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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你想啊,我这脾气能不说么。她倒是也说了没事儿不上楼上去了,可我们这老太太,说归说,你看着吧,我前脚走,她后脚就得上去。看看屋子收拾了没有,垃圾倒了没有,脏衣服洗没洗。”伍加宁说着,还掰手指头数着。
“那你到底干没干啊,这些活?”伍加比盯着她。
“当然没有。”伍加宁还理直气壮的。
伍加比笑,“那说你也是活该,你在家要这样,老妈照样也说你。他姐姐对你怎么样,没为难你吧!”
伍加宁撇撇嘴,“还没敢有什么动作呢,就是爱答不理呗,她儿子跟我玩儿那么好,她肯定不好意思找我麻烦。”
“他姐在哪个银行上班儿啊?”
伍加宁呵呵笑,“20路终点站那个农行,你进去,看哪个脸上的表情像别人取他们家钱似的,哪个就是他姐。”
……
伍加宁回家时张玉敏已经做好了饭,吃完饭,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看电视,刘铮铮趴在茶几上画画。高放伸着手对伍加宁说:“老婆把烟递给我。”
伍加宁笑了,“你求求我。”
张玉敏和高洁电视也不看了,扭脸看着高放,高放旁若无人地说:“求求老婆,求求我那楚楚动人貌美如花天上没有地下仅此一个的可爱老婆。”
伍加宁把烟递过去了,高放收了笑脸,点上烟继续看电视。张玉敏和高洁听得目瞪口呆的,业务这么熟练,显然是经过再三培训的。
刘铮铮拿着画好的画坐到伍加宁腿上,“舅妈,你看看。”
“你画的这是什么啊?”
“哪吒。”
伍加宁苦笑,“妈呀!这是哪国的哪吒!”
过了一会儿,高放说困了,想睡觉,小两口手挽手上楼了。目送他们走了以后,高洁说:“以后让他们回自己家看电视,干嘛呢那是,在这儿腻歪人。”
张玉敏点头表示赞同,等张玉敏回卧室,高卫民已经脱衣服钻进了被窝。他打开台灯,拿起一本书,然后对张玉敏说:“眼镜。”
张玉敏刚要递给他,又收了回去,“你求求我。”
高卫民两眼直不愣登地看着她,脑袋里全是问号。
张玉敏笑,“你就说求求我那风韵尤存的老婆。”
高卫民把书一放躺进被窝里,“明天早晨我想吃油饼。”
……
伍加宁说:“让你爸给我找个工作。”
高放看她一眼,“你先自己找找看,我爸不一定能帮上你。”
伍加宁拉下脸,“那你爸怎么给赵文爽找工作!”
高放觉出伍加宁要怒了,紧说:“我爸只是推荐了一下,去了之后还是全靠她自己。”
伍加宁不屑,“切!你那意思是她有能力呗,我就不信,如果你爸不是地税局局长,人家能发现她的能力?扯!”
高放皱着眉,“行啦!总提她干嘛,你就家呆着吧,放外边儿我也不放心。”
“在家你更不放心才对,看你妈跟你姐看我那眼神儿,我要继续在家呆着,就一点儿地位也没有了。”
高放用力拍拍胸脯,“我媳妇,我乐意让她在家呆着,我养活!”
伍加宁笑,“高放你又说这话,我应该给你录下来,省得你又不认账。”
“我怎么不认账了?”说着高放把伍加宁扯进怀里。
……
伍加比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收到一条信息,陌生的号码。上面的大概内容就是,换手机号了,也搬家了,现在住爷爷家。正在伍加比感到莫名奇妙的时候,同一个号码又发来一条信息,就俩字:张盈。伍加比恍然大悟,她想打过去问问她的近况,为什么搬家,花店为什么不开了。可转念一想,既然张盈只是发了信息,她肯定是想避开这些话题。于是伍加比只是回了一条信息,让她有时间过来玩儿。
伍加比和王云泽好几天没见面了,因为他妈生病的关系。王云泽一下班儿就往家赶,跟伍加比只是通通电话。伍加比显然感到了王云泽近几日的变化,对她很冷淡,即使伍加比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也不热情。伍加比并没有多想,反而担心王云泽身体,怕他过度疲劳,累坏身体。
王云泽把吴娜送回去了,他坐到李静床边,盯着妈妈由于输液时间过长变得青紫的手腕,还有干裂的嘴唇。
“喝点儿水吧!”王云泽要去端水,李静伸手拦他,然后摇摇头,示意他坐下。她有话要说,而且王云泽已经感觉到她要说什么了,王云泽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他先开了口。
“妈,我需要时间,我……开不了口。”
李静表示理解,“你的意思是说,你答应我和她分手了?”
王云泽没说话,他的心像是在被众人撕扯。
李静说:“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儿结束,早点儿开始。”
“开始什么?”王云泽问,紧皱着眉头。
“各自开始新的生活,你们还年轻,都给对方一个选择新生活的机会。”李静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
王云泽早上上班儿的时候给伍加比打了一个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伍加比自然是答应了,什么也没想。然后像往常一样,招呼顾客,努力卖货,无聊时上网打发时间。而王云泽这一天如坐针毡,他第一次嫌时间过得太快,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伍加比,他有些惧怕今晚的碰面,他担心自己一见到伍加比的脸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时间还是慢慢流逝了,王云泽表情凝重地换下白大褂,下楼时同事和他打招呼他都没听见。
吃饭时,王云泽显得躲躲闪闪,伍加比问他妈的病况,王云泽回答得心不在焉。伍加比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他说的支支唔唔。伍加比彻底觉得不对劲儿了,一顿饭吃下来,俩人都很别扭。从饭店出来的时候,伍加比突然转过身来对后边魂不守舍的王云泽说:“出什么事儿了,你直说吧!”
王云泽这才直视伍加比的脸,还没张嘴,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伍加比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她忙上前捧着王云泽的脸,“怎么了,是不是你妈的病……”伍加比没往下说,王云泽抬起脸挣开伍加比的手,“我妈没事儿。”他故意把声音放大,装的很镇定一样。
伍加比把手放下,“那到底怎么了,王云泽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王云泽长出一口气,振作了一下,然后盯着伍加比的眼睛说:“我跟我妈说我要和你结婚。”
伍加比心里似乎已有准备,以她对王云泽的了解,她猜到了,王云泽今天的表现太不正常。那一定就是有事儿,而目前能让他变成这样的,就是他们俩的事儿。伍加比点头,顿了一下,然后带着近乎于蔑视的微笑说:“然后呢,你不是想说这个吧,你妈怎么说?不同意是吧!”
王云泽有点儿控制不了情绪,他觉得他的心口一揪一揪地疼。他有些发抖,不知是风太凉还是心太疼。
“我妈让我跟你分手。”
伍加比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从没见王云泽这样过,“那你怎么想?”
王云泽哽咽了,“我必须听我妈的。”
伍加比把目光转移到别处,她做着最大的努力想阻止眼泪掉下来,半天,伍加比勉强笑了一下说:“王云泽,你是全世界最孝顺的孩子!”说完,伍加比扭头就走,王云泽上前一步拽住伍加比的胳膊。伍加比想挣脱,但她没有回头看王云泽。
王云泽死死拽着她,他想说我爱你,可他知道这三个字与以前相比,此刻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它再也没有一点儿浪漫可言,它已经蒙上了一层虚伪的外衣,让人听了恶心。而这虚伪,就像一把把尖刀,猛刺着王云泽的心。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死死拽着伍加比。他在用这种肢体上的语言表达着心里的意愿,他不想让伍加比走。伍加比此刻大脑里一片空白,除了离开,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终于,伍加比背对着王云泽说:“你弄疼我了。”
王云泽触电一般放了手,伍加比停顿了两秒,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王云泽站在路边一个劲儿打伍加比电话,他怕伍加比开得太快,他怕伍加比出事儿。伍加比没接电话,王云泽听着手机里“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的机械的声音,泪流满面。
伍加比开得飞快,任凭手机像哭喊一般响着。她没有哭,反而觉得好笑。她不想回家,径直把车开到了高放家所在的小区门口。王云泽也不想回家,在这种时候,他只想到尚言。
伍加宁坐车里观察伍加比的反应,她想说点儿什么,可搜肠刮肚的也没找出什么合适的词儿。她咧嘴一笑说:“你们俩就分不了,哪儿那么容易就分手了。”
伍加比趴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异常冷静,“你不了解他,他不轻易做什么决定,他比谁都谨慎。既然他说了,就是拿定主意了。”
伍加宁也看着前方说:“姐,你要想哭,你就哭。你别这样,看得我这心里,特难受。”
“我也想哭出来,我也觉得难受,可就是哭不出来,胸口像堵了块儿石头。”
伍加宁扶着伍加比的肩膀,“你这样非病一场不可,你歇几天吧,我给你看店。”
伍加比没说话,伍加宁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就那么较劲啊,干嘛呢这是!”
伍加比还是没说话,伍加宁叹口气也不说了。
王云泽一杯杯喝着酒,尚言没拦他,而且还不断从冰箱里往外供应。他认为,此时此刻王云泽这种状态,他说什么都是白搭。最好的办法就是由着他,喝多了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睡醒之后,最痛苦那劲儿,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过去了。剩下的就是用时间慢慢疗伤。这种体会,他有。他把王云泽一个人扔客厅,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伍加宁手机一响吓她一跳,她一看来电显示,尚言。
尚言问:“你跟你姐在一块儿么?”
伍加宁一愣,“你怎么知道?”
尚言说:“陪她呆会儿吧,不用劝,陪着她就行,别让她开车了。”
伍加宁看了伍加比一眼,小声儿说:“那谁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
“是。”
“他没事儿吧!”
“怎么可能没事儿,不过在我家呢,倒出不了别的事儿。反正,这会儿最好别让她一个人呆着,我说的是你姐。”
伍加宁又看了伍加比一眼,“嗯,知道,挂了。”
伍加比问:“谁?”
伍加宁说:“尚言。”
“王云泽在他那儿吧!”
“嗯。”
“尚言说什么了?”
伍加宁犹豫了一下说:“也没说什么,王云泽肯定说了怎么回事儿,他是担心你呗,所以问问。”
伍加比没说话,伍加宁要让高放送她回家,伍加比拒绝,伍加宁说跟她一起回家,伍加比没让。伍加宁没再坚持,因为她了解伍加比,伍加比不会做傻事。她倔,从小就这样,她不愿意让任何人同情。
伍加宁一进门高放就问出什么事儿了,得知伍加比与王云泽分手的消息,高放诧异,因为在高放眼里,王云泽就是新好男人形象。不抽烟,不喝酒,始终如一,伍加宁经常拿王云泽当教材教育高放呢。
伍加宁叹气,“八年了,居然也分手了,太可怕了。”
高放反应挺快,“别郁闷了老婆,咱俩肯定白头到老。”
伍加宁瞪着他,“你怎么那么肯定啊,这话是不是经常和别人说!”
高放郁闷了,“我怎么说什么都不对啊!”
……
王云泽是被尚言架回去的,见这情景,李静也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她虽然心疼,却也如释重负一般松口气。
尚言在网上给伍加比留言,没提王云泽,没问分手的事儿。他只是给伍加比发了一些搞笑的图片,他觉得这种痛苦,只能自己慢慢缓解,别人替代不了什么,谁也不能替谁去痛苦。伍加比把店交给伍加宁,她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