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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就热起来,对自己说,这个女人真好啊。
可是,在半夜里,是谁在偷偷地哭呢?这哭声时断时续的,要仔细地竖耳倾听,才听得分明。菊三七听来,好生地悲戚呢。
第五十一章 夜半哭声
菊三七想到自己背井离乡,三不知地让人带到一个花花世界里来,举目无亲。不由地也替自个伤心起来。目前扎堆的几个人,无论村的俏的,个个迷离难测。除了婧子,菊三七每每念起另外几个,就要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幽怨的哭声还没有停歇,好生地催人肠断呢。
是不是婧子不好了?
疑犊丛生,菊三七不能坐视不管。婧子是个不幸的女人,她淡白梨花面的背后,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处!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菊三七就穿衣下床,蹑手蹑脚地,把一颗头探出门外,看见走廊里,蓝幽幽的壁灯下,那诡密,仿佛许多冤魂怨鬼在那狂舞。唬得菊三七把头一缩,定了定神,才磨蹭地侧身出来。睁大眼,看见走廊里,好几扇门,全都关得死死的。定睛细看,发现尽头最靠边的那一扇有丝丝缕缕的灯光透出来。只是他不知道是婧子卧室还是老大卧室。
有心探个明白,于是鹤步走去,把耳贴到门上,那时断时续的哭声果然是这间房发出来的!菊三七张了张嘴,突地想起连房里的女人是谁都不知道。嘴里就噎住了,不知该怎样喊法。
他勾头沉吟起有无进去的必要。不经意地,把一只手重重地往门上一搭。这一搭不得了!只见刹那间,那扇门打了开来!原来那门压根就是虚掩着的。一大片的灯光哗地射出门外来,照得菊三七睁不开眼。等睁得开眼时,吓得他裤档都湿了。只见一个穿着连体的紧身健美背心的女人赫然站到眼前,一双红肿如核桃的眸子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
瞪得菊三七倒退一步,结巴地说:“你,你·····”这才看清原来不是婧子。这个女人是老大呢。
老大斜眼地喝:“菊三七!你敢偷看我!”说着,夺手一抓,抓小鸡一般,把菊三七拖进房内,三七只觉一股大力无法抗住,他踉跄摔跌,屈腿坐到地板上。看见那碎花瓷砖,光滑得照出人影来。只听得房门怦地关上了。
一双嫩白的大腿走过来,一腿把菊三七弄翻地上。此时,那双眼睛凶光毕露,俯视过来。
“你不懂规矩是么?你以为老大是什么?!给你脸你就不识好歹了!”猛地把脚一踩,一只光溜溜的脚踩到胸口上来。菊三七大气不敢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天那个温柔婉约的女人不见了。四目对视,顺着大腿看上去,一件大花牡丹的连体背心裹着一段楚楚细腰,再上去便是高昴的乳峰了。最后是一张湿润的脸,一张胀得通红的脸。脸上双睛,血红的一片。
突地把腰一弯,女人一个俯冲,揪住俘虏衣领,提起来,按到壁上。劈头便是一串耳光,打得菊三七傻在那里。
停下来,女人试了试手腕,大撒把地往床上一滚,也不看人。简慢地问:“你服不服我?”
埋脸不动,竖耳地等着菊三七回话。许久,才听见那个打懵了的人吐出两字:“我服。”
“我是东莞城最漂亮最性感的女人。你同意不?”
竖起耳来,埋脸到被窝里偷偷地笑来着。只是许久,这次居然得不到她想要的回应!吃了一惊,猛然坐起,待得胸口的波浪平息,女人方放响了声音问:“你同意么?”一睁眼,看见那个挨打的人已经躺到地板上了,一动不动。女人就作怒起来。
溜身下床,喝声:“坏东西!你偷看我,情理难恕。给我起来!老娘还没教训够呢。”一边抬腿踢。
“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个个都是淫棍!下流坯!”嘴里愤愤不平地大骂起来,莲脸失色,一瓣唇歪在一边。气恼地拖起三七,往床上扔去。
“坏东西,你是不是想动老娘了?!真是不识好歹!”
就像一件物品,菊三七一动不动地,摔在床上。活像死在那里。
他当然没死。只是他实在太累了,不想多看一眼这个世界。他不想动弹。只要值得人弄,能把弄得人弄乐,那就弄好了。只要值得人折磨,能让动手的人解气,那就折磨好了。
现在,此刻,他一门心思,念的是香香,念的是婧子。
香香在哪里?
婧子在哪里?
第五十二章 分红
一片地翠绿眼前乱晃。不知是谁打开了一扇窗,风吹来,翠绿的大花窗帘盈盈掀起。一时间,清晨,鸟叫大作。牛奶、油条煎蛋、煮面之类早点摆上了餐桌,冒着腾腾的热气。
菊三七醒了。
伸手一摸肚子,觉得贼饿。看见两只编织拖鞋出现在地板上走动。那鞋尖上,一对绒球儿颤颤的。大清早地看见滑亮的地板,心上有些凉。往上是两条壮实、滚圆的腿,穿着低腰牛仔裤。上身着一件露脐的无袖紧身背心。
这双大腿给他带来了一张亲切的脸。她是婧子。眼里一亮,几乎脱口而出:“婧子姐!”看着女人,不解地问:“昨晚你溜哪去了?”
婧子眼神一呆,突地笑了一个,嗔地说:“天大亮了呢,你还不起来。懒鬼!”
菊三七不动,又问:“昨晚你溜哪去了。”
把茶盅和牙刷搁到桌上,往一面镜子里照了照脸,把红唇一抿。笑骂起来:“笨三七,我有男人,陪我男人睡觉也犯法么?”把发掀到背上,坐下来,把手去三七额上一摸,问:“你不舒服么?干嘛问这个?”看着三七,又问:“瞧你一双眼红的。你一夜没睡安稳,没事吧?”
菊三七木头一样纹丝不动,向天花板瞪着空洞的双眼,嘴里吐出几个字:“我很好。”
把眼看着女人身上,生硬地问:“你穿这么少,不害凉么?”
婧子听了一乐,戏道:“不怕。我这人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说着,把脸一藏,自己格格地笑起来。一拉三七,说:“还不给我起床?你不知老大厉害哩!”听见老大二字,菊三七一骨碌跳下床来。穿好衣服,洗梳毕,婧子赶着吃早点。看着这个小伙子狼吞虎咽吃相,觉得有趣。吃完,把三七拉到桌前,拿起一瓶嗜喱水,往他发上喷雾,把菊三七一头乱发梳得滑亮整齐。拉着上二楼。
菊三七不知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心里直打鼓。猛地发觉腿上一抽一抽地害疼,但他隐忍不语。因此瞒过婧子不知。这个女人一只手拉着他,推开一扇门来。菊三七一瞧,倒抽一口冷气,只见三人团的三人齐齐地人坐在里面。一刹那,三双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
原来,这里是一间会议室,四墙垂着大红帐幔,天花板上,数盏明灯亮着。那名唤小苹的女老大挺腰坐在老板椅上,神情严肃。好哥和狗头两边打横,围桌而坐。这是一张光滑显影的长方形桌子。婧子回头,向菊三七丢眼色,都找个座位坐下来。
老大开始说话了:“人都到齐了。”目光扫了一眼众人,最后落向狗头,说:“这个月狗头表现很好。他把温州一刺儿头批发商欠的十万元款子一分不少地要了回来。雇主对我们赞赏有加。我提议,狗头工资加一千。”说着,目光一闪,看一眼左旁双唇紧闭的好哥,放响了声说:“当然了,这里头也有好哥的功劳。亏得好哥帮我拉来一名得力干将!”菊三七看见那好哥立刻把面一低,不转睛向着桌子中央一盆金盏菊只是看。老大停了一停,最后发出清脆的声音:“来,现在分红!”菊三七脑子里立刻想到了老家的黄鹂鸟。黄鹂鸟的歌声是那样清脆响亮!
他这才看清老大面前,一沓新斩斩的百元大钞摆在那里。眼里不由一亮,叫菊三七心动不已。
只听得呼拉一下,一沓大钞第一个滑向好哥,老大嘴里说着:“好哥,你的。五千。”同时间,又见一沓飞向狗头,“狗头,你的,四千!”
最后一沓飘了起来,准确无误地落在婧子面前,一个声音紧接着跟过来:“婧子,你的,一千五。”
只见三个得红的人,嗖地一个起立,嘴里同声喊:“多谢老大!”等菊三七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不过,他还是通红着脸站了起来。没站稳呢,耳里听到一句话:“菊三七呢,什么都没做。不能分红。”听了,菊三七面上更红了,像做了贼被人当场逮住也似,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女老大也站直了,目光向大伙一扫,开始布置任务。
“下一步,我亲自出马,去南昌催一笔款子。这次由菊三七跟班。你们有问题吗?”闪闪的目光把每人的脸溜一遍,见无人吱声,喝一声:“散会!”扭腰摆臀地第一个去了,婧子立刻如影随形地跟上去。
众人也一哄而散。
看见狗头晃着粗壮的膀子,轻蔑地觑一眼菊三七,把眼球狠狠一瞪。摸出一块口香糖来,扔入嘴里,腮帮子得意地动起来。
菊三七故作不理。他面色苍白,垂着首,最后一个离开密室。
下一步,南昌之行,是凶是吉?
第五十三章 闷骚之城
订的卧铺票是明日行期;老大授意婧子领菊三七去市区转转看看。由婧子当领路人,菊三七莫名地感到兴奋。
这日,不再细雨蒙蒙,那火红的太阳从云层里一跃出来,满眼地便是金光灿烂了。一辆豪光摩托滑溜地上了路。婧子在前驾驶,菊三七坐后面。
婧子告诉他,九十年代初,东莞不过是一块巨大的建筑工地。那时候到处盖楼,到处修路。那时候,十二轮的红旋风跑得满大街都是。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像北方盛行的沙尘暴一样。还有奇形怪状的挖车、压路机、碎石机昼夜不停地工作。外省来的民工就像一架架的机器,围着机器卖力气活儿。
现在的东莞,变得人模狗样了。这里工厂林立,多如过江之鲫。这里是老板和打工仔的天下。老板赚得撑死,打工仔累得要死。这里的本地佬也不再勤劳,个个变成房东。每月,收得的房租就够他们花的了。日子变得悠闲自在。婧子说,这里找个小姐很容易。文化广场就是个红灯区,每当夜幕降临,不少小姐来这里兜揽客户的。小姐一般都是昼伏夜出。那种夜深了,还满大街扭腰摆臀迈猫步的,十有八九是干这一行的。
菊三七从出来,历时不长。不是婧子说,他还真不知道哩。他只知道人在江湖,见个年轻女人不能再喊什么小姐当礼貌了。现在喊人家小姐就是非礼。
菊三七不喜欢这座城市。这里繁华、喧腾,是个大世界,可以看到各种各样风情万种的女人。但是这里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冷漠的东西,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这里催人老,让人变得滑头,变得麻木。老实巴交的人来这里是活不好的。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空间,什么都是直截了当的。这里的人说话粗声粗气,跟晴天打雷一样,听不到他们说一声你好或是谢谢。不像老家人有人情味。
婧子说:“外地佬少有喜欢这里的。但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往这边跑。凭什么?”婧子停一下,自问自答地说:“这里能赚钱呀。”
菊三七听了无语。
婧子带着三七,从莞太路去了东莞有名的文化广场。她们去厚街,在厚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