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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白传-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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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泠泠,幽天深远,天地间“呼呼”刮着凛冽夜风,门口却是空无一人。

    他本是一身冷汗,却在开门瞬间被惊得一滴不剩。此刻,他紧捏着依然潮湿的双拳,微微颤抖,瞪着眼前空荡荡的院落,不由自嘲地笑了。

    行走江湖久了,胆子反而更小了。

    然而,他再侧耳细听,却依然能感觉到,不远不近,一阵呼吸之声,虽是内功轻盈,却也做不到无声无息。

    “出来罢!”王遮山双目一动,朗声笑道。

    廊柱笔直,岿然不动,忽然自后闪出一个黑影,口中笑道:“倒是我不光明磊落,让三少爷见笑了!”

    “谁!”王遮山本能地举起拳头,霍然转身,对着那斜落黑影的廊柱,皱眉喝道。

    眼前人,正笑吟吟望着他,稀落短眉,灵锐双目,却是吕二狗。

    “怎么是你!”王遮山错愕盯着他,双拳捏得更紧。

    “哈哈!”吕二狗却颇为从容,只淡淡一笑,指了指半开的门,笑道:“方便么?”

    “请进。”王遮山盯了他片刻,方才回过神来,也只好请他进门。

    吕二狗为什么要来找他?

    他心中不断咀嚼这个问题,回身关门的瞬间,还不住用余光打量吕二狗。然,吕二狗神色悠然,沉着环视屋内片刻,忽然瞧了瞧那半截蜡烛,笑道:“三少爷,这蜡烛快燃尽了,换一根罢”言毕若有所思地盯着王遮山的背影。

    因听到“三少爷”三字,门口的王遮山霍然转身,脸色铁青,冷冷盯着他,哑声道:“不要叫我三少爷”

    “难道你不是三少爷?”吕二狗却淡淡一笑,沉声反问。

第167章 荒山故乡酒() 
“呵!”王遮山冷笑一声,眸中怒火忽然熄灭,只淡淡道:“你这么叫,自然有你的道理。”转身取了根新烛,点好,摆正,再“呼”地吹了残烛。

    吕二狗但笑不语,注视他有条不紊完成一切,微微一笑。

    “吕”王遮山望着新点的蜡烛,落座在吕二狗对面。

    “吕二狗!”吕二狗微微一笑,道:“我这名字,是糙了点!小时候家里很穷,名字糙,好养活,呵呵。”他呵呵一笑,虽是神色谦和,却难掩满眶锐光。

    王遮山默默注视他那双精光闪动的眼睛,心里陡升不安,再一瞥他背后那柄亮闪闪的大刀,不由开始设想,若动起手来,自己该以何抵挡。

    拳头?

    他不禁自嘲地摇头苦笑。

    他的拳头,怕是抵挡不了那么一把粗犷锋利的大刀。

    吕二狗见他沉吟不语,也只微微笑望他,并不说话。

    两人面对面坐了片刻,王遮山忽然一拍脑门,尴尬笑道:“哈!忘了!忘了!瞧我糊涂的!”

    吕二狗奇道:“忘了什么?”

    “忘了给你倒茶!”王遮山起身找杯盏茶壶,却发现一旁案几上摆着的却是把空壶,只好讪笑道:“没水。”

    “哈!”吕二狗忍俊不禁,大笑起来,拊掌道:“三少爷果然是个真性情。”

    王遮山闻此,不知他是何用意,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无奈摊开,尴尬一笑。

    “别忙了!”吕二狗微微一笑,忽的从腰间摸出个酒葫芦,“咚”地放在桌上,口中笑道:“我听说三少爷爱酒,特地带了点!不如”稀落短眉下,一双锐目陡然闪动,道:“痛饮到天明,可好?”

    那双眼睛,若不是狡诈到极点,能够掩藏一切神色,便是绝对的诚心诚意,盯得王遮山满心纷乱。他心中愕然,却见吕二狗悠闲起身,款步踱到自己身边,在案几上找了两个茶盅,又从容回到桌边落座,“嘭”一声,开了那酒葫芦,倒转茶杯,“哗啦”斟上两盅,颇为淡然。

    那酒香,是何等熟悉,瞬间将王遮山带回了白桥翠柳的江南,带回了石桥边上的不霁楼。琥珀色的酒,在粗瓷杯中微微荡漾,倒映着跳动烛火。

    “女儿红!”王遮山深深一嗅,双眉一展,两眼登时射出亮光,朗声笑道:“难得这荒山中有女儿红!”

    吕二狗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是啊!关外人都喝奶酒,叫做‘阿日里’!”

    “吕”王遮山道。

    “哈哈,若不嫌弃,喊我一声吕兄岂不爽快?”吕二狗端起茶盅,向前一送,道:“来!干!”

    王遮山见他神姿豪迈,不觉间少了几分厌恶。

    他为什么会有女儿红?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带着这两个问题,王遮山缓缓端起满满一杯香气撩人的女儿红,停在面前,于那清冽酒光中瞧见自己疲倦的双眼,正闪闪烁烁,透着说不出的忧虑,却也带着一阵豪迈。

    “干!”酒已送出,“叮”一声,轻轻撞上吕二狗手中的茶盅,两人均是双目微动,会心一笑,一时间竟有了种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

    然而,王遮山依然是满腹狐疑,酒入愁肠,百转千回。他不由暗叹,自己果然如露毓所说,不懂着江湖诡谲风云,不懂这世故莫变深奥。只一盅酒,就放下了戒备。

    然而,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于王遮山来说,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并不重要,他相信直觉,相信眼神交汇间的感觉。没错,一盅豪迈的江湖酒,便能让他放下戒备。露毓所说的那种步步谨慎,杯弓蛇影的日子,他王遮山过不了。

    他的心,无论落满多少尘埃,都是坦荡的;无论刻满多少伤痕,都是透亮的。

    此刻,他缓缓放下酒杯,于酣畅淋漓间,再凝望吕二狗那明锐双目,却宁愿相信,对方也正是个坦荡荡的豪迈之士。以酒会友,且能在碰第一杯酒之时便激荡自己心口之人,到如今,他不过仅遇一人,便是东海那个神秘的鞠公子。鞠公子和吕二狗,仿佛是极为不同的两人。他不了解鞠公子,也不了解眼前的吕二狗,却莫名感受到一样的默契。

    然而,此刻碰杯的壮阔之感,却是那么熟悉,同样是以茶盅代替酒杯,同样是幽暗深夜。眼前一切,令他想起了在不霁楼之时,与鞠公子举杯痛饮,直到天明的那些日子。

    不同的是,嘉兴的夜,是那么温柔,清风徐荡,安详宁静;此刻,山风掠过深山荒原,哭诉莫名的忧伤凄厉,令人不由心口一酸。

    夜已深,凛风刚烈,叩击门板,拍打窗纸,外面的世界,仿佛正是个风波不断的江湖,而这间屋内,红烛摇曳,酒香怡人,似乎是一个安宁世界,巧妙地保存了某种纯粹。

    人性中的纯粹。

    王遮山一杯接着一杯,自斟自饮。吕二狗只微笑,不问话,亦自己喝得痛快,仿佛他真的是来找王遮山喝酒。

    莫非真的是我想多了?

    王遮山斜靠桌边,肩背抵着冰冷石墙,捏一只冰冷茶盅,迷蒙中隐秘地打量着吕二狗,想发现他眼中更多的神情。

    然而,吕二狗只一杯杯饮酒,神色却是明亮通透。他眼中,仿佛只有酒,他的心,仿佛正被“女儿红”深深悸动。

    “奶酒也醉人!”吕二狗端着装满冷酒的茶盅,摇晃一下,再轻轻一嗅,敛眉喟叹道:“却不如家乡的女儿红!”那精锐眼神,忽然涣散,溶散于眸上一片薄薄水光。

    “吕兄是江南人?”王遮山下意识问道。

    吕二狗点了点头,颇有所思,凝视着手中轻摇的酒杯,忽的低声问道:“三少爷想念嘉兴么?”

    王遮山愕然一怔,心头颇感不快。一来是吕二狗不停称呼他为“三少爷”,似是不停提醒自己和大雪山庄的关系过往,仿佛在打听什么;二来是,他陡然问起“嘉兴”,自己生长的地方,却不知到底是什么目的。想到这里,他镇定了神思,饮干一盅酒,答非所问道:“吕兄也是嘉兴人?”

    吕二狗双目微澜,握定酒杯,忽的斜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难怪有女儿红!”王遮山淡淡一笑,起身为二人斟酒,有意无意地瞧了眼吕二狗。但见吕二狗似是微醺,却依然双目明亮,仿佛是若有所思,却又像是神思迷蒙。

    吕二狗不简单,他心中一紧,缓缓放下了酒葫芦。

    “只要入关,我就会多带点回来,屯在自家酒窖”吕二狗呵呵一笑,忽然盯着王遮山,颇感兴趣问道:“三少爷嘉兴还有旧友?”

    狡诈的问题!

    王遮山一怔,微一沉吟,计上心来,平淡道:“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吕二狗坐正,放下酒杯,狡黠一笑,饶有兴趣瞧着他,微微一抿嘴道:“如今大雪山庄可是董文竹当家?”

    王遮山暗惊,脸色微变,颇感不悦地放下酒盅,盯着他涩声道:“吕兄比我知道得清楚罢?”

    吕二狗微笑,眼睛忽然闪烁一下,继续问道:“听说大雪山庄北面的盐路上有左女侠的天渊堂震着,厉害得紧?”

    “吕兄!”王遮山终于不耐烦,霍然起身,反问道:“吕兄真是来找我共饮美酒?”

    “呵呵”吕二狗淡淡一笑,从容再饮一盅,沉声道:“我来,是想说说生死关。”

    王遮山两眼一闪,似是吃了一惊。

    吕二狗微微一笑,静静注视他,轻声道:“生死关,共三关!”

    王遮山闻此,皱眉重新落座,一言不发盯着他。

    “吕兄!”吕二狗见他不语,待要继续,王遮山却骤然起身,双手抱拳,神色郑重。

    这一刻,复杂神色流转而过,吕二狗不由微微一怔。

    “怎么了?”吕二狗双目微澜,凝视王遮山,见他满脸凝重,似有大事要说。

    “我无心过什么生死关!”王遮山却始料未及道,一字不断,清清楚楚。言毕,如释重负叹了口气,双目真诚。

    “哦?”吕二狗波澜渐平,却故作惊道:“这是为何,你不是来投奔苦云堡的么!”

    “事到如今,一言难尽!走到这步,实非我本意,只是阴差阳错,成了今天这般情形!”王遮山抱拳继续道,遂将他怎么在燕婆婆的草屋借宿,误打误撞,被带出忘原关,又怎么因为飞白刀被满城沙囚禁,再到怎么被孤烟云要挟,去见满天山,将这一路上的来龙去脉,一一与吕二狗说了,最后,深深叹息一声道:“如今,我必须救燕雪珍出来,方不负燕婆婆临终信任托付。可是”他皱眉苦叹,愤懑苦笑道:“到如今,却连燕雪珍一点下落都没有”

    吕二狗一言不发,静静听他讲完事情原委,双眼如水,却忽然笑道:“你将这一切都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堡主那告你?”

    王遮山苦笑一声,缓缓松开双手,垂手叹息道:“那就算我看错了人,自作自受!我王遮山若死在浑夕山上,也是命!只是我一意孤行,觉得吕兄乃坦荡之人,因此坦露心扉,只盼能找到燕雪珍的下落!如果她能活着离开苦云堡,我便是死,也无憾了!”

    “我凭什么帮你!”吕二狗却微微一笑,反问他。

    “我给你飞白刀!”王遮山沉吟片刻,道。

    “哈哈哈哈哈!”吕二狗放声大笑道:“原来今晚,三少爷是等着和我做生意呢!”

    “你怎么说都行!”王遮山沉重道:“我不知道燕家和满天山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想知道孰是孰非!只是燕婆婆临终托付我将燕雪珍带走”他思量道,眼前复现出燕婆婆最后一刻对他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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