的左护法玉佩,便饶他一命。哪知,等了半晌也未见他有何动静,那位殿主便怒了。逼问下去,才知姚同知早在三年前就当掉了玉佩。‘弑魂殿’殿主听后,趁其不备在他身上下了毒,要他一个月内必须交出玉佩,否则便会穿肠烂肚而死。”
“后来,姚同知便找到了龚老爷,要求赎回三年前典当的玉佩。不巧,这只玉佩早就转手他人,根本寻不到一丝踪迹。”说完,游半生便端起茶杯,喝起来。
屋子里一时陷入寂静,三人各自怀着心思,坐在那里。
“如此说来,龚老爷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玉佩下落的人,那姚廉又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在未获得玉佩的下落之前,他又怎会杀了龚府全家,而断了自己的后路呢?”凌如月沉声说道。
“他要报仇,所以才会杀了龚府全家。”游半生顿时说出一句不明所以地话。
“报仇?”凌如月不解地看着他。
游半生点点头,道:“他在找过龚老爷之后,便接到了一个消息,原来玉佩早已被龚老爷转手给了‘弑魂殿’殿主,他的身份与行踪,亦是龚老爷泄露出来的。了解到这些,姚廉便知,殿主根本没打算放过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借口,最终他还是会死。”
“然而,他怒从心起,便杀了龚府全家来报仇?”邱茹忽然插口道:“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他是个将死之人,为何还要拿商诀做替罪羔羊呢?”
游半生轻笑,看着她,说道:“邱丫头有所不知,在这世上,有些人不怕杀人,反倒怕死怕地要命。即便他已知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在面对生死关头时,他依旧会选择逃避与退缩。或许,在他心里还存在着一线生机,江湖之大到处都隐藏着高人,他想留着命找人解毒也说不定。”
“凌兄说的有理,以他姚廉的处事风格来看,的确很可能产生此种想法。”凌如月十分赞同游半生地话,随即又问道:“那个消息,是‘弑魂殿’的线人告诉姚廉的吗?”
“那个人并非线人,他只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