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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沉默着,右手食指却是有节奏地点着左手的食指关节——她清楚他的这个习惯,说明他这是在认真地考虑她的提议,于是屏神凝气,静待佳音。
过了半晌,他抬头看她,“你就这么想吃肉?”
“上学的时候,我的绰号是不吃肉会死星人。”她颇有些羞恼地看着他哧一声笑出来,有些赌气地嘴巴一撇,“你看着办吧。”YES OR NO,不过是他动动嘴皮子的事,但却能决定她未来一年是过得干干巴巴还是过得油光水滑。
他低头思忖了片刻,少顷抬起头来,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
“一周一次。”
“一周五次!”
“一周一次。”
“一周三次!”
“一周一次。”
“三天一次!”
“七天一次。”
“成交!”
“……”
“……”
被阴了!
又被阴了!
雅晓咬着牙,不禁内牛满面,“七天和一周有什么区别么?”
“计量单位不一样。”
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吧,混蛋!她低下头,默默地在心底用叉子戳他,嘴上哼哼着,“你还知道计量单位啊。”
“我不但知道计量单位,我还知道接下来一两天内你会过得很糟糕。”他站起身,“今晚我睡客房。”
她猛地抬头,双眼发亮亦不乏戒备。妖孽说什么?这妖孽说什么?他说他睡客房?他今晚要睡客房?是她听错了么?
“你今晚要睡客房?”是善心大发还是他又抽风了?
“对。”
“真的?”
“真的,所以麻烦你先去整理一下客房,我一会儿就过去。”他微笑着,和霭得不可思议。
雅晓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蓦地回过神来,火烧屁股似地冲去收拾客房。速度之快,仿佛慢一秒他就会收回前言似的。只是她可不会认为这男人是突然地善心大发,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男人做事必有后着。总是先给个糖再甩一鞭子,这几乎是成了定律了。但是今晚他的表现的确是令她太意外了,接连的两个决定都让她惊讶万分。惊讶到她眼下都不愿意去想吃了两颗糖后要迎接什么后果了,先享用胜利果实再说。
她麻利地收拾好了客房,知道这男人很挑剔又龟毛,便略带狗腿状地站在一边等他验收。出乎意料,出乎意料,单衍修几乎没多看几眼便点头,“可以了,你去休息吧。”
她如释重负,连笑容都染上几分真诚,“那好,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就行了。”今晚她可以好好地放松地痛快地睡一觉了。
“不用,今晚你会很忙,”他耸肩,“有什么我会自己来。”
“哦……”她有些奇怪地转身,心下生疑,今晚她有什么好忙的?
“对了,”他叫住她,目光诡异,“小药箱在储藏柜里,你知道地方吧。”
她皱眉,更不解了,可还是回答道,“知道。”突然说这个干嘛?
“那就好。”他平静地说道,“晚安了。”
雅晓在他的脸消失在门后的数十秒间都没有回过神来,完全被他先前的言行弄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但是到了半夜,她恍然醒悟过来这个男人所说的所做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拉肚子了!
有病来袭
雅晓几近虚脱地扶着墙往储藏间摸去,她的身体酸软得要命,肚子却还是一阵阵地痛着,像是有人在里面用钻孔机打孔一样。手不由自主地抓挠着墙面,双腿还不断打着摆子。
“混账,混账的单衍修!”她喃喃着,冷汗涔涔,“居然敢药我!”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拉了七次了——在短短三个小时内。她感觉到全身的水份都差不多被挤干了,可肚子的绞痛却还是没有丝毫地缓解。
她强撑着到了储物间,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架子上的药箱。几乎是扑了过去,手发颤地打开箱子里。里面满满地都是治腹泻的药物,各种牌子各种包装各种颜色应有尽有。她浑身都在打哆嗦,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气的,那孽畜一定是早早计划好的,他肯定是事先在她吃的饭里下了药了,就是故意让她拉肚子,趁机整她。看吧,连药都准备好了,他绝对是预谋的。他不是想拉死她,他是想玩死她来着。
这岂止用阴险能形容,这简直就是恶毒啊恶毒!
雅晓手忙脚乱地从药箱里翻出一包斯密达来,撕开包装就倒进嘴里。这种药粉有些类似石灰粉末,就算是在开水里也有些化不开。这样一下子倒在嘴里,不仅有股子奇怪的金属味道,而且还弄得满嘴干涩。喉咙痒得直抻脖子,努力咽了几口口水毫无成效之后,她忍不住咳嗽起来,一边咳着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嘴里喷出一朵一朵的灰色雾粉。她后悔了,后悔没带开水进来泡化这该死的药粉。正在她被满嘴的粉涩弄得死去活来痛苦不堪之际,眼角一扫,居然在架子上发现一瓶矿泉水。
毛毛的,真是救了卿命了!
她想也不想地一把抓到拧开盖子仰脖就灌进嘴,咕噜咕噜地一通咽,满嘴的药粉被水挟夹着滚进肚子里,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呼呼地喘着气,抬手一抹嘴,手背上印出湿湿的水痕,还带着几丝灰迹。坐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药物起效了还是心理暗示的强大,肚子没那么疼了,她扶着架子站起来,缓了缓神。伸手到药箱里摸了摸,翻出几包斯密达外加一瓶黄莲素。
治疗有效就要加强巩固,这个道理她一直都很贯彻。
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开水,她捂着肚子慢慢地往卧室走。在经过客房时,她怨毒地瞪了好几眼,若不是腿软她早就一脚踹上去了。回到卧室,她又拆了包药粉化在开水里喝下。许是开水暖烘烘的滚到胃里,她顿觉舒服了许多,脑门上也渗出些热汗来。
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大半夜,雅晓的精气神早就消磨殆尽了,发怒咆哮什么的都抵不过好好地休息。她虚弱地爬上床,拖过被子将自己盖个严实,没几分钟便沉沉睡去。
如果能这么一觉睡到天亮就好了。
如果能这么一觉睡到公鸡叫就好了。
可惜……
“有没有搞错……”她跌跌撞撞地从洗手间出来,步伐不稳之下几乎是一头栽倒在地,“还不如被毒死算了。”方才睡到一半熟悉的腹疼又袭来,而且比之前更猛烈。她只能是连滚带爬地到马桶去报道,腹疼如绞,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要叫出来,却又生生地忍住,她颤抖地从瓶子里倒出几片药片吞进肚里,水也没喝,满嘴地苦涩。
“畜生畜生!”她内牛满面地捶地,“今天我不死,明天一定让你死!”激烈的动作引得腹部的疼痛更甚,不出几秒疼痛的程度便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她再也忍不住嚎叫出声,连带着将柜子上面的水杯药片什么的扫落一地,演电视剧似的。床单已经在她扭曲的指间变得皱巴巴地,豆大的汗水渗了出来,带着难以言述的痛楚在她身上爬行着。再也顾不得形象,她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狼狈不堪,“好痛,好痛……”
疼啊,疼得她想打滚儿。事情发展至此,以她所有的粗浅医学常识来推断,自己极有可能是盲肠发炎了。盲肠这种东西真是种玄妙的生物,以人体器官的功能来看它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每个人都偏偏长了这么一小截。有的人呢带着这一小截盲肠过一辈子,全须全尾地来了去了。也有像她这样的,人生不过二十几年,这盲肠就不要她了,闷声不吭地自爆了。自爆就自爆呗,哪怕这东西长在她身上,还不兴人家有点个性。但这自爆的时间也掐得太准了,就挑在她刚打完牙祭准备一人独占大床一夜好眠的情况下。
这真是人倒了霉,喝水都塞牙缝的。
她这是要挂点了么?要挂了么?要挂了么?她就算是挂点了也不会放过单衍修,她化成厉鬼来找他索命!对了,要穿红衣服才会变厉鬼的,她好像有条红裙子来着。雅晓迷迷糊糊地想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慢慢变得空白,神智也完全地模糊了。
到了最后,她昏死了过去。
单衍修知道这个晚上肯定是不太平的。早在那颗粉团子弄来那油腻腻的饭时,他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了。以她现在那种身体吃那么油腻的东西肯定会对胃造成负担,轻则呕吐,重则腹泻。他警告过她们,可惜好意并没被接受。他是有些生气,后来看她拌饭吃饭时的得瑟样子,索性就不想管了。有些事,总得吃亏受了教训后才会去反省。他当时就是抱着权当给她一个教训,看她下次敢不听劝的心态放任了她那种自杀式的进食行为。知道她九成九会闹肚子,他也准备好了药物放在醒目的地方,甚至还放了水在一边。因为他知道以她那冲撞的性格,多半会直扑目的地而忘了倒水。
睡到了半夜果然听到门外乒乒乓乓的声音和低声咒骂,他很是了然,她应该是尝到了没有节制的大吃大喝所带来的后果了。以他的保守估计,她去洗手间报道的次数应该保持在2次/小时。为了不被她不停的起床打搅到睡眠,他才换去客房睡觉,为的就是能有一夜好眠,睡到天亮然后替她收拾残局。
一切他都算得很好,都被他预料到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最后也都落到了实处,应该是没有遗漏才对。
可,他还是漏算了一样——不按理出牌的命运。相信世上没有什么比命运这种生物还要强大还要腹黑,它只是动了却某个人的一根肠子,就打乱了所有的布局。
阴险的妖孽在那晚并没有收拾到残局,而是差点收到一具残尸。于是在某日凌晨,市中医院的急诊台接到了一个疑似患上盲肠炎而陷入昏迷的病人。这位病人很性格很爱美,在陷入昏迷中时不时还喃喃着要找到一条红裙子穿上。而那位病人的陪护者很冷峻很英挺,并且相当地有MAN范——人家是打着光脚把病人扛进医院的。
有只果篮
“13床的,现在感觉好点没有?”穿着白褂的医生翻着病历夹,“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可以出院了。”
雅晓看着面前这位白衣天使,有气无力地,“不好,我还很虚弱。”她昨天凌晨入的院,晚上才醒过来,直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呢。原来以为自己是盲肠炎,可经诊断后发现只是急性肠炎,不过状况严重些。
“虚弱是正常的,都拉到脱水了能不虚弱吗?急性肠炎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家最好,慢慢喝粥调养吧。”医生托了托金边眼镜,“呆家不比呆医院舒服么?”
回家?她现在这样子连走路都成问题,怎么回去?再说了,现在要回也只能回妖孽的住处,他都想药死她了,她这么回去恐怕会尸骨无存,“不必了,我还是呆医院比较安全点。”
“医院不是避难所。”医生不满地皱眉,“差不多就要出院,还有比你病得严重的病人在等着床位。”
擦,原来是想让她挪床位啊!
知道有些医院会赶病人,有的是因为医疗资源缺乏,有的则是因为有的病开不着好药,就想办法赶人腾挪出位子给那些病得不重但舍得花钱的病人,开好药,创效益。
她现在住的是本市最大的医院,根本存在医疗资源缺乏的情况。这么想来,应该就是属于后者了,顿时对面前这白衣天使的观感直线下降至马纳亚海沟。她不禁多扫了那医生胸前的铭牌几眼,林觉,名字倒是挺好听的,怎么人这么差劲呐。看那年纪也不大,做的事也忒次了,太急功近利了。
雅晓的脸一下就不好看了,木木地,“林医生,我现在就是觉得不舒服,还不想出院。再说了,我连动的力气也没有,怎么回去啊。”
“你家属呢,那天你不是被你家属扛进来的吗?”林医生眼镜片一闪,“人呢?”
什么?难道是想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