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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花园里都没有什么鱼，能钓上来？”
她在旁边出声，秦老爷子才看见她的人，他保持着动作，笑道：“回来啦，这鱼虽然少，总有上钩的，耐心点还是能钓到。”
他们两人又说了一会的话，苏戚心中有事，老爷子也觉得她累了，便放她走了。
临走前老爷子还说：“过几天秦肃也回a城了，这宅子里总算热闹了。”他撇头看向苏戚，“秦肃这小子，以前对秦钦就一向严厉得很。”
苏戚并未完全理解秦老爷子的话，她又问了几句关于秦肃的问题，便拖着行李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外人看来她是秦肃的义女，但现实情况时她笼统也没有见过秦肃几次。
秦肃一年的时间里有小半年住在了京城，自从苏戚住进了秦家，还没有见过秦肃的人。况且，她也是在不知道如何当好一个义女。
苏戚一边思索一边点开了邮箱，李然果然给她发了一份视频。她点了下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点开之后，是一个童稚而天真的声音，画面上的小女孩，看起来像是三四岁的样子，她对着镜头露出大大的笑容，短发在风中乱舞。
苏戚手中的玻璃杯倏然掉下，“砰”地碎在了地上，桌子下蔓延了一滩水。玻璃的碎屑飞到了苏戚的脚边，她也浑然未觉。
苏戚白着脸喃喃道：“念念……”
电脑上的画面还在继续，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根白线，她往身后跑，镜头拉远，可以看见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在放风筝。
她边跑边朝着身后的人喊道：“妈咪，妈咪，你快看我的风筝。”
一阵大风刮来，镜头里的老鹰风筝倏然起飞。
“哇，妈咪你快看。”她兴奋地大叫，拍着手掌要持着镜头的人快看，她白色的公主裙在大风中飘扬起来。
“念念真棒！”镜头外的声音说道，声音在苏戚的耳朵里听起来熟悉无比。
念念又跑回来，她拉着拍摄的人的手，“妈咪，妈咪，快和我一起放风筝啦。”
画面颠簸了一下，拍摄的人就换了一个。苏戚穿着宽松的大衣走入了画面，抱着念念对着镜头笑了一个，念念拉着苏戚的手，对着镜头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笑道：“阿姨，快拍我的风筝，风筝飞起来咯。”
苏戚拿出一根皮筋将念念的头发扎了起来，念念拉着苏戚的手，小短腿就跑了起来，她笑道：“妈咪，你快来追我。”
她喊的妈咪——是苏戚。
苏戚现在只觉得浑身发抖，她脑袋里嗡嗡响着，突然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她还躺在医院的日子里——她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尾，浑身无力，心底有声音在歇斯底里。
直到面前的画面重播了一遍，僵硬的四肢才可以动一动。
电话响了一遍，她木然地接了过来，连看一看是谁打过来的都不愿意。
“苏戚？”
“嗯，在。视频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
“厉萌萌，你可以找他问一问。”李然的声音顿了一顿，继续道，“现在很多人认为，你偷偷生下了韩炮的小孩，韩夫人也知道了。”
苏戚的肩膀抖动，最终却是笑了出来，“韩炮的孩子？我知道了。”
他沉默了一会，“还有人特地发给了秦钦。”
苏戚看着画面中笑得灿烂的女儿，咬咬唇点头挂了电话。
她给秦钦打了一个电话，秦钦的手机是关机状态。也对，秦钦现在应该还在飞往b城的飞机上，这个时候也没法接她的电话。
她坐了一会，才想起给*发了条微信。
——*，游戏好玩吗？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文字数不会太多，按规定就倒v了……
第44章 游戏（2）
a城闻名遐迩的大厦屹立在市中心；这里的地皮价格一般人工作一辈子也不一定能买到一个厕所。顶层的西餐厅一贯以奢华称道；霸据了大厦的一层楼；它的位置也实在是好；一边切着牛扒还可以俯瞰整个a城。
落地窗外是美丽富饶的a城，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它张牙舞爪，让人错觉这里遍地黄金，让人错觉这里的空气都要新鲜畅快地多，每一个来a城的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苏戚此时便是坐在了顶层的西餐厅当中，她只要一侧头；就能看见落地窗户上反射出的光陆怪离的色彩，她的手里捧着高脚杯，杯子里是鲜艳欲滴的红色液体。
“苏戚，孩子是谁的？”坐在她对面的韩夫人开口，面色有些难看。
苏戚给她翻了一个白眼，毫不犹豫道：“当然是我的，不然她怎么不了别人妈咪。”
韩夫人轻笑出声，“她确实想你，你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别人就知道你们是母女。”她顿了顿，伸手想要个苏戚碰杯，“不知道她多大了？”
自从韩炮死后，她独自一人出国，一呆就是一年多。估计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那个时候出的国？这也难怪，韩夫人都怀疑那是韩家的血脉。
苏戚没有理韩夫人，她独自饮进手里的那一杯红酒，“她多大你也不能做她的奶奶。”
“苏戚，如果这是我韩家子孙，她叫不叫我奶奶我无所谓，但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姓韩。”她自然地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杯子，但没有再动一口酒。
苏戚摇头，“不，她不姓韩，她姓苏。不会变的。”
韩夫人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她说：“我并非是想从你的手里抢走宝宝，只不过她需要一个家，需要一个爸爸，你还是她的妈妈。”
苏戚冷笑，没有说话。
“苏戚，你一个人带孩子遮遮掩掩不辛苦？你和秦钦走得近，是吧？他不介意你二婚，但是他难道会不介意你有一个孩子？”
苏戚无言，她用刀叉给自己切了一块牛肉。
韩夫人继续道：“苏戚，只要孩子是韩家的，这些我都可以帮你。”
韩夫人所谓的帮她，不过是让孩子认祖归宗，又剥夺她母亲的权利，继而再让她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继续住在韩家。这些，在苏戚看来不过是韩夫人自己的异想天开，单反一个尽责的母亲，就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这里的牛扒一向被人称颂，但苏戚现在却是不知道口里是什么味道，她继续切着牛扒，“劳烦您关心了，只是这孩子，估计不喜欢韩家。”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韩夫人把手中的支票慢悠悠地放回包里，她嗤笑，“苏戚，你现在有秦家撑腰，要是秦钦把你丢下，还有谁能保你？”
她把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那是我的事。”她站起身来，把挎包拎起来，笑道，“谢谢你的招待，今晚我很愉快。”说完，她就蹬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离开了。
韩夫人对着她的背影，举起葡萄酒喝光，她身后一轮弯月，却没有一点星星的踪迹。
她从大厦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三三两两地互相抱着走进去。苏戚拿着包，稍微避让，正好看出这群人中间低着头的那一个，正是李哲的独子李木木。
只不过他现在像是喝多了一样，步履蹒跚地被几个人搀扶着进了大厦。
李木木打了一个嗝，抬头余光看见一个身材很正点的女人，他恍惚地转过头，觉得这女人的样子真是漂亮，简直是惊为天人，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眼熟。还没能叫住那女人，就见她飞快地走下阶梯。
他又吐出两口气，眼巴巴地就看着那女人蹬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走过去了，钻进了一辆私家车里。
他长长地“嘘”一声，浑不在意打了一个口哨，漂亮的小妞总是跟爷有缘，今天放过这小妞，她改天也迟早要拜倒在爷我的□。
她开车回秦家，一个人走在楼梯上，就看见刚好下楼的秦老爷子。
“爷爷。”她轻声地打了一声招呼。
“苏戚呀，”秦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比她要高几个阶梯的地方，这里光线要暗上许多，他笑了笑，“才刚刚回来？”
她笑着道是，她对秦老爷子总是有耐心得多。有研究表明，老人经常会说一些无意义的话，是表明关心。
他又走下了一个阶梯，对着苏戚突然道：“今天看到你，突然就想起你姐姐了。你姐姐苏冉，在你这个年龄，才展露头角。”
她歪着头想起自己的姐姐苏冉，“她可比我漂亮多了。要是她现在还活着，知道她最后一部电影成了经典，她一定很高兴。”
可惜，她最后一部电影杀青之后，回a城小住，从此佳人远去，香消魂散。
老爷子笑了一声，“都漂亮，都漂亮。”
苏戚在听了秦老爷子这一番话，就明白秦老爷子定然是看过了盛木流传过来的视频。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还是忍不住在百度上搜索了“苏冉”两个字，上万条信息瞬间就铺陈在网页面板上。她点开百度百科，百科上是她姐姐详尽的信息，还有她的单人照片。
苏冉以清纯出道，照片上的人儿不施粉黛，偏生有那么一分灵动。乍一看下去，跟苏戚也有七成的相似。
她打开手机，点开一张张念念的照片，同网页上的苏冉对比，笑道：“念念明明是你的女儿，可她却是更像我……”
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是不知怎么地便是落了下来。
她本有一个合欢美满的家，念念也该有疼爱她的爷爷奶奶。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一场大火便能让她曾经的家分崩离析。
秦钦说好每天都给苏戚打上一个电话，在苏戚准备睡觉的时候，秦钦的电话就进来了。
她接了电话，在被窝里听秦钦的声音，“苏戚，睡了吗？”他的声音是一贯的低沉悦耳，还带着一丝疲惫。
她答：“还没有，我在等你的电话，今天都很忙？”
“还好，还能腾出时间想到你。b城好像要比a城冷很多。”听他的声音，还能有心思跟苏戚“打情骂俏”，苏戚便知道，盛木那些视频，估计他还没有看。
她放下心来，说道：“那当然，b城在a城的北方，说不定还会下雪。”
“如果有你的话，b城说不定就没有那么冷了。”
苏戚轻笑，“你以为我是小火球不成，还能温暖全城？”
“全城就不必了，够我一个人抱着睡觉就好。”
“想得美。”
“那是互相温暖。”
苏戚的脸有些烧，她想了想，便要换一个话题，“你回来以后就是圣诞节，嗯哼，想好要买什么礼物了吗？”
“把我自己带回去还不够？”
“那我肯定要退货！”
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苏戚听到他的笑声，不觉地就笑出了口，她鼓起勇气想要问他：“秦钦，你介意突然多一个女儿吗？”
可是还没有问出口，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她拿过来一看，电话已经挂了。她又打过去，只能听见女音在说，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估计是没电了吧。
想到那句还没有问出去的话，苏戚就一阵懊恼。可是让她再说一次，她却觉得说不出口了。那感觉就好像是她在变相地求婚，再说，一般人多出一个女儿，能原因吗？
想到这一层，她顿时就像是漏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撸出三�