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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最柔软和重要的一个部份。
莉莉对我说,常立言不会离婚。
“可是妳的他不是也离婚了?”
“哈,那不同,他们没有孩子,两个人是独立又清楚的个体,他的女人自食其力,分开的时候才能够既清楚又明白,没有那么些夹缠不清的关系,但是他…我想他是放不下的。”
“我常常觉得自己是罪人。”不知为何,我就这么有感而发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种感觉很糟?”莉莉非常同情的看着我。
“真的很糟,我好像常常听到小孩和女人的哭泣声音,时间一长,我可能就会崩溃了。”
“在这种状况下,妳的男人对妳还能够保持激情吗?”
我喝了口红酒,瞪大眼睛。
莉莉大笑起来,我反问她,“那妳呢?妳们现在两个人冲破重重阻碍,终于能够在一起了,告诉我,王子和公主是不是就能够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要知道童话从来就只是童话,我虽然让他离开了原来的那段婚姻,但是他往往却是和另外一个女人共渡未来的人生,这是从别人的经验里面学来的,但是历史往往就是在重演,不要不信邪,妳永远不会是最最幸运的那个人。”
“这样的结论真让人沮丧。”
“谁说不是呢?”
我们是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第三者,但是我们的真实生活从来就不会真正的幸福和快乐,我想我们的故事非常适合做重整道德协会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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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立言离开公司,但是我没有。
一方面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我的私人感情和我的工作表现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情,我依旧留任原来的职位,后来我才慢慢知道,虽然我
对自己的工作表现和能力如此有信心,但是事实却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一个中午,我部门的小主管找我吃午餐。
他是一个很严肃的男人,我和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不过他一直非常肯定我的工作态度,即使我在工作上犯了一点小错,他都是用非常包容的态度来面对。
他主动约我吃饭,这是过去不曾有的事情,我和他到公司附近的一间简餐厅用餐,一开始他非常的沉默,说了一些工作上的琐事,但是我明白,那绝对不是我们这一次见面的重点,好一会,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常立言现在住在妳那里吗?”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问我的竟是这样一个问题,我叹了口气,“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妳当然可以不要回答我,我不想刺探别人的私隐,我想妳也知道,那并不是我的风格,从来都不是。”
“那你为什么?”
“常立言的妻子,是我的好朋友,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我们三个人在过去几乎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们…”
“你喜欢过她。”我感觉非常的敏锐,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言语间,不只是单单为她抱不平,不单单只是一个普通通的朋友,那个女人在他的心中一定有她自己独特的重量。
“我心疼她的遭遇,她应该过得更好,她不应该受这样的苦,她…”
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和我以前见过的他都不一样,
我沉默许久,我想反击,我抓到一丝仅存的线索,我不要待在这个位置,这个只能够被攻击的地方。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
“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样。”
“如果常立言到了我这里,那么她就是一个人了,孤孤单单的一个女人,你可以对她更好一些,那个时候她不会抗拒你的。”
“我不喜欢听妳说这样的话,这样显得邪恶,妳不是这样的女孩子。”
我任性的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根本不知道我。
“安,夫妻关系不像我们想的那样,他们之间不仅仅是爱情而已,有些事情是切不断,永远也割舍不掉的,到时候妳就会知道,妳既进不去,又走不掉,这就是最坏的一种状况,妳只能够被卡在那里,一直是那么的痛苦。”
“这是你给我的忠告?”
他只是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你努力过吗?”
“妳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相信我,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样子的,在爱情里面更不是。”
“可是现在他来我这里,他几乎是放弃了一切到了我这里,我不能够走开,我不能够背叛他。”
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喝着他杯子里面的咖啡。
一直到回到公司以前他都没有再对我说什么,到上电梯以前,他才对我说,“安,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私人的事情,我认为妳是个好员工,一直都是,我希望妳会好好的在这里工作,这里的环境很适合妳,真的。”
“你真的是为我好?”
“妳应该要这么相信。”
“为什么?以前我们根本不熟,我是一个坏女孩,我破坏了一段婚姻,我让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心碎,你为什么还要为我好,你大可以在旁边看我的笑话。”
“我不是这样的人,妳知道的。”
电梯到了我们要去的楼层,他快步的离开我,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话,我站在他的背后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他,我真的相信他。
(五)
我的生日,常立言到我的家过夜。
他最近不大常来,他总是很疲倦,总是说自己很忙,我不多问什么,在电话里,有的时候我们几乎是无声的,在捱过像是必要的分秒过后,我会自嘲的笑笑,“你觉得这样是比较不伤害我的,是吗?”
“安,不要这样说,我知道妳很难受,但是我就是…等我忙完这一段时间,我会把一切事情和妳说清楚的。”
那段时间我常常想到常立言的妻子,他是不是经常这样对她说呢?
“等我忙完这个案子…”
“等我应付完这个法国客户…”
“等我做完这个报告…”
可是他多出来的那些时间却是和我在一起的,我不是在怀疑他有了其它情感寄托的对象,但是我就是能够敏感的探测到,那只是他的托辞,他并不想要和我在一起,他对我的感情再也不能够让他排除万难,什么都丢开,只为了要和我在一起了。
我并不是十分的伤感,我的心理似乎早就有了准备。
我只是不明白,原来爱情不需要被破坏,它只要静静的停在那里,一旦不增加,它就只会渐渐的消融,一直到完全没有为止,而身在其中的当事人,往往不能够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变化过程。
他这一次来,我觉得他又清瘦许多,眉稍眼角增加了许多绉痕的纹路,他看见我轻轻的抱了抱,“妳最近好不好?”
“生日快乐。”他在我耳边对我说,然后递给我一个包装的很精美的小礼物。
我很快乐,快乐的想要流下眼泪,但是多么的短暂,等这个晚上之后,我一个人还要等多久?等到下个节日?等到下个生日?我为什么会那么悲哀?难道只是因为我爱了这个男人吗?如果爱上别人,我就会幸福吗?就不会痛苦了是不是?
我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你是谁?你还是我的男人吗?”
他有点退缩,我清楚,我都清楚,但是我仍是执意的抓住他,不要后退,不能够后退,「至少今天晚上你要在我这里」,我紧紧的抓着他,我的心有个小小的声音彷佛坚定的说着。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我和妳说过,我工作很忙。”
我笑着摇头,我不信,我真的不信,但是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安静的摇着头,然后什么都不说的回到厨房,把煨了整个晚上的牛肉给盛出来,他开了红酒,从烤箱拿出了面包,我们安安静静的吃着晚餐。
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们常常抬起头,交换着眼神,是焦虑?是不安?是漠然?我无法形容,我只能够安静的坐在那里,当他看我的时候我微笑,当他低下头去吃他盘里的东西的时候,我继续的注视他。
“前阵子,我回去住了一段时间。”
我没有动,我只是沉默以对,我觉得我的胸口像是有一块很沉重的力量忽然的向下坠,我觉得自己要坐不住这张椅子了,我会往下滑…。
“妳不问我为什么?”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只能够呼吸困难的微笑,这是我目前所能够的最最得体的动作了。
“小孩肺炎。”好久他自己说出了这么几个字。
“哦…”我终于能够发出声音了,即使是如此的微弱。
“那个时候很危险,送到加护病房去,我…我真的以为我会失去那个孩子,我不能够…如果没有那个孩子,我会死的。”
我抬头看他,我想我的眼神里一定有那种心酸的气味,我不能够说什么?我甚至不能够质问他面对我们情感的态度,在他的生命排名里面,感情本来就不能够放在最最重要的位置上,他不是有这种资格的人,他不能够只有我…这是我一开始就知道的,但是我为什么还要投入?我为什么还要他?我为什么还要那么痛苦?
“我不想和你分手。”终于我说话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至少听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我没有要和你分手。”他的声音有点干干的,没有一点水份的感觉。
“但是这样下去能够怎么办呢?”
他没有回答,他继续低头吃着饭,我看着他面对我的那块头顶,头发掉了显得有点稀落,头皮隐隐的可以看见…现在面对我的几乎就是他的那块头皮,那是陌生的他,我不认识的,这个人,他还有多少地方是我不明白,我知道的?
我想有一天我们的感情终于是要走不下去,无以为继的,他一定也明白,但是我们谁都不说。
安静的吃完了晚餐,他替我清洗碗盘,我打开他送给我的礼物,那是一枚镶着蓝宝石的胸针,非常乏味的一件礼物,不是戒指,不是项链,不是任何一种可以象征可以把彼此圈住的礼物,「胸针」,好像是一件送给长辈亲戚的一件非常无害的礼物。
他洗好碗以后,我泡茶给他喝。
“你的礼物很特别。”终于我想到用这句话来打破沉默。
“那么,妳喜欢吗?”他抬头看我,我不大明白他脸上的表情,我也不想去分析他眼底的情绪。
“不,我不喜欢。”
他拿着杯子本来要喝的,但是后来他的手停在那里,他彷佛被定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仔细的凝视着我。
“你以前都送给她什么,她…你的妻子,在她生日的时候…结婚纪念日…”
“安,妳不要什么都和她比,我不想这个样子,妳知道吗?在她那里,她也总是问我这个,问我那个…关于妳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那你对她说什么?你说你爱我吗?”
他沉默了,他把杯子放回茶几上,他看来非常的疲倦,非常的不快乐。
我一点也不要这样,如果我爱他,我应该要让他快乐的不是吗?但是我能够怎么做呢?我要怎么去平复我的情绪?我的嫉妒,我的不满,我对他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