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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被甩得还真快呢。”季忍住笑，拍了拍周昱的肩膀，随后又进入舞池，去发泄自己。
“这一家子还真有趣。”周昱看着自己的右手，感受着仲芹留下的余温，不自觉地，笑容浮上了他的脸。
第三章 自视过高
自 视 过 高
虽然同在一所中学，但仲芹很少去找哥哥。除了她的好友谢如外，她也没让别人得知何伯乐这位帅哥是她哥，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有怕麻烦的成分，所以，仲芹即使碰到伯乐也不会和他打招呼，反倒是和惠很熟，甚至传出了他们是情侣的谣言。
“昨晚做贼去了？整个上午都是软的。”谢如笑着挖苦，她们已经放学，虽然两个人并不同路，但她们还是习惯一起走到校门再分开。
“我老哥要我立清单，他免费送我漫画，原文的。”即使她已困得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了，她的兴奋之情还是丝毫没有被隐藏。
“总算没白拉我去陪你上那个日语班，过了三级就是不一样了。你是不是贪得太过分了，弄的很晚吧？”
“谁说的，我可是很善良的为哥哥的朋友着想，只立了一百多本而已。只是要从一堆想买的书里选出这些太累了而已。”仲芹形象不雅地打哈欠。
“哈，还真是善良。”谢如挑高眉，略带讽刺意味地搭腔。”回去好好睡个觉吧，下午见。”谢如拍拍仲芹的肩膀后转向左方。
“再见。”仲芹再度打了个哈欠，也低着头转向右边。一般来说，这种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人的精神是最不集中的了，以至于，仲芹直到快要撞上了人才发觉面前站着一个人。
黑色运动鞋？仲芹这才抬起头，双眼直接望进来人眼里。
“嗨，请注意一下形象吧，丫头。”周昱略皱眉头：为她如此糟蹋她的长发。
“嗯？”仲芹好不容易认清面前是个男人，她把身体往左移，靠到墙上，并借由冰冰的墙而寻找自己遗落的清醒。“小子，你比我小吧，是国中生没错吧？没看到你姐姐我是高中生吗？挡什么路哦？”
“算了。”周昱第一次发觉和一个随时可能会睡着的人说话比和醉鬼说话还累。”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周昱在说话的同时发觉自己今天心情不错。
仲芹不领情地摇了摇头，说道：”哥哥说过不可以跟着陌生人走。”她把重力再次还给双脚，在勉强站稳后，她才说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根本就没认出我嘛。望着仲芹的背影，周昱露出了笑容。
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他——周昱，第一次知道他的心脏是如此不堪负荷，或者说看着何仲芹本身就是一种负荷。无论是红灯还是绿灯，她都几乎是闭着眼往前冲，即使他把她拉住，她也不会回头看是谁拉住了她。但她似乎就是那种闭着眼都知道路的人，特别是到了这一段路，路人看到她都会自动让开，还会露出意会的笑，眼中更是满盈着对他的同情。
大概快到她家了吧，周昱看看周围，这里是高级公寓群。但从刚才那些人的态度看出，这家人应该很会和人相处。
看来他的心脏快可以休息了。周昱看着仲芹的身影。
正在这时，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
“周昱，你跟踪我姐吗？”是季充满好奇的声音。
“是保护。”周昱面无表情地回头，却发现身后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仲芹的哥哥。
“嗯？哥、惠、季，你们怎么在一起？这位是季的朋友吗？”仲芹终于发现到后面有人，转过身来询问，并再次发现周昱。
“老兄，你的运气还是一样糟糕呢。”季笑着说，从某部分来说，她比惠要客气一点，虽然她也笑的很大声。
“矮冬瓜，你可以走了。”伯乐眼中含笑，可他并未笑出来，保持着他的良好形象。
“仲芹，下次再见咯。”周昱一挑眉便偏过头，在仲芹唇上偷了一香。然后，迅速退场。
仲芹完全呆住了似的，除了双眼睁开证明她仍清醒外，别人真会以为她睡着了。
“仲芹，你没事吧？”伯乐担心地问，并狠狠地盯着那小子逃跑的方向，如果不是担心仲芹，他一定会追上去痛揍那小子一顿。
“姐，你还好吧？”完了，初吻的打击太大了。季看着姐姐，也开始担心了。
“仲芹？”惠也是面露担心之色。
“咦？怎么你们都在这？”在30秒内，仲芹在一瞬间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笑着问。“好奇怪，我这次不但边走边睡着了，而且还做了梦。不过，记得不是很清楚就是了，只隐约记得好像有人吻我。哈，我也到了做春梦的年龄呢。”仲芹说着，便独自往前走，近乎自言自语的言语全落进身后三人的耳里。
真的是受了刺激。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但季要多一句：那小子真不是普通的衰。
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有趣，他竟然又来等人了，而且还是同一个女人。一向只有人等他的，斜靠着机车，周昱把玩着钥匙，对周围的目光毫不在意。
没一会，他面前的这所学校响起了铃声，而在二分钟后，放学的人潮高峰期也出现了。他的目光开始搜寻身着绿色军装的女生。（穿绿色军装的是高一生。）
仲芹挥手与好友告别后，就把耳塞塞进两耳，开始欣赏钟汶的曲子。看到认识的同学便拍拍对方的肩膀，打个招呼后就独自上路。通常，她喜欢享受独处和观察路人。
叫她都没反应，不是他声音太温柔就是她的CD开的太大声。视路人的反应来看，他判断原因为后者。周昱随即跨上车，开向仲芹。
嗯，谁这么大胆子，在大马路上抢东西？当耳中的一个耳塞被扯下时，这是仲芹的第一个念头。同时，她也转向正确方位，一睹“抢”者之风。
“周昱？”一双含笑的眼睛缓和了他的面部线条，使得仲芹有些错愕。不是她吹，只要见过一次的人，她都能记住。虽然她已经完全忘记昨天的事了。
“上车。”不错嘛，还记得他是谁，今天总算是清醒的了。周昱把耳塞放到她手中，并命令着。
“干什么？”
“不卖你。”
“你还真不吃亏，我说几个字，你就说几个。我就不上去。”仲芹讨厌那命令的语气。
“那就看谁有耐性吧，反正他们认识的不是我。”周昱提醒仲芹这频频回头的人群。
“无赖。”仲芹恨不得立刻消失。
“上还是不上？”周昱把另一个头盔对向仲芹，并故意望了望周围。
仲芹一把抢过头盔，一边跨上车，一边带上那防护罩。真是一咬牙一抬腿，够利落的。
周昱开动机车，让风在耳边飞舞。
“到底去哪？”仲芹扯着嗓子喊。
“知道与否有差吗？”周昱轻挑眉头，戏弄的意思仍未撤去。
“有，如果你有不良企图，我的防身小刀就可以小试一下了。”仲芹依旧高喊。没事开这么快干什么，害得她要大喊才能让他听见。
“非法藏刀。”周昱再次挑眉。
“会成为合法自卫的。”仲芹相当自信。
“大概没机会了。”周昱说着，又把速度加快了。
天哪，再快下去，她的声音就追不上车了。仲芹翻了个白眼，又说道：”什么意思？”
“你哥追来了，也许看不成日落了。”周昱的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感情，他只是把车子开得更快。
“我还不想死啦。”仲芹吓得抱紧周昱，她刚才可是一直靠自己的，只是现在的车速已超过他哥平常逗她玩的车技了（就是故意开快吓唬她。），她不敢再玩杂技了。
“我应该不会让你死。”
“什么叫应该？”仲芹气得大叫起来。
“如果没有人继续在我耳边制造噪音，我想是会没问题的。”周昱还故意让车身摇了摇。
仲芹立即禁声，但眼睛还是仇视着影子——镜子中的他。
算了，下次再找机会吧，那个男人大概已经不要命了吧？周昱叹口气，放慢车速，同时向一边靠。车一停下，仲芹便马上跳下车，把头盔仍向周昱，把手抵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搞什么嘛，突然一下把车停下来，他到底有没有学懂惯性和掌握刹车时间哦。无法说出话来的仲芹瞪着周昱。
“下次再见了。”周昱笑着说了一句便开车溜了，趁伯乐还没赶人之前。
“仲芹，你没事吧。”伯乐车后的惠先下来了。
伯乐也随即跑了过来。
“算那小子跑的快，你也真是白痴，上了他的车。”
“下次不会了啦。”仲芹抱歉地回答。同时，她听到另一辆摩托熄火的声音，她望向声源，看见满脸笑容的小季。
“姐，你很逊呢。”利落的下车，小季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罗嗦，你从哪冒出来的？”对妹妹，仲芹的口气就完全不同了。
“人家特地来接你呀，不过后来只赶上被哥吩咐从前面包抄犯人就是了。”季笑着搭上姐姐的肩膀。
“那个死人，下次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我不扁他就自杀。”仲芹气得诅咒。
“人家是富商之子嘛，这点事对他来说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罢了。”得到新消息的季笑着搭理她。
“不会吧，这么无趣的背景啊？又一个为钱所苦的少年啊？”仲芹讽刺地说。
“抱歉啦，你知道你妹我一向不爱八卦的。所以，你得自己找事实了。”季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把对外面女孩用的招术用到了自己姐姐身上。
“我可没那份好奇心，我先走了。”仲芹看了看有车代步的兄妹，丝毫也不犹豫地踏出大步。她今天可一点也不想再坐车了。
“姐的好奇心的确不像一般人那么旺盛。”没打算先到家，季仍站着不动，似乎打算就这么和哥哥聊聊。
不过，伯乐可没什么兴趣。他送完惠后还得去工作，没有那个陪她的美国时间。他拉着惠走向自己的车，并开口说道：”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的，而人呢，有时候就是会比禽兽还笨。”说完话，伯乐便启动马达——走人。
啧，她刚才不过说自己不爱八卦，又没说不清楚那些事，既然她清楚，自然就不会做一只好奇心旺盛的肥猫了。唉，还真无聊，也不听完人家要说的话。
军训过后，仲芹已选定了要参加的社团，所以回家时间也较平常晚。而且由于周昱已经有一星期没出现的关系，仲芹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比空白还空白，每一次我想来，其实你都还在……”仲芹随着耳机中的节奏唱起了《假面的告白》。
仲芹是一个很容易沉迷在自我世界中的一个人，认识她的人都对她从未发生过交通意外感到吃惊，而现在她正处于这种状态……
肩膀上的触觉令她返回了现实，她侧过头望向手的主人。不过没有人，只有车顶，她的视线向下移，见到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人——周昱。经过上次的教训，他这次选择了越野车。当然，还是无照驾驶。
“嗨，你很晚呢。”他还特地跷了一堂课提早来，没想到她这么晚，都等她一个半小时了。周昱笑着说。
仲芹双手撑着打开的车窗，虽然她现在是极度不爽，但她反而笑得相当地甜，俯视着身下的人。”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就是不懂珍惜的白痴。败家仔。”说完，仲芹便趁他呆愣之际甩开他的手，跑开，招了一辆计程车迅速逃离。
该死的，最讨厌这么不知道好歹的家伙了，不就是钱多一点吗？竟然因为这种无聊的事而烦恼，一点也不知道珍惜为何物。小小的年纪，学别人玩什么帮派、搞什么酷啊？我就不相信真的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这么玩弄自己的人生。谢如还不是活的好好，我不是也还活着吗？真是的，差劲。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因交通事故丧身、多少人死于瘟疫或者疾病、多少人葬身于战场、火场啊？又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