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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欢这样!”她也把油条分成一段一段泡在豆浆里。
“我小时候奶奶教我的。特软,省牙。”我一边把油条往豆浆里按一边说。
依依没说话,只是对我甜甜的一笑。
我们吃完早点从食堂出来只见曹德磊和两个依依的女同学吕梦亦和梁静正站在楼门口闲聊,显然王经纬还没下来。我们走过来跟两个女孩打了声招呼,梁静笑着说“偷偷约会去啦?”
“老实交代!”曹德磊在一旁帮着腔
依依突然脸红了,我和她对视一笑
这时候王经纬梳着阿童木头走下来,头发被者哩水弄得在早晨的阳光下发亮,刺眼,显然费了不少功夫。站在楼门口大手一挥,像伪军头子一样大喊一声“出发!”
“就你丫磨蹭!”曹德磊盯着他的新发型说到,说着伸手打算上去摸一摸王经纬的头,刚要摸到时,手被王经纬打了下来。
“造型!造型!”王经纬边糙着浓重东北口音说着边用手轻轻的扶着自己心爱的发型。
“德行!”所有人一口同声
我们坐着班车,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到了怀柔县城,这时已经是中午了,太阳也已经升到了头顶,我们在路边的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曹德磊先出来打着手机问他爸具体去哪里找车。几个女孩好奇的在各个路边小店之间跑来跑去,王经纬看得嘴都合不上了,拎着女孩儿们的书包尾随其后。我在路边的烟摊买了两包香烟放在背包里,把找回来的零钱放在斜挎在胸前的腰包里。我拧开一瓶矿泉水看着北京郊区秋天的太阳。天真高,真蓝,时不时的飘过两朵白云,像小时候的天。我见依依走过来问了她一句
“喝什么?”
“嗯,矿泉水。”依依看了看摆在地上的大盒子,我付完钱后递给她,她喝了口水看着对我说“天真蓝”
“是啊。”我们一起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天
这时候曹德磊打完电话对我们招手大喊道“赶紧的,这边。一会儿车走了!”
我们跟随着曹德磊走到下一个路口的停车场。只见一辆又旧又破,伤痕累累的老式红叶牌蓝白相间的汽车停在那,正当我们犹豫之时,曹德雷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说“赶紧的吧,别渗着了。一会儿还得上人呢。”我上了车,依依紧跟在我后面。车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车厢内的座椅破旧不堪,座套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车顶的壁纸已经换成报纸,在驾驶座后面已经加上了用木板做的侧凳且已经被磨得发亮,曹德磊弯着腰站在车厢内对我们说“往后走,后面有座。”正当我们弯着身子站在车厢内不知所措的时候,“赶紧的吧你,你也得给我留留个坐啊!” 曹德磊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和依依推向最后一排仅有的两个空座位上。
车子不一会开动了,行驶在漫长的盘山公路上,风景变换不同,经过一个个不同的小村庄,不时的有车上的乘客拿着从县城购买的物品走下车。我打开随身听,把一个耳机递给依依,我们一起听着共同的音乐欣赏着共同的风景。车厢里有些热,我把车窗打开了一点,让风轻轻的吹在脸上,依依对我说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坐在发动机边上的王经纬和曹德雷这时候早就脱了上衣叼着烟卷开始和两位美女大侃特侃了。
车子大约经过2个多小时的行驶,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乡村的土路路面历历印着车轮碾过的痕迹。四下林中不时传来小鸟“扑棱扑棱”展翅的声响。那声响听起来格外清晰,仿佛被放大了似的。这时候车里省下的乘客也只有我们。汽车停在一个大空场上,这里停放10辆这样的车是没有问题的。不远的树上栓着头正在吃草的毛驴。四面环山,古老的长城静静地爬在身边的山顶上,被绿树遮掩着,不曾看到头,也不曾看到尾。
接待我们的老赵早已等在家门口,看我们的车缓缓的驶来,走下台阶跟我们打着招呼。
“小曹吧。刚才你爸打电话来着,还问你们到了没有呢!”
“这两天还要麻烦您。”曹德雷非常客气的跟老赵握了握手。
“走,先进屋去。”老赵热情的给我们带路
老赵的家地势比较高,气温明显低于市里,微风拂过脸颊,有那么一丝的凉意,老赵家门前是用大石头垒成的一排排曲折的台阶,大门修的酷似古代的营寨,上面挂了块横匾写着“赵氏山居”,旁边还修着矮矮的栅栏,矮得没有膝盖高,想必仪仗队迈正步可以直接通过。房子非常简单,身在山中,我早已分不清方向,只知道有一个方向没有修房子。房子的外围刷着厚厚的白漆,上面用红字写着“影友之家”四个字。由于这里的长城还未被开发,早已废弃的长城静静地爬在山上,虽然破旧但依然雄伟,神秘!所以一些摄影爱好者都喜欢来这里拍摄照片。院子里,正对大门的是主房,左边则是餐厅。右手的房子是浴室和客房,但只有在有客人的时候才会用。
王经纬不停的走来走去,对天空晃动着自己的手机,伴随着自言自语,老赵微笑的对他说:
“哈哈,小伙子,这儿手机都没信号。四面环山。”
“噢!!”王经纬只好把电话关了放进包里
房屋里的布局也是典型的北方农村的感觉,迈进门坎左右是两口大锅,可以用来做饭,冬天的时候也会做取暖来用,做饭的时候热气通过打通的墙穿进里屋的炕下,暖暖的,叫人很是舒服。我们住在正房左手边的里屋,里面是大通铺,上面整齐的摆着被褥。由于四面环山所以天黑的也早。我们在附近溜达了一圈看了看乡村的黄昏,余晖撒下,笼罩着半个山,山上的树叶反射着金光,很美。不一会儿老赵把晚饭准备好了。王经纬第一个坐在饭桌上,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招呼大家“吃好、喝好啊!喝好、吃好啊!”
“呦,你丫这还没多呢,这套词儿怎么就搬上了?”曹德磊用手捏着菜说了他一句
“咋又有你!咋又有你!吃不吃?吃不吃?”王经纬帮忙分着筷子
这时候女孩们洗完手走进来,王经纬招呼着她们并把一双双筷子递到她们手里“先吃!先吃!”曹德磊这时候走进地窖准备拿些酒回来,从地窖里大喊“喝白的啤的啊?”
“都来吧!”王经纬蹲在椅子上大手一挥
“行不行啊你,可别多了!”吕梦怡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
“小瞧我是不是?咱爷们儿可是有名的喝不倒!!”王经纬口气里充满自信。
曹德磊拎着几瓶啤酒和一小坛牛栏山二锅头走进屋来,王经纬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酒,用很诧异的眼光看着曹德磊“就这点玩艺啊?”
“又吹!又吹!”曹德磊把酒放在桌子上“一会儿你丫别搂着我肩膀说胡话就成!”。
“不能够啊!!”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胸脯放在吕梦怡的碗里“吃哪补哪!”
吕梦怡突然一脸尴尬,拿起一块鸡屁股塞进曹德磊的嘴里“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王经纬傻笑着咽下吕梦亦加给他的鸡屁股说“我这不是关心你的发育嘛!”
“滚!!”吕梦怡瞪了他一眼说,吓的王经纬半天没敢说话。
就在这几个人得调侃之下,气氛很是融洽。大家有说有笑的吃着喝着!!
逢喝必多的王经纬这次也没有例外,几轮下来已经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不过这次他的大手没有照例伸向我和曹德磊,而是搭在了已有些发晕的吕梦亦的肩膀上
“干什么啊你??”吕梦亦打下了王经纬的手
“也没啥事,异性吸引呗!!”王经纬色迷迷的看着吕梦亦
“真不要脸!!”吕梦亦冲王经纬翻着白眼
“谁不要脸??脸面可是我最注重的!!以后还要靠它混饭呢!!”王经纬说着手又要往吕梦亦肩上搭
“流氓吧你??”吕梦亦看着王经纬
“就是!!”曹德磊帮腔地说
“不是,不是,就是越看你就越觉得亲切!!”王经纬手终于搭到了吕梦亦的肩膀上
“看我亲切什么??”吕梦亦有些疑惑
“就是看你就跟看到我的初恋一样!!”王经纬傻笑着说
“俗不俗啊你!!”吕梦亦加着菜
“你初恋多大?”曹德磊问王经纬
“十五,咋了?”王经纬回答
“要是我是你,我绝对大嘴巴猛给猛给了,说你发育不良呢!”曹德磊对吕梦亦说
“没有,没有!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他听不懂东北幽默!”王经纬对吕梦亦说
“来,来,来,走一个,走一个!”王经纬举起了杯子先干为敬后,又给自己和大家倒满酒,“依依,梦遗,梁静,我作为师哥和你们喝一个,咱们能认识真是缘分啊!!”还没等女孩们喝,他又是一饮而尽,随着酒精侵袭他大脑程度的加深,说的话也越来越离谱,三个女孩都笑得合不拢嘴了,依依和我对视了一下,我看到依依脸上也微微泛着红,我突然有种想和她在这个封闭的村庄过一辈子的想法,在这里耕地种田,与世无争!后来发现自己原来也喝多了,我拉起了依依的手,握在我的手里,她没有反抗,也没有看我,而是继续听着王经纬胡言乱语,我想她是在故作镇静,因为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加温,我又用力握了一下,依依似乎也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
这桌农家饭最后在王经纬干完最后一杯牛栏山二锅头后倒在饭桌上后宣告结束,细心的曹德磊好像看出了什么,在半醉的状态下,张喽着两位女士先将不省人事的王经纬扶到了床上,然后又和老赵一起收拾起饭后凌乱的餐桌,对一旁的我和依依说:“到外面走走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夜里的村庄呈现出了另一种景象,繁星密布,真的象一只只眨动的眼睛,金黄色的月牙
镶嵌在其间,四周朦胧的山和树好像已经沉睡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深夜里微微的秋风轻拂脸庞,带走了些醉意,带来了些清醒,我看了眼依依,她微笑着看着天,月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脸和这清新纯净的空气还有这份城市里没有的安静结合成了一副很有感觉的画面,像在电影里一样,让我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现实!连我们俩的对话都充满了诗情画意,犹如一部纯真年代的艺术电影片断!!
“真美!”依依深吸了一口气说
“你看天上的星星象什么??”我指着天上
“象无数的观众,正在欣赏你和我表演的独幕剧!”
“我觉得像一个交响乐团,月亮是指挥,正指挥乐手们眨眼睛!!”
“我觉得好像回到了过去!!”
“为什么??”
“一种感觉,触景生情,离开了喧嚣的城市,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纯真,回到了看星星的时候!!”
“真难得!!”
“指什么??”
“很多吧!!”
“比如呢??”
“景色,心态,空气,气氛,感觉!!!很多很多!!”
我边说着边点起了烟,深吸了一口,向前走了几步后回头对依依说: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蓝色!!”
“哦?为什么??”
“你的身上,头脑里眼神中好像总是带有一丝的忧伤,时而显露,时而隐藏!我感觉它使你变成了蓝色!!”
“可能吧!”
“你刚才说心态也难得,你的心态呢?”
“顺其自然吧,总是想争取什么,但到最后可能是事与愿违,顺其自然也许是最好的!!”
“你被悲观主义侵蚀得够深的!”
“你呢??”
“和你相反,我对未来真是充满了信心!”
“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