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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司只是台湾总公司的一家生产工厂,虽然有几千人,但组织架构却并不复杂。一个总经理一个厂长,外加几个经理课长就组成了领导层,研发及销售部门都在台湾。董事长常住台北,大概两个月来深圳公司一次,每一次都是陪日本或美国客人来参观工厂,他四十出头,衣着讲究,儒雅而又风趣,他是我见过的少数几位能把西服穿出品味来的男人。我到公司半年也只见过他两三次,他曾要过我的档案资料去看,但除了例行公事的礼貌用语外,我们却并没有任何的接触与交流的机会,在等级分明的台湾公司,我们之间实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有一次,伊看了我们公司的画册,就跟我开玩笑说:“哇,你们老板挺有形的嘛!你不打算跟他发生点故事?”我笑她说:“亏你也想得出来!”但伊说:“人是不可以没有想象力的!”
其实对我而言,他只是一位细心而又颇具魅力的老板,我跟公司里的所有员工一样,忐丐不安地迎接着他的大驾光临,轻松愉快地欢送着他的离去。
第四章 鬼子来了
公司里通常会为到访的大客户作简报,而我是负责为客人作简报的两个人之一,我们一人一次轮流作业。作简报就是做优雅状地站在投影幕前,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手里那根一米长的白色指示棒,面带笑容、倒背如流、口齿清晰地读出屏幕上的工艺流程及工厂的交通环境等等格式化的无聊东西。
也许因为我的认真,也许因为我的腼腆,也许因为我是一位LADY,而且还是一位不会有碍观瞻的LADY,每一次我都会得到热情的掌声,这倒是让天性害羞的我倍感安慰,渐渐地也简报出些自信来了。
可是今天的客人却非同一般,他们是来自日本一家鼎鼎有名的大公司的大客户,更要命的是其中还包括该公司的总社长,这是一个鼻子下蓄着一撮小胡子的家伙,形象特别日本,就象我们小时候看过的抗日战争题材影片里的鬼子一模一样,平时我虽然痛恨日本人,可眼前他们毕竟是我们的贵宾啊!况且今天还有董事长、总经理一帮公司首脑级的人物特别作陪,可见其重要性、严肃性了。
本次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刚好倒霉地落到我头上,我颤颤惊惊地站在投影幕前,感觉手里不足半斤重的白色指挥棒都快拿不稳了,我尽量镇静地开始我早已烂熟的功课。可是状况还出现了,也许太过紧张的原故,我的语速越来越快,指示棒在我手里机械地挥动着,负责电脑部分的同事尽管已经尽量地配合我了,可还是差点跟不上我的速度。最可怜的要数旁边的日语翻译了,他一句话还未落音,我马上就接了上去,要知道,日语听起来本来就象是一串串炒豆的声音,现在被我逼得简直就象是录音机里因为快录而变得滑稽可笑的声音了。
好在整个简报不过十五分钟时间,后果还不至于不可收拾。出乎意料地是,简报刚一结束,董事长和总经理就同时站了起来并关切地对我说:“辛苦了,快请坐!”并示意站在一旁的服务小姐赶紧给我倒杯水,其体贴和关爱的态度,至今让我感动不已。
总经理是一位五十开外有点脱顶的老头子,是从基层一路拼杀出来的,文化不高却很厉害,公司上上下下大家都很怕他。但他对我却格外地照顾,像慈爱的长辈让我觉得亲切无比。
董事长的到来总是伴随着一系列的宴会。今天晚上将要宴请那个鼻子下有一撮小胡子的鬼子社长,就是下午做简报时把我紧张得差点出人命的那个可恶的家伙。
一般来说,这种重要的宴会只有高层的台干才会有幸被邀出席。今天恰逢周末,因此,我看看时间快到点了,就先拔了个电话给珍,约定在华强北中航路上的面点王碰面。这是一个方便我们双方交通的一个中点,因此,一直以来就成了我俩见面的固定地点。
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们依然称这里是我们的“老地方”。
第五章 意外出席的宴会
想想今晚又可以跟珍出去疯了,心里不免一激动,赶紧跟同宿舍的小睛打好招呼说:“今晚我就不回来了,小姐你就独守闺房吧!”小晴是我同一部门的同事,也是我的室友,娇巧可人。
笑容还未从脸上完全消退,前台小姐就急匆匆地跑过来对我说:“董事长叫你快点上车,客人快到了!”
我纳闷地走出办公楼,果然看见一干人正在操场上车。诧异的显然不止我一个,因为我看见我的那帮台湾同事们正瞪着大大小小的眼睛可疑地看着我,表情里浮动着猜测和不以为然。全不见了平日里的亲切和轻挑,难道说我的加入威胁到他们什么?或者,他们认为我的出席将会让他们的优越感大打折扣?
心里一沉,平常我可一直是他们玩笑的暧昧主角啊!往常每逢公司里聚餐、开会,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往我左右逞。今天这阵势
当今男人的心胸和自信也就这么丁点大!我忽然想到我老公,不知他怎么样了?
董事长笑着迎过来说:“XX社长希望你能参加今晚的宴会,他很感激你下午的简报。”他绅士地请我先上车,与我并排坐在商务车的前排位子上。
我注意到他用了“喜欢”这个词。
宴会的前半段照例是宾主致辞、客套,气氛象是皇家的盛宴般庄重,每个人都很极绅士地正襟巍坐着,恰到好处应景地微笑着。
慢慢地,酒精分子开始在房间里飞扬起来,按捺不住的已经红着脸或鼻子起身四处频频敬洒,有些人开始勾肩搭背,严然兄弟一般。
由于我是临时参加,事先并没有摆设写有我名字的座次牌,我被安排在人数较少的一桌。我的教徒朋友JACK是今天晚上的首席摄影师,他已经为我和那个鬼子社长拍了一张合影。他再次走过来的时候表情奇怪地对我说:“董事长请你过去合影”。
我坐在鬼子社长和董事长之间,僵硬地微笑着,假模假样地端着红洒杯作了个CHEERS的姿势。我发现今晚JACK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眼睛里流动着不安,因为信仰的原故,他是不喝酒的,但脸上却泛着醉酒后才有的潮红。
回去的时候我被安排上了董事长的小车,因为他也住在公司。公司有两层台干宿舍,是按星级酒店的规格布置的,其中的一个套房是专门为董事长预设的。
我跟董事长坐在后排,他的助理坐在司机旁边。忽然他对我说:“你跟JACK似乎很熟?”我很诧异他连这个也知道,回答说:“是的,我们有时会在一起阅读圣经。”想想董事长是虔诚的佛教徒,又赶紧补充说:“其实我不是基督教徒,只是对圣经有兴趣而已”。
“我认为佛教也许更适合东方的女孩子,尤其象你!”董事长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严肃。
第六章 公园里的JACK
周末的时候,我跟伊约定在珍那里会合。这时的珍已经搬离集体宿舍,租住了一间单身公寓,还购置了一些家电,小日子似乎过得不错!
我们三人邦应该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一阵叽叽喳喳的激动过后,她俩同时注视着我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也定定地看着她们,我的两位美丽的女友,象两朵牡丹花在这南方的春季里绽放着!
我说我哪象你们有人关心有人疼当然不会瘦了!伊关心地问我:“身边有没有发现合适的目标?”
“目标就没有,路标倒是每天都能发现好几十个。”我有意躲开这敏感的话题。
伊说TIM正在办离婚,他们已在长安最好的小区订下一套房子。伊认识TIM时,TIM已经跟太太分居多年,如今这样的结果应该说是皆大欢喜。但是对珍的表白我却在心里打了一个重重的问号,因为她慎重地对我们宣布:她爱上JAN了!并且他们也在准备看房子。她会不会太急功近利了?我不敢说。
第二周早会一过,JACK就找到我神神叨叨地说:“我认为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特别是不应该喝酒的。”他的不安让我觉得怪怪的,联想起周六晚宴时他为我摄影时的表情,心里有一种不祥的猜测。
果然,下午下班后,在去食堂的路上我被JACK拦了下来,他小声而又坚决地说,:“晚上八点半我在公园门口等你!”
公园?我哑然失笑!我跟他除了圣经我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需要去公园谈。也好,如果他有什么不正常的想法,我们当面说清楚也是有必要的。
我公司所在的位置是在一个工业区内,附近有一个种满荔枝树的小公园,平常从门口匆匆来匆匆去,还真没想过要进去转一转。
JACK在门口笑眯眯地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显然,他对我的如期赴约感到很高兴。因为是星期一,公园里面人很少,偶尔能够看见几对学生模样的小情侣在荔枝树下拥抱亲吻。这让我觉得跟JACK走在一起更加地不自在,走到一个小山坡,他示意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夜色真美啊!”开口闭口除了圣经还是圣经的JACK,今天的诗情画意让我觉得既好笑又害怕。
“是啊,如果你太太在这里多好!”我有意地提醒他。
“跟你在一起是不同的感觉,你相信吗?之前我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地恋爱过。”如果这话是从别的男人口中说出来,我一定会马上作呕。可是“耶和华见证人”JACK的表达却让我有些恐惧,我意识到这是一个被自己的信仰压抑得有些失态的男人。
事实上,我相信他的话,也相信他愿意成为虔诚的“耶和华见证人”。问题是,我不能做他的恋爱见证人!
“我们回去吧!被人看见对你不好。”我们公司对台湾干部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跟大陆女孩子有染,立刻开除。
可是,今晚的JACK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有所作为,他忽然转过头来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我,凉风许许地吹过来,我听见他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
第七章 暧昧的晚餐
南方的夜空在星星月亮的点缀下显得异常的美丽,但今晚我似乎更加怀念我那常年能见度极低的家乡。我借口不舒服扔下我的圣经老师一个人跑出了公园,心在初春的夜晚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拍拍心口,还好!无论如何总算没有看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尴尬一幕。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成熟了许多,居然懂得了怎样回避矛盾和保护自己。后来我偶然在香港一位当红女作家的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女孩和女人的区别就在于她是否能够巧妙地拒绝异性的骚扰。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想方设法地躲避JACK。有时他也会当着众同事的面邀请我晚上跟他一起讨论圣经,这时我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提一些尖酸刻薄的问题让他有口难辩。比如圣经里的天堂叫做新天新地,那是一个无欲无求无生老病死的永生极快之地,我说:“人类的幸福就在于欲求的满足,无欲无求永生又有什么意义?”……
JACK总是被我弄得灰头鼠脸,我猜他心里一定很沮丧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感教效果。事实上,我还真不了解基督教的天堂,反而希望得到佛教的轮回。并且,还十分喜欢酒精带给自己的美妙感觉!
公司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象鞭子一样地抽着我马不停蹄。身体似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