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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连滚带爬奔跑中的两个人渐渐的熟悉了周围的环境。
因为慌不择路,她们已经跑的离公路很远了,当然也许本来就没有公路。当她们能够看清景象的时候,入眼的就是两边成片的苞谷地和一条坎坷不平的乡路。
“这是哪啊,三儿。”白灰泣不成声,跌跌撞撞的赶上来趴在傻傻在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三儿的肩头。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白灰,我们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得顺着路走,最好打听一下这是哪里!”
“那万一遇着他们怎么办啊?”
“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不在了,再说我们这么下去也不行,我们身无分文,想跑远也难!”
“听,什么声音?”听三儿警惕的喝了一声,白灰吓的扯了她的手忙跳进了旁边的苞谷地。
“扑吐吐吐――――”,随着刺耳的轰鸣声渐渐接近,一个破旧的农用三轮车驶了过来。
只见一个穿白色挎栏背心、大裤衩,皮肤黝黑的壮年汉子,塌拉着双拖鞋,哼着小曲儿驾驶着看上去要散架儿的农用三轮车。车的后斗上坐了一个黑胖的女人,用了红纱巾把整个头都包了起来,倚在一堆纸箱子上打着磕睡。
“站住,站住!”看着车马上就从眼前驶过,三儿碰了起来,不顾白灰的拉扯,向前跑了过去。
虽然是个农用的破三轮,但速度相当于“保马”,实在是比马快许多,在三儿声嘶力竭看着三轮车走的越来越远,陷入崩溃边缘的时候,车停了下来。
“这个老逼车真应该退休了。”黑壮汉跳下了车,“谁他妈喊的,女生怎么还敢打劫吗?”他骂骂叽叽的向这边张望着。
三儿一推,没顾回头看被这一扯一推跌倒在地的白灰,一路小跑:“大哥呀,大哥,帮个忙,捎个脚吧!”
白灰胆战心惊一肚子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这头死猪,不长脑子,这要是再进了虎口就知道贪吃猪心的后果了。
“你从哪认识的这两个小妖精?”胖女人扯了头巾端详着跑来的两个女孩儿,使劲的在壮汉的身上拧了一下。
“唉哟,你个死婆娘,你要谋杀亲夫啊!你天天连我上厕所都拿着纸在外面守着,我能妖精谁?”
“大姐,大姐,求你了,你看能不捎个脚啊?”气喘吁吁的三儿眼疾跟快,马上转了舵,讨好着胖女人。
“哟,这谁家的大闺女,打扮的象个假小子似的,你们这是要哪去啊?你们不是俺乡的吧?”胖女人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白灰和三儿,白灰感觉她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候狠狠的剜了几眼。
“大姐,我们来串亲戚的,不巧多年不联系搬家了,还遇上劫道的,好不容易保了条命!”三儿想装出可怜相,眨巴眨巴眼睛,想起昨晚的遭遇,眼泪却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快上车吧,行啊,上哪都成啊!我们这破车,你们这城里的孩子能坐也是瞧的起我们。”看三儿和白灰流着泪,在脏脸上冲出了两道沟,身上块块脏泥巴,胖女人无心调侃,把两人让上了车。
“就剩一箱鸡蛋了,你们小心点别压着这个纸箱子就行了。”胖女人把车斗里的纸箱子挪了挪,特意的拆了两张旧纸壳儿垫在了车斗里,“坐吧,坐!”
“这荒郊野外的,两个女孩子家还赶夜路,多不安全哪!”胖女人关切的说道。
白灰和三儿语无伦次的编了谎,胖女人却只是笑,也不问她们去哪,也不过多的追问。
渐渐的天亮了,三轮车已经驶上了公路,看着一辆辆驶过的汽车和逐渐多起来的行人,三儿和白灰都显得十分的恐惧。
“怕啥啊,看我象坏人,能把你们卖了啊!我就是个卖鸡蛋的!别怕。”胖女人憨憨的笑着。
“不是,姐姐,不是。。。。。。”
“我逗你们呢,一听口音你们就不是俺们这的,放心,姐不会害你们的,正好俺们两口子要上火车站,你们快走吧,我们这地方治安不好。”胖女人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晨风吹拂着她火红的纱巾,此刻的她,有几分朦胧,有几分质朴的美。
果然如胖女人所说,壮汉一路奔到了火车站,胖女人看三儿和白灰下车,犹豫不决的东张西望,手在包里抠了半天,对壮汉说:“把你腰上的大票儿拿一张出来!”
“你有毛病啊!绕了这么远的道儿给她们送到火车站就够讲究的了,咱们和她们非亲非故的。。。。。。”
“我在家到底说的算不算?”胖女人的胖手掐了二指禅要去拧。
接过胖女人递过来的一百元巨款,三儿和白灰的手颤抖个不停,白灰脚一软就要下跪,胖女人眼疾手快托了她:“快走吧,夜长梦多,这地儿不安全的,能走多远走多远,你们还小啊,别在外面跑疯了,还是回家去吧,只有父母身边是最安全的。”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指挥着壮汉发动了破旧的三轮车走了。
望着轰响着渐渐远去的破三轮,三儿和白灰努力的想记住车牌号,可是只看见一个用了炭笔歪歪扭扭写着“鸡蛋三元一斤”的破纸板在车牌上一颠一颠,在泪眼朦胧中模糊了双眼。
“买到哪的车票?”
“往南去的车次,到哪个城市都行啊,最短时间内开车的!”
列车疾驶起来,两个人方才松了一口气,互相拥着,不顾周围人的注视,痛哭了起来。
“你想回家吗?”哭够了,白灰轻轻抚着三儿面部淤青的地方。
“不想!坚决不回!我没脸再回去了。”
看着三儿咬着嘴唇的坚定模样,白灰轻轻的叹了口气:“三儿,你和我不一样,你是独生女,家庭和睦,适当忍一下吧,你爸你妈是为你好的。”
“不,你不用劝我了,我一定要活出个模样来!”
接受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两个人拒绝了来自所有旅友的示好,一路上一言不发。
三儿的脸已经消肿了,但是三个清晰的指印在白皙的脸上格外的显眼。
看着车票上的地址,这个只在地理书上听到过的名字,两个人各怀心事,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们又会经历些什么呢?
第十五章 火车站接客男人
下车已是华灯初上之时,旅客汇成的人流如奔腾的洪水倾泄过后,只有个别的旅人急匆匆的背着行囊疾走着。三儿和白灰扯着手在站台茫然不知所措,看着检验员票只剩下了两个检票的人员,白灰眼含清泪,拉了拉三儿的手:“走吧,再不走就有人清我们了。”
茫然的出了检票口,几个拿了住宿牌子的人正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看见又出来两个面色呆滞、衣着不整的青春美少女,象是饿狗扑食一样,把她们当成了一块肥肉,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
“妹子住店吧,很晚啦!”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妇女,嘟着肥厚的嘴唇谄媚的凑了上来。
“来我们这住吧,我们这便宜,十块钱一宿,管早餐!”一个身材纤弱的的大女孩凑了上来,白灰瞅了她猛的打了个哆嗦,吓的扯了三儿拔腿就跑。几个拿了牌牌的一路穷追猛打跟了过来。
“你怎么了?”三儿正想着是不是考虑选择其中的一个店安置下来,看白灰面无人色,急忙跟了过去,气喘吁吁的问她:“怎么了?象是看到鬼似的。”
“刘菲菲!”看着跟上来的这群人,白灰面色苍白大惊失色的指着那个穿牛仔T恤身材纤弱的大女孩儿。眼泪盈在眼睛里,马上就要落了下来。
“别怕,别怕,不是她,你看错了。”三儿搂着白灰,感觉高了自己半头的她的身体柔软的象是一只猫咪,轻轻的抖动着。
“美女,住店吧!”
“上我们这住吧,干净整洁,十元一宿!”
“我们没钱!别烦我们啦!”三儿被他们亦步亦趋跟着要崩溃了,冲动之下喊出来这么一句。
一句之下,人群做鸟散状,却有两个人坚强不屈的留了下来。
“你们怎么还跟着我们?”已经走到了站前繁华的大街上,望着展现在眼前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繁华都市的夜景,一丝迷茫一丝绝望让三儿有些烦躁,她甩了头愤怒的对着跟上来的这两个人。
“我们这十元一宿,你们有十块钱吗,可以挤一张床啊!”膘肥体壮的厚嘴唇女人贴近了讨好的说。
握着口袋里已经被手心里的汗浸湿了的几张纸券,三儿小心翼翼的掏了出来:“七块钱行吗?”
“那早餐就不能管了。”胖女人十分扫兴的看着三儿的这几张抽巴巴的纸券,心里失望极了,她一直以为三儿她们是为了敷衍,说没钱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假小子掏了浑身上下,才这么点儿。
“我们免费!”旁边的一个一直坚定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似乎在审时度势的中年男人毅然决然的冒出来一句。
“哇靠,老大。”三儿心里吃了一惊,想这是幸运儿降临了吗?她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仁兄。
只见这位兄长年方约四十左右,海拔高度约为一米六五,身材似林妹妹般弱不禁风,脸颊瘦削无肉,两只牛眼冒着精光,一张薄唇间几只大黄牙若隐若现,似乎在华灯下有金光闪现。此刻的他,正神色紧张的一手握着拳头,一手扛着“住店免费供应早餐”的大牌子,目光如炬的看着三儿和白灰。
“白灰,我们去吗?”三儿听着这位老兄突发此言,心下没了主意,趴着白灰的耳朵问。
“唉呀我说大哥,你撬行也没这么撬的吧,这也太不讲究了,你爱做赔钱买卖你做去吧!”膘肥体壮的胖女人气的甩了中年男人一个白眼,扭着半寸的高跟鞋,踢了自己扛的牌子一下,还差不点崴了脚脖子,满腹怒气的走了。
“我不想去,可是我们晚上也没地方去啊,这人生地不熟的。”
“就是啊,要不去看看?”
看两个人趴着耳朵一问一答的,中年男人的脸是红白互现,眼睛瞪的溜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还免费的,凭什么啊?”三儿疑惑的看着中年男人,问。
“我看你们这么可怜才这么说的,两个女孩子家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们遇见坏人。这好心还被当成个驴肝肺了,要不你们不相信我,就把那七块钱给我算了,你们挤一张床,我们提供早餐!”中年男人见三儿问话,知道她们有住店的意思,喜笑颜开的说。
“行,就这么定了,可别明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不给我们早饭吃!”
被带出了好远,走了已经将近一站地了,而且是越来越偏僻,似乎进了居民区。
“还没到吗?”看着破旧的居民楼,三儿也感觉有些害怕,和白灰搂的更紧了。
“就这,进来吧。”中年男人把她们带进了居民楼里。
原来这是一个用居民楼改装的旅店,三室一厅全部放了上下铺,被子滚在那里,叠的一点也不整齐,床单用的久了,有些已经露出了线头儿。
听到门响,一个打扮的性感的女人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哟,这两个妹子可真水呢!”
“别乱说话,这两个小妹没钱了,我好心收留她们一宿的。”中年男子朝女人眨了下眼,性感女人会意的进了一个房间里,不再出来。
“你们就住这个房间吧。”中年男人把她们两个引进性感女人隔壁的房间,里面摆了两张上下铺的床,下铺上已经躺了两个和她们年龄相仿的女孩儿。一个翘着二郎腿带着耳机听着歌儿,一个在那吞云吐雾。看到她们两个进来,都坐了起来,敌视的看着她们。
“暂时那床没人,你们就先一人一个床吧,等来了人,你们再让出来。外面有卫生间,洗漱也方便,早餐明天上楼下的简易棚吃就行了,记我们帐上。”中年男人安排了一下,走了。
爬到了上铺,三儿无心洗漱,舒展了身体回味这几天的险象环生,有些心有余悸。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